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艾莉絲相對論,化學實驗
徐束的稱號仰臥起坐是一個限制很多的能力。
它不帶有任何殺傷力，并且適用條件相當苛刻，必須是自身處于“持續進行仰臥起坐”的途中，才能具備生命源泉和禁忌級以下免死的效果。
當自己被捆綁、被夾住亦或是索性被擊暈等等手段控制住的時候，這個稱號就等于完全失效。
換句話說，這個能力在面對比自己更強大的敵人時，也就是能加一點茍延殘喘的時間而已。
在實戰中，它幾乎很難產生作用。
比你強大的敵人，不會眼睜睜由著你在那里恢復體力。
可即便有如此大的條件限制，對于徐束而言，“仰臥起坐”依舊是他最重視的能力，沒有之一。
說這是他的立身之本，也不為過。
若不是這個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刷出來的稱號，作為一個生來就不具備超凡天賦的“無資質者”，根本連收容咒印的第一關都過不去，更遑論其他？
一直以來，徐束看似升級輕松，幾天增長的修行，比別人幾個月甚至幾年都要多。
可實際上，他每一次細微提升，都相當于其他正常超凡者在突破瓶頸，在超越極限。
正所謂“勝天易，勝己難”，徐束的實力，在同階之中確實能稱為非常強大，但是那是在對抗別人的時候。
而在超凡道路上突破更高境界，敵人卻不是其他，而是自己。
自古以來，突破瓶頸，跨越上限，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九死一生，徐束自然也不例外。
每次提升，對他來說都是一場巨大的挑戰，升級現場總是搞得和屠宰場似的，讓人觸目驚心。
而這次是從二階晉升為三階的突破，其產生的“咒力侵蝕”劇烈程度，更是遠非往日可比，甚至過往承受的痛苦加起來，也比不上這一次。
在超凡道路上，第三境，是相當具備里程碑意義的提升，是低序列超凡者向中序列超凡者轉變，必須突破的高山。
這是體內收容的咒印之間聯系，從一開始的“點”，到二階的“線”，直至現在“又線到面”的質變。
自古以來，就有無數人死在這條超凡之路上，而在‘大災變’后的咒印修行法，更要比過去兇險和艱難。
想要突破這一層避障，實在太難了。
徐束此時，體內的每個細胞，都仿佛變成了峨眉山惹人厭的猴子，在不同的血肉區塊里撒野狂飆。
它們好像都產生了自己的意志，完全不受控制，唯一的目的就是讓他這個主人死去。
換成任何一個其他人，如果陷入到徐束現在這種狀態中，基本就可以宣布死刑。
這代表超凡者的天賦不夠，氣運不足，強行向前一步，無法攀登更高處，只能落入萬丈深淵。
——好在，徐束一直都足夠清楚，自己能勇攀高峰的立身之本是什么。
在生命垂危的時刻，“保持仰臥起坐”，早就漸漸變成了本能，深深刻入了他的骨子里。
就比如現在，即便意識已經幾乎被侵蝕殆盡，理智也已經在崩潰的邊緣無法自控。
但是，就是在這樣微弱到了極點、好像被風輕輕一吹就要斷裂的一絲意識下，他的身體居然驚人地沒有停下，而是繼續以堪稱頑固的方式，堅持不懈地做著‘仰臥起坐’！
也正是這樣源源不斷產生的生命本源，將他從死神的鐮刀下拉了回來。
若是世間真有地府閻羅，必定能看到鬼門關前一個血色蛄蛹身影在一閃一閃，能看到生死簿上徐束的名字在忽隱忽現。
“禁忌以下的力量，殺不死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徐束的最后一口氣始終吊著不落，他的靈魂在無聲地狂吼，一刻不停地向更高處爬去，正在向著第三境“龍象”境沖刺。
只要抗過這一關，往后千山萬水，盡是坦途，不會有任何意外，這就是玩太初卷帶給他的自信。
晨曦重升之日，龍象歸來之時！
就在此時。
有一只體態肥碩的胖胖橘貓，火急火燎地扒開豪華貴賓房的窗戶，強行從縫里鉆了進來，身上軟噗噗的腰間嫩肉都被擠到變形。
