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六 黑市
帶著辛吉德和亞當斯找到了住的地方，又一起逛了了幾天俄國這邊的魔法物品市場，威廉失業了。
當然，不是教授的職業，而是臨時客串的導游職業。
還沒等威廉聯系妥當去另一邊原材料市場的途徑，他們三個就不得不各忙各的了。
玩草藥有玩草藥的圈子，搞煉金術有搞煉金術的圈子，像亞當斯辛吉德這種行業大拿，稍微逛逛相關的店鋪就被同行的知道了，來送邀請函的貓頭鷹幾乎沒停過。
這種技術性極強的小圈子聚會威廉肯定是去不成的——哪怕人家不排外，威廉這種只因為魔藥才對兼修了草藥學的人去了多半也是聽不懂那些專業名詞的。
辛吉德弄出生發藥劑的時候原配方都給他們看了，還不是一樣看不懂？
兩位朋友去赴宴了，威廉也正好騰出了時間，想來想去，他決定去黑市那邊看看。
雖然理論上違法，但是這邊不混亂的時候那邊也是灰色區域，更別說現在這情況了——黑市指不定有多少人利潤在里邊呢，也許混亂了點，但是好東西絕對比平日多。
之前不帶亞當斯他們去是害怕霍格沃茨三個教授全被抓了，太過丟人，現在威廉就自己一個人了，跑起來方便的多——沒拖累的情況下他覺得自己能從傲羅手下溜出去。
心思這么一動，就再也熄不了了，威廉索性備好了暑期偷偷置辦的復方湯劑和一些簡單的化妝材料，稍微遮掩了下就找門路奔著黑市去了。
復方湯劑當然是不喝的，弄出點味道來讓人知道眼前的人喝了藥就好，再稍微化化妝，別人連原來的臉都認不出來——這是防著那些連復方湯劑都認不出來的新手的。
等到威廉輕車熟路的找到那個偏僻的巷子的時候，連他自己都詫異為啥自己這么熟悉。
‘還是這個公廁風格…’
公廁門口的連胡子都發白的老頭瞇著眼睛打量了下威廉，敲了敲自己身后那棵樹上的破紙牌。
第一行是看不懂的俄文，第二行是英語。
公廁每人每次4000新盧布。
那個四千下還劃了兩次，涂抹的很重，壓根看不出原來的價格。
第三行威廉也熟悉，中文，也是廁所價格。
哪怕有相關的記憶，威廉還是忍不住想罵一句你怎么不去搶…
老頭朝著威廉笑了笑，然后又指了指另外一塊牌子，依舊是三行，大概意思是，小巷里隨地大小便罰款2000新盧布…
“用西可付款多少錢？”
“三個，歡迎光臨，第三個掛著維修中的牌子的坑位就是入口，踢一腳水管就打開了，請自便。”
老頭樂了，笑容異常燦爛，朝著威廉伸出了手。
“見鬼了，”威廉一邊摸出三個西可，“這什么時候開始收費了？原來沒門檻啊！”
“原來是原來啊，”老頭搖搖頭，“現在沒門檻的話，市場要被騙子擠爆了！這都快比騾子街繁榮了！”
他一邊抱怨著，一邊囑咐著威廉，“對了，如果有麻瓜在使用的話，請關上門再踢，不然會違反保密法的。”
“天…你們真把這當公廁用啊？”
威廉愣了下。
“經濟不景氣，黑市也得想法子啊…”
老頭跟著搖了搖頭，“當然，你可以免費使用，我們的馬桶挺不錯的。”
“謝謝，不用了。”
威廉擺擺手，直接朝著里邊走去，關上那個維修廁所的門，踢開了那堵隱藏著的墻。
老頭說得沒錯，如果沒有門檻的話，這邊大概真的要擠爆了。
威廉這些天也算是陪著亞當斯他們在俄國這邊的成品市場好好的轉了轉，但是那條用酒命名的街道比起這個小小的黑市來簡直像是鄉下。
光是威廉從入口出來試圖找地標建筑的這段路，他就遇上了三四個賣魔法道具的——要知道，在傳統觀念極強的魔法界，這些東西絕對不會輕易出售的，哪怕是純血為了維持體面要賣一點，也不會大張旗鼓的擺到明面上賣的。
‘巫師果然沒有完全脫離普通社會啊…’
