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領著陳秀清到山里割了不少粗細均勻的柳條交給白狗剩編織籠子和背簍,下午的時候呂律叫上陳秀清和陳秀玉一起去了孫寒衛放蜂的蜂場。
這些蜂箱,采用的是活框養殖,想要搬運到草甸子設置的蜂場,必須得將里面的巢框用木螺絲給固定住,防止移動的時候發生碰撞傷蜂掉脾。
只是,在檢查后呂律發現,里面的蜜已經有不少封蓋蜜,可以割蜜了。
給陳秀清和陳秀玉兩人找了放在帳篷內用柳條編織,縫了紗網的防蜂帽和手套戴上。
呂律取了小刷子,將可以取封蓋蜜的巢脾取出來,輕輕刷掉上面的黑蜂,然后提著到一旁,將巢脾上的封蓋割掉,放入手動搖蜜機,示范給兄妹倆看,如何搖蜜。
事情也簡單,對于他們兄妹倆來說不是難事兒,輕松上手 花了三天的時間,算是將蜜割完過濾出來裝入塑料大桶內。
呂律順便檢查了黑蜂情況,發現黑蜂身上開始出現蜂螨,用升華硫處理了一次。
割蜜,其實是對蜂群最大的驚擾,哪怕動作再柔和,也避免不了被蜂蜇。
開始的時候,陳秀清和陳秀玉都很懼怕,顯得有些心驚膽顫,看著鎮定自若行走在狂亂飛舞的蜂群中沒有絲毫防護的呂律,都有些目瞪口呆,膽子也大了些。
陳秀玉的體質比陳秀清的還好些,被蜜蜂蟄過,只是稍微有些浮腫,隔天就能消散,得意地說了句“也就那樣”后,整個人就放松下來。
陳秀清就不一樣了,他被蜂蜇過后,得腫三四天才會好,兩天割蜜下來,被蟄次數最多的也是他,整個人看著胖了一大截。
尤其是第一天,稍微馬虎了些,沒有按照呂律交代的扎緊袖口褲腳,結果,從褲腿中爬進兩只蜜蜂。
感覺蜜蜂順著自己的腿腳一路往上爬,他像是被施了定身術一樣,一動都不敢動。
只能哭喪著臉沖著呂律求助。
呂律沒打算幫他,誠心讓他長教訓,只是告訴他,不要亂動,解開褲帶將蜜蜂放出來就好。
結果,在陳秀玉偷笑著避開后,陳秀清惶急火燎地忙著解褲帶,動作還是大了些,很快臉色就變了。
“咋啦?”
看著他滿臉古怪的樣子,呂律忍不住問道。
“律哥,那蜂子,鉆褲衩里去,把我給蟄了。”
陳秀清欲哭無淚。
“你說你慌啥呢?”呂律笑著搖頭。
陳秀清趕忙背過身,將褲衩脫下,一個人悶著頭擺弄半天,算是將毒針給拔了。
讓呂律更無語的是,這貨居然在第二天湊到呂律旁邊,嬉笑著告訴呂律:“律哥,昨天被蟄了一下,腫得賊大…”
這話聽的呂律好一陣無語,只能問他:“要不要多來幾下?”
陳秀清臉色一下變得慘白。
好在,他總算是長教訓了,接下來把自己的防護弄得很好。
蜂蜜割完,三人又用一天一夜的時間,白天用木螺絲固定巢框,晚上搬運,算是將這幾十箱蜂搬到呂律的草甸子安置起來。
呂律休息了一天,查看著自己蜂場中的這些蜂,換了新環境,蜂群凌亂了大半天后,終究還是抵不過到處飄香的椴樹花的誘惑,漸漸歸于穩定,又開始了采蜜囤積的大業。
松了口氣的呂律,讓陳秀清趕著馬車將割下的蜂蜜趁著趕集的日子送去國營店收購站,出售后得了三百多塊錢,被呂律分了三分之一給他。
這些日子,陳秀清沒少跟著呂律忙活,不能虧待了他。
陳秀玉也跟著去區上趕集,除了補充一些生活所需,還特意買了三十多只雞仔。
讓陳秀清拉回來后關在小柵欄內養著。
地窨子周邊,猞猁崽子在叫,籠子里的飛龍在叫,小雞仔更是嘰嘰喳喳,熱鬧無比。到處可見陳秀玉洋溢著微笑的忙碌身影。
草甸子上,充滿了生活氣息。
一轉眼,在高溫催促下瘋長的苞米,已經又到了施肥壅土的時候,還有分蘗的禾苗,早已經滿田濃綠。
時間走得不知不覺,但一回頭,才發現過的飛快。
陳秀清忙著自己家的農活,呂律和陳秀玉也在忙,花了十多天時間,算是將田地里的事情忙完,接下來就是等著收割了。
王大龍等人建造的木刻楞,這么些天下來,已經到了在制作木瓦的時候,眼看再要不了幾天,就能將呂律心心念念的木刻楞給蓋起來,原本打算往嘉蔭跑一趟去找趙團青的呂律暫時壓下這個念頭,想等房子起來再去。
接下來,還有倉棚、地窖、馬廄、狗舍等基礎設施要建設,王大龍他們還有得忙,但不影響先一步將大房子建好,將里面的地板、炕和灶弄起來,先搬進去住著,提早結束地窨子逼仄了那么長時間的生活。
經過這段時間的喂養,元寶娘四個的傷早就已經好了,青狼得到充足的食物供應,也長得壯實了不少。
它已經跟元寶娘四個混得很熟,每天屁顛屁顛地跟著元寶,也跟黑虎、白龍和花豹它們差不多,看上去更像是元寶的崽子。
大概是受元寶的影響,青狼這個外來者,在這段時間也學會了閉嘴,有了元寶它們那種陰戳戳的感覺。
三只長大了不少的猞猁幼崽,也都已經能出籠活動。
經過這段時間相處,元寶它們早已經習慣了猞猁幼崽的存在,碰到了也頂多湊上去聞聞,不會再咬。
相反,三只猞猁崽子,反倒時不時湊到元寶它們身邊,伸著小爪子去撓幾條狗,甚至會擠在一起趴在草地上曬太陽。
終于閑下來了,暫時沒啥事兒做,得,趁這段時間,進山練練狗吧。
練一下它們的配合,也好好把青狼拖一下。
呂律一心想要弄兩條鉗耳的狗,得多弄些耳朵回來喂喂青狼。
野豬耳朵,自然是最容易弄到的。
就找野豬下手!
