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飛跟著克里斯玎一路走進了餐廳,發現餐廳中除了正襟危坐的索爾之外,還有一身戎裝的貝埃里和米奧里奇,安飛不由一愣,看這架勢莫非是出了什么緊急事?但也沒有理由來找他安飛啊?
“安飛,坐下,貝埃里有話要問你。”索爾輕聲說道,隨后指了指身邊的椅子。
安飛走到索爾身邊,緩緩坐下,用詢問的目光看向了貝埃里。
“安飛,你認識不認識鳩摩羅哥沙?”貝埃里開門見山的問道。
“鳩摩羅哥沙…我見過,是閃沙帝國的一個將軍,怎么了?”
“閃沙帝[]部已經把他定成了叛徒,可是在人去抓捕鳩摩羅哥沙時,鳩摩羅哥沙的部下發生了嘩變。”貝埃里輕聲說道:“最后,鳩摩羅哥沙帶兵殺出了重圍,逃入傭兵之國。”
“貝埃里大人,這個…和我有什么關系?”安飛莫名其妙的問道。
“有關系。”貝埃里的神色變得非常凝重:“知道他逃到什么地方了嗎?摩拉馬奇鎮!颶風的人報告說,鳩摩羅哥沙進入摩拉馬奇鎮之后就消失了,他們試圖混入鎮中,結果進去的人也跟著失蹤了,如果我的印象沒錯,摩拉馬奇鎮應該是你們傭兵團的駐地。”
安飛一愣,皺著眉頭沉吟起來。
“你們離開摩拉馬奇鎮的時候,把鎮子交給誰管理了?”貝埃里緊盯著安飛:“我剛才問過克里斯玎,可他什么也不說,堅持讓我問你。”
“舅舅,不是我不想告訴你!”克里斯玎不由苦笑起來:“只是…”
“我知道、我知道。”貝埃里擺了擺手:“所以我在問安飛。”
“是一個叫愛麗絲的女人。”安飛輕聲回答道。
“愛麗絲?你是怎么和她認識的?”
“她曾經是一個女奴,后來被我救出來之后,就一直跟著我們了。”
“可靠嗎?”
“可靠。”安飛點了點頭,愛麗絲有國難回,更對閃沙帝國的王室充滿了仇恨,每當提起她自己的親生父親時,語氣尖銳又充滿了輕蔑,全無一絲親情,如果有那個能力,愛麗絲愿把所有的王室成員一個個踩在腳下,以報復當曰的背棄,這樣一個人應該是可靠的。
“你了解她的來歷嗎?”
“她是一個商人的女兒,她的父親欠下了一筆巨款之后自殺了,她也成了抵債的奴隸,我讓她負責管理摩拉馬奇鎮是因為她有很強的管理能力,貝埃里大人,有什么不妥嗎?”安飛反問道,不止是因為他與愛麗絲有約定,重要的是如果說出了愛麗絲的真實身份,那么愛麗絲就成了國家的一張底牌,而安飛并不想放手,雖然這么做自私了些,但有些時候必須要自私。
克里斯玎若無其事的低下頭,整理著自己的魔法長袍,身份被公開、又經歷了一些事情之后,克里斯玎更加成熟了,如果是往曰,他可能會懷疑安飛為什么要對貝埃里說謊,雖然不至于當面揭露,但事后肯定要問個明白。現在的克里斯玎有了感悟,國家這個概念太籠統了,等到他遇到危險或者被誰逼入絕境的時候,國家是不會救他的,他所能依靠的只有身邊這些伙伴,克里斯玎相信安飛是在為大家著想。
“沒什么,我只是問問。”貝埃里搖了搖頭:“安飛,你們不是這幾天要去紫羅蘭城嗎?那就今天出發吧,爭取快點回到紫羅蘭城,然后去摩拉馬奇鎮。颶風的密諜報告說,鳩摩羅哥沙應該被鎮子里的居民抓住了,安飛,你要當面見到鳩摩羅哥沙,讓他投降我馬奧帝國,條件任由你開,只要不太過分,我可以全部滿足他!如果他不愿意投降…殺了他,一定要殺了他!”
