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掌握”與“消化”

　　七彩魔幻蜥蜴的皮膚，2500功績。

　　青玉獨角馬的翡翠心臟，半塊，3700功績。

　　龍血攝魂草，完整度百分之六十，5900功績。

　　“命運”職業鏈第四階層“順命人”晉升申請，5000功績。

　　莫文目光隨著書籍內容移動，暗自咂舌，前面幾頁材料兌換所需的功績高得離譜，甚至晉升下一階層職業還要花費功績申請資格。

　　他本想仔細閱覽一遍這本書籍的全部內容，可上千頁紙張的厚度頓時打消了這種念頭，正事要緊。

　　根據老安迪在書籍里做的分類筆記，他很快找到想要申請的材料：

　　“海妖血肉，每100克，1400功績。”

　　“太陽羊的血液，每100毫升，150功績。”

　　“藍玉香草，一株，500功績。”

　　太貴了！2200功績無法將三種材料全部申請到，“太陽羊”的血液需要500毫升，也就是750功績，加上100克“海妖血肉”的1400功績，共2150功績…剩余50功績，我還欠著探長100功績，欠著安迪先生30功績…這樣下來，我依舊很窮，藍玉香草只能去黑市花費金票購買…莫文在心里粗略估算。

　　他牢牢記住三種材料申請所需的功績，合攏厚重書籍，放回原位，離開老安迪辦公室，與瑞琪講解自己要申請材料，接過第六間文職人員辦公室的鑰匙，緩步開門而入。

　　這間辦公室特別干凈整潔，文案資料層次分明，貼著紙條方便尋找，桌面放置著一臺新型機械打字機，瑞琪的很多工作需要把凌亂的草稿打印成正本裝訂。

　　材料申請，禁忌物品申請，人員申請和費用報銷申請等，都需要正規的正本，莫文工作期間不止一次使用過這臺打字機，他端坐辦公桌座椅，找了白紙和鋼筆，刷刷地書寫起“材料申請”的草稿。

　　申請人，所屬部門，材料名稱，持有功績一系列基礎信息要寫明確。

　　因為早有腹稿，他寫起來比較順暢，幾分鐘就完成初步工作。

　　反復閱讀幾遍，并修改不規范的詞句，他才挪動座椅到機械打字機前，將草稿打成正本。

　　噠噠噠的鍵盤敲擊聲回響辦公室，就在他即將完成材料申請的時候，伊麗雅.索菲來到工作室，摘下紗帽倒杯熱水，微卷的短發比直發更增添幾分高雅美感。

　　“你在打什么報告？”伊麗雅望了眼文職人員辦公室，斜靠住門扉，輕抿一口熱水，暖暖的溫度融化冰冷表情，淺笑著詢問。

　　莫文打好最后一個單詞和符號，側頭笑道：

　　“材料申請。”

　　“材料申請？”伊麗雅滿是疑惑地愕然兩秒，忽地明悟，“你已經知道‘醫者牧師’的晉升材料了？”

　　莫文從機械打字機另一頭拿起紙張，快速瀏覽一遍，喃喃地解釋道：

　　“我應該好好感謝探長和安迪先生，是他們幫我獲得完整的晉升材料名單，雖然晉升方式未知，但我想著先收集材料，未雨綢繆。”

　　“嗯，確實該未雨綢繆，我晉升到‘善之命者’兩年半的時間，直到前不久才收集完晉升‘顛倒命運師’的所有材料。”伊麗雅深有體會地說道。

　　莫文收拾著桌面草稿和白紙，想起在圣德教堂與伊麗雅的談話，頗感好奇一問：“你什么時候申請晉升？”

　　“我已經申請了，在你去科爾加斯調查案件期間。”伊麗雅右手拇指摩挲光滑帶有溫度的水杯，莞爾一笑：“職業晉升需要通過教會的考核，不同職業的考核內容不同，應該這周五，圣堂專門考核的人員就會抵達明朗。”

　　接著，她斜視一眼坐在工作室沙發的老安迪與瑞琪，壓低嗓音，含笑補充了一句：

　　“我提交特殊申請之時，探長還感嘆我晉升真快，他似乎也要達到臨界點，過不了多久就能晉升。”

　　“第四階層，‘順命人’。”莫文將剛才從書籍里面看到的內容念叨出來。

　　伊麗雅的表情明顯驚詫一下，微不可見地點頭附和。

　　她端著水杯踱步機械打字機前，斟酌幾秒，沉聲道：“隨著職業晉升，我愈發察覺到不對勁的地方，我們不可能完全消化材料帶來的特殊能源，這會導致‘不控性’的增強，職業的名稱或許蘊含著某種意義，那才是晉升的關鍵。”

　　“正常提升潛能，第一階層職業者約兩年時間才能達到晉升標準，可我曾經在一篇文獻中讀到：掌握職業，完美消化。那篇文獻記載有‘那位賢者’只有了一個月，就從第一階層無風險晉升到第二階層，三個月后，無風險晉升到第三階層，七個月后，無風險晉升到第四階層。當我瀏覽完，文獻自動燃起火焰，瞬息化為煙灰。”

　　“這件事我告訴過探長，除我，你是第二個知道的人，我感覺你很特殊，從我們相遇到現在，發生太多事情，每件事情都與你有關，都在你的幫助下破解。”