她在家中等待徐束一夜“嫖妓宿娼”未歸，察覺到情況不對，果斷追了過來。
看到大床上玩血色噴泉的徐束，艾莉絲發出喵嗚一聲慘叫，藍寶石般的大眼睛瞬間瞪得宛如銅鈴一般。
情況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她猛地跳到了徐束胸口，雙爪齊揮，啪啪給了他兩下耳光，呼喚道：
“醒醒喵！你還聽不聽得到啊喵？！”
噗噗！噗噗！
徐束繼續做著仰臥起坐，打得整個血葫蘆似的床單啪啪作響，把身上的艾莉絲頂得一會兒飛起一會兒落下，卻沒有對貓貓的呼喚做出任何反應。
“壞了，失去意識了！”
看到徐束渾身冒血、意識全無的可怖形態，艾莉絲心中焦慮。
不需要徐束回答，艾莉絲就能看穿一切，她很快就得出了自己的判斷——猜對了，這個文盲莽夫真的不知道晉升第三境需要升級到“中頻驅動”，直接就來突破了！
這是毋庸置疑的、精準至極的判斷。
盡管相處時間不夠多，但艾莉絲清楚這廝的天賦足夠高，知道以徐束的水準，晉升三階完全是穩扎穩打、水到渠成的事。
眼前徐束的狀態，讓貓貓一眼就看出來，他的第三枚咒印明顯已經開始進行收容、并且已經初步晉升成功了。
但他為什么在全身痙攣、瘋狂噴血呢？
因為他空有一身頂級資質，可卻什么都不懂，連最最基本的準備都沒有，火急火燎來突破，這就出了大問題——升格驅動沒升級。
低頻驅動不足以幫助他穩固體內新出現的“完整三角”，牽一發而動全身，進一步導致整個晉升過程失控了，驟然加劇的咒力侵蝕，使得其完全陷入了昏迷之中。
繼續這樣下去，等待徐束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收容失敗！
并且，這個收容失敗的結局還不僅僅是死亡。
因為升格驅動頻率的不足，會導致咒印的侵蝕無法被控制，這幾乎相當于沒有升格驅動的凡人直接強行收容咒印，將會直接在失控中變異成可怕的怪物！
作為生命三途徑中最受歡迎的奶媽之一，沒有人比艾莉絲更清楚這一切。
因為她不止一次見過那些強行吞噬咒印、試圖成為超凡者的無資格者。
世上總有人不甘于平凡，企圖超過世俗的界限，畢竟底層總是有傳聞“統轄局局長曾經就是普通拾荒者”。
而等待這些人的，無一例外，就是死亡。
即便繁星教廷的主教親自出手，也不可能從侵蝕中救回已經變異的人類。
她們唯一能做到，就是讓失敗者可以安然死去，不至于在死后變成怪物，傷害到無辜的人。
這其中，自然也不乏“力士”途徑的失敗者。
艾莉絲曾經見過一個，她依稀記得，那人收容失敗，身體變異后，體表冒出無數小小的如同結塊狀凸起，每個凸起里面都琥珀似的展現出不同姿態，仿佛里面藏有一只一只昆蟲幼蟲。
這和徐束當前的情況，吻合度達到九成九，甚至他尤有過之，那些凸起的塊狀物不斷蠕動，好像要活過來了。
“快要徹底失控了，這可怎么辦啊喵！”
艾莉絲焦急地在徐束胸口轉了兩圈。
其實一般情況下，到了這種程度，就可以放棄治療了。
然而徐束此刻依舊起伏不定的身體，虎虎生風，這就給了艾莉絲相當大的希望。
徐束每次修煉的時候，總是在做仰臥起坐，艾莉絲是知道的，只是不明白原因，姑且只能當做他某種不可告人的愛好與秘密。
但總而言之，看到他還能如此機械化的保持仰臥起坐，一副精力無比旺盛的模樣，艾莉絲認為這是還有點希望！
但是…
“首先我不是機械專家，其次事后再升頻也不知道有沒有用…算了來不及解釋了，按道理說也有百分之一二的可能性成功升頻，死馬當活馬醫了喵！”
艾莉絲晃了晃腦袋，不再多想，一夾尾巴，喚出升格網絡，進入虛實之境。
看著“中級序列頻段”的售價，她咬了咬牙，頗為心痛地兌換了一條，花費了足足一千貢獻點。
這讓貓貓本不富裕的經濟狀況雪上加霜。
不過艾莉絲也是個果斷的，既然做了就不再畏首畏尾，只見她雙爪前傾，一把抓住徐束暗發熒光的短褲，將剛到手的“中級序列頻段”直接按了進去。
