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溫打來了電話,說王石頭又一次對華強北萬佳百貨的所在地報了價。
林義問,“這次報價多少?”
蘇溫說,“6000萬元。”
“倒真是一次比一次高,不過也太看下人了。現在這行情,這么好的位置沒有個一億也好意思開口?”
現在房改政策天天占據了各大官媒報紙的頭版頭條,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房地產行業起風了,華強北萬佳百貨這樣的位置可以說是這年頭深城地皮之最,區區6000萬元就敢來報價,這有點以勢壓人的意思。
接著林義又問:“這是萬科第幾次單方面報價了?”
蘇溫說,“第三次。”
第三次...,林義拿著手機琢磨一陣就說,“我怎么老有種感覺,這是王石頭先禮后兵的前奏。”
電話那頭的蘇溫莞爾一笑,“小男人,我也是有這種感覺才給你打電話,你什么時候能回深城,安排個時間同金壽見一見,未雨綢繆,王石頭要是有什么風吹草動到時候說不好得求助這位。”
林義點點頭,“你說的在理,我把這邊的事情安排一下盡快過來。”
掛斷電話,林義其實也沒什么要安排,主要是安撫那禎。
至于林家大伯的事,自己也是純粹想看一看熱鬧,舒緩舒緩這些年的不平之氣,好讓這兩口子以后別總拿感情的事給自己念緊箍咒。
要說擔心,那肯定是不太擔心的。
反正根據前生記憶吧,這次大伯兩口子雖然鬧得有點兇,也別扭了很久,但最后也沒真的走到離婚這一步,幾年之后又會夫唱婦隨的恩愛。
聽到林義要走,那禎一連兩天都有些膩人,差些把老男人弄出腰肌勞損。
林義擦了把汗,“哎,我天上的那禎姐,越來越喜歡凡間了。”
那禎笑瞇瞇親他一口,含糊著說:“姐都快30了。”
林義裝糊涂拍了她一下,“盡瞎說,才25,離30還早著呢。”
這個晚上有點悶熱,屋里屋外蟲聲一片。
楊龍慧有點睡不著,時不時把頭貼在木質隔板上,去偷聽隔壁女兒房間的動靜。
一次兩次還好,多了那祝都看不過眼了,當即就低聲呵斥道:“你有完沒完,要不要臉?”
楊龍慧沒在意丈夫的不悅,反而憂愁地說:“禎寶和小義的事現在是鬧得天下皆知,以前還有條件好的家庭向我明里暗里打聽禎寶的婚姻動向,現在可好,我走哪里都被問兩人什么時候結婚。
可你也知道,他們都在暗地里看我笑話呢,下村有人跟我講,小義在水庫那里也是被當女婿看待的。”
聽到這話,那祝一時間也沒吭聲,木質隔板不太隔音,有個風吹草動都能隱隱約約知道,又被迫聽了會,好久才問:“那個鄒艷霞是不是和小義在同一個學校?”
“何止同一個學校,還在一個管院,聽人講兩人本來沒填一個學校的,是那鄒艷霞改了高考志愿追了過去。”楊龍慧早就對這事情調查的明清,接著她翻個身用手肘肘丈夫,“你說,小義和這個鄒艷霞會不會也...”
那祝氣不順,這用腳趾想想都是明擺著的事情,那個女孩從小就纏著小義,心思昭然。現在都這年紀了,要說兩人還是清清白白的,打死他也不信。
思緒到這,那祝也是有些煩躁了。本以為一直不去多問,一直不去多想就可以好受些,但周邊人仿佛時時刻刻都在提醒自己,時時刻刻都在刺激自己神經,也快繃不住了。
末了還是后悔說:“哎,當初我就應該聽你的。”
“現在知道了吧,后悔了吧,當時干嘛去了?我老早就跟你講,小義的眉眼神韻特別像林惜財,一看就是個風流胚子。”楊龍慧埋怨了一通,氣惱了一陣。
繼續說:“你就是太寵禎寶了,也太迷信禎寶了,以為她什么都能處理好,但禎寶畢竟是個女人,遇感情的事天然吃虧。
而且你也不想一想,當初城里來的伍文秀是生的何等好看?說話做事一言一行都像個大家閨秀,蓋附近幾個村子就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可林惜財這個混蛋怎么樣?偷吃就一直沒聽過。”
講到這,楊龍慧接著又說,“有個事情這么多年過去了我都一直沒敢跟你講,77年那個夏天,你不在家,林惜財有好幾次都穿個短褲衩躺我家涼椅上不走了。”
那祝大驚,立馬翻身看著媳婦,急聲問:“沒把你怎么樣吧?你怎么處理的?”
“我是什么樣的人你還不明白?別瞎操心。”楊龍慧說,“當時林惜財的鬼心思我一下就看穿了,我見勸不走,就直接把伍文秀和咱爹叫了過來,給攆走了。”
“后來再也沒來了?”那祝現在感覺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媳婦被大的惦記過,自己唯一的寶貝女兒也被小的給光顧了,人生怎么能這么寸!
楊龍慧說,“來了四次就沒敢來了,咱爹對他上了心,見林惜財進門就用扁擔趕。”
那祝特別郁悶,“這種事情你竟然不跟我說。”
楊龍慧掐了他一把,“爹不讓我跟你講,說人言可畏,怕你控制不住脾氣把事鬧大,傳出去對我名聲不好。
你也知道村里這些人盡是些吃飽了沒事干的,沒的都能說成有的。這事要是傳出去了,估計咱兩也會被那些人說的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
“這倒也是,村里這些人,哎...”那祝一言難盡,不過還是充分信任自家媳婦的,只是心里頭也難受啊,恨不得現在就把林惜財揪過來打一頓。
吶吶了好久,那祝才說:“要是你早跟我講了這事,我說什么也不會讓禎寶和小義在一起。”
“咦...”楊龍慧鄙視一眼,“在外面你都快把小義夸上天了,我看你還是蠻享受人家煙啊酒啊,小恩小惠的。”
那祝有點臉熱,揭過這個話題就吩咐:“明天吃飯的時候,你旁敲側擊問問小義,問兩人打算什么時候結婚。”
楊龍慧睜大眼睛說,“不是講后悔了么?咋還催著我問結婚的事。”
那祝瞪一眼道:“敗家娘們就是沒腦筋,這事不你問難道還我問?我們要是意見一致還不得把兩人嚇跑不回家了?一個紅臉一個白臉配合會不會?”
“哦喲...”楊龍慧聽的扯了個嘴,躺好就說,“得罪人的事盡要我干,那你先把我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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