第四四五章 舞會
聽到小叔已經就快要到香江的消息，沈光林選擇了短暫的回避。
親眼見到父子相殘的場面并不美好。
尤其，這個密還是沈光林自己告的。
沈光林在深城還有些別的事要做，甚至把深度認識聶小倩的事情都擱置下了。
很多人說，聶小倩是童年偶像，等沈光林長大了，聶小倩也還沒變老。
是沒變老，但是味道變了呀。
而且，從風評來看，哎呀，沒法看。
只要人好看就行了，不要管那么多。
香江玉女很多，欲女也很多，有時候它們之間也是可以劃等號的。
還是暫且不要在這里尋覓故事了，馬上就要出事故了。
趕在小叔入港的前一天，沈光林匆忙回到了深城。
深城依然是一片繁忙景象。
到處是工地，到處是人流。
當然，每一次到深城來，都會有不一樣的體會。
這里變化實在太快了，簡直讓人目不暇接。
全國不知道有多少人到這里尋找未來，有人在此飛黃騰達，有人在此沉淪墮落。
在莞城還沒有發展起來的產業，率先在深城發展了起來，一些香江的汽車司機，竟然堂而皇之的包起了二奶，甚至很多想賺快錢的人操起了皮肉生意，到最后，甚至這種事情都傳到了大領導的耳朵里。
經濟要發展嘛，各種情況都會遇到。
在所有的深城企業中，長城集團算是其中的佼佼者，它的地位有點類似未來的富士康，甚至比它還更加重要。
因為，長城集團太會賺錢了，它雖然給自己留下了大量的外匯，可是，他們每年還是帶給深城市政府足夠多的外匯。
到年底了，如果市政府的創匯任務還沒完成，長城集團也會提前上繳一筆款項，也算是同舟共濟了。
你好，他好，我也好。
為此，長城集團在深城也是享受到了不一樣的待遇，別的企業都存在物資短缺的情況，唯獨長城公司不會，即使價格貴一點，各種原材料還是保障了生產的進行。
現在，長城集團除了做給國外訂單做代工以外，它也在為自己的其他公司生產著各類商品。
像蘋果掌機和蘋果學習電腦，這才上市一年左右，利潤已然超過了做電器代工的收入。
當然，長城電器生產的冰箱，洗衣機，電視機，這些也都不完全算是代工，因為他們主要供給的就是自己的銷售渠道。
到現在為止，長城電器的空調生產線總算是建立起來了，他們每年生產的空調數量并不算多，但是現在國內市場也只有這么大，不可能像電視機那樣供不應求。
長城電器無論在津門還是在深城都建立了自己的電視機生產線，顯像管等核心部件也全是他們自己生產的。
現在，他們終于要涉足玻璃的生產了。
這也是一件好事，生產玻璃不一定非得是生產普通的建筑窗戶玻璃，可以是電視手機屏幕，也可以是汽車玻璃。
如果能夠占據玻璃這個未來超級大的市場，那也是非常厲害的一件事呢。
所以，這次在桂西投資一個億美元，真的不算多。
尤其，他們還在那邊建設一些代工廠呢，這也是算在一個億的投資額度里面的。
這次到了深城，沈光林并沒有做立刻回京的打算，他要等著小叔教育完堂弟之后再匯合了一起去金陵一趟。
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是關于他和李蓉結婚的事情。
沈光林畢竟不是孤兒，除開不靠譜的堂弟不言，小叔就是他最親的人了。
在香江的時候，沈光林跟嬸嬸說了他們領證的事，嬸嬸很是高興，這也是小叔這么爽利就來香江的原因。
婚姻大事，一家人總是要商量一下的。
雖然很多事情沈光林自己就能做主，但畢竟是人生大事，沒個長輩主持大局，總是覺得缺了點什么。
反正時間也還寬裕，沈光林在深城一住就是很多天，也算是徹底了解一下這個無光十色的城市。
而且，閑暇之余，沈教授還出席了地方政府組織的經濟論壇，他作為長城集團的首席科學家，作為京城大學的知名教授，發表了能夠登上地方報紙的重要觀點。
至于是什么觀點，報紙上沒說，大家也都不知道且不關心。
因為，這個年代的深城，只相信實干，不相信權威，尤其不相信研究經濟的權威，大學教授，在這里是不吃香的。
接下來就沒太多事要做了，沈光林不插手長城公司的具體經營，閑著無聊了就自己去海邊散散步，偶爾還去海里沖個涼。
初秋的海水溫度并不低，深城地屬亞熱帶，一年四季溫暖如夏，時刻充滿著咸濕的氣息。
這是海風的味道。
在深城，沈光林也并沒有住進別墅里。
蘇有朋他們在深城確實建設了一些別墅，但是他不愛住，沈光林也不愛住。
蘇有朋是以廠為家，為了事業放棄了享受，沈光林是覺得無聊，就出去自己租了個房子住。
還是住在市井更舒服一些，也有煙火氣。
深城也有老城區的，房租并不便宜，但沈光林還是單獨給自己租了一個帶院子的單元，他要體會幾天鬧中取靜的感覺。
計劃是很好的，每天喝喝涼茶，吃吃腸粉，整點燒鴨飯，弄點叉燒包，真是不錯的生活。
可是，鄰居們卻看不下去。
看著沈光林斯斯文文的，卻天天無所事事，他們也是為他著急。
終于有一天，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伯忍不住就會問了：“小伙子，你也是才下海的吧，有錢還是要省著點，不要這么花，日子還長著呢。”