威廉轉著看著，沒什么太強的購買欲望——普通的魔法道具他有整整一抽屜，哪怕最頂尖的魔法道具也有一頂是名義上屬于他的，對他來說，這東西沒那么珍貴。
他只是有點感慨，按著他沒進阿茲卡班的記憶，這邊的黑市還這么熱鬧的——一個還在正常運轉的社會，黑市這種灰色地帶游走在違法的線上，不可能弄這么大。
‘前邊應該就是了…帶著走私者跨越市場的家伙，我記得他能方便的解決正規渠道的，要比打申請快得多。’
按照記憶，威廉找到了那間小屋子。
“咚咚咚。”
“請進。”
門內傳來了稚嫩的聲音，是個十幾歲孩子的聲音。
威廉摸著魔杖走了進去——他的聽力沒差，的確是個十幾歲的小孩。
“原來的老板呢？”
威廉內心復雜的問道，干這行的沒啥好運氣——按照阿茲卡班的說法，要不不栽穿金戴銀，要不栽了阿茲卡班養老。
當然，這邊不關阿茲卡班就是了。
“哦，你說我爺爺啊——”小孩裝出大人的樣子，“他去帶隊做生意了，舍不得關門，我頂替幾天。”
“你有門路？”
“有啊，介紹特殊業務、購買黑魔法書籍、采購黑魔法道具、偷渡、走私、倒賣禁止入境產品——你要什么？”
小孩一長串的英語不帶打折的，“我在學校就做這個的，連教授都從我手里買英國貨，你知道的，英國魔法界的仿制品是最好的，那邊一堆妖精專門干這個的！”
威廉一時間不知道說點什么好——妖精造假他知道，但是出售國外他在阿茲卡班都沒聽到，估計是新展開的業務。
還有，倒賣到學校，這邊封閉了幾年物資匱乏成這樣？
“有沒有違禁書籍？”
“要哪種？有亞洲的、歐洲的、非洲的…”
“黑魔法相關的，當然防御術也可以，最好是系統性的。”
既然這孩子牛皮吹這么大，威廉自然開出了最苛刻的條件來，雖然很可能買到俄語書籍，但是按照這邊最近的混亂，一些高端知識流出來是極有可能的。
“黑魔法相關…”小孩愣了愣，“這個倒是常聽到，但是防御術也要就少見了…”
‘還真有？’
按照大個的說法，真的有的話是會這么拿捏一下，期待著賣出高價的——這小孩就像他自己說的那樣，不是門外漢，估計日后就是這間店鋪的繼承人了。
他拿出兩枚加隆來，按著隔壁那個走私犯的說法擺出個圖案來。
“老顧客啊——”那小孩眼睛亮了，嫌棄的沖著威廉喊道，“不早說…你們這些人，都覺得我歲小就談不成生意了！”
“是有個客人委托寄賣一些書，我可以做個中介，但是費用是老規矩，成交價格的百分之十五。”
他相當老練的說著價，“你去后邊的屋子稍微等下，我去通知賣家。”
‘理論上不會被騙——隔壁那個老走私犯跑的同一條路線，而且我出獄前窮光蛋一個，沒有被設局的資格。’
‘當然了，還是要小心點，理論上不該一個人逛這種地方，但對方如果黑吃黑我也不是沒底牌。’
‘跨越市場的事不著急，先把魔法書的事情搞定了，就是不知道什么賣家吹這么大，也不怕閃了舌頭。’
偶爾出現黑魔法不是事，但系統的黑魔法不是一般人能碰的，加上防御術，那都夠一些巫師不去上霍格沃茨帶著徒弟一代代傳下去了。
能拿出這種的不是騙子就是傳承有序的家伙，必須小心。
“來了，就是那邊，只有一個人的腳步——當然，不確定是否有偽裝。”
威廉握住魔杖，沒有正對門口，稍微的偏了偏腳步。
“稍微不對勁立刻襲擊，這邊沒禁止幻影移形，反正假身份來的，了不起鬧出事來下次換個身份…”
但是預警魔法依舊告訴威廉是兩個人。
門打開了，那個小男孩稍微偽裝了下，帶著個穿兜帽的男人。
“好了，我帶到了，你們兩個談，出來后直接告訴我我該收的傭金——我知道那些東西該是什么價格的，先生們，這家店開了一百三十年了，你們都懂得。”
他裝作成人的樣子說道，然后關上了門。
“你好。”