“貝埃里大人,您是不是和那個鳩摩羅哥沙有仇啊?”安飛笑道。
“仇恨倒是談不上,安飛,你知道這一次鳩摩羅哥沙率領他的部下突圍,他手里有多少人嗎?不足五百!他能率領五百人強行沖破閃沙帝國的防線,逃入傭兵之國,這簡直是奇跡了,而且他還讓閃沙帝國的軍隊付出了傷亡約三千七百余人的代價。”貝埃里輕嘆一聲:“鳩摩羅哥沙是一員極為難得的悍將,我和他對陣過幾次,太清楚他的才能了,可惜他出身低賤,屢屢受到同僚的打壓,那群白癡,如果換成我,我一定要提拔他做我的副將,他在我手中就能變成一柄無堅不摧的利刃。”
“不可能吧?五百人能給閃沙帝國的軍隊造成那么大傷亡?”安飛驚訝的問道:“他們的魔法師都做什么去了?”當曰在摩拉馬奇鎮中,他曾經和鳩摩羅哥沙交過手,也就是那天安飛真正了解魔法會對戰爭起到什么樣的作用,一個小小的沼澤術,便徹底打亂了騎兵沖鋒的陣型,眨眼之間讓鳩摩羅哥沙陷入極度被動的境地,那鳩摩羅哥沙倒是聰明,見勢不妙馬上下達了撤退的命令,整場戰斗瞬間發生,又在瞬間結束,其實如果再打下去,安飛也不怕那個鳩摩羅哥沙,沒想到這樣一個手下敗將,竟然能創造出奇跡來。
“除了艾黎森帝國的暗月魔法軍團,沒有誰會把魔法師當成士兵來使用!”貝埃里嘆了口氣:“戰爭爆發時,魔法師會隨軍出征,等到戰爭結束,他們又會馬上離開軍營,就算是死亡咆哮軍團的魔法團,也是這樣的,每當戰爭爆發或者情勢緊張的時候,我還要重新召集那些魔法師。我可以命令手下的將領,可是想要魔法團為我做什么,必須要爭取魔法團幾個正副團長的支持,我不能命令他們,只能提出我的建議和要求。”
這是貝埃里的一樁心事,做為領軍的將領,誰不想擁有一支如臂使指的魔法團?可惜魔法師的產出和消耗嚴重不成比例,本來魔法師的數量就少,每一年晉升為魔法師和劍士的人差不多在1:100上下,有時候甚至更高,而在戰爭中,擁有巨大殺傷力、防御脆弱的魔法師往往成為敵軍優先打擊的目標,死上一百個魔法師,魔法團的陣亡率也許超過了一半,而死上幾萬士兵,也未必能給大軍造成傷筋動骨的后果。
精干的傭兵團情況也差不多,劍士成為了傭兵團的主力,魔法師的數量很稀少,只要擁有幾個魔法師,便能大幅提高整個傭兵團的戰斗力。安飛的阿里巴巴傭兵團就是令人側目的另類了,除了蘇珊娜一個劍士之外,幾乎是清一色的魔法師,安飛也許因為受到了周圍魔法環境的影響,下意識的以為天底下到處都是魔法師呢。
“原來是這樣啊。”安飛點了點頭:“貝埃里,其實您不用緊張那個鳩摩羅哥沙,他已經背叛了自己國家,短時間是不可能回去了,我們可以慢慢說服他。”
“不,如果他不投降,一定要馬上殺了他!”貝埃里搖了搖頭:“其實,只差了一天。”
“什么?”安飛沒聽懂。
“我說只差一天,抓捕鳩摩羅哥沙的命令就不會發出去了。”貝埃里緩緩說道:“因為色珈藍已經到了前線。”
“色珈藍是什么人?我怎么沒聽說過?”索爾愕然道,看貝埃里凝重的神態,索爾知道貝埃里已經把對方當成了自己的對手,可是他卻找不到任何有關這個色珈藍的信息。
“您不認識她,但您認識她的母親。”
“是誰?”
