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威廉已經被這頂冠冕弄得頭昏腦脹的了,但是在學生之中這可是個了不起的新聞。
而各個年級的第一理所當然的成為了冠冕事件的受害人,就好像阿爾法狗出現之后人們都盯住了頂級棋手一樣,有關冠冕和那些優等生哪個更能取得好成績理所當然的成為了熱門話題。
‘不就是年級第一而已,等我拿到了冠冕之后你還不得把第一的位置讓出去?’
這種言論在學生中傳的飛起——畢竟先前冠冕這玩意只在傳說之中出現,但是今天卻是真實的出現了。
很不幸,赫敏·格蘭杰小姐成為這次風波之中受到牽扯最厲害的那位——畢竟她是麻瓜出身,成績又好,還是救世主的小伙伴,本人性子又不討喜。
就是教授護著這種學生都很有可能迎接來校園欺凌,更別說霍格沃茨里邊還有個親自下場歧視的院長了。
理所當然的,這位麻瓜出身的年紀第一在上廁所時候聽到了一大堆關于自己的言論,而且是相當不友善的那種。
“哈,我看那個格蘭杰今后怎么辦,年級第一——她難道能和拉文克勞的冠冕比?”
“就是,看她那模樣,一天天的恨不得把人貼在教授的臉上,‘教授,這個我會!’‘教授,我復習過了!’”
說話的女子很有模仿天賦,她惟妙惟肖的用赫敏的聲音說著,惹的周圍一圈女生哈哈大笑。
“所以說,有什么用啊,麻瓜的智慧怎么比得上傳承下來的魔法,一頂冠冕不是把那個討厭的格蘭杰壓的死死的,她難道還能和拉文克勞比擬智慧?”
這個話題不怎么好接,除卻斯萊特林極少有人敢在校內公開支持血統論。
乘著這個機會,赫敏快速從隔間出來,繼續用她傲氣的表情快速穿過那些嘰嘰喳喳的女生,把非議和那些家伙拋在了身后。
但不同于往日的非議,這次的討論真的讓她有點擔心了——她就算再自信不敢和傳說中的拉文克勞比。
“格蘭杰小姐?”
麥格教授聲音哪怕是收了幾分嚴厲依舊無比有壓迫力,讓周圍吵鬧的學生不敢隨意說什么。
同時,這個聲音把發呆的赫敏驚醒了,她驚訝的看著自己桌上的甲蟲,那只應該變成一枚非常漂亮的紐扣的蟲子如今死的異常凄慘——它被魔杖活生生的戳死了。
‘她們又在笑話我了!’
這樣的想法在赫敏腦海中浮現出來,她慌亂的用魔杖再點了下甲蟲,這次甲蟲成功的變成了扣子。
“格蘭杰小姐,我們復習的是活體變形,把死物變成扣子這事一年級的學生已經可以做到了。”
麥格教授輕聲說著,但是在赫敏的耳朵里不亞于一把重錘砸落。
“好了,安靜!”
教授稍微提高了聲音,然后重新分給她一只甲蟲。
“格蘭杰小姐,你稍微留一下。”
當赫敏自己都不知道怎么結束了一節課的時間之后,麥格教授的聲音在講臺上響了起來。
“你們先走,不用等我了。”
她快速的朝著兩個朋友囑咐道。
上課出現了大麻煩,上完課后還被教授訓斥——她實在是沒有勇氣讓那些訓斥的話被朋友聽到。
好在兩個男生還沒發現什么不對勁,課堂上稍微找了個借口就騙過去了,如今在傻呵呵的討論著魁地奇。
“格蘭杰小姐,你今天的狀態不是很好。”
麥格教授的話直接了當,讓赫敏不由得低下頭來——她還是第一次因為成績原因被教授批評。
“是因為冠冕的事情吧?”
出乎赫敏意料,教授一句話就說出了她最擔心的事情。
“去找威廉教授吧,就說我讓你去他那邊。”
沒有任何批評的話,麥格教授沒頭沒腦的對她說了這么一句。
‘冷靜點,你在想什么?’
赫敏快速的搖著頭,把一天發生的亂七八糟的事情從給自己的腦海中甩出去。
‘只要通過考試,就能獲得看到冠冕的機會了!’
