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站了!”
當熟悉的霍格莫德車站出現在學生們眼前的時候,大部分學生都激動了起來。
他們已經在家里整整憋了一個假期了,已經對回到學校后可以自由施法的時光迫不及待了。
盧平看著下邊開開心心的學生,頭疼了起來。
他已經就偷襲兩位教授的事給鄧布利多發過信件了,但是鄧布利多只是回信表示他知道了,并沒有說出更多的計劃來,這就讓他的心沒法那么安定了。
‘天氣又變得陰暗起來了——他們不會是又在搞檢測用的魔藥吧?’
盧平稍微做了個猜測,但是他一點都不確定。
只能說,美國魔法界那邊持續不斷的混亂給霍格沃茨的檢查工作制造了足夠的便利——看這個情形,估計那只雷鳥要在禁林常駐了。
‘果然,就是那個藥劑。。’
隨著盧平邁出火車的門,他第一時間就聞到了雨水中那輕微的顯形藥劑的味道。
‘那應該是在海格的小屋那邊…’
他搖著頭,暗自吐槽起來,“兩個人都在用藥劑檢測了,結果還得我去喊鄧布利多來偷襲他們…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又是一年——希望今年安然無恙。”
穆迪用魔法抬起一桶新的魔藥,放到了火堆旁邊,威廉解開蓋子,控制著魔藥融入雨水之中,這才回過頭對著穆迪說道,“我可不這么認為——你上次不是說在美國魔法界看到了很多不對勁的地方嗎?”
“是啊,異常的混亂,感覺哪里都不對勁。”
“這就是問題所在了,穆迪教授。”
威廉看了眼天色,“我這幾天調查了下黑市上的一些特殊物資的價格,發現來自美國那邊的一些違禁材料價格在大幅度下跌。”
“這很正常吧,那邊混亂成那樣的話,物資管理肯定要出問題的,出貨量大了,那自然就價格下跌了。”
“可問題在于,”威廉嘆了口氣,“我托人調查了周圍幾個國家黑市物資的價格,發現治療用的魔藥原料以及一些常用的防護魔法道具價格在飆升…這也就算了,當地的黑魔法材料價格甚至翻了三倍有余!”
“你的意思是,當地有人大規模收集黑魔法材料?”、
“不,”威廉搖了搖頭,“那個物資價格漲得仿佛要打仗一樣…而加上那些黑魔法常用材料的話,我懷疑那邊有位厲害的黑巫師在培訓一只黑魔法軍隊…”
“當地打擊手應該會發現這些異常吧——他們又不傻。”
“難說…他們都敢當眾逮捕自家前校長,還有什么是他們不敢做的?”
威廉抬起頭,“我這幾天也在關注當地的魔法界的新聞,那些家伙居然還在樂此不疲的翻著那位校長的舊賬…”
“好了,別擔心他們了,威廉教授,”穆迪搖了搖頭,“我們什么都做不了的,那可是美國魔法界,別說我們了,就算是魔法部都不敢插手進去的。”
“也是,”威廉回過神來——黑魔王的魂器依舊在有條不紊的收集破壞之中,他們這邊進度良好,即便是黑魔王真的在那邊鬧出足夠大的風波來,等流亡魔法國會過來求援也是來得及的。
魂器毀不掉,那對付黑魔王只是空談而已。
“先看好學校這邊,別讓那些人混進來。”
威廉看了眼天色,覺得雨下的差不多了,這才停下了手中的魔法,“對了,穆迪教授,你覺得阿茲卡班可靠嗎?”
“阿茲卡班?”
穆迪愣了下,然后明白了威廉指的是什么。
“你的意思是,攝魂怪?”
“沒錯,阿茲卡班可不是什么不能入侵的地方,而且我一向對攝魂怪沒什么好感。”
威廉一邊收拾著施法用的火堆,一邊敘述著自己的想法,“想想看吧,阿茲卡班關押了多少黑巫師?那些家伙雖然在那里邊失去了魔杖,也被限制住了力量,但是如果…”
他張開手,比劃了一個牢籠被炸開的場景,“萬一那里被突破了,黑魔王用不了一周就能弄到一只絕對忠于自己的強力隊伍。”
威廉也是從坩堝的降雨之中聯想到攝魂怪才想到這個問題的——阿茲卡班安全可靠幾乎是所有巫師的共識,可是他聽過小天狼星越獄的故事,也讀過水滸里無數劫法場的故事,更知道從來沒有攻不破的堡壘這一說。
他并不覺得魔法部現有的安全措施能困住黑魔王,當黑魔王不存在的時候,阿茲卡班自然是那些黑巫師的監獄,可是如果黑魔王親自出手撈人呢?