所以,在做出決定后,呂律第二天就騎著追風,叫上陳秀清也騎上他自己的馬,領著五條狗進了山里。
在外山就時不時能看到野豬的蹤跡,隨著不斷深入,能看到的更多。
早上進山不到一小時,呂律和陳秀清就循著在林子中發現的新鮮蹤跡,在元寶的引領下,追蹤二十多分鐘后,元寶和白龍最先抬著腦袋看向山坡斜下方,發出了嗚嗚的兇聲提示。
找到了!
“清子,你先摸下去看一下情況!”
這是在練狗、拖狗,不能盲目亂來,呂律很是小心。
陳秀清應了一聲后,提著他的單管,貓著腰先一步隨著元寶指引的方向,跟了上去。
呂律看著陳秀清,心里有些欣喜,看樣子是真的將自己教他的那些東西已經學得差不多了,整個人在行動上和心性的沉穩上,比初見時有了不小的提升。
他也就領著五條狗緩步跟了上去。
不一會兒,陳秀清迎面趕了回來:“律哥,那群豬有七只,一只兩百多斤的母野豬帶著六只剛褪去花紋換上一身黃毛,四五十斤大小的豬崽,就在下邊樹林里翻拱。沒有看到大炮卵子。林子比較稀,矮樹蓬也不多,很適合打狗圍。”
“看清楚了?”呂律再次確定。
“看清楚了!”陳秀清肯定地說。
目的是為了練狗而不是單純的獲取肉食,這種情況,危險系數不算大,呂律點點頭后,直接沖著五條狗發出攻擊指令:“吜吜…”
一聽到命令,元寶領著白龍、黑虎、花豹立刻朝著豬群所在的方向沖了下去。
青狼對野豬很陌生,對呂律的指令也還不太熟悉。
青狼疑惑地看著呂律,又看了看轉眼跑得無影無蹤的元寶娘四個,本能地跟著跑了一小段,又不知道該干啥,最終又跑了回來。
“律哥,這青狗…不行啊!”
陳秀清看著青狼的反應,失望地說:“也就骨架子大些。”
“這才是第一次上山,連野豬都沒見過,伱就覺得它不行了?行不行,得拖過才知道。”
呂律沖著他笑了聲,提著自己的五六式半自動步槍,緊跟著跑了出去。
青狼自然選擇跟隨呂律,也跟在旁邊跑著。
被元寶娘四個奔行的聲音驚動,驚覺的豬群立刻在林子中狂奔。
只是,元寶娘四個的奔行速度,明顯要比它們快得多,很快就追上了落后的那只黃毛,一只小卵炮子,正如陳秀清所說的那樣,只有四五十斤大小。
元寶直接就是一口咬住它后腿間已經比拳頭還大一些的那一團卵泡,扯著就是幾下猛甩,摔翻在地上。
這黃毛豬的體重,對元寶來說,毫無壓力。
在將黃毛摔翻后,元寶松口后,那黃毛還未站起來,它接著已經又是一口撈在黃毛的菊門上…
敏感的地方受到如此傷害,黃毛發出凄厲的叫聲。
緊跟著趕到的三條狗崽則是毫不猶豫地沖向落后的第二只黃毛,那是只黃毛母豬,一追上,黑虎就直接朝著母豬菊門就是一口。
不過,它力氣還遠遠比不上元寶,咬住黃毛卻拖不住,被驚慌逃命慘叫著的黃毛拖著跑了一小段。
白龍和花豹趕到,立刻也跟著上前撕咬,只是,屁股已經被黑虎先占了,兩條狗崽也只能圍著,朝它身上張口亂咬。
別看這黃毛母豬小,畢竟是野物,天性使然,身上吃痛后就猛力掙扎,見黑虎咬著不放,后腿抬起來就亂蹬。
被蹬了一腳的黑虎趕忙跳向一旁。
可黃毛母豬還是跑不了。
三條狗崽,走的都是掏后門的招,屁股輪不上,轉變攻擊方式的白龍花豹,撕咬部位還是靠近黃毛母豬的后半身,很有點下三路的感覺。
白龍咬住了它的肚皮使勁撕扯,花豹則是咬住它后腳腋下,都是軟肉好咬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