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北征、局勢
時值十月，北方的大地，已然一片蒼茫。
相對于關內的秋高氣爽，北方的大地已然多了一絲蕭瑟的冷意。
“吁！”
古道上，北風烈馬，一行三十余人停駐在一處干涸的小溪前。
“在往前，就到了天斷山，那里是我們和金剛門約定碰面的地方。”
常無月看著遠方的黑色山脈，沉聲說道。
距離鎮魔司選拔，已然過去了一個月。
這一個月內，局勢瞬息而變，伐金大軍已然和后金軍陣，于薩爾滸地區，陷入了對持之中。
“根據三天之前傳回來消息，負責救援葉赫那拉的陸都統已經和金剛門匯合。”
說到這里，常無月的目光當即看向了身旁的左千鈞。
“全軍立刻下馬，于此地休息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之后，全力趕赴天斷山。”
話音一落，一名名鎮魔司的司衛在唰唰之聲中，紛紛下馬席地而坐，開始歇息起來。
雖然自從出關之后，他們便一路奔馳另經風霜，可此番前往遼東的，都是鎮魔司之內精挑細選之人，自然不懼這點崎嶇。
不過眼下大戰在即，即便是他們，也需要養精蓄銳。
在鎮魔司的一眾司衛休息的時候，左千鈞的目光卻是仍然在打量眼前的情景。
廣闊的平原之上，沒有任何樹木的遮掩，在十多里外則是一處連綿的黑山。
“師妹，這黑山無樹又兼山峰險峻，一旦遭遇追兵怕是情況難已。
且十幾里的曠野之上，更適合騎兵追擊，若是陸都統他們沒有遇敵還好，要是遇敵，怕是逃都逃不了。
所以，一旦我們進駐天斷山，此地必須要牢牢的把控在手。”
左千鈞面色凝重的說道。
“師兄放心。”
聞言，常無月當即點了點頭，一番猶豫之后，目光向著后方看了一眼，猶豫道。
“其實比起這里，我更有些擔心前線的戰場。”
“怎么，常老將軍又有消息傳遞過來？”
聽到這話，左千鈞當即問道。
“是何消息？”
“前線大軍分成四路進攻后金都城，以圖將后金徹底剿滅，可這計劃卻被阻止了。”
說到這里，常無月的目光，再次往后方的周長青身上看了一眼，頗為復雜的道。
“此事我聽周兄說過，前線大軍雖然號稱四十萬，但實際上真正的戰兵只有二十余萬。
分作四路，看似使得后金陷入團團圍困之中，可薩爾滸地區地勢復雜。
若是后金之兵，在四路大軍沒有形成合圍之前，就傾巢而出，由近及遠逐個擊破，則大炎必敗。”
左千鈞說到這里，似想起了什么，一臉感懷的說道。
“師妹需知后金之兵，并不弱于我大炎，相反還勝過我大炎大部分邊關士卒。
且我大軍出關遠征，糧草補給本就艱難，但凡任何一路失敗，這場戰就輸了。”
聽到這話，常無月的臉色猛地一變，目光再看向眼前廣袤的平原。
其腦海里，不由得浮現出后金數萬鐵騎將大炎士卒沖擊的七零八落的場面。
額頭大汗，在眼中尸山血海漸漸濃郁之時，悄然滴落。
“難怪父親雖然不滿，但卻沒有說什么，這二十余萬大軍乃是大炎邊軍的精銳。
一旦全部折損在此，怕是從此以外，大炎再也無法遏制后金的崛起。”
一念即此，常無月的目光一時又沒忍住，再次看向了后方的周長青。
她很難想象，這個才十七歲的青年，就是那個名震天下的稷下學宮之主。
“此前，一些人還說此人不過是陽明學院扶持出來，企圖顛覆儒家的傀儡。
可現在看來，簡直就是無稽之談，畢竟這周長青年紀輕輕就已然是道家上三境的真人。
這種人物，又豈能是傀儡，若非左師兄親口述說與此人的過往，我都懷疑此人的壽元已在百壽之上。”
“師妹無需多想，我們現在的目的，便是調查時獸神的蹤跡。
看這獸神是赤爾哈赤偶然所得，還是蠻族圣殿在暗中扶持，亦或者是來自天外的域外天魔。”
見常無月一臉復雜的表情，左千鈞安慰道。
“好好休息吧，前線大戰一旦得勝，我們便是徹底斬殺后金的源頭。”
話音一落，左千鈞便向著后方周長青所在的地方走去。
當來到周長青面前的時候，就見一道宛如滿月一般的圓盤，消散在半空之中。
“周兄，可是又有什么變故？”
見周長青臉色并不是太好，左千鈞詢問道。
直到從鎮魔司出發之后，他才知道大儒張家衛已然領了陛下的監軍令，秘密出行。
此番剿滅后金，雖然對外安排的是一名隨軍太監。
可實際上真正的監軍是張家衛，以及其所帶領的弟子周長青。
另外，大軍之內除了常將軍的人馬，不知是因為鎮魔司的緣故，還是受到了陛下的示意，偏向周長青以外。
另外一支由總兵劉挺所帶領的軍隊，也似乎因為戚家軍的原因，同樣支持張家衛和周長青。
也正是因為如此，在周長青接張家衛之名，對分兵四路發出質疑之后，計劃會被擱置的原因。
這些事，除了他自己的推論之外，更多的是周長青的告知。
其中彎彎繞繞太多，所以他在知道之后，也并沒有再告知其他人。
便是她的師妹常無月，怕是也難以知道其中的關鍵。
“沒事，只是軍中一些統帥，又因為分兵四路之事，而再次開鬧罷了。”
周長青有些無奈的說道。
“他們是不怕后金破釜沉舟的勇氣，可若是真被人說一句，任你幾路來，我只一路去的打崩，這天下也就完了。”
“些許抱怨聽聽也就過了，只要穩扎穩打的一路平推過去就好。
這也是多虧了你稷下學宮年初的時候提供的紅薯，使得軍糧能夠穩定供應。
否則，就不只是幾個人鬧分兵了。”
左千均打趣道。
話音一落，就見他的目光指向遠處的黑色大山道。
“周兄，此地乃是天斷山，是我們與陸都統的約定之地。
但此地險峻，未恐有埋伏，還需要你施展玄光術探查一番了。”
（祝各位道友，中秋快樂，關于戰事，只是點一下，想來人間王朝的戰場，應該沒人愿意看，小仙也寫不出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