——她還是知道徐束的升格驅動是什么的。
嗤嗤嗤 基因雙螺旋狀的序列頻段，剛和徐束的升格驅動接觸，頓時嗤嗤冒煙，似乎發生了劇烈的排斥反應。
一時間，整個房間里電光四射，而徐束也好像受到了強烈的刺激，仰臥起坐的速度更快了，這讓艾莉絲差點摔下來。
“咦？果然不是機械專家的話，直接提升驅動頻率很難！”
“可惡，花了我這么多錢，你要加油，拿出點男子氣概來，不要再亂動了，給我頂住啊喵！！”
艾莉絲嚇了一跳，但為了讓“序列頻段”能有更多機會融入進去，她鼓足了力氣，把徐束死死按住。
在她堅持不斷的努力之下，徐束做仰臥起坐的動作終于漸漸慢了下來，雖然依舊相當頑固的，還在努力嘗試著坐起，但這個過程被貓貓壓住，導致艱難完成，很久才能做一個。
在這樣的配合的情況下，那段序列頻段，也終于以匪夷所思的方式，融入了徐束的升格驅動之中。
“非機械專家，只有百分之一的概率成功，運氣還算不錯！”
艾莉絲見狀，小臉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接下來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別讓我失望呀！
她剛剛閃過這個念頭，就立即發現情況不對。
徐束的情況不僅沒有好轉，反而還急轉直下了。
他渾身皮膚干癟，青筋如同毒蛇般虬起，整個人像是要從棺材里蹦出來的木乃伊似的，不斷起伏掙扎。
這分明就是收容失敗、馬上要變異的樣子了！
“怎么，怎么會這樣？”
“明明我已經把升格驅動給提升了頻率，雖然晚了一點，但是按理說，也會大幅度減輕他晉升的難度才對…”
“可是，為什么…”
艾莉絲渾身僵硬，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切，心驚肉跳。
她默默盯著即將變異成未知怪物的徐束，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甘和猶豫。
她的貓爪握起又松開，松開又握起，反復多次，似乎在經歷莫大的掙扎。
最終，她發出略帶懊惱的輕柔嘆息聲：
“唉，奇怪，明明我們都還沒有很熟，大多數時候，都是你在利用我…”
“為什么我會莫名覺得，這時候離開，會很對不起你？”
嘆息中，橘貓突然打了好幾個冷顫，跳到了旁邊的角落。
而它體內一道璀璨星光激射而出，原地化作一位看起來不到二十歲，但是氣質很有成熟韻味的女性。
她金發碧眼，眼神略帶憂郁，皮膚白皙透亮，像一朵雨幕中孤獨漂泊的丁香花。
艾莉絲就這么保持著之前橘貓的姿勢坐在徐束腰上，靜靜注視著他。
端詳了很久后，她幽幽一嘆，一邊解開寬長的修女袍，一邊伸手摸了摸徐束的臉頰，自言自語道：
“這是我最后的辦法了，若還是不行，就說明你福緣淺薄，到時候也怪不得我了。
“唉，可惡的男人，你明明都不是第一次了！”
艾莉絲抱住徐束的身體，穩定身形，使用了“修女”途徑最后也是最著名的辦法。
她選擇和徐束雙修的方式，來嘗試解決眼前的困境！
此刻的徐束，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他殘存的意志正在艱難地和身上的艾莉絲做著抗爭，他唯一的本能正在努力繼續做仰臥起坐，企圖自救。
眾所周知，作為生命三途徑之中，繁星教廷“修女”最受歡迎。
但她們最受歡迎的真正原因，卻不是在奶媽職業上，治愈傷勢的能力，反而是另一種特殊的能力——雙修。
掌控愛意的“修女”們看似經常欲求不滿，在網上發言時給人輕佻的感覺。
但實際上她們基本上都守身如玉，直到成為第二階的“墮落修女”。
這個階段的修女，將會領悟新的力量，可以通過和雙修對象的結合，帶給對方突破當前瓶頸、超越境界極限的效果。
毋庸置疑的是，第一次是效果最好的。