　　莫文眼神沉凝，握住材料申請紙張一動不動，似乎在思考著剛才那段話語。

　　近一分鐘，他抬起腦袋與伊麗雅對視，嗓音低沉地猜測：

　　“你想讓我幫你破解職業的秘密，找到安全而快速的晉升方式，而不是每天通過冥想來微弱的提升潛能。”

　　伊麗雅坦然地點頭道：

　　“沒錯，等我晉升到第三階層，體能訓練的幫助就微乎其微。你開啟初始職業不久，更能慢慢體會職業的深層次意義。”

　　輕放水杯，她雙掌按住桌面，身體往前傾，凝眸低語：“就在昨天，我恍惚中感應到當初融合的第一階層高品魔晶，依舊存在，沒有完全消化。”

　　我怎么感應不到融合體內的魔晶，你別唬我，突然說得那么深奧玄乎，簡直就像在表達職業晉升屬于陰謀一樣…我家貓咪老師可是懂數學、物理、化學、天文學、古代奧數和遠古字符等知識的貓，她幫我詳細計算過初始職業“牧師”精神力最高達到4，達到3.5就能安全晉升，我現在都3.7的精神力…莫文頓時利用光，快速檢查了兩遍身體狀況，一切正常。

　　沉吟片刻，他露出燦爛的笑容道：

　　“我不太理解你講述的東西，但我會私下研究，有什么特殊的發現，我在告訴你。”

　　“嗯，記得保密。”伊麗雅直起身軀，端著水杯，淺笑離開。

　　莫文收拾整潔桌面，拿起紙張，思緒萬千，聯想到東方靈玉在明朗舉辦的晚宴上，米拉告訴他的一些知識。

　　當時沒太在意，此刻結合伊麗雅的分析，豁然有種陰謀感。

　　米拉說過…第三紀元，職業名稱、文字、符號、圖案都涉及到神秘力量。“太陽”完整職業鏈，代表光明和奇跡，我走“太陽”完整職業鏈，卻信仰命運女神，這可是褻瀆的行為，永遠走不到盡頭。

　　平時多贊美太陽，職業道路才會通暢。

　　“職業名稱涉及到神秘力量…光明和奇跡…褻瀆行為…贊美太陽…”莫文不由自主屏住呼吸，無聲念叨，腦海一片混亂。

　　這種狀態持續三十秒，他呼出一口悠長的氣，心里油然冒出一個念頭：

　　連第三階層的探長都不清楚職業名稱意義，看來有誰，不，應該是教會在隱瞞什么…走出文職人員辦公室，莫文看了眼墻壁掛鐘，8點57分，便敲響了朱莉娜女士辦公室的門。

　　這位暗紫色齊肩卷發的女士停止記錄賬單的工作，端莊典雅地注視他，溫和問道：

　　“有什么事嗎？”

　　“朱莉娜女士，我上個月的工資還沒發放。”莫文脫帽行禮道。

　　“可我記得給你了呀。”朱莉娜輕笑回答。

　　給了我？什么時候？我應該9月8日領取工資，可那天我還在首都科爾加斯調查線索…莫文急忙解釋道：

　　“我想您肯定是記錯了，我真的沒有收到過工資，我…”

　　“看把你急的，剛剛逗你呢，拿去。”朱莉娜掏出一把鑰匙，打開身側金屬保險柜，數了5金票，遞給莫文。

　　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女士…莫文接過5金票，認真數數，揣進黑風衣內層口袋。

　　這可是他第一筆工資，雖然比不上血跡儀式和肖特先生委托任務的獎勵，但意義非凡，按照穿越前的慣例，發工資當天，要去好好搓一頓，什么火鍋、燒烤、炸雞、啤酒等。

　　緊接著，莫文禮貌告辭，隨手關閉木門。

　　他看見第二間公室的門開了，踱步而入，輕微頷首打招呼，旋即在霍爾的桌子對面坐下，擺好紙張，拿起鋼筆和印泥，簽字后按手印。

　　“探長，我想申請兩種超凡材料，這是我的‘材料申請’。”他雙手拿著紙張，遞給了霍爾。

　　霍爾將風衣掛在衣帽架，仔細看了一遍，放下申請，蹙眉問道：

　　“你確定申請這兩種材料？”

　　探長的意思是現在就使用功績申請材料太早了一點，可以先在黑市或特殊交易市場購買超凡材料，實在買不到的在以功績申請？莫文想了想，組織好語言，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我翻閱材料兌換書籍，綜合分析過，這兩種材料獲取難度最高，其它材料可以在黑市購買，就算買不到，今后還能賺取功績兌換。”

　　“行，我會抽時間交給圣德教堂，如果教堂沒有，就要向安命王國的圣堂申請，也許下周你才能拿到材料。”霍爾拉開第一層抽屜，把申請放進去。

　　“好的。”莫文笑著點頭。

　　他站起身，走出探長辦公室，瞭望窗外蔚藍天空，鳥兒自由翱翔在無邊的天際，小小身影承載無限可能。

　　莫文嘴角勾勒自信微笑，心里暗想：

　　等拿到材料，我就直接晉升成為第二階層職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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