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活節假期啊…”
清早起來,威廉給自家貓頭鷹添好糧,看著它吃完后,微笑著把它腦袋附近的羽毛逆著弄起了一塊,惹得它憤怒的啄了自己一下,這才對它說道,“我得出趟遠門,你先去學校的棚屋里待著——不許欺負其它貓頭鷹!”
“咕?”
“給你帶些別的國家的貓頭鷹糧回來。”
“咕”
復活節假期還有些一周,但是威廉已經把除卻五年級以外的課程全部托付出去了,至于五年級的,這周剛剛好考試,讓穆迪監考一次其實比他監考更能讓那些孩子不敢起壞心思。
隨著時間愈發接近期末,他心中的不安也愈發高漲了起來——到現在了,黑魔王復活的事情居然連一絲蛛絲馬跡都看不出來,他實在是放心不下,決定造訪他了解的各國黑市,了解下最近有什么發生在陽光看不見地方的詭異事項。
鄧布利多那邊原本還讓他做好準備去一起做些非常重要的事情,在聽過威廉的匯報之后終于稍稍透露了些風聲出來——這件事起碼在復活節前是無法完成的,所以威廉還是有足夠時間去完成的。
‘二百加隆的經費,一份鄧布利多的推薦信…’
他嘆了口氣,打開窗戶將自家貓頭鷹放了出去,然后開始用魔法封鎖門窗。
一點點封鎖好后,他這才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在了辦公室最中央的那口坩堝上,微弱的近乎不可見的魔焰上,這口火螃蟹殼制造的坩堝甚至連沸騰都沒有做到,液體已經開始變為了透明色,純凈的一眼就能見到鍋底。
這次的變化比理論來的晚的多,卻比威廉預計的要早一些——不過,幸運的是,它幾乎完美的達到了理論該有的水準。
也正是它的轉變,使得威廉在接下來一段時間內有了出遠門的可能性。
‘唯一的好消息是,福靈劑的熬煮進入了正軌,希望它能給我帶來足夠的幸運,而不至于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到處亂撞。’
他再次注視了一眼福靈劑,為它添加了所有的防護,這才離開了辦公室,鎖上了最后一道門。
‘現在,迎接屬于我的考試,把他…找出來。’
“應該,就是這片區域了…”
小天狼星抹了一把汗,看著自己的家養小精靈說道。
搜查工作相當不順利,他幾乎翻找了這片區域的所有地方,最后才注意到了這片從未入眼的偏僻海域。
懸崖重生,暗礁遍布,沒有沙灘,沒有樹木——它就是徹頭徹尾的沒有任何開發意義的地方——但小天狼星想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在先前的搜查之中,忽略掉這樣一片區域!
村民們躲著這里,金幣躲著這里,多比也躲著這里,大家卻都對這沒有產生任何懷疑,好像這里確確實實不重要一樣,毫無價值的就被人放棄了。
就連他自己,都在不自覺的被影響了——今天這邊應該是最后的搜查區域了,但是當他過來的時候,卻突然想起了自己還沒給哈利寫信,回到帳篷開始開開心心的給教子寫起了信件,直到寫到一半準備悄悄透露一點點進度時才恍然大悟的意識到自己原定的目標是什么。
之后,他又和金幣兩人分不同角度開始對這個區域進行試探,每當一個人準備返回的時候,另一個人迅速提醒,然后靠著觀察在地圖上將那個區域標注了出來。
‘簡直,就像是…驅逐麻瓜咒的加強版似的…’
他看著那片沒有任何界限的區域,心中不但沒有半分害怕,反而變的更加躍躍欲試了。
但是就在他打算冒險前,給哈利寫了一半的信突然浮現上了心頭,這讓他邁出的腳步變的遲疑了…
‘算了,這么有趣的東西——還是找月亮臉一起分享好了,如果能再把那個哈利贊不絕口的教授一起喊過來的話…’
“鄧布利多…卡卡洛夫好像也發現了什么…”
“你害怕了,西弗勒斯?”
“沒有,我只是想殺死他——不惜一切代價。”
“那就保護好他…”
“那,他的復活…”
“我已經琢磨出一些眉目了,西弗勒斯。”
“我能做什么?”