確實，沈光林天天不上班，每天都會帶各種水果回來，是有點揮霍了：
”我是才來的深城，以前是海王，現在沒下海，已經上岸了。“
沈光林說著老伯聽不懂的梗，順手拿了一個番石榴給老伯吃。
他不是一個小氣的人，昨天還給認識的所有人每人一個咸豬手呢。
在深城，豬腳和豬手是嚴格分開的，前蹄是手，后蹄是腳。
“小伙子，那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呀？現在過來又干些什么。”
老年人，就是好奇心重。
“我以前是一名老師，現在過來做一些經濟領域的研究工作。”
這話說了等于沒說，不過老伯也不介意，知道沈光林以前是教師就夠了。
“我早就看出來了，這個年頭，來深城闖世界的，除了公務員就是老師。”
沈光林笑笑，沒有反駁。
他總不能說自己是長城集團的首席科學家，自己有的是錢，根本不需要下海經商吧。
不過，老伯畢竟也是好心，沈光林也表示了感謝。
隨后，老伯就接著說了，“看你這個情況，你還沒結婚吧，我對面院子的小雨丫頭也沒結婚。她也是老師，就是我們本地人，你們肯定有共同話題，她每天也是喜歡山呀，海呀說個不停，我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沈光林連忙推脫說不用了。
老伯卻說，“認識一下嘛，還能虧待了你不成，反正出點啥事，占便宜的也是你。”
有道理，那就…見識見識？
小雨姑娘的職業確實是一位老師，而且還是一位文藝女青年。
當天，在老伯的安排下，兩個人就單獨見了面，就在沈光林的小院里。
做飯這種事沈光林是不在行的，不過深城有熟食賣，切點豬頭肉加上醬牛肉就是很好的待客之道了。
聽說沈老師是京城來的，小雨也很是好奇，立刻問起了他認識不認識一個叫做查海生的詩人，她特別喜歡他寫的《亞洲銅》。
沈光林說了，這個人他還真的認識，現在就在政法大學做校報編輯呢。
”真的，你怎么認識的？“
”他以前是我的學生。“
“你凈會吹牛，那你寫首詩給我看看？”
“我不能寫詩，我要是顯露的才華太多，別人就不能發現我的英俊了。”
“切，誰信，那你會跳舞嗎？”
我會。
沈光林當然是會跳舞的，而且是專業的，作為曾經的夜店小王子，如果不會跳舞那不是太拉垮了么。
兩個人詳談甚歡，小雨姑娘也說了，改天我帶你去跳舞吧，見識一下。
沈光林同意了。
之后的幾天，日子也算平靜，小雨有正經工作要做，沈光林一樣做著各種采風。
在這個年代，各種各樣的舞會早就開始流行了，甚至已經有了專門的歌舞廳。
深城作為潮流的最前線，距離香江又近，自然是少不了這些的。
每到晚上，躁動的男女就要忍不住了，他們來上一支交誼舞，別提有多開心了。
而且，沈光林還知道，他的長城公司也會不定期的召開舞會的，并且每個集體都有自己的舞蹈圈子。
這天，剛吃過晚飯，沈光林又想拿出大蒲扇乘涼呢，小雨老師真的找過來了。
真的要去跳舞啊，這月黑風高的，也不怕出點事，半夜被人給霍霍了。
跟白天樸素的打扮不同，晚上的小雨姑娘換了一身連衣裙，穿上了平跟皮鞋，一切都很符合這個時代的時尚。
沈光林卻不知道換些什么衣服好，還好他前段時間出席經濟論壇，新從長城公司拿了一套西裝，剛好搭配。
“你這衣服不錯。”
“恩，長城出品，必屬精品。”
等他們趕到歌舞廳的時候，舞會已經開始了，里面人很多，音響的聲音也很大。
男的基本都是穿西裝襯衫，留著一樣的發型，女的基本都是裙子黑皮鞋，表情嚴肅，手搭手遙遙相望。
他們跳的是一種交誼舞，這是八十年代最流行的舞蹈。
可是，這種舞沈光林不會啊。
專業一點來說，沈光林會的是拉丁舞，國標，他對場內跳的這個舞種并不精通。
而且，進入到這樣的場子也是要花錢的，一個人兩塊錢，男女都要收。
沈光林很是懷疑，小雨姑娘帶他過來，就是用來掏錢買門票的。
因為，進場之后，她就找到了自己的熟悉舞伴，然后自顧自的跳了起來。
沈光林有些看稀奇，就在旁邊的椅子上百無聊賴的坐著，還給自己買了一杯5毛錢的劣質汽水。
其實這種兌了糖精的汽水，真要在外面購買的話，最多也就是幾分錢一杯，現在漲了整整10倍的價錢。
這就是未來的KTV和夜店啊。
當然，沈光林也不是沒有收獲，一個長相還不錯的女孩子落落大方的過來邀請他跳舞，沈光林趕緊說了聲抱歉，這種舞他真的不會跳。
恰恰？倫巴？想想身陷囹圄的大強子，沈光林覺得自己還是老實點吧，看看就好。
然而，剛謙虛完，沈光林隨后就清晰的聽到了別人的吐槽，“不會跳還穿的這么正式干嘛，釣馬子啊。”
啊呀，有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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