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休息了兩天,在這兩天時間里,呂律花了不少時間騎著追風溜趟子。
騎馬,向來不只是騎上去那么簡單。
它動,你也得動!
這是一種相互配合協調的過程。
只有懂得這種配合,才能讓馬跑得不那么費力,騎手也能更為輕松。
呂律有過騎馬經驗,這種感覺不難找到,他最主要的還是為了讓自身的變得更抗造。
屁股上還好說,經常坐木墩子,早已經有了老繭。
大腿就有些柔弱了。
第一天馴馬被磨破,上了藥,晚上傷口干燥一些,開始結痂,第二天下午再騎,又被磨破,然后又上藥,弄得火辣辣地疼。
如此折騰三四天下來,腿上漸漸不那么酸痛,皮膚雖然紅腫,但不那么容易破了。
這是要起繭了,對于呂律而言,是好事兒。
當然,馬在跑起來的時候,本身就是極為協調的一個運動過程,無論是小跑,還是狂奔,尤其是在平地,騎在馬背上,感覺就像是在平移。
馬兒之所以成為世界上最善跑的動物,就在于這種難得的協調性而產生的穩定步態。
而追風更是其中的佼佼者,真正能做到蹄疾步穩,哪怕是在山地里,也相當平穩。
元寶娘四個這幾天也沒少跟在追風后邊瘋跑,揮霍著充沛的精力,大概是開始逐漸適應長途奔跑的緣故,耐力漸長。
別小看了獵狗,短時間內爆發出的速度,比奔馬有過之而無不及,經過專門訓練的獵狗,跑起長途,那耐力和速度,也不容小覷。
傍晚的時候,呂律騎著追風,留下元寶娘四個守著地窨子,去了一趟秀山屯。
以往差不多要半小時才能走完的路,有了追風,不過四五分鐘就能到達,他先去看了自己的苞米地和水田。
苞米苗出得很好,也沒受到凍害,看樣子,不需要補栽。
秧田里的秧苗在插上后,已經緩過來,到處冒著新綠,田里的水似乎有人幫忙照看著,他注意到進入水田的水溝,有人封堵,控制過水量。
看著似乎是小事兒,但也極為用心,初步估計,很大可能就是陳秀清來看自家秧田水的時候,順便把這事兒也做了。
莊稼長勢良好,呂律騎馬返回秀山屯,到了陳秀清家院外,他隔著柵欄喊道沖著里面喊道:“清子,清子…”
聽到呂律的喊聲,陳秀清很快從屋子里跑了出來,緊跟著躥出來的還有陳秀玉,手中甚至還提著炒菜的鍋鏟。
陳秀清忙著過來開院門:“律哥,趕快進屋。”
陳秀玉也高興地說道:“律哥,我正在炒菜,到家里吃飯。”
呂律目光在兄妹倆身上掃過,笑道:“我就不進去了,清子,明天有時間沒?”
“當然有,我這幾天也就是在家伺候一下牲口,其它時間就在屯東這邊附近的山林里轉悠,練彈弓,練槍…律哥,我今天終于用彈弓打到一只灰狗子了!”
陳秀清顯得很興奮,像是做到一件非常了不得的事情一樣。
呂律看著他,笑道:“不錯啊…是不是瞎碰到的?”
“律哥…咋那么不相信我呢?我好歹也練了那么多天了,這幾天一直按照你說的法子來練的,不信你問我妹。”
訓練成果被懷疑,陳秀清一下子就急了。
“我這幾天也打到五只灰狗子,還打到兩只跳貓子和一只野雞。”
陳秀玉也是興奮得不得了。
聽著這話,呂律卻是微微皺起了眉頭:“也就是說,這幾天,伱們兄妹兩是約著一起的?”
陳秀玉這是一心想著打獵,越來越上道了,不是好事兒啊。
“對啊!”
陳秀清看出呂律神色有些不對,連忙問道:“律哥…咋啦?”
呂律想了想,心里的話忍著沒說出口,轉而說起了今天的目的:“我明天準備進山里打野豬,想叫你跟我一起去。”
“明天早上,我早早地就過來。”
一聽到呂律要領他進山里打野豬,陳秀清高興得不得了。
這么長時間以來,幾次跟著呂律進山,除了獵捕到三只鹿,其它時間都是在山上打小動物,總感覺有些不得勁。
好不容易聽到呂律準備帶他去打野豬了,他能不高興?
在這山里,一豬二熊三虎,這才是真正的猛獸,那強烈的刺激感是打那些小動物比不了的,也是他最欠缺的。
就在這時,馬金蘭忽然從門口鉆了出來:“死丫頭,菜都糊了!”
被這一聲呵斥,陳秀玉一下子反應過來,驚叫一聲,趕忙轉身朝著屋里跑,辮子都在那一甩之下飛了起來,邊跑邊說:“哥,一定要留律哥在家吃飯…”
呂律看著陳秀玉的樣子,一陣好笑,只是很快迎來了馬金蘭板著臉瞅來的眼神,他不由微微搖了搖頭,沖著陳秀清說了句:“明天過來吃早飯!”
說完,他一拽韁繩調轉馬頭,雙腿一夾馬腹,追風立刻小跑起來。
“哎…在家吃了飯再走啊!”陳秀清跟著跑出來,在后邊大叫。
呂律頭也不回地擺擺手,再次一抖韁繩:“駕…”
一人一馬,絕塵而去。
陳秀清無奈地嘆了口氣,轉身回家,一抬頭,看到了站在門口板著臉的馬金蘭,立馬就明白呂律連院門都不進一步的原因了。
“媽…你要再這樣,我是真沒法做人了!”
陳秀清搖搖頭,側身讓過馬金蘭,進了屋子。
馬金蘭不以為意地哼了一聲,也跟著進屋。
這些日子,兩兄妹和馬金蘭之間,更像是陌生人。
回到草甸子的時候,王大龍一干人已經放工回去。
呂律將追風放在草甸子上,讓它自行去吃草喝水,他自己則忙著鉆進地窨子,給自己做飯。
一大碗苞米飯、一碗炒出的柳蒿芽和一碗涼拌的山蔥。
飯菜很簡單,但吃著舒服。
倒不是他不想和陳秀清兄妹倆吃那頓更好也更省事兒的飯,主要還是馬金蘭。
他現在的態度,也就只有一個:眼不見為凈!
吃飽飯的時候,天早就黑了,熬了苞米面喂過元寶娘四個,呂律在地窨子前,沖著漆黑的草甸子里吹了聲響亮的口哨,不一會兒,一道身影從黑暗中奔跑出來,腦袋湊到呂律胸前蹭蹭。
這是這幾天訓練出的成果,只要一聲口哨,追風會立馬跑到身邊來。
在馬槽里放了些豆餅喂著追風,呂律回地窨子,早早睡下。
第二天早上早起,呂律剛準備下面,陳秀清就推開地窨子小門鉆了進來,緊隨其后的還有陳秀玉。
呂律眉頭一下子就皺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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