“保護好他。”
咚——裝著加隆的小袋子砸在了桌面上,發出了獨特且悅耳的聲響。
“你要什么,或者,你想知道什么?”
“最近有什么死人的消息嘛?”
“死人?麻瓜還是巫師?麻瓜的話天天有,巫師的話,這一個月這個國家大概發生了九起魔法部不清楚的案件,你要了解誰的?”
“所有人。”
“收拾東西,伯莎,我累了…”
伏地魔發出疲憊的聲音來,他此刻甚至有些思念起奇洛來——雖然他笨拙的設計了些個沒用的套路,但是動手時是實打實的不含糊。
而伯莎雖然目前來看足夠忠誠,但是能力實在是,她不敢親自動手殺人也就算了,連打探來的消息都是錯誤百出的。
明明只需要殺掉一個藏著貨不肯出手的家伙就好,現在卻又得多干掉一個無關的。
甚至她連鉆心咒這種基本的咒語都沒有好好學習,導致他還需要親自審訊,來獲取想要的情報。
好在,現在足夠幸運——他需要的藥劑已經準備妥當了,復活節這個日子終究不需要再拖了…
“你在做什么,伯莎,快點收拾好東西!”
“我…”
伯莎又犯蠢了——她在害怕,伏地魔第一時間知道了她的想法。
“今天之后,就沒有不相關的人需要犧牲了——我們可以專心對付我們的敵人了,他們只是為我們進行反抗時需要付出的必要的代價而已…”
“別哭泣了,想想看未來吧,我們將讓所有的巫師都能自由的呼吸,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那些麻瓜出身的巫師的蠱惑下,自己為自己加上枷鎖…”
“是…黑魔王大人…”
伯莎哭泣的聲音這才收斂了幾分,笨手笨腳的開始按照伏地魔的指點收拾起來,并開始偽造出一個實驗失敗導致爆炸的場景…
十幾分鐘之后,已然沒有活人的房間發出了砰的一聲巨響,碧綠色的火焰開始瘋狂的吞噬起一切來。
“你又遲到了。”
“對不起,我在訓練一個非常有趣的魔咒,你看…”
哈利掏出魔杖演示起來——小天狼星的案件調查一直非常著急,他不忍心打斷,干脆留在了霍格沃茨過復活節。
當然,這也和他想同秋一起在校內享受這段時光有關。
沒法子,秋今年剛剛好五年級,教授們個個下了死手,尤其是威廉那邊,在三強爭霸賽開始后發現學生成績下滑就立刻加重了他們的學業負擔。
這固然對成績的提升相當有幫助,但是也將秋的空閑時光弄得幾近于無。
所以,他們都很珍惜能離校約會的日子——哈利甚至特意訓練了這個炫技大于實用性的變形術來做一次表演。
“它非常非常棒…”
秋不遺余力的稱贊起來,但是沒多久就神色變得古怪起來,“不過,我總覺得像是威廉教授在施法一樣…”
“沒有吧,赫敏說…”
頭部再次傳來的不輕不重的疼痛使得哈利習慣性的開始找話題來掩飾面部表情,但…
他話說了一半就戛然而止,連頭痛都顧不上就驚恐的看著秋,然而,他沒法子將說出的話收回。
這個詞目前甚至有些違禁了——因為五年級課業的原因,這段時間他和赫敏待的時間其實遠比和秋在一起的時間多,這就導致了本來就因為學習壓力變得煩躁的秋…
“又是赫敏…”
秋站起身來,頭都沒回,直接離開了,哈利連頭痛都顧不上就連忙站起身來追趕,然而,只是到了門口,秋就掏出了魔杖對準了他。
長時間的特訓加上這段時間的團體戰斗訓練使得哈利下意識的掏出了魔杖,“除你武器!!!”
