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觀天地,以武動乾坤
雨，誕生于天，而死于大地，往復循環，這中間的過程 若是換做往常道家修士，會將其看做是人生。
若是換做此前佛家僧人，會認為這是一場涅槃。
哪怕是過往的儒家學子，也只會感嘆這便是天象，正如月有陰晴圓缺一般。
可此刻，左千均看著以涼亭之頂為天，以腳下石磚為地，目光落在眼前那一片黑色的云朵剎那。
心中卻不由得產生了一種，人定勝天之意。
在見證了這天地之雨誕生的過程，他的心靈似受到了一場洗禮，體內一道道莫名的氣機，不斷地油然而生。
“往復循環.”
左千鈞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眼眸看向周長青之時，眼中有著敬佩之色。
“想不到，周兄竟然早就明了這天地至理。”
“讓左兄見笑了，我只是善于觀察而已。”
左千鈞身體內的氣機變化，自然瞞不過近在咫尺的周長青，但看著左千鈞一臉鄭重的模樣。
所以，關于這雨是如何誕生之法，他便也只能認下來了。
“周兄太過謙虛了，在你未曾與我說之前，這雨水的誕生，我們也只能認為是天象。
可眼下，我親眼看見并實驗成功之后才發現，這所謂神秘的天象，也只不過是水蒸發成氣，因匯聚于天穹之上，遇冷而再次成云化水所至。
我相信，以往此事肯定有人想求證過，但是無一人，能如周兄這般拿出如此實際的明證。”
王守忠由衷的佩服道。
他第一次聽見這些道理之時，也極為驚愕，可當親手驗證之后，卻發現不過如此。
“果然，心圣之學是對的，唯有格物以自知，方能更好的明白天地之理，為眾生在這天地之間，找出一條長盛不衰之路。”
“況且，除了這雨水之外，周兄還解釋了為何鉆木能夠取火，為何摩擦可生電等道理，當真是讓人嘆為觀止。”
想到這里，同樣頂著黑眼圈的祝文軒也忍不住贊嘆道。
“老實說，在分別驗證了這三個道理之后，我感覺我的人生，已經走上了巔峰。”
“鉆木取火，摩擦生電？”
聽見這前所未聞的新名詞，左千均雖然是第一次聽聞，但不知為何，內心卻沒來由的產生了一股觸動。
“兩種容易燃燒的物體相互摩擦或是激烈的碰撞，便會產生火焰，引起這變化的原因，這是力的附加作用，也是物體的本質特性。”
這般說著，王守忠當即從懷里取出了兩根一粗一細的木棒。
“我鉆木之速如風璇，肉眼不可見。”
隨著這話音響起的一刻，就見王守忠的手掌在浩然正氣的加持下，出現陣陣殘影。
于這殘影之中，兩根平平無奇的木棒，不過片刻的時間，便伴隨著一陣灰煙的升起，開始劇烈的燃燒起來。
“我雙手鼓動似車輪，千里只在一瞬之間。”
同一時間，祝文軒也是不甘示弱的從懷中取出一把梳子和羊毛衣，當即快速的摩擦起來。
一個書生神情猙獰的鉆木棒，一個書生面目可怖的梳羊毛。
若是放在大街上，定會讓人誤以為這是兩個讀書讀傻的瘋子。
可眼下，左千鈞的目光卻是一動也不動，牢牢的盯著。
祝文軒的速度很快，雖不像王守忠一般形成無殘影，可也不過是片刻的時間。
左千鈞就看見那羊毛和梳子之前，有一陣陣明亮的電光，當即浮現而出。
火、電、雨 左千鈞看著這一切，心中那種觸動之意，不斷地越來越強。
與此同時，在遠處玩耍的左小千和阮玉，也被這里的變化所吸引，不由得靠攏過來。
“周兄，這些道理既然是你發現的，不知你可解釋一些其中的本質？”
半響，始終感覺還是差了一點的左千鈞，當即睜開雙眸，再次看向周長青。
“左兄如果想知道的話，根據我的理解，這是力的相互作用，物質的本質特性。
而物體本身在遭受到一定程度的破壞之后，也會出現新的改變，我稱之為形態變化。
這種變化的出現，會賦予物體新的特性。”
周長青淡淡的說道。
“至于再往后，便需要進一步的研究了，我其實也所知不多。”
并不是所知不多，而是因為他已經忘記的差不多了。
“力的作用？鉆木似拳之鉆勁，摩擦如拳之碾勁，物質不同產生的作用所不同，但達到一定程度，可出現新的變化？”
聽著這一聲聲的話語，左千鈞的目光分別再次落在那燃燒的木棒，起電的羊毛，和以淅淅瀝瀝的雨水之間。
至于王守忠和祝文軒的黑眼圈和扶腰的虛弱，卻是被他所無視了。
“周兄，借你的地方一用。”
當眼前的一切，在腦海之中不斷想起、浮現、與所學的武道之理相互碰撞的一刻。
本就距離武道第四層罡芒之境，只差半步的左千鈞，于話語落下的一刻，一躍而起。
嘭、嘭.
不過片刻的時間，左千均便在涼亭前的空地之上，開始虎虎生風的打起了拳。
“他在干什么？”
王守鐘和祝文軒喘了一口氣后，紛紛看向周長青道。
“天地萬物之間，皆有共同之處，武道最初的來源，便是那些飛禽走獸。
也許是因為你們方才的演繹，讓他找到了一種武道的道理。”
周長青想起在邪圣的未來，身為武道宗師的左千鈞所說的那番話，沉聲說道。
隨著時間的流失，眾人就看見不斷打拳的左千鈞，其附近的空間，開始出現陣陣扭曲。
與此同時，一股驚人的熱量隨之傳來。
“這是氣血在鼓蕩？”
看著眼前的一幕，周長青仿佛看見了一朵血焰在徐徐燃燒。
啪啪啪.
如此般情景維持約有一盞茶的時間之后，眾人就看見左千均一拳打出。
那拳似鉆似碾，有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
在這氣勢之中，那轟殺出的一拳，竟然有著一道道似電如芒的銀白之光，陡然浮現而起。
下一刻，左千鈞體外的衣衫轟然碎裂了開來。
在那外露的精裝之身上，這股爆裂一般的氣息，才隨著其皮膚上滲透出的血液，緩緩的停止了下來。
只是身體的氣勢雖然衰減，但其目光卻是越發的明亮起來。
“哈哈哈”
在這過程之中，一陣爽朗的大笑聲，頓時從左千鈞的口中，不斷地傳出。
使得一旁的左小千，看的呆愣之時，目光里似有一團火焰不斷燃燒。
“原來人體，也可以發熱發電。”
王守忠和祝文軒的目光從左千鈞的身上收回，于相視一眼之后，心中當即升起一股明悟。
半個時辰后，清幽小湖門外。
“周兄、王兄、祝兄，你們有此道理，此番文會，我愿意拿出我所有的私房錢，一共三百兩銀子，壓你們陽明學院勝。”
重新換上一身青衣的左千鈞，在領著左小千離去的時候，朗聲說道。
“小千哥哥，記得常過來玩啊。”
門口，阮玉用力的朝著左小千揮動著右手。
“嘁，我才不過來玩，我要學武，像爹爹一樣發電發熱，這樣等月溪妹妹學會道法回來，一定會大吃一驚。”
左小千孤傲的轉過身，看著左千鈞在心中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