此刻的艾莉絲，便是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選擇了最后的辦法，有生以來第一次，用出身為修女的招牌技能。
繁星教廷是一個注重教育事業的教會，她們擁有自己的學習體系，包含諸多著作。
辟如《雙修秘術十一條基本守則》，《禁忌之戀的開始和結束》，《四十八種手勢讓伴侶墜入愛河》，《欲拔不能》等等。
這其中，艾莉絲涉獵最多的，則是《相對論》。
什么是相對論？
相對論就是說，兩種相反的概念，會存在于同一個主體之上。
比如常見的“當越多的時候就會就越少”。
也還有“當越少的時候就會越多”
看起來有點拗口，實則理解起來一點也不難。
比較著名案例就是，當你的知識越豐富，就越能發現原來自己有更多不知道的隱秘。舉個例子。
這就是“當越多的時候就會越少”
那么問題就來了，什么東西“當越少的時候就會越多”呢？
這個其實也很簡單，這就像是在小學里做那種以浮力為主題的化學實驗時，需要用到的基礎工具——燒杯。
燒杯這個東西是玻璃心，圓形的入口，晶瑩剔透，壁很光滑。
在化學實驗開始時，要先把燒杯小心翼翼地擦一遍。
擦干凈后，里面盛滿水，再插入試管，水就會從燒杯的壁旁邊溢出來。
這就是簡單的浮力原理，水被浮力擠出來了。
當你插入的試管越大時，溢出的水就會越多。
這樣一來，燒杯里面剩下的水雖然越少，但是實際上的產生的浮力，反而會越大。
這，就是“當越少的時侯就會越多”的原理。
此時此刻，艾莉絲正是利用了《相對論》原理。
她拿起燒杯，開始化學實驗，燒杯里水越燒越多，越燒越多，越燒越多！
鴨子坐著做化學實驗，是很累的，艾莉絲的白絲小腿逐漸失去力量，無法壓制徐束的仰臥起坐。
勃勃生機再一次煥發，徐束的生命力開始飛快回復，終于于無人知曉處，撿回來一條命。
這一切的見證者，只有什么都不懂的橘貓，以及一直在窗臺上多次想要出手阻止艾莉絲、但最終因為星塔的壓力不敢動彈的小玉佛。
徐束和艾莉絲就在這血流如瀑、氣氛詭異、貓貓和元神注視的酒店里，情至深處，共同走向了生命的大和諧。
新歷十八年12月17日。
又是一次月圓之夜過去。
晨曦未至，星光已經落得微淼，黯淡無光。
而耀武揚威的圓月，則繼續危垂掛于西山，似乎對這人間依舊眷戀不去。
近些年來，每到月中的星月輝光之爭，它總是敗少勝多，這次也不例外。
然而月色苦寒，未光明時最黑暗，滿城的煙火歸于沉寂，苦等真正黎明。
唯獨那直插天際的星塔，宛如君王般俯瞰大地，將世間一切盡收塔底，默默鎮守，幾十年如一日，不曾有變。
不過，身為尚未掉級的二等安全區，還是有著自己獨特的魅力。
比如在瑟瑟寒風里親吻溫暖的妻女，準備白天生計的販夫走卒；
比如在絕境黑夜中踏破廢土的泥濘，沐浴朝霞入城的超凡武夫。
塵世人間欣欣向榮，超凡聯盟蒸蒸日上！
——這里是位于東部戰區的D8B4安全區。
城門剛開，身材嬌小偏瘦，雙腿纖細圓潤，胸部平平無奇，讓人看不出是女扮男裝的“青年男性”顧盼，便早早地排在第一位置，進入城池。
她一路走街串巷，穿過城市中心的白玉廣場，跟隨不算太多的人流，進入了星塔底部。
兌換價值一個貢獻點、名為丑宮·斗牛實則像是只白羊的氣隱面具后，顧盼的身形便徹底被遮掩起來，看不出任何原本的特點。
她一路前行，輕車熟路地找到星塔底部的天文會辦事處，在一處窗口敲了敲桌面。
引起里面的接待小姐注意后，顧盼壓低嗓音道：“要十顆二階結晶，錢從懸賞中扣，多出來的給我留下，我另外有用。”
說著，便伸手排出七枚造型一致的古舊銅錢。
它們乍一看并不起眼，可仔細觀察便發現，其各自閃爍著隱約暗藏的微芒，竟赫然是一個個升格驅動。
“什么懸賞付錢？啊…您是君莫笑先生？您又來了！對不起，我馬上為您辦理。”
今天的輪值接待員小蕓先是愣了下脫口而出，旋即便在極高的服務素質中醒悟過來。
她小聲道歉，敏捷地抓起這七枚銅錢外形的驅動，在一旁的操作界面上，一一輸入信息起來。