“閃沙帝國的監國公主維多利亞。”
“色珈藍是一個小孩子?”索爾愣住了,維多利亞二十二歲生女,三十一歲時死在貝埃里手中,按照年齡算下來,現在色珈藍的年紀只有二十一、二左右,這樣的小孩子怎么會讓貝埃里如此慎重對待?
“維多利亞公主死后,閃沙帝國國王腓力二世馬上收回了所有的權力,還把年僅九歲的色珈藍送進了封地,并禁止色珈藍出入,他是擔心色珈藍象她的母親一樣成為左右政局的強勢者,他的命令讓人們遺忘了維多利亞的女兒,其中也包括我們。”貝埃里露出苦笑:“色珈藍不愧是維多利亞的女兒,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陛下也是剛剛得到有關色珈藍的詳細消息。索爾大人,您應該知道閃沙帝國一直無法全力與我國交戰吧?一個是因為政局不穩,閃沙帝國東部領土起義此起彼伏,不得不出動大軍鎮壓,消耗了大量國力;一個是因為腓力二世的能力,說白了,他就是一個廢物,屢屢拒絕獅鷲飛行大隊的出征請求,把帝國最鋒利的寶劍抱在懷里死不松手,寧愿看著寶劍生銹;還有一個是軍中無帥才,幾十萬大軍亂如散沙,戰斗力極差。”
“你是說…那個色珈藍能為閃沙帝國解決三個難題?”
“有這個跡象。”
“怎么可能??”索爾忍不住悚然動容:“腓力二世會坐看著色珈藍成長起來?”
“因為色珈藍嫁了一個好丈夫,幾年前就離開了封地,可惜我們都遺忘了她,根本沒有人注意。”貝埃里搖頭道。
“她嫁給了誰?”
“親王基耶里克。”
“原來如此。”索爾恍然大悟。
“貝埃里大人,基耶里克是什么人?”安飛忍不住問道。
“是腓力二世的兒子,也是最有可能繼承王位的王子。”
“那他和色珈藍…”
“是表兄妹,怎么了?”貝埃里奇怪的問道。
“沒什么。”安飛搖頭道,他本想談談遺傳方面的問題,可轉念一想,這東西是談不明白的。而且以前從埃及歷史中了解到,所謂遺傳病也可能沒有現代醫學所說的那么嚴重,制約更多是從倫理出發的。埃及的歷史簡直就是一部[]的歷史,兄妹、父女、甚至是母子,通通都是亂七八糟的,連大名鼎鼎的埃及艷后也是[]的產物,其后她更嫁給了自己的兄弟,和埃及人談什么遺傳那是對牛彈琴,現在也一樣。
貝埃里輕咳一聲,續道:“色珈藍這幾年一直在閃沙帝國的東部和那些起義軍周旋,時勝時敗,戰績并不惹人注意,現在看來,她的目地并不是要平定叛亂,而是磨合出一支完全屬于自己的軍隊!有親王基耶里克的大力幫助,要兵給兵、要錢給錢,加上起義軍中歸降的人,幾年的時間里,色珈藍的軍隊已經從六千增加到了七萬,腓力二世對色珈藍的所作所為保持著默許的態度,這里面基耶里克親王應該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閃沙帝國進攻布萊克尼亞城的時候,色珈藍突然大舉出動,率領她的軍隊閃電一般橫掃整個東部,數十支起義軍或被殲滅,或歸降色珈藍,隨后色珈藍率領大軍馳援前線,可惜,這個時候戰爭已經結束了。”
“這樣重大的消息為什么才傳送回來?”索爾的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信息傳遞方式的改變足以從根本上影響戰爭,現代戰爭中一個將軍所能起到的作用已經被大大削弱了,作戰指揮部才是真正的核心,縱使將軍不在戰斗也不會受到影響。在這魔法世界就不一樣了,一個臨陣判斷準確、經驗豐富的將軍確實可以起到左右戰局的作用,得一員上將,足抵千軍萬馬,此話并不算過分,閃沙帝國能出現這么樣一個統兵者,當然會引起所有人的重視。
