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落,于天邊最后一道余暉還未落下之時,周長青和福伯,來到了王府之外的一處茶攤前。
此時,天空還有一抹殘紅,而周長青的目光,看向眼前的深宅大院之時,眼中升起了一道青光。
“望氣術,開。”
于此念之中,眼前的王府,剎那變換了景象。
深宅大院的上空,先是有蒸蒸白氣沸騰而上,繼而向著青色轉變,化作下白上青的祥云之狀。
這說明住在此間宅院之人,家宅安寧事業蒸蒸日上。
但不過片刻的時間,當天邊余暉開始漸漸收斂之時,眼前的景象,卻又為之一邊。
原本蒸蒸日上之意開始變得萎靡,幾乎占據了祥云一半的青色,也隨之開始褪色,化作淡青之狀。
日月交替,陰陽扭轉,這說明此間宅院之人的氣象,并沒有真正穩固,有跌落白身的風險。
好在祥云之中的青色雖然有縮小,卻并沒有徹底化開。
便代表宅院之人的根基深厚,即便存在風險,也不會傷筋動骨。
若僅僅只是如此,說明此次黃妖之事,最多使得王員外府上困擾一陣。
可當天邊的余暉徹底散盡之時,這堪堪穩住的氣象又再次一變。
不僅青氣迅速跌落,更有一絲血煞之氣,在此刻蔓延開來。
“這是滅宅之像。”看到這里,周長青收起望氣術,揉著眼角的同時,目光之中有著驚愕之色。
看著眼前的宅子,他一時之間,倒是有些看不透了。
“黃妖之事鬧騰已久,若真有滅宅之像,怕是早就功成。
莫非是故意蠶食,好雷霆一擊,若是一只剛開智的精怪,萬萬不可能做到這一步。”周長青沉思道,目光漸漸變得凝重。
此間之事,怕是不想表面那么簡單,況且來都來了,此刻若是離去,反而顯得膽怯了。
再麻煩,又怎能比得上那私設道場的虎山君。
“若是能夠解決這件事,說不定不只有法力增長,說不定還會有神通獲得。”想到這里,周長青心下一定。
“少爺,天快黑了,我們該進去了。”這時,福伯提醒道。
“方才在你觀看之時,我問過這茶攤掌柜,這王員外,卻是不曾欺擾過百姓。”
“不過少爺若是覺得棘手,我們可以先離開,等白天再過來。”
“無妨。”周長青搖了搖頭,留下喝茶的錢后,便向著王員外的府上踏步而去。
“咚咚…”
“門外何人?”
來到府門前,守門的門衛已早早進了屋內,若是換做其他人家,出現黃妖之事,怕是會讓門外守夜一宿。
“我家公子聽說王員外對外尋求道家高人,故而前來。”福伯當即朗聲的說道。
于是沉穩又中氣十足的聲音富有感染力,緊閉的大門被打開,一名年輕的小廝打開了大門。
“你家公子,當真通曉道法?”王石出的門外,對福伯問道。
“自然,我家公子不僅是安山縣城鄉試榜首,更協助知縣大人剿破邪廟,豈是浪得虛名。”對于如何為周家揚名之事,福伯做起來分外熟練。
聽著這話,小廝王石的目光,頓時向著周長青看去。
就見后者儀表堂堂,一身簡單白衣著身,于這天色將黑之時,竟是讓人眼前不由得一亮。
“好俊的公子哥。”王石在心中暗贊道。
“既然兩位是前來鏟除黃妖一事,便隨我前來吧。”說著王石將大門打開了些,迎兩人進門。
“正巧,今日也有兩位壯士前來,兩位便隨我一起去前廳見我家老爺吧。”
走進院子,于走廊兩側已然早早掛起了明亮的燈籠。
不過片刻的時間,在小廝王石的帶領下,兩人便來到了前廳。
只見主位之上,一位身體略胖的半百老翁正在兩位仆人的陪同下,飲著茶水。
于堂下左右兩邊,正有一名身穿道袍,留著兩撇胡須的中年道士,和一名身材壯碩身穿短衫的武者。
“老爺,這兩位是安山縣的秀才公周長青和他的仆人福伯,也是來府上幫忙的。”小廝王石跑到主位前的王員外面前,恭敬的道。
“王老爺,晚上好。”相隔八步的距離,周長青不卑不亢的遙遙拱手道。
“此間之事,可有小妖作祟,周公子當真要援手?”王員外打量著眼前之人,當即說道。
他本意是不想一位秀才來插手的,畢竟讀書人是個什么樣,他清楚的很。
可眼前的人,無論是面貌還是那一身正氣凜然的氣質,賣相實在太過亮眼。
等到話語講出之后,王員外也不由得多了一份慎重。
因為他覺得,能養出這等面貌不凡之人,絕非尋常人家。
“無妨,我有知縣大人親賜的寶劍,些許小妖何足掛齒。”周長青自信的說道。
其實他也想低調一些,但他的容貌不允許。
能夠帥到被人砍,不是想低調就能低調的起來的,也就只能勉強高調一會了。
反正他真正的底牌,是來至古卷世界廝殺所得的神通。
“秀才公,不應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圣賢書嗎,什么時候也來湊這種熱鬧了。”
許是周長青的話語太過,那一副武者打扮的大漢不由得略帶譏諷道。
周長青聞言也不惱,王員外的事可能另有隱情,多幾個莽撞人,反而會降低他的風險。
更何況此人雖然魁梧,但賣相過于兇惡,他周長青能夠懂對方看見如他這般之人時,心中的不岔。
畢竟換做以往,他也是有那種想將比自己帥的人按在地上摩擦之人。
“李壯士不用惱怒,不管來幾人,事成之后該給的銀兩,老朽分文不少。
若是李壯士能擒下那孽畜,老朽答應的賞金同樣送到。”王員外人老成精,連忙說道。
“如此最好。”聽到這話,李虎點了點頭,也就不在多做言語。
“周公子還請坐,那孽畜通常子時出現,眼下時間尚早,倒是可以聽老朽細細講來。
方才之事,是老朽多有不周,還請勿怪。”王員外對著周長青歉意的道,話音一落便吩咐一旁的仆人上茶。
“無妨,有李壯士的勇武在,我們倒是可以輕松許多。”
周長青笑著與福伯坐下,目光不經意的看向了始終不發一語的中年道士。
(感謝酸甜小酒、南古哥的打賞,謝謝兩位道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