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破碎的世界
三日之后，夜晚，淺月生輝。
“這個世界，果然如燕行空所言，正在崩潰之中，是因為我斬了墨蛟的原因嗎？
可即便是再來一次，我也必須斬殺那墨蛟，否則一旦讓墨蛟煉化這處空間。
長河村的一眾百姓，同樣難以幸免。”
周長青站在河谷山的河灘前，目光看著似高不可及的蒼穹，臉色凝重。
自從三日前，從燕行空口中得知這個世界面臨毀滅之后。
周長青便時刻關注其口中所說的河流的邊界，以及天空的高度。
雖然他的法力，能夠調動的極少，可他還掌握著地煞術驅風的神通。
在神魂之力還能正常調動情況下，御風而行不是問題。
至于為何不是神魂出竅，則是因為此地空間限制的原因。
如同法力被封禁一般，神魂之力可以調用，但是想要出竅的難度，卻是極大。
“雙月懸天。”
聽到耳邊的浪濤聲，看著河水之中倒映的殘月，周長青的目光漸漸凝重起來。
“你來晚了。”
便在這時，周長青的耳朵一動，回頭看去，就見燕行空從身后的樹林之中走出。
可讓周長青有些意外的是，在燕行空的身后，還跟著一人，正是少年韓方。
“你不應該跟過來的，你母親的病才剛好，她需要你陪伴在她身邊。”
隨著兩人靠近，周長青對著韓方說道。
這三日里，他也找到了燕行空口中的那處雙月懸天之境。
只是很可惜，旋渦門戶的另一面，一天比一天模糊。
雖然沒有發現燕行空口中的妖獸，可這也證明那門戶之后可能生變。
情況或許已經嚴峻到了，比燕行空之前預料的還要嚴重的地步。
“我知道。”
來到近前，韓方沉默之后說道。
“韓方不是想跟著周大哥和燕大哥一探那雙月懸天。
只是，這么多年，村里人都說我爹爹之所以去世，是因為當初去那雙月懸天所導致的。
而無論是周大哥也好，還是燕大哥也罷，雖然我與兩位哥哥相處甚短。
但韓方希望你們能夠回來，若是你們能夠發現我爹爹的蹤跡，那么......”
說到這里，韓方深呼一口氣，才鼓起勇氣的道。
“如果可以的話，還請將我爹爹的骨灰帶回來，拜托了，周大哥、燕大哥。”
說到這里，韓方便一跪而下。
只是才跪到一半，韓方便感覺到一股清風將其扶了起來，使得其無法下跪。
“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輕言下跪。
你放心，若是我們發現你爹爹的蹤跡，一定將他帶回來。”
在韓方雙眸之中泛起熱淚的目光之中，周長青鄭重的說道。
“回去吧，等我們回來，不要讓你娘親擔心你。”
“嗯。”
韓方點頭。
下一刻，他就看見周長青和燕行空一躍而起，落在了河灘前的一艘小船之上。
嘩啦啦.....
片刻之后，一艘小船在水流的撲通聲之中，漸行漸遠，直到消失在河口的水面上。
亥時，一輪殘月倒影在水面上。
“到了。”
燕行空沉聲說道。
聞言，周長青順著他的手指看去，就見兩人前方百余米的水面上，一束天光從上而下，傾瀉而來。
“雙月懸天，空中之月和水中之月連成一線，無論看幾次看，都覺得不可思議。”
站在小船之上，周長青負手而立，一臉感嘆的說道。
于此話落下的一刻，兩人腳下的小船隨著一股大風推動而來，如離弦的箭矢一般，飛快的靠近了那處水面。
“周兄，我先走一步。”
來到雙月懸天的附近，燕行空朗聲說著，便一躍而起。
只聽水面上，撲通一聲，其整個人便鉆入到了倒影的水中之月中。
“這蜀山劍宗的弟子，倒是一個急性子。”
周長青笑著，同樣從小船之上一躍而起，躍入到了那處殘月倒影的水面之內。
以河水為界，一上一下，兩片殘月化作了滿月，在這月中游行，能夠清晰的看見水中的一切。
雖然整個世界都在無形之中不斷地變小，可是這河水的深度，卻是從未任何的變化。
反而越往下潛，越給人一種深不見底的感覺。
好在兩人也不是第一次前來，體內的法力雖然受限，但偶爾的輪換，卻是沒有問題。
不過一炷香的時間，一處旋渦一般的門戶，便出現在了兩人的面前。
說是旋渦的門戶，其實更像是兩片殘月相抱，于月門之外，有著旋轉激蕩的水流一般。
“走！”
燕行空對著周長青打了一個手勢，身體好似利劍一般，便沖向了河底的旋渦門戶之內。
噗嗤、噗嗤......
片刻之后，先后兩道水聲，從頭頂響起。
穿過旋渦門戶的周長青和燕行空只感覺腳下一空，從十多米的高空，快速的落下了地面。
與此同時，一片廢墟組成的宮殿，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明明是從水中穿透而來，可是這廢墟就像是陸地一般。
若非頭頂就是水幕一般的天空，兩人都以為穿過的旋渦之門，是假象一般。
在這廢墟的宮殿之前，則是一頭魚首狼身的白骨，隨意的倒在一片亂石之間。
“此地詭異，任何尸體只要放置在這里，僅僅一天的時間，就會變成白骨。
但這白骨卻可以存在很長的時間，看見南面那塊方形的石頭了嗎？
那石頭下的雞形骨架，就是我做的測試。”
燕行空笑著解釋道。
周長青順著燕行空的目光，果然在那處有著裂縫的方塊石頭下，看見了一只可憐的雞骨頭。
“此人怕是與雞有仇，動不動就吃雞，或者以雞做實驗。”
“雞兄，真可憐。”
周長青在心中搖了搖頭，徹底收起了把這位俠義心腸的蜀山劍仙，請回家中小坐的想法。
自家的三冠大公雞可是生出了靈性，且深得福伯寵愛，可不能被宰了。
“走吧，我們時間緊迫。”
周長青催促道，目光向著后方看了一眼。
“好。”
燕行空點了點頭，當即肩膀背劍，一副悠哉游哉的模樣，率先走了上去。
片刻之后，隨著一聲巨響狠狠地撞擊在一塊巖石之上，周長青抽回了手中的桃木劍。
就見一頭面向猙獰的妖獸，在紅色的火焰之中，徹底失去了聲息。
周長青抬起頭，就見一座宮殿的大門，出現在他的眼前。
“燕兄，看來這里就是終點了。”
看著眼前的石殿大門，周長青沉聲說道。
噗嗤！
于周長青話落的一刻，就見燕行空手指一把湛藍色的長劍，同樣將一頭妖獸斬殺當場。
“真羨慕你，還能施展道法。”
燕行空一躍而起，落到周長青的身前，看著在亂石之間熊熊燃燒的妖獸，頗為羨慕的道。
“走吧，看看那門后究竟有著什么？”
周長青笑了笑，說道。
不過片刻的時間，兩人便來到了那座石殿的大門之前。
可正當兩人準備推開大門之時，卻發送這沉重的石殿大門，竟是已經有了縫隙。
“有人來過？
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眼中均有著驚愕之色。
“莫非還有人也跌落到了這個世界？”
看著眼前的縫隙，感受著石殿之門后傳出的冷冽寒風，周長青目光凝重的說道。
“墨蛟為禍渭水兩岸，未必沒有人進來。”
燕行空沉聲道。
“不管這些，先開門。”
話音一落，沉重的大門，在兩人的推動之下，緩緩地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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