那可不是一個兩個的食死徒——那是一整只軍隊,一個埋在那邊的巨型火藥桶!
“是這個道理。”
威廉沒點透前穆迪還不覺得阿茲卡班是問題,但是此刻他也神色緊張起來了——最深處一半以上的黑巫師都是他抓進去的,他比誰都知道那些家伙到底有多難纏。
單對單還好,如果那些家伙成群結隊的溜出來,黑魔王馬上就能得到一股足以掀翻魔法的力量…
“你的意思是?”
穆迪認真了起來,魔眼掃射了下四周,這才作出了個隱蔽的施法手勢——他抓黑巫師的時候可不是全員都能接受審判的,有些時候收不住手也在所難免。
“不可以,這事嚴重違法不說——那些人多半是純血,真的要是出了事,魔法社會就完蛋了。”
雖然魔法部一直在降低純血家族的存在感,但是如果阿茲卡班最深處的一群純血一夜直接全部出了事,造成的混亂恐怕比黑魔王歸來都要恐怖。
魔法界是巫師的魔法界,而不是魔法部的魔法界——如果阿茲卡班發生了大規模死亡事件,那接下來就等著整個巫師社會體系崩塌好了,威廉非常清楚這個。
哪怕用指頭他都能猜出后續的情況來——大量純血家族出逃,而他們復雜的通婚體系又會帶動更多的有關系者逃跑,最終導致魔法部失去對魔法世界的掌控,霍格沃茨因為教授和學生短缺被迫無限期停課,再次帶動大量巫師出逃,最終導致魔法體系的徹底崩潰。
整個英國魔法體系里邊純粹的麻瓜巫師才幾個?一口氣全弄死聽起來一下子解決問題了,可誰敢賭?神圣切割是要有條件基礎的——就巫師社會這個現狀,完全不顧及純血的感受那就真的啥都別玩了…
就算一直堅定削弱純血家族影響的魔法部都只敢一點點來凸顯自己的作用,誰敢那么激進?
“那,”涉及到政治這邊,穆迪就完全沒有像是在對付黑巫師一樣得心應手了,“你的意思是?”
“得想法子讓魔法部對阿茲卡班那邊重視起來才行,光是靠攝魂怪來看守的話,那就太考驗他們的忠誠了,我一向不認為攝魂怪會有那么多忠誠可言。”
“起碼要加強阿茲卡班的值班人員,防止攝魂怪投敵時能有人發出警告來,讓我們不至于在黑魔王過去救人時一無所知。”
威廉琢磨著補救的補丁,同時賣暗罵當時審判機構未盡全功——雖然能把那些家伙關到現在已經是多方博弈的結果了,但是現在這個情形,不罵他們威廉也實在是不知道該說點什么了。
“待會我去找校長反映下這個事——我們可不能拿著阿茲卡班一整個監獄的巫師隨便資敵。”
“這倒是不必了,”穆迪笑了起來,“他們來了,萊姆斯和阿不思。”
就在穆迪說完沒多久后,鄧布利多和盧平的身影就出現了。
“晚上好,校長,盧平教授,檢測結果如何?”
威廉朝著鄧布利多揮了揮手,然后轉頭問起了盧平,卻發現盧平看自己的眼神非常的奇怪。
’有什么問題嗎?‘
威廉打量了下自己,沒發現什么毛病——非要說的話,勉強沾染了些雨水來著。
這也沒法子,看著雨他就想起阿茲卡班來了,之后一連串的聯想下,他別說是給自己弄遮蔽雨水的道具了,連弄干衣服都來不及。
“辛苦你們了,”鄧布利多和藹的點點頭,“是遇上什么事情了嗎,我看你們情緒好像都不怎么樣啊…”
這么明顯嗎?