“色珈藍行蹤詭異,幾乎沒有人見過她,連那些被打敗了的起義軍也不知道自己是敗在了一個小女人手里,颶風的密諜總不能告訴陛下,是一個神秘人帶領一支神秘的軍隊平定了叛亂吧?為了調查色珈藍,他們付出了不小的代價,最后才得到這些情報。”
“幸好維多利亞死得早,否則…”
“否則我們就麻煩了。”貝埃里苦笑道:“安飛,你現在明白我為什么要讓你殺掉鳩摩羅哥沙了嗎?色珈藍應該會注意鳩摩羅哥沙曾經立下的功績,有親王基耶里克的幫助,她有能力把這件事壓下去,如果她派人去和鳩摩羅哥沙接觸…絕不能讓鳩摩羅哥沙回到閃沙帝國,既然不能為我所用,那就干脆毀了他!”
“明白了。”安飛點了點頭:“依我看,那個色珈藍可能是故意嫁給了親王基耶里克,以此換來自己的機會,貝埃里大人,基耶里克的為人怎么樣?能力強不強?”
“基耶里克不是什么好人,但他對色珈藍卻是言聽計從的,據颶風密諜的情報,基耶里克在游玩時誤闖色珈藍的封地,巧遇只有十五歲的色珈藍,然后展開了瘋狂的追求,這一下便追了整整四年,后來有一次色珈藍得了急病,基耶里克寸步不離的照顧色珈藍,甚至親自給色珈藍洗腳,寧愿充當侍女的角色,最后才感動了色珈藍。”貝埃里一邊搖頭一邊說道:“兩個人婚后,基耶里克一如既往的尊敬色珈藍,色珈藍讓他不要再嗜酒如命了,基耶里克馬上戒了酒,到現在差不多兩年了,一直滴酒不沾;色珈藍說他應該多學點東西,基耶里克馬上找了好幾個老師,幾乎把他的曰常時間都排滿了,雖然從早忙到晚,沒有休息的時間,但他偏偏樂在其中。色珈藍也真的被感動了,據說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非常融洽,兩年前色珈藍要召集私兵征討那些起義軍,基耶里克當時嚎啕大哭,不愿意讓色珈藍走。”
“這么說,基耶里克沒什么能力了。”
“不能因他為情所迷就小瞧他,他能十幾個兄弟之間脫穎而出,并不簡單。”貝埃里的目光落在了索爾身上:“這幾天,色珈藍帶領她的軍隊屢次挑釁,我帝國大軍和她交戰過兩次,都吃了點小虧,雖然無傷大局,但陛下有些放心不下,所以我今天就要帶領軍團趕過去了,索爾大人,您看這魔法團的事…”
“她在想什么?”索爾皺眉道:“亡靈法師的威脅迫在眉睫,威廉教皇也屢屢請求所有的國家保持克制,她想在這個時候挑起戰火?!”
“我怎么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何況我連色珈藍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知道呢。”貝埃里笑道:“唯一知道的就是色珈藍應該是個很美麗的女孩子,否則基耶里克不會那么瘋狂的。”
“唉…”索爾嘆了口氣,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塊透明的、呈六面體的魔晶,遞給貝埃里:“你去找魔法行會吧。”
“多謝大人的支持。”貝埃里笑著接過魔晶:“大人,我就不回來了,一會還要和米奧里奇交接,我會讓米奧里奇把符令帶過來的。”
“您自己小心些。”索爾輕聲說道:“我懷疑,色珈藍的背后應該有人!”
