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人了!
我真的殺人了!?
這種感覺好難受,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么消失在面前。
嘔——
內府武士死亡之后,平田九郎一臉難受的趴在一旁,嘴里瘋狂的嘔吐。
劇烈的嘔吐,讓他的臉色十分難看。
他是第一次殺人,第一次親眼看見人死在自己的面前。
眼前的武士,死相很慘,渾身沾染鮮血。
頭部破裂,一塊骨頭消失不見,露出白花花的腦漿。
“感覺不錯吧!”
白羽走到平田九郎的身邊,問道。
記得第一次殺人的時候,死在手下的還是一名霧忍。
生存下來的愉悅感,抵消內心的不適 在經歷過一系列戰斗后,白羽逐漸麻木。
生命好比是一介草木,生活在紛紛擾擾的世界。
既然活著,必然遭遇苦難。
沒有誰的人生是一帆風順。
在經歷過風雨后,見到的彩虹才會顯得比較鮮艷。
每一個人在人生中都會面臨選擇。
有人的選擇正確,能夠活下來。
有人的選擇錯誤,便沒有重來的機會。
面前的武士,經歷過一系列選擇后,出現在白羽的面前,成為他的敵人。
這就是他的悲哀。
一個小人物的無奈。
平田九郎年紀不大,還未知道世間的殘酷,對以一切的生命都抱有憐憫。
對生命的憐憫,本不屬于一個掙扎在生死之間的生命身上的感情。
但人是一種復雜的生物,在被安逸的生活所欺騙后,出現了這種本不該擁有的感情。
不可直視的有兩種事物,一個是太陽,一個是人心。
當人面臨死亡的威脅之時,一切社會所附加的各種道德理念,會在瞬間被求生的欲望所壓倒。
這時候,將會看到人內心深處的最大恐怖。
在白羽看來,平田九郎身上這種與他毫無好處的憐憫,無異于自殺。
憐憫自己的敵人,好比將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平田九郎沒有搭理白羽,一臉慘白的坐起身,用衣袖擦拭了一下嘴巴,從背包里面拿出一瓶水,喝了一口,吐出。
“真是可笑,一只綿羊去可憐一頭獅子。”
白羽笑道。
平田九郎一 臉茫然的看向白羽,問道:“獅子是什么?”
在這個世界,沒有獅子的存在。
他們也不認識什么是獅子。
“恩…”
白羽忘記了,在這個島嶼國家之上,沒有人認識什么是獅子老虎,最強大的野獸應該是野豬。
在絕大多的文字描述,都是描述野豬的強大。
比如形容某件事進展順利、某個人很有闖勁,往往會說“豬突猛進”。
“就比如野豬與綿羊的對比。”
白羽再次換一個他聽得懂的詞。
溫柔的人,應該被這個世界溫柔對待。
但現實往往相反。
白羽是一個憤世嫉俗的人,同樣是一個理想者。
他想要成為最強的劍客,將劍道修行到極致。
奉行的處事方式,隨心所欲。
人們都喜歡溫柔的人,但在與溫柔的人相處的時候,卻往往顯露最惡劣的粗魯。
有時候,太多溫柔會讓人感覺這種處事方式理所當然。
九郎,選擇溫柔會讓你活得十分痛苦。
宇智波白羽內心的感嘆。
“生命應該被善待,每一個來到這個世界的生命都難得可貴,世界上的每一個生命都是平等的。”
平田九郎不認可白羽的言論,堅持自己的理念。
“掠奪與殺戮,同樣是這個世界的主旋律。野蠻時代下,掠奪流露表面,通常經過武力。文明和平后,掠奪常在不經意間,通過各種規則與條例對下層人進行剝削。
只要存在階級,那就沒有平等一說,你是貴族,從來沒有看見掙扎在死亡邊緣的民眾有多么悲慘。”
白羽嘲笑道。
一個高門貴族,談論人權平等自由。
何等可笑。
聽見平田九郎這番天真的話,白羽為這個溫柔的人感到可悲。
平田家與葦名過灌輸在他腦海的各種思想,讓他成為一個被道德與規則所綁架的可憐人。
平田九郎不認可白羽的話,沉默不語,不再搭話。
這樣的氣氛僵持沒有多久。
又是一隊武士走來,這批人的穿著打扮出現很大的變化。
“你們是誰?”
一名武士走到兩人的面前,詢問道。
武士的目光一直在打量平田九郎的,視線中沒有白羽。
“你是平田家人?”
這么武 士認出了平田九郎衣服上的平田家族徽,詢問道。
平田九郎點了點頭。
他雖然是平田家養子,但同樣具有繼承權。
受到葦名國的庇護。
面前這些武士,都是葦名國的穿著打扮。
“現在葦名城周圍充滿危險,平田家怎么會讓嫡系繼承者到處亂跑!”
武士抱怨道。
“我叫宗一郎,葦名國主的直屬武士。”
宗一郎自我介紹道。
“跟我們來吧,我帶你去平田家所屬地方。”
宗一郎伸手,打算帶著平田九郎回到隊伍里面。
忽然,他的手被一把刀鞘擋住,順著刀鞘望去。
宗一郎注意到一個年輕的人,穿著打扮像是一個武士,但絕不是葦名國的人。
“你是誰?”
宗一郎左手瞬間握住刀柄,一臉警惕的說道。
白羽沒有停手,反而手一抖,菊一文字則宗瞬間從刀鞘之中彈出,刀柄架在宗一郎的肩頭,刀鋒緊靠脖頸上柔嫩的皮膚。
“小子,你敢在葦名國跟葦名眾作對!?”
宗一郎身后的同伴注意到這個情況,發現宗一郎的交涉受到阻攔后,威脅道。
同伴被人挾持,其余武士紛紛拔刀相向!
“你們也稱得上葦名眾?”
白羽笑道,葦名國的確沒落了,一群連劍豪都不算的武士,竟然敢自稱是葦名眾。
這些人除了面前這個稍微有點實力,達到劍豪級別之外,其余的人都只能算一個普通的劍士。
歷史上的葦名眾,都是像蝴蝶夫人那樣的大劍豪。
每一個都具備強大的實力。
面前的這這些武士,在白羽的眼中都是烏合之眾。
“你…”
宗一郎感覺到極大的羞辱。
宇智波白羽所說的話,像刀子一樣插在眾人的心間。
“帶我去見葦名國主,他是御子,你們國主要求見到的人。我的任務是親手將他送到葦名國主面前。”
白羽說道。
他想要見一見葦名一心,那就要進入葦名城。
葦名弦一郎作為葦名一心的孫子,應該知道葦名一心在什么地方。
現今的葦名一心雖然十分年邁,但他的劍道造詣,卻越發的深厚。
“御子?龍血脈之人!”
宗一郎震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