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道在、人在
這一日，風和日麗。
沒了墨蛟之后，渭水顯得格外的柔和，于清風之下，更是蕩漾出陣陣醉人的漣漪。
此時，五艘大船在這條長河之上緩緩而過，穿梭在渭水兩岸的青山之間。
居于末端的一首大船上，周長青緩緩的睜開雙眸。
看著身后的大河，因客船體大的原因，故而使得行駛而過后的水面漸漸分開，出現尾形的漣漪。
周長青的腦海里，不由得再次浮現了斬殺墨蛟之后的所得。
“地煞術：斷流。”
“此法，能使江河斷流，乃是分水之法......”
待到相關之法一一浮現在心頭之后，周長青心念一動。
船只后面的渭水之內，頓時裂開一指之寬的裂縫。
在這裂縫之內，哪怕周邊是滔天大浪，只要周長青法力不散，就沒有任何一滴水，能夠流入到這空間之內。
“有此法，日后我若是再乘船，周某看還有哪個水中妖魔，敢出現在我的面前。”
想到這里，周長青當即便散去了自己的分水之術。
這個神通雖然并不具備直接作戰力，但是卻可以讓他以后面對水性妖獸之時，不會存在短板。
此外，斬殺墨蛟之后，借助古卷空間的修行便利，周長青從此前的分念境三次神變，達到了眼下的四次神變。
目前已然能夠在一念之間，分出十六道分神同步操作。
“分念境的神變，越往后便越困難，每一次神變所需要的神魂之力，也變得極為龐大。
看來想要快速提升境界，還是需要多斬殺妖魔。”
想到這里，周長青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便在此時，他目光一動，就見船外一道金色的光芒呼嘯而來。
金光落到窗口之上，化作一直金色的小鳥，赫然是從秘境之中所得的雙足金烏。
此鳥此前一直維持秘境本就力量虛弱無比，在被那墨蛟得到之后，更是故意以雷霆之力轟擊煉化，所以一度發育不全。
自從被周長青降服且離開秘境之后，每日都會獨自前往吞噬大日之火，以恢復自身修為。
這些時日下來，哪怕是周長青感應到其身上的火焰之力，也不由得暗自心驚。
可也正因為如此，周長青的心中，也不由得產生了一股濃烈的危機之感。
因為眼前的雙足金烏，并不是真正的火中神鳥，它只是一個念頭所化。
如周長青現在的神念，可以隔空操物，搜尋四周一般，眼前的雙足金烏，也是因為他人的神念而生。
只不過相較于周長青的神念，使雙足金烏誕生的神念，要強出了不知道多少倍。
因為其神念已然能夠固化，可以成為法器，甚至因為此念，使得雙足金烏誕生。
某種意義上，雙足金烏最初也是因為此人的念頭，而凝聚出的一團大日金火。
只是因為時間的流逝，使得此火漸漸生出了靈性，才得以成為火中精靈。
而這也是周長青在徹底降服雙足金烏之后，才發現的這一點。
為了以防萬一，從秘境出來之后，周長青更是以天罡法游神御氣，耗費數天的功夫，才生生的幫雙足金烏體內那殘余的念頭烙印抹去。
“只可惜這念頭殘缺，無法窺探太多。”
想到這里，周長青心中一嘆。
半個月后，松江府的港口再望。
“周兄，接下來我會讓林府的林世伯安排長河村的人。
你我也就到了分道揚鑣的時候了。”
甲板上，燕行空看著港口前的人來人來，一臉感嘆的說道。
“如此也好，日后若是蜀山劍宗有事，你可以來京城尋我。”
周長青笑著點了點頭。
長河村的百姓不知道受困在那小世界多久，雖然有幸離開了那個隨時會崩潰的囚籠。
可突然來到外面的世界，卻也讓他們難免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經過這近大半個月的航行，中間也接觸了不少人，現在也沒有什么太大的問題。
做人，需得有始有終，故而到來此刻，看見長河村的一眾百姓有了著落，周長青也可以放心離去。
畢竟，他不可能一直待在這里。
雖說當日臨走之時，他告訴師尊，讓其前往京城尋找自己的浩然分身。
可哪怕是周長青自己，也不敢保證，浩然分身能不能存在。
要是文玉師兄沒有及時發現浩然分身的異常，或許現在稷下學宮便已經生亂了。
“好。”
“雖一月之交，但你我相見恨晚，定有再聚之時。”
看著燕行空，周長青真誠的念道。
他本以為自己斬妖除魔多管閑事，已然是不少人眼中的蠢貨。
可燕行空為了渭水百姓，先是險些讓自己身死，后面能夠逃出來，卻又擔心長河村民，不愿獨自離去。
這種俠義精神，讓周長青備受鼓舞。
也讓他更為堅定了自己的道路，如當日遇見嫉惡如仇的左千均一樣。
這兩人，必然是當世豪杰。
“道在，人在。”
迎著周長青的話，燕行空也是一臉鄭重的說道。
“有朝一日，你一定要來我蜀山劍宗，那里定然不會讓你失望。”
“好。”
周長青點頭。
下一刻，其身形一動，整個人化作一道劍光，就向著更北方的炎京而去。
“周大哥，下次離去，一定要說再見啊。”
看著天空上的那道劍光飄然遠去，剛從船艙里跑出來的韓方當即朗聲大喊道。
“跟著你燕大哥好好學習，總有一天，你也能如我們一般，立然在這蒼穹之間。”
周長青的身影遠遠傳來，響徹在韓方的耳邊。
“走吧，待到長河村的百姓安置好后，我便帶你回蜀山劍宗。”
燕行空揉著韓方的頭說道。
此番能夠順利離開那個小世界，還是多虧了韓方死去的父親。
他燕行空不喜歡欠人情，況且韓方根骨不錯，又有孝心知大義，無論是品行還是資質，都足夠拜入他蜀山劍宗。
這世間，魔道漸漲，可正道也不會太孤單。
“昂！”
蒼穹之上，一道金色的身影在漸漸升起的大日之中浮現而出。
就見一只一丈之巨的雙足金烏浮現而出，于這金烏的背上，周長青身上的劍光一散，頓時端坐其上。
金烏周身炙熱的大日靈火，亦是沒有傷其分毫，使得周長青在端坐之后，便開始靜靜的修行起來。
雖是火中精靈，可也能載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