她默默給自己加油打氣,力爭把因為那頂該死的冠冕帶來的影響從腦海中全部排出去。
她還是認識幾位拉文克勞的學生的——相比起格蘭芬多來,拉文克勞那邊成績優秀的學生更受歡迎一些。
威廉教授有關OWLs第一能夠獲得冠冕使用機會的承諾她已經從拉文克勞高年級的學生那邊聽過,但是那個離她太遠了一點,但是現在不一樣了,麥格教授的推薦讓她獲得了一次考核的機會。
‘認真點,這樣的機會可能是麥格教授特意為你求來的,要不然怎么輪不到別的學生頭上!’
她以比期末考試還要認真幾分的態度掃視著那些題目。
‘嗯,這個很輕松。’
‘這個,有點意思。’
‘這個,還能這么出題?’
做著做著,原本游刃有余的赫敏就遲緩了下來,沙沙的羽毛筆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像是沒墨了一樣。
‘二年級的年級第一功底這么扎實的?’
本來一直翻看變形術的威廉聽著伴奏聲停頓一下子不在狀態了,他遠遠的看了一眼試卷,大吃一驚——就他負責的三個年級來說,能把二年級題目做到這個水平的可能也就珀西一個了。
'沒這么厲害吧?珀西可是十二張證書的水準!這么多年來做到這個成績的學生也就那么幾個,這孩子不出意外的話恐怕起碼十張證書!'
不過有著珀西這家伙珠玉在前,威廉倒是不太吃驚了,年級第一總是超出常人一截的。
‘不過有什么關系呢?這份卷子專考第一啊——南希那孩子不也是第一的水準?該哭還得哭。’
威廉默默給自己點了個贊——霍格沃茨學霸常年有,學神就少了,他出題的時候就是按著當年鄧布利多創下記錄那個記載來的,別說這孩子了,就是珀西來考威廉都有信心讓他第一次將將及格。
‘這題,’赫敏卡在了卷子一半的部分,愣住了——新改名自衛魔法課的課程本來就是她的短板,今年的教授洛哈特教授又換了新課本,哪怕是她努力自學,現在依舊卡在了刁鉆的題目上邊。
‘不要慌,冷靜,冷靜,跳過去,下一題,’她回想著往日從來沒有使用過的所謂的應付考試難題的秘籍。
結果,下一題更難。
‘再下一個!’
她給自己打著氣,然后被完全超綱的題目難倒了——就是有教授認真上課這道題都不是能輕松做出來的。
‘這題…我還是不會…’
雖然理論上她應該看下一道題了,但是她的視線已經模糊了。
“有什么用——戴上冠冕之后她不就得乖乖跑到第二了?”
那個女生的聲音在她耳邊重復響起,伴著眼前這完全沒法子應對的題目開始沖擊著她的淚腺。
“吧嗒。”
突兀的響聲打破了許久的安靜,被一個魔法演示難了半天的威廉從沉思中被喚醒。
“噠、噠、噠。”
水滴落在羊皮紙的聲響因為足夠快被連在了一起,讓威廉驚訝的抬起頭來看向旁邊做題的女孩——不至于吧,五年級應屆生也就是紅個眼圈,二年級的不該這么反應激烈啊?
上次跳火車那會你也沒哭啊,一路上唄魔法控制著不能說話也挺有精神頭的,一路都是恨不得罵人的表情,今天什么情況?
“嗚嗚…”
明顯的哭泣聲把威廉嚇到了,他急忙站起身來,沒了開始的慢里斯條。
“別哭,別哭…”他壓低了聲音,“有啥好好說,有啥好好說,卷子難了努力學習就是了,我和你說,五年級的學生最開始做這個根本不及格的,他們都五年級了都那樣,做不出來沒啥的,不用這樣。”
威廉果斷出賣了自己的學生——人是有對比的,聽到別人也挺倒霉之后,自己的倒霉事就沒那么痛苦了。
‘不是,上次看你挺堅強的啊,’威廉開始反思起來,‘該給她一年級的試卷的,二年級的好像出的的確太難了點。’
遇上不聽話的,他的招數有的是,但是一言不合就哭的,他目前還真的沒啥好辦法——五年級以上學生一個比一個要面子,根本不可能哭成這樣,他還是第一次處理這事。
‘大學學什么理工科,早知道要當老師就該讀師范的,學生比列還協調點!’