“你好。”
威廉盯住對方的衣服，對方魔杖比他露出的明顯，顯然對方也很警惕，
不過他贏了一手，對方的聲音沒偽裝，威廉一下子認出來了——沒法子，這位公園的魔術師聲音太獨特了，而他拿著魔杖對著威廉的樣子實在是讓威廉不得小心點。
“大家都很警惕，魔杖稍微收一下吧…”威廉用改變了的聲音說道，“不然生意沒法做，魔術師先生。”
“哦，原來你看過我的表演，”對面愣了下，然后放松下來，完全沒有被叫破身份的慌張“那真是太好了，喜歡魔術的不會有壞人的。”
‘你那叫什么魔術啊！’
威廉雖然不得不承認對方用魔杖的水準相當贊，邊魔術的時候他都沒看出魔法來，但是此刻堅決不承認那是魔術了。
“我從你的眼神里看到了質疑，但那是貨真價實的魔術——好吧，是有點魔法輔助…”
“不過那無關緊要，我們現在要談的不是那個，而是有關魔法書的交易…”
威廉一句話沒說，這位混子魔術師變了兩次語調，“我得知道你要那些東西做什么…雖然現在我不負責那個了，但是我還是想問清楚，我得確保買家傾向于防御術…”
“好奇問一句…”威廉看著他，眼神都不帶晃的，“你要求這個要求那個，你為什么會有這些黑魔法？”
“哦…”他猶豫了下，干脆摘下了兜帽，“我不擅長這個，我以前是位…算了，那個稱呼都沒有了，按照你們英國人的說法，叫傲羅。”
威廉差點沒幻影移形了。
“傲羅，去做魔術師？”
他算是明白對方為啥不慌張了——從來之后黑市怕傲羅的，哪有傲羅怕黑市的？
說句不好聽的，對方出了事，這地方就不用開了——要不是看著對方沒有抓人的欲望，對方又說自己以前是，威廉直接一發魔法下去跑路了。
“該失業總是要失業的，總得養家糊口不是嗎？”
他聳了聳肩膀，“我們有位擅長占卜的同事，還說有位偉大的人物接下來要去當出租車司機呢！”
“當然了，他的占卜或多或少會出點問題，不過已經很準確了。”
“這個國家以及這個國家的魔法部，受到的沖擊太大了…”
“唉…這個誰都說不好，”威廉撓了撓自己的偽裝，“出租車這事我倒是實在不知道說點什么好…我認識的還有數字占卜出這邊出事的呢…”
“可不是？可那有什么用，什么樣的占卜都有，誰知道該信哪個？”
“那些占卜師什么都算計，可是誰信呢，哪個知道他們做的是真的占卜還是假的？”
濫竽充數的人實在太多了，威廉也信不過。
“額，對了，請放出一個守護神咒吧，先生。”
那位當魔術師的前傲羅對著威廉說道，“我不能接受把它賣給黑巫師這件事——而黑巫師是絕對無法使用守護神的。”
“請使用吧，不然怎么樣的開價都不行的。我那位同事占卜我將來會是位偉大的人…雖然大家都離職了，但是還是允許我信他一次，如果沒有守護神咒，那么這些書籍你拿不走的。”
“行吧…”
威廉盯著對方，最后認命似的舉起魔杖沖向一邊。
“呼神護衛！”
他對著一旁施法，淡淡的白色霧氣從他魔杖噴出，然后就再也沒有然后了。
守護神咒，半失敗了。
“好吧，它看起來，的確不太成功…”
前傲羅憋笑憋的很吃力。
“想笑就笑吧，然后開出價格來！”
“沒什么，這很常見。”前傲羅忍得相當辛苦，然后用魔杖召喚出一只熊來。
“嗯，努力練習，會成功的，書籍在這邊，一千加隆，這是我的底線。”
威廉翻了翻書，比他想象的全面。
“這是錢，你點一點，”威廉被打擊的根本不想裝著去銀行了，他看了下對方的手法，根本不擔心對方攔得住他。
“數目對的話，書我拿走了。”
威廉把書塞進袋子，直接幻影移形離開——不知道為什么，雖然得到了書，但是感覺失去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