咒語剛剛念出來,哈利就絕望了。
他此刻無比希望自己是個蹩腳的巫師,施法失敗…
但很可惜,他的施法異常成功,甚至可以說成功的過了頭——當他一臉愧疚的扶起秋并把魔杖送還的時候,秋憤怒的眼神讓他甚至沒法說出話來…
隨后,秋頭也不回的就離開了,他急忙追上去,壓下疼痛,開始考慮用什么法子來去哄好秋。
“新鮮事多了去了,客人——這個世界這么大,你要調查新鮮事,那可真的是一兩天都說不完。”
“說一點聽聽,說不定有什么用呢…”
威廉嘆著氣,坐在了酒吧旁邊。
人力有限,他在這短暫的假期跑遍了歐洲絕大部分國家的大型黑市,打聽到的不在魔法部管理范圍內的死人事件超過百例,親自現場考察了十一例可能有貓膩的…可惜一無所獲。
“你在找什么人?還是在找什么東西?”
店老板給威廉上了一份甜酒,“其實要我說,與其追尋那些虛無縹緲的,不如珍惜現在——聽我一句勸,仇恨那東西固然不能輕易放下,可也別因為過度沉溺于復仇,把眼前的事物給忽略了。”
老板見威廉愣神了,微微搖了搖頭,“仔細想想,年輕人,風塵仆仆的跑來跑去,我看你靴子都快破掉了,仔細考慮下,你注意的東西,其實說不定就在眼前呢。”
“注意的東西——就在眼前?”
威廉愣住了,他丟下一小把加隆,瘋也似的直接沖出了酒館。
是了,他太關注黑魔王的復活了,完全忘記了他的目標,他要報復的對象是誰!
依照他查出來的資料,依照他的推斷,依照他找的所有訊息,黑魔王是比任何人都要小心眼的家伙,他最討厭的就是自己的威嚴被折損了!
他甚至可以毀掉自己的容貌!
威廉所知道的掩飾俊秀容顏的人有狄青和蘭陵王,而他們兩人以鐵遮面的原因就是害怕過于俊美手下不會害怕!
所以——伏地魔最恨的的人不是鄧布利多這位公認的第一白巫師,而是哈利!
他不需要瘋子一樣大海撈針的去查詢伏地魔的蹤跡,只需要守住哈利就好了!
如果一心追隨伏地魔的足跡,反而徹底入套子了。
‘而且…’威廉嘆了口氣,‘我查來查去,忘記了一個眼下最容易出問題的環節——我們的盟友,魔法部…’
“沒成功…”
哈利忍著頭痛,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此刻,宿舍內只剩下了他自己。
羅恩回到家里過復活節去了,因為比爾回來了,加上他原先以為哈利要和小天狼星一起過節就直接通知了家里。
其余的舍友也不在…
‘明明是復活節約會來著…’
“現在卻…”
哈利不由得埋怨起自己來——他為啥說在赫敏的幫助下才訓練好這個魔法呢?
可總不能依靠羅恩吧,羅恩最近作業都抄的他的!
他沮喪的想著——秋依舊非常生氣,不過看起來好像好了一點點,勉強愿意通過舍友和他交流了,他為此付出了一大包零食的代價。
‘該死的頭痛…’
他摸了摸傷疤,發現它甚至有些發燙了。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但是哈利一時間甚至不知道該找誰去商量好。
夜已經深了,他總不好溜出去把盧平吵醒吧…
可,傷疤…
突然,哈利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此生僅有的不安,他立刻拔出了魔杖站起身來,試圖自衛。
然而,他趴在地上環顧了四周,卻依然沒發現危險到底來自哪里。
‘該死…’
頭更痛了,他甚至聽到了有什么人在怪笑。
但這一刻在頭痛欲裂時戛然而止——頭痛停下來了,突然消失了,就像是它突然出現了一樣。
可哈利卻感受到了無力感…好像所有的力氣都被抽取了一樣,他的心臟開始瘋狂跳動起來,一股仿佛要把他撕裂的力量突兀的出現了,那股力量仿佛來自他自己一樣,他越是想要控制,那股力量越強大…
然后,他感受到了一股仿佛來自攝魂怪的力量,冷…冷的刺骨…冷的像是要凍僵一切…
而在這股寒冷之下,是一股巨大的空虛和惡心,讓他仿佛要嘔吐什么似的…
他試圖拿起魔杖,然而,從未感受過的疼痛浮現出來,讓他直接發出了痛苦的喊叫…
‘我要…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