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小樓前,碧波搖曳。
一縷縷清爽風,從青翠的山林之中,吹拂而來。
周長青站在湖面之上,看著王守忠和祝文軒帶著一對陌生的青年學子和身穿彩裙的少女走來。
那彩裙女子倒是無妨,雖然也是上等之姿秀食可餐,模樣也甚為乖巧。
可這女子旁邊的那位青年,卻著實讓他眼前一亮。
簡直就像是畫里走出來的玉人兒一般,論俊雅比之周長青都不落分毫。
不過與周長青的英姿勃發不同,此子的眼眸之中透著一股活潑和機靈,甚是討喜。
若非其喉間有著微鼓的喉結,周長青一眼望去,都差點以為這人是哪個女扮男裝的小娘子。
“周兄,這才幾日不見,你居然已經可以踏波而行了。”
四人方一靠近,王守忠當即爽朗的笑道。
見此,周長青的腳尖,點在湖面之上,隨著一環漣漪擴散而開。
其整個人飛躍而起,落在了四人的面前。
“趙公子,這人好瀟灑的氣度。”
身穿彩裙的女子,美眸一亮,當即拉了拉身邊俊美公子的衣袖,低聲說道。
“的確與那些書生不一般。”俊秀公子點頭道。
“王兄、祝兄,兩位不回去好好消化老師教導的理,卻來到我的住處,是有什么事嗎?”周長青問道。
“諸多王侯有感今日是大張先生首次講學,又聽見周兄你是老師最后的親傳弟子。
故由嶺南王牽頭,邀請學院學子今夜一同參加文會。
參與此次文會的,大多都是一些杰出的青年學子和貴族子弟。
我們來此便是邀請周兄參與今晚的文會。”祝文軒一臉誠懇的說道。
“這位在下的妹妹祝玉芝,而旁邊這位則是昭勇公的小公子趙一飛。
此前幫周兄收集那楊峰的資料,全托了他哥哥趙飛龍的忙。”祝文軒指著身邊的一男一女說道。
“在下趙一飛見過周兄。”俊秀公子當即拱手說道。
雖然已經故作威武之相,但舉手抬足之中,卻依然有些娘。
好在并沒有那種讓人起雞皮疙瘩的陰柔氣,倒也無妨。
但周長青覺得,此子穿女裝,或許更為適合。
“小女祝玉芝,見過周公子。”祝玉芝雙腿微微彎曲,施了一禮笑道。
“文會?”
倒是得來不費工夫,周長青心中一動,當即說道。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一起去吧,不知現在距離文會還有多長時間,是在哪里舉辦?”
“文會在嶺南王的一處別院,距離此地卻也不遠,還有一個時辰的時間,足夠我們緩步而行。”祝文軒笑著說道。
來之前,他們還擔心周長青不愿前往,畢竟之前要舉辦文會的時候,便被周長青以修煉為由推脫了。
“祝兄可知參與文會的都有哪些人,那建新侯府的公子,是否也去了?”
一行人沿著走廊向門外而去,路上周長青隨意的問道。
“自然也是會去的,畢竟除了學子便是王侯子弟。”祝文軒點頭說道。
“周兄可是擔心他會找你麻煩,如果是大可不必擔心。
文會終究是以文會友,以周兄的才華,想來他即便想要刁難,也只會自取其辱。”祝文軒笑著說道。
“周兄,聽你們的意思,你們莫非與那建新侯的公子有過節?”
見兩人幾句話離不開一句建新侯的公子,一旁的趙一飛當即好奇的問道。
不過一刻鐘的時間,幾輛馬車便離開了清幽小居,向著外院的方向而去。
“倒是比我想象的要輕松。”
看著馬車遠離,左千均從一處茶攤之上站起,心中微微一松。
他原本的打算,是周長青去不了的話,便自己潛入進去。
眼下看這情景,這文會的開啟,似乎還與周長青有關。
如此一來,倒是方便了許多。
半個時辰之后,天色漸漸昏暗。
一處依湖而建,背靠青山的巨大莊園之前,馬車輪動的聲音,緩緩停止。
“就是這里了。”看著門前的石獅,祝文軒說道。
“周兄、王兄,祝大哥,小弟還有事便先走一步,我們稍后再文會上相聚。”
到了門前,趙一飛拱手說道。
“哥哥,兩位公子,小妹也先去找娘親他們了。”
一旁的祝玉芝也是款款施了一禮之后,當即走遠。
“祝兄,你得看緊你妹妹了。”
見兩人離去,王守忠拍了拍祝文軒的肩膀,說道。
“的確,那個趙公子不是一般的小白臉,他能把人掰彎。”
周長青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與王守忠一同向著嶺南王的別院走去。
作為王府別院,眼前的房屋布置,單用豪華二字,已經不足以形容。
畢竟,整座山都是王府得財產。
“此山名為虞山,乃是當年嶺南王為討好虞夫人所買。
據說此山的每一處房屋、每一處廊頂、甚至是花草,都是請專人過來修建而成。
光是參與此山建造的園林公藝大師,便最少有十人之多。
怎么樣,是不是很壯觀,在這種地方,想來是沒人敢胡亂生事。”
一路上,祝文軒眉飛色彩的介紹道。
“這虞山自從改造完成以后,便一直處于封閉的狀態。
不瞞兩位,我也是第一次進來。”
“以山為建筑,當真是財大氣粗。
可是這虞山未免也太大了一下,希望到時候除了文會的地方以外,其他地方都會限制出入。
不然若是楊峰私底下行事,怕是難以發現,或許得想辦法盯緊他。”周長青在心中感嘆道。
“周兄、周兄,你在想什么?”
正向兩人介紹著的祝文軒,回頭看見周長青似乎在有些心不在焉,當即叫道。
“我在想,那江州第一美人,有如此恩寵,應該會很幸福美滿吧。”周長青收回心神,徐徐說道。
“想來是吧。”
楊府。
“公子,這是血影交給您的東西。”
楊長恩將一個黑色錦盒,放在楊峰的面前道。
“另外,他們已經答應,到時候會派出人手,為我們引走北城司和左千均的人。”
“不用去管他們,你去做另外一件事。
今夜亥時三刻,我要左千均一家老小全部都死無葬身之地。
每次看見他,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如此也未免太過寂寞。
一家人整整齊齊,不是很好嗎?”
楊峰看過錦盒內的物件之后,輕笑道。
“屬下明白。”
“下去吧。”
待到楊長恩離去以后,馬軍從一旁的屋子里走了出來。
“盯著他,另外亥時一到,把這棟房子燒了。”楊峰說道。
“底下的東西,我不喜歡會有見光的一天。
要有,也得是化成灰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