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歡聽到王崔氏說休息,放下筆,甩甩酸痛的手,然后兩手交叉扭動雙手。
王菡娘跑過來說道:“師哥你該怎么謝我?”
吳歡好奇的問道:“為什么要謝你啊?”
王菡娘驕傲的說道:“是我讓七郎收你做學生的,你知道么?七郎從來沒有收別人做學生,盡管很多人想拜他做先生。”
吳歡恍然大悟說道:“原來是你要求恩師收我做學生的?”
王菡娘說道:“是啊!你怎么謝我?”
吳歡:“你要我怎么謝你?”
王菡娘狡黠的說道:“再背一首詩,只能給我一個人的!”
吳歡:“你要什么樣的詩?長的,短的,又或者詞?”
王菡娘:“詞?”
吳歡:“詞!”
王菡娘:“詞是什么樣的?”
吳歡:“你聽著啊!一曲新詞酒一杯,去年天氣舊亭臺。夕陽西下幾時回。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小園香徑獨徘徊。”
王菡娘:“這詞好美,送給我了啊!”
“我也要,我也要!”一個6,7歲的男孩擠進來喊道。
王菡娘說道:“這是我弟弟!王嗣禮。”
吳歡:“這是我的小師哥?”
王菡娘:“師哥你,胡說什么?他是你師弟。”
吳歡:“那你是我的師妹?”
王菡娘使勁的點點頭。
吳歡對王嗣禮問道:“小師弟,你長大了,想當什么?”
王嗣禮使勁的揮舞一下自己的胳膊說道:“我要成為我祖上的王翦大將軍。”
吳歡拍拍王嗣禮的小肩說道:“當將軍可比當個文官難多了,懂天文地理,通曉戰陣兵事,懂曉那些文官必須懂的,也要知曉文官不知道的,你還要練習一身好體魄。”
王嗣禮:“啊!那不是多讀書?比姐姐她還多?”
吳歡點點頭說道:“是的!理論上說當將軍,就是要比別人多讀書,否則,你就算打贏了也不知道為什么。你現在還小,等長大了,師哥教你好不好!”
王嗣禮使勁的點點頭:“我一定好好讀書,師哥送我一首詩吧!”
吳歡點點頭說道:“我說,你寫!要記下哦!”
王嗣禮立刻拿著紙筆,在吳歡的小幾上鋪開。
吳歡:“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王崔氏在院子里聽到吳歡他們的談話,著實讓王崔氏吃驚。她在博陵的時候,沒有聽過這些詩詞,在太原王家也是。最郁悶的是當個將軍還要懂這樣多的事情,而她卻一無所知。
晚上,滿肚子疑問的王崔氏,再也忍不住:“七郎,你的學生是什么人?怎么感覺怪怪的!”
在看書的王源澤說道:“你知道了?那小子身上一股子邪氣,也不知道是什么樣的人家教出來的!”
王源澤放下書問道:“怎么?他今天做什么出人意表的事情?”
王崔氏:“今天,你那寶貝女兒要了一首叫詞的東西!”
王源澤:“你說說!”
王崔氏:“整首你向你的寶貝閨女去要,我只記得一句,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
王源澤:“好句子!如果整首那一定是絕佳的好詩!”
王崔氏:“是詞!”
王源澤:“詞?長短句?可能是長短句!”
王崔氏:“是,長短句!”
王源澤:“一首長短句,不會讓你這樣失態的。”
王崔氏:“其實最觸動的還是對嗣哥兒說的詩和話!”
王源澤:“哦?說說怎么回事!”
王崔氏抱起被子說道:“嗣哥兒說,他想和祖上的王翦一樣當大將軍。你那學生說,當將軍要懂天文地理,通曉戰陣兵事,懂曉那些文官必須懂的,也要知曉文官那些不知道的。這樣才能知道怎么打贏,為什么打贏。未了還給嗣哥兒,一首詩!”
王源澤:“哦!什么詩?”
王崔氏:“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征人未還。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王源澤已經被吳歡層出不窮的詩給麻痹掉了:“好詩啊!秦時明月漢時關,可惜國家處處狼煙,不知道什么時候平復?對了,回太原的事情,你們準備的怎么樣了?”
王崔氏:“準備的差不多了。”
王源澤想去吳歡說過初十的時候,準備上長安,于是說道:“我那學生曾經說要上長安,他和你們一起走,看看能不能帶到太原,到族學讀幾年!”
王崔氏:“可是他才做你學生,你就讓他離開,還有這族學不是誰都能上的!”
王源澤說道:“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有一天就夠了,何況10天?我已經寫信給族長了,他會安排的!”
王崔氏:“我弟弟想上王家族學,讓你寫信你死活不肯,才收幾天的學生就推薦他去上族學。你今天睡外面,別上床。”
王源澤立刻叫屈道:“你還不知道你弟弟是什么樣的人!如果他有吳樂之一半,哪怕是十分之一,我就寫了。”
王崔氏噘嘴說道:“我弟弟就那么的不堪?”
王源澤討好的笑道:“是吳樂之太出類拔萃。”
微微躺下的王崔氏猛的坐起來問道:“你說這吳樂之未來的成就會怎么樣?”
王源澤直搖頭:“不知道,如果身上沒有那股邪氣,他的前程不可限量!”
王崔氏:“既然他的前程這樣廣大,你那寶貝閨女…”
王源澤搖搖頭:“你知道的,這事情我也不能做主,不過你說了,我記在心上。等他在族學,學業有成,我們再提。”
王崔氏:“也好,我家菡娘還有2年才及笄不急。”
吳歡當然不知道王源澤和王崔氏的談話,只是每天去縣衙學習的時候,王崔氏對自己的眼神火熱的,吳歡在以前的丈母娘身上看到過,讓他十分的不自在。
吳歡早上學寫字,下午聽王源澤對孟子的解釋。吳歡對孟子的接觸很少,大部分都是教科書學習的那幾段。加上他現在讀的,和他讀書的時候孟子完全不一樣,所以吳歡聽王源澤說孟子,基本上就是重新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