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歡見老錘頭也勸,還聽說客棧死人,想想住在劉張氏家也好,于是問道:“住你家方便不方便?”
劉張氏見吳歡松口了,非常高興:“方便!方便!”
吳歡:“那就住你家吧!這點錢你先拿去買我說的那些東西。”
吳歡說著,把身上的50多文錢交給劉張氏。
劉張氏紅臉不肯接,委屈的說道:“師傅,怎么能用你的錢呢?除了豕肉,千張其他家里都有。而且豕肉,根本花不了多少錢,我劉張氏還是有點臉面的,他們會賒給我的。”
吳歡見劉張氏倔強,也就不勉強了,說道:“那你先去吧,鍋打好了我就過來。”
劉張氏走了,老錘頭他們也開始了打鍋大業。吳歡不時的指點一下。雖然不知道怎么打鐵,但對鍋了解還是有點的,要知道,他沒有穿越之前就是肥宅。最大愛好就是弄各種吃的東西,以各種理由犒勞自己。
老錘頭是打鐵老手,沒有一錘是多余的,加上東西都是現成的,吳歡為趕時間,有意讓打鍋過程加快,把捶打的次數減少了許多。預訂一個時辰的鐵鍋,半個時辰左右就趕了出來。
吳歡找了根木棍插進握把的圓孔中,然后顛勺顛了幾下,試了試,手感相當不錯,比那些純機器制造的鍋好了不少。于是說道:“不錯,鍋的61文,算我帳上。明天我來拿罐子的時候,一起付。”
老錘頭糾結了好一會兒,才問道:“郎君,我可以打這個鐵鍋買嗎?”
吳歡點頭說道:“可以啊,不過你們自己打鍋的時候,多錘幾下,我這個是趕時間,錘的少了,品質下降好多。”
老錘頭說道:“我回頭給張膻娘打口新的過去。”
吳歡點點頭說道:“這樣也好,那就麻煩你們了。”
老錘頭:“師父的事情,那來的麻煩,孩子過來,給師傅磕頭。”
老錘頭拉著年輕人向吳歡跪下磕頭,吳歡已經有了劉張氏他們的教訓,由他們去。
吳歡心想自己要住到劉張氏家里,于是想把硫磺硝石和鐵鍋一起拿到劉張氏的攤位,起身去拿衣服。老錘頭上來說道:“師傅,你先拿鍋到張膻娘的攤位,明天早上這些打好之后,我們一起送過來如何?”
吳歡身上的東西非常多,見老錘頭阻攔,點點頭說道:“好吧!”
羊肉攤那些人還站在那里,等著吳歡過去。
吳歡要把新鍋處理一下,否則有一股味道,很久不會散去。吳歡把鍋放在灶上燒熱,然后割了一片豬油,扔進鍋里,等油脂熬出來。吳歡用筷子夾著豬油把整個鍋涂滿,燒一會兒,然后加水煮開后,把油和水都倒掉。
讓劉張氏把燒羊湯的罐子換上清水,把水燒開。吳歡又讓劉張氏的丈夫把肉切成絲,把肋排砍成3厘米左右的段。
吳歡決定先做醬排,這最費時間,但現在只能節省時間,用了簡便的辦法。吳歡在鍋里面放了豬油,一邊放一邊說:“這豕油可以早點熬起來,用的時候,勾點進去化開就可以。現在沒有豬油,只能現熬。”
吳歡把豬油熬出來之后,倒進排骨,把排骨炒到顏色微微變紅棕色,然后放入生姜絲和拍碎的大蒜,煸出香味后,倒入大醬后慢火煮。
吳歡在做的時候,并不說話,不是他不愿意說,而是他忙忘記了。劉張氏他們也不敢問,吳歡怎么做他們目不轉睛的看著。
醬,慢慢的熬出香味,把整個街道都充斥著香味,時不時的有人過來詢問,然后就站在那里不走了。人越來越多,人喜歡看熱鬧的天性被激發了出來,圍的里三層外三層。
劉張氏見這樣并不是辦法,對吳歡說道:“師傅,現在這里太亂了,到我家去教好不好?”
吳歡見人這樣多,也感覺到壓力,點點頭。
人多就是好,劉張氏的攤子一下的就被搬回家了。其實劉張氏的家和攤位很近,就隔一條弄堂。
人太多了,廚房是擠不下的,于是放在院子里。一口鍋是來不及的,劉張氏的丈夫把醬排拿到廚房,讓自己的孩子熬。
吳歡處理好醬排,處理肉絲。這時候的豬肉膻味也很重,吳歡沒有辦法,只能處理豬肉的膻味,他讓劉張氏找來米酒,把肉絲腌制一會兒,然后加生姜大蒜,炒制才抵制那股膻味。
水燒開了,吳歡自己拿著2根醒好的面條,讓劉張氏也拿了2個面條,吳歡怎么做,劉張氏也怎么做。吳歡把面條拉三個來回,面條就扯好了。
義烏拉面的特點就是粗,圓,滑。粗,義烏拉面拉好的面條和筷子細的那頭差不多。圓,整條都像筷子一樣的圓。而滑就是入口很順溜,很滑,沒有澀感。
吳歡把拉好的面條放進滾開的水中,等面條浮上來了,加了瓢冷水后,沒有一會兒水又開了,吳歡再次加了一瓢冷水。
吳歡在加水的同時,鍋也在燒著,吳歡在燒熱的鍋里加了些帶豬油的豬肉,把切好的香菇,千張,炒至半熟。然后把快熟的面條夾到鍋里,加水,青菜,加鹽,燒熟后加蔥,一碗過鍋面熱騰騰的出鍋了。
吳歡看到這碗面不免有些遺憾,有幾片西紅柿的話,味道更好。
吳歡之所以這樣喜歡過鍋面,因為過鍋面最后的一煮,把滋味都滲透到面條里面,達到面條和面條湯一個味的境界,這是其他面所沒有的。
吳歡把面條的碗給劉張氏:“你嘗一下,這面條味道怎么樣?”
面條這個時候已經有了,只是叫面餅,或者叫湯餅。其實這個時候只要是面粉做的,叫面餅,就沒有錯。
劉張氏接過碗筷,疑問道:“面條?師傅這個名字是你取的嗎?”
吳歡搖搖頭說道:“不是,我那里的人都這樣叫它。”
劉張氏對院子里的人說道:“大家都記得,這叫面條,不叫面餅,也不叫湯餅。”
劉張氏說完吃了一口,使勁點頭說道:“好吃,好吃!”
劉張氏嘴巴還在嚼,把手里的面條交給自己的丈夫。她丈夫吃了一口,立刻被下一個人接走。沒有傳幾個人,碗里連湯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