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聽到這兩個字,周長青的目光微微一動,看著眼前與自己一般年紀的左小千,當即說道。
“你對百蓮教很熟?”
“鎮魔司,銀光校尉左小千。”聽到周長青的話,左小千取出一塊腰牌,丟到了他的面前。
“若是你認識,便會知道我的真假,若是你不認識,看見了也無用。”
“上清一脈,周長青。”
看著面前的令牌,周長青右手一揮,于一念之中,掉在地上的令牌,便再次飛回到了左小千的面前。
他沒有道碟。
在鴉巫的世界里,林知縣倒是說會在事成之后為他辦理。
可由于老道的緣故,最后他也沒有辦理成。
于現實世界之中,他倒是想讓安山縣的郭知縣為他辦理。
可這位座位大人雖然知道他修習了道法,但更傾向于讓他考科舉。
不然也不會贈送給他陽明學府的推薦信了。
周長青估摸著,自己要是離經叛道,后者就敢立馬派人拉他去衙門說教。
說不準,享受的那點兒特權,也就沒有了。
“我想我的臉,應該就是最好的證明。”周長青捏了捏自己的臉皮,還挺薄。
“你這書生倒是有趣…但想不到你居然會是上清一脈的傳人,我還以為上清一脈已經全部死絕了呢。”左小千打趣道。
“上清一脈,全部死絕?”聽到這句話,周長青的瞳孔,猛然一縮。
“你不知道嗎,看來你門中的前輩,并沒有和你說。”左小千詫異道。
“不過你既然是上清一脈的弟子,便說明當初并不是死絕,而是隱退吧。”
“左兄可否詳細說明一下?”周長青臉色凝重的道。
上清一脈雖然不像太清一脈有龍虎山作為道庭,也不似玉清一脈遠居昆侖山脈。
可若論開枝散葉,道統幾乎遍及整個大炎王朝。
真要被滅,也不會全部死絕。
可看左小千的樣子,卻沒有絲毫作假,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按照青衣老人的話,此時距離萬歷四十六年,不過才堪堪五十年的時間。
雖然與前明的順序之間多出了幾十年,可也不應該會出現這般變化才對。”周長青在心中盤算道。
或許此間世界與前明類似,可是因為有道魔的關系,中間的變化,不能全以類推。
“具體是什么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鎮魔宗的典籍里雖有描述,但也只有少數的金劍校尉才能查閱。
想要弄清楚,怕是只有紫玉級別的統帥大人,才能具體知曉。
不過上清一脈從大炎王朝消失,應該是天啟晚年期間發生的事。”
“如今朝局混亂,你要是有朝一日能踏入朝堂,或者成為一部尚書,或許也能夠得知一二。”左小千解釋道。
“這其中與百蓮有關嗎?”周長青想起當初襲擊青平觀的黑袍人,當即說道。
“最開始確實是因為百蓮教與上清一脈發生沖突,但后續好像又有變化,具體的我也不知。”左小千搖頭道。
“現在還是先解決眼前的事吧,我追蹤那人一路向前,直到遇見你的時候,才徹底丟失了蹤跡。
你從客棧的密道一路前來,可曾有發現別處的機關?”
“未曾,一路行來,我多以紙鶴探路,倒是并沒有發現有別處密道。”
周長青深呼一口氣,腦海里再次想起了老道的影子。
“師尊當初如此落魄,混跡在市井之間,會是與左小千口中的事有關嗎?”
想到當初老道醉酒之時說的一場大戰之后,師門破碎,周長青的心,便隱隱作痛。
“看來問題應該還是出在我來的那一段密道那里。”左小千可不知此刻周長青混亂的心緒,沉吟道。
“書生,此間之事,于你無關,接下來會遇見什么,我也不敢保證。
造畜之事已經由我接手,你現在退出還來得及。”左小千看著面前的書生,勸說道。
就像他所說的,大炎王朝如今朝局艱難,于一個富有才華正義感的書生而言,他左小千只是一把尖刀而已。
刀碎了也就碎了,但是有能力成為一地之大儒的書生,卻不能被百蓮教給毀了。
“左右不過又是一場陰謀算計而已,周某又有何懼?”周長青灑脫的說道。
“況且,若是你口中上清一脈的覆滅,當真伊始于百蓮,那這事便不再于我有關。”
“既然如此,那么你便與我一同而行吧,也正好看看那假冒你的臉之人,會在此地有什么齷齪勾當。”
左小前點了點頭,取下密道里的一處油燈,當即開始往回走去。
“傍晚時,我見左兄一路奔馳,顯然是有要事在身,怕是這造畜之法,不是那么簡單吧。”
兩人并肩行走著,周長青于沉吟之后,出口問道。
“你能看出這一點,足以證明你的不凡,不過眼下我們既然同行,此事告訴你也無妨。”
“數日前,領兵剿匪的林將軍之女林月溪,在羅遠城被百蓮教所擄,我奉將軍之命,特意前來追查。”
“如今兩軍對壘,雖然林將軍一向大公無私,并不會因為其女而使得賊人奪城。
但我鎮魔司,卻也不能坐視這種慘事發生,畢竟將軍之女被擄。
此事,一旦被有心人宣揚出去,對于軍隊士氣,也是不小的打擊。”
“找到了。”正說著,左小千的目光突然凝聚在了一處熄滅的油燈前。
于這油燈的背后,有著一處不仔細去看,便不會發現的一處隱秘機關。
隨著左小千撥動機關,眼前的石壁在一陣機括的響聲之中,頓時打開,露出一個昏暗的門戶來。
“你還有什么要問的嗎?”左小千掃了一眼眼前的密門,目光看著周長青道。
“你為何信我?”周長青的目光沒有絲毫的躲閃。
畢竟兩人之前還生死相向,雖然誤會得到一定的接觸,但信任二字,何其之難。
“因為你的劍,還有你的眼神。”左小千冷峻的臉龐上露出一抹笑容。
聽到這句話,周長青也笑了,甩出一張紙鶴探路之后,當先一步邁入了進去。
“我還以為你會說,是因為我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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