“原來是臭名昭著的通緝犯窯山七兇，他們居然流竄到了此處…
看到上面顯示的一個個通緝犯的信息，接待小姐微微自語道：“君莫笑先生越來越厲害了啊，連窯山七兇這樣的人物都能狩獵了，這可是二階好手，反殺過不少捉刀人呢。
“我記得他一周前剛來的時候，還比較靦腆，比較委婉的，想不到骨子里如此兇悍…
“他每次追殺完通緝犯，都找我這個窗口來領取懸賞，會不會是對我有意思？
“年輕有為、殺伐果斷、正義感十足，讓人好有安全感，而且，而且他還帶著一種莫名的文質彬彬的高雅”
接待小姐一邊在自己的公司賬號上操作，一邊偷偷瞄了一眼窗口前的男性，輕咬紅唇，輕夾雙腿，芳心微跳，遐想萬千。
顧盼默默等待，看到里頭的小姐表情似有古怪，忍不住皺眉提醒一句：“這回是現結，結晶的質量要好，要新鮮的。”
“啊？啊啊，好的，好的！”接待員小蕓受驚小兔似的回答。
顧盼見狀，這才滿意她卻不知，“捉刀人君莫笑”這個名頭，在此地D8B4區的天文會基層，其實小有名氣。
蓋因她初來乍到時，窮困潦倒在天文會賒了不少賬買結晶、又在短短數日之內接連用通緝犯的“腦袋”來結清而聞名。
說起來，她殺死的第一批通緝犯其實是她的‘拓荒好友’。
當時在腦海中先祖的提醒下，成功找到廢棄遺跡，從里面得到了先祖當年留下的數枚“劍冢殘片”。
大部分是無瑕級和優異級，還有一個壓軸的史詩級。
如此驚人的巨大收獲，讓同伴們忍不住紅了雙眼，原形畢露，想要殺人奪寶。
以五對一，他們原本是勝券在握，只可惜錯估了顧盼的真正實力。
要知道，一階以內，擁有咒印“劍冢萬意”的她，最不怕的就是群毆，最不怕的就是游擊戰以少敵多。
尤其是在從徐束那里得到了第二詞條“血緣相”后，她的天賦更是展露頭腦。
“囚牛相”一出，琴音利刃摧枯拉朽，所向披靡。
最終顧盼將五名隊友紛紛擊殺，發現其中竟有三人都是天文會懸賞的在逃通緝犯，成功獲取了第一桶金。
殺人放火金腰帶，自此之后，她一發不可收拾，‘獵人協會顧家’的光榮傳統在她身上，體現到了極致。
短短一周時間內，顧盼連續多次采用釣魚式組隊，十次隊伍竟有四次都遇到了通緝犯。
就比如剛剛的“窯山七兇”，就是最近遇到的最強一批通緝犯，可最后也是不敵顧盼，被她斬于馬下。
“君莫笑先生您好，通緝令信息已經核對完畢，合計懸賞金額一共是700貢獻點，扣除10枚結晶后，還剩下500，這是您的物品，請您收好”接待小姐臉頰微紅地看著他。
“好的，多謝！”
完成了交易的顧盼并不知道里面的小姐在想什么，在對方花癡般的眼神里告辭離開。
她在星塔外圍的裁決司領地租了個修煉室，一邊用兇兆驅動吞噬結晶，一邊在心中默默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桀桀桀，短短幾日，已經來到了29級，今天修煉完成就要30級了，真不愧是我吔！
“如此瘋狂進階的神速，古今少見，就算那個逆徒也根本比不了，不日必將被我狠狠超越！
“無數年來，家族不斷沒落，如今我凱旋歸來，一定要奪回曾經失去的一切，家族的榮耀，將由我顧盼來重現！”
顧盼自信滿滿地修煉。
她的腦海內，一個慵懶的身影看著這位有些神經兮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血脈的“后代”，默默翻了個白眼。
因為資質上佳，修煉時也進退有分寸，顧盼不算特別辛苦，甚至有閑暇在修煉之余，打開升格網絡刷刷資訊。
這時，她收到了一個系統郵件，原來是這陣子不斷地戰斗、上傳戰績，終于也有了青云榜排名。
顧盼心頭微喜的同時，目光落在了稱號上。
“青云榜138位，對…呱？”
她紅唇微張，眼睛近乎被那四個如雷貫耳的大字刺痛，表情逐漸凝固，再也不能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