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歡嘿嘿笑道:“你不喜歡當官,那我們去長安做什么啊?”
何龜想想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們可以去長安賺錢啊,主人教我的鍋,我會打了,我想在長安開個打鐵鋪,專門打鍋,我想我們的日子會比在佛堂好過很多倍。”
吳歡有點吃驚,何龜還有這樣的想法,于是點點頭說道:“那我們到長安,給你開個打鐵鋪,專門打鍋。而且顧個上百人給你打。到時候,你只要數錢就好。”
吳歡看何龜傻笑著,為自己夢想憧憬著。自己呢?到底要些什么,能做些什么?為什么這樣迷茫。吳歡一聲長長的嘆息之后,往火爐里扔進一根柴火。
100多斤的熊肉,背著走是很累的,何龜用竹子削了一根扁擔,把熊肉分配均勻,挑起來就走,感覺沒有多少重量似的。何龜在前面走,吳歡還要在后面小跑還有點追不上。
吳歡不由感嘆,這古人的身體還真是變態,那個世界大部分的人都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居然有人質疑魏武卒的選兵標準。
吳歡送何龜出森林,囑咐何龜小心點,必要的時候,扔掉不必要的東西,先跑回來再說,他有預感,陳狗子的家人不會善罷甘休。
吳歡有心陪著何龜去佛堂,但前兩天糊弄了張小大一家,出樹林被張小大一家看見總不好,于是打消了這種念頭。
想著下午何龜就回來,不回營地,于是在回營地的路上找了一棵大樟樹,爬上樹玩起平板電腦來。
何龜挑著熊肉,上了渡船,老艄公問道:“這次又替公子賣肉?”
何龜笑著反問艄公:“大伯你怎么知道。”
艄公指指肉包露出來的熊大腿說:“他告訴我的,哈哈…”
何龜嘿嘿笑道:“我說呢!原來是這里露出來了。”
艄公說道:“你聽說了嗎?那天追你們的那些人,他們都被陳老狗帶人打折了腿。陳狗子現在已經發燒說胡話了,陳老狗四處找郎中,還有打聽你們的消息,你們要小心點啊!”
何龜點點頭說道:“知道了,謝謝大伯。我們過幾日就去長安了,他們也找不到我們。”
艄公點點頭說道:“長安啊,這樣也好,離開這個窮鄉僻壤,去外面見見世面。”
何龜嘿嘿笑道:“主人也說給我掙個功名去,我是不喜歡,我還是喜歡打鐵鋪。主人說給我弄個大大的打鐵鋪,上百人干活那種。”
艄公:“何家子好志氣,比老錘頭有出息。”
何龜放下2文錢,上了碼頭。
艄公叮囑道:“小心陳家的人!”
何龜:“會的!”
何龜被艄公囑咐了一下,心里也就有底了,在街道上看的很仔細。在藥鋪賣掉熊肉之后,挑著錢回到鐵鋪。
老錘頭看到何龜挑著一挑銅錢回來,還是嘆了一口氣。
老錘頭說道:“你回來干什么?”
何龜沒有回答老錘頭的話,而是把布袋里準備好的3貫錢。提出來放到邊上,對自己的父親說:“爺,我們要去長安。這些錢是主人要我給你的,說是送你的,就是送你的,不會因為錢多錢少改變。”
老錘頭點點頭:“你有一個好主人,要好好服侍他!”
三個兄弟也圍上來,問吳歡的事情,何龜笑笑沒有說話,而是對老錘頭說道:“爺,我還要給主人買東西,我就不和你多說了。”
老錘頭點點頭說道:“一路保重。”
何龜直接到書齋,其實也是一個雜貨鋪,賣紅白喜事物品,順便帶筆墨紙硯的地方。
何龜進入書齋:“老書匠,你這里有宣紙賣嗎?”
一個60多歲老人聽到有人叫自己,放下手中的老黃歷,看到是打鐵的何家子,好奇的問道:“你要宣紙?”
何龜點點頭說道:“是的十張!大的。”
老書匠:“你可知道這宣紙多少一張?”
何龜搖搖頭說道:“不知道,主人要就給他帶回去。”
老書匠見說不通,于是說道:“這宣紙要80文一張,你確定要十張?”
何龜已經忘記了吳歡說的其他紙,他覺得自己要做事情就是只要主人吩咐下來,一定要完成。見老書匠問就直接回答:“80文就80文,十張,我這就付錢。”
何龜說著就把一貫錢放在柜臺上,數出200文,放回自己的挑子里,又把800文推到老書匠前面。
老書匠見錢都付了,沒有任何話說,從一個柜子里拿出一疊宣紙,又拿了一根鵝毛,一只手略微折整刀宣紙,用鵝毛頭撬動紙角,不讓宣紙有一點折疊和劃痕。
宣紙從他出生的那一刻起,就被所有的文人喜愛。他的價格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在吳歡穿越來的那個時候,機器紙遍地,紙真的成紙的時候,上等的宣紙一刀上萬一點不稀奇,十多萬元一刀拍賣出來也正常。
在這個普通的竹紙一張都要22文的時代,宣紙一張上百文,根本就不貴,這80文一張,絕對是良心價了。
老人把十張宣紙數出來,對何龜說道:“后生,你來數一下數。”
何龜嘿嘿笑道:“不用數,我信的過你。”
老人點點頭,把宣紙卷起來,從后面拿出一段竹子,把宣紙輕輕的滑入竹筒,然后蓋上蓋子。老人看看何龜的裝束,又拿了根繩子,把竹筒兩頭綁好,交給何龜。
何龜向老書匠道謝,出了店門看到一個很面熟的陳家村人在慌忙回避。何龜一驚,他知道陳家人盯上自己了。挑起錢包慌忙往碼頭跑去,那陳家村的人也追了過來。
何龜看到老艄公的船準備離岸,急忙大喊:“大伯,帶我過江。”
老艄公回頭看到碼頭上跑下來的何龜,當然也看到后面追來的陳家村人,連忙把船撐回碼頭。
何龜想要跳上船,不想挑子被陳家村人拉住,挑子后面的銅錢布袋被拉下,扁擔一頭失去配重,被沉重的銅錢翹起,往前砸過去,敲在老艄公的腳上。
“啪,嘩啦…”銅錢灑落一地,隨后就是老艄公的“啊!”當然還有碼頭的“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