他這么抱怨了自己一句,從自己箱子里翻出條沒拆包裝的新毛巾來——學校一次發了好多。
“擦一下,姑娘,哭沒用啊,哭也不會做不是?我大致看了一眼,卷子已經及格了,你要知道這題目給五年級學生做大部分都不及格的——”
“我是年級第一!”
大概是這個對比刺痛哪根神經了,這位哭泣的女孩終于愿意和威廉交流了。
‘哭成這樣幾個第一也把臉丟干凈了,五年級多乖,自己就把自己哄好了。’
不過這話顯然不能當面說——好不容易消停了點,威廉還想著保住自己的耳膜。
“擦一擦眼淚吧,這份卷子及格就很不錯了。”威廉又揮動魔杖弄出一份熱巧克力來——反正不管別人怎么說,他覺得這玩意在沮喪的時候最管用了。
‘麥格教授也真是的——這孩子都憋屈成什么了,還讓她過來壓壓脾氣,這么找麻煩嗎?’
威廉是不肯承認自己的卷子能把人考哭成這個樣子的,他開始琢磨麥格教授把這孩子送過來做什么——看這個樣子怎么都不是讓這個孩子過來考試的。
“說說看吧,我雖然上的是防御術課程,但是預備的其它項目也不少,今天發生了什么,怎么委屈成這樣子?”
威廉露出個和善的笑容來——阿茲卡班的時候,他經常用這個笑容來平息紛爭,當然后邊講的故事現在就用不到了。
“沒什么,教授。”
“和其它同學相處的不怎么愉快?”
威廉做著猜測——年級第一要不特別會和別人相處,要不特別不會,很極端,往這邊靠一般沒啥問題。
“不是。”
這回答一看就是心虛。
“往前看,小姑娘,起碼你還有兩個不錯的朋友不是?”
說這話的時候威廉自己都有點心痛——‘好到你說幾句話就一起把我恨上了那種。’
“天才總是比較孤獨的,有天賦的學生大概也這樣,別斤斤計較,要不學著相處要不就無視,你是年級第一,校園欺凌還是不會有的,頂多孤立,但是你有兩個好朋友不是?”
表情變化不太明顯——看起來不是這個。
“學習上出問題了?別太好高騖遠,提前學習一部分新知識已經很了不起了不要給自己加太重的擔子,學校分成七個學年不是沒道理的,你不能想著二年級就把七個年紀的東西學完了,鄧布利多都讀書讀了七年,你難不成還想著比校長都提前畢業?”
威廉晃了晃手指,“別想了,孩子,除非換個校長,比如說麥格——咳,”
威廉及時改了口——有關麥格教授把鄧布利多踢下去這種笑話和教授講講也就算了,和學生講就太不理智了,他還有一次加薪處在口頭答應狀態,浪沒了就真的沒了。
“反正提前畢業是不可能的,二年級別想著把七年的東西全吃下來,你要知道,城堡內有些教授部分課程都沒好好掌握,比如說我——我占卜課幾乎是白癡水準。”
威廉自黑起來毫不客氣——反正就他所知,這城堡里絕大多數教授不擅長占卜,甚至包括占卜學教授。
這玩意不過關,他完全沒有壓力,當眾承認都不丟人。
這話成功把哭泣的學生哄好了——一位教授敢爆出自己的糗事來,無論對哪個學生都是很好的寬慰。
‘笑了就沒事了,哄孩子真累。’
“好了,好好看一次卷子,看看錯哪里了,以后高年級還得考,所以不能帶走,不過這邊恭喜你,你及格了。”
威廉難得的給她打氣加油。
“及格了?教授?那我能看到那頂冠冕了?”
及格這個詞匯換來了一連串的反問。
‘你早說啊!要看冠冕就看,鄧布利多的麻煩,我至于花這么半天哄孩子?’
威廉原先準備好的說辭噎住了——他很快就想到了冠冕這玩意對優等生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