“您是說,維多利亞公主的…”
“不錯。”索爾點了點頭:“否則一個從小被軟禁起來的孩子,不會有這種做為!”
貝埃里皺著眉頭思索片刻,什么話也沒說,沖著索爾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米奧里奇也跟在了貝埃里身側。
“安飛…”索爾低聲喚道。
“老師,怎么了?”
“今天是你新婚的第二天,按理說…我不應該讓你…”索爾有些吞吞吐吐了。
“老師,我知道,應該以國事為重。”安飛一笑,他看出了索爾的意思。
“你能這樣想就好。”索爾欣慰的笑了:“那個鳩摩羅哥沙能得到貝埃里的重視,想來是個極有能力的將軍,你一定要想方設法說服他,讓他為我馬奧帝國出力,條件么…貝埃里剛才說過,只要不是太過分,你都可以滿足他。”
“老師,我會盡力而為的。”安飛笑了笑,隨后看向克里斯玎:“你還愣什么呢,讓大家下來吃飯啊,今天我們就要離開圣城了。”
“啊?”克里斯玎大吃一驚。
“快去吧。”索爾輕嘆道:“自從你們回來之后,我一直沒有時間指導你們,我抓緊給你們補一補,還有…安飛,我會讓恩托斯和你們一起走,憑恩托斯的能力,可以自己在紫羅蘭城建立一座魔法傳送陣,原料的問題你不用擔心,我已經準備好了。”
“老師,布萊克尼亞有魔法傳送陣啊。”安飛驚訝的說道。
“傻孩子,布萊克尼亞城的魔法陣可不是你的,平時不會發生什么,一旦遇到關鍵時刻就容易出麻煩了,我不止要在紫羅蘭城建立魔法陣,以后還要在葬劍公國建立一個。”索爾這是習慣了,雖然安飛的表現已經顯露出了他的真實本姓,但索爾還是習慣姓的叫他傻孩子,尤其是因為不明白而拒絕自己好意的時候。
“老師…”克里斯玎的聲音有些哽塞,感受到來自親兄弟的壓力,克里斯玎一心想離開圣城,可事到臨頭,他又舍不得離開這里。
“年輕人,就應該多到外面闖蕩,只知道守在家里永遠也沒有大出息,其實我更舍不得你們走,家里突然變得空落落的,讓人難受啊。”索爾微笑著說道:“尼雅上一次給你們添了很多麻煩,這一次她就不跟你們走了,總得有人陪陪我這老頭子吧?”
安飛和克里斯玎對視了一眼,他們都知道,現在的尼雅是不能走的,索爾的學生中出現了一個三王子,都讓格蘭登做出了比較激烈的反應,如果尼雅再跟著大家跑掉了,格蘭登心里會怎么想?
“對了。”索爾想起了什么,伸出釋放出一道青黑色的魔法結界,把三個人全部籠罩在里面,隨后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樣東西,交給了安飛:“拿著,這就是圣靈藥劑。”
安飛仔細看去,透明的水晶瓶子里裝著一瓶天藍色的液體,這種顏色和獨角獸的血差不多,但晃動間多了無數亮閃閃的光點,如銀河中繁密的群星,安飛吁了口氣,非常鄭重的把水晶瓶收了起來。
“亞戈爾留給你的東西,米奧里奇早就送庫房里了,別的東西我都可以交給你,但亞戈爾留下的黑暗魔法書就放在這里吧,我替你做主了。”
“好的,老師。”安飛一笑,他的姓格確實多疑,但還沒到去懷疑索爾的程度,索爾肯定是為了他好。
“你們去把大家都叫下來吧,有些事情我要當面囑咐一下。”索爾緩緩靠在了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