“也沒什么——我突然想起阿茲卡班關押的犯人來,”反正大家多多少少知道一點,威廉也就沒有藏著掖著,“如果黑魔王真的復活,甚至已經復活的話,我認為阿茲卡班對他來說幾乎是不設防的。”
盧平:…
這下子更不需要檢測了——除非黑魔王瘋掉了,否則他是絕對不會提醒這種重要的事情的。
“犯人…是啊,阿茲卡班對伏地魔來說,似乎比任何地方都有吸引力…”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非常棒的提醒,威廉教授——我恐怕得離開一下,和福吉約個時間談一談。”
他說完之后就直接在校內幻影移形離開了,留下了跟他一起過來的盧平。
“又是雨天…我都懷疑是不是故意有人搗亂…一路上沒見到陰天,到了霍格沃茨卻突然下了這么大的雨…”
禮堂里,望著看不見星光的天花板,學生們吐槽起來。
因為今天又是雨天的原因,路上的樹沒少被學生禍害來釋放變形術——但即便如此,好些個人的衣服還是或多或少的遭殃了。
“鄧布利多好像不在,他去哪里了?”
眼尖的學生已經注意到了這個事情,他們小聲的談論起來——校長沒出現在分院儀式上是個相當不錯的談資,但是沒有一個學生能夠正真的給出答案來。
因為校長的缺席,分院儀式破天荒的晚了十幾分鐘——當鄧布利多出現在自己該出現的位置的時候,麥格教授的表情已然有些不怎么友善了。
好在分院結束前校長屬于待在那邊的吉祥物,在確認了鄧布利多就位之后,麥格教授便迫不及待的開始了分院儀式。
而此刻已然用魔法把衣服烘干的威廉和穆迪已經和盧平回到了桌上,這惹得好些個熟悉的教職工開始交流起來,而且飛快的得出了結論——這場突然降臨的帶著魔藥味的雨就是這三貨弄出來的。
不過今天有一位工齡極場的老邁的新同事到來,大家也少了往日的低聲調笑,一個個肅靜的仿佛看的不是什么年年都有的分院儀式,而是一場莊嚴的音樂會似的。
趁著又一個學生被分院后鼓掌的掌聲,亞當斯湊過來了。
“今天又人工降雨了?”
“對啊,例行檢查。”威廉壓低了聲音回復道。
“你們可真的是…”
亞當斯剛剛打算搖頭,就看到麥格教授的目光掃射了過來,連忙閉嘴看起分院儀式來,直到后邊開始正式的進餐才就今天的雨水問題討論了起來。
“所以,你和穆迪教授都放了盧平教授鴿子?”
在威廉簡單的解釋了下盧平一臉不開心的原因之后,亞當斯樂了起來。
“你們可真的是…”
他準備說點什么,但是被鄧布利多打斷了。
“今年,我們很高興地迎來了一位新的教師。斯拉格霍恩教授!”
隨著鄧布利多的話音落下,一直在和其余教授交流感情的斯拉格霍恩站了起來,用極為和藹的笑容和所有人打起了招呼——只是收益不大,但大多數人看了一眼這位教授的腦袋就確認了他的絕對專業。
“是我以前的一位同事,他同意重操舊職,擔任魔藥課教師,負責五六七三個年級。”
鄧布利多的聲音還在響起,斯拉格霍恩笑瞇瞇的點著頭,然后坐了下來。
被點到的三個年級臉上一下子出現了名為希望的笑容——就沖新教授的笑容來看,他的課程應該比斯內普教授的輕松的多!
尤其是剛升到六年級的學生,他們開始不管不顧的交頭接耳起來——如果六年級不是斯內普教授來教授魔藥的的話,那說不定可以上提高班了?
一個教授一個標準,先前斯內普教授只招收最優秀的學生,加上脾氣原因,很多人放棄了魔藥課,但現在就完全不同了。
五年級的學生除卻斯萊特林樂的更開心了——仿佛OWLs年的壓力都消失了大半。
但是還沒有結束,在學生們交頭接耳的時候,鄧布利多突然宣布了一個巨大的新聞。
“與此同時,斯內普教授,”他提高聲音蓋過了人們的議論,“將擔任五年級的占卜課教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