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章 是你,為什么
“轟隆！”
青空一聲鳴顫，驚天動地。
萬壽手持亂神閘，游走于四把青色巨刃之間，不斷揮動手中的亂神閘，空間破裂，虛空裂縫交織，十分嚇人。
峰序也手持一把劍，同樣不凡，踩踏著那幾把巨刃，對著萬壽轟殺。
兩人不停的碰撞，電光火石，日月如梭，他們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已經看不清他們的身形。
萬壽不僅要面對峰序的進攻，還要抵擋那巨刃的攻擊，實在有些捉襟見肘了。
“哧！”
就在這時，一柄無形劍刃穿透而過，直接將萬壽的肩頭劃破一道傷口。
他悶哼一聲，連續倒退。
目光陰沉的望著峰序，他沒有說話，徑直伸手一招，將猩雷為戟也招了回來。
一手執亂神閘，一手握猩雷為戟，再度殺上去。
“在云頂上界，沒有人是我的對手，這里我就是神，我是主宰，所有與我為敵的人都得死。”
峰序突然大叫，略顯瘋狂，漫天蕩起颶風，無窮無盡的劍刃混合在其中，形成一個龍卷，向著萬壽絞殺而去。
“真的嗎？”
萬壽冷笑一聲，不以為然。
猩雷為戟破空而出，在半空搖擺騰挪，帶著血色雷霆，天空都被渲染的鮮紅，朝著峰序絞殺過去。
萬壽也沖刺而上，手持亂神閘，揮舞間，青空撕裂，日月破碎，極其驚人。
“轟隆！”
一碰撞在一起，空間就隨之破碎，威勢太強大了，無與倫比。
猩雷為戟從上面擊下，攜帶著恐怖的血色雷霆，直接對著峰序的腦袋刺去，似乎想要直接將其擊穿，擊碎。
可峰序并不弱，眸子一瞇，騰空橫移，一下躲開了去。
同一時間，他揮動手中的劍刃，腰斬萬壽。
“呼呼！”
凜冽的罡風刺耳，劍芒如梭，將要觸及到萬壽腰側的時候，他猛的抬手一拍，拍在那柄劍刃上。
金鐵交織的聲音傳出，萬壽的手掌如同一面盾牌，與劍刃碰撞在一起，產生耀眼的火花。
“咔嚓！”
與此同時，萬壽另一只手抬起來，亂神閘咔嚓剪下，直指峰序的脖頸，要將其直接剪掉。
“滾！”
峰序一聲大叫，暴喝一聲，想要全力攻擊萬壽。
可是，他突然想到那把剪刀很是不凡，什么東西都能剪斷，心中一凜的同時，又收回了攻向萬壽的手臂，猛的向后一跳，翻滾著退開。
“你這人倒是有趣，說滾就滾，一點不含糊，看來我是小覷了你的臉皮厚度。”
萬壽調侃道。
“我是叫你滾。你找死？”
峰序大怒，心知被對方調侃了，十分的氣憤。
“呵呵！”
萬壽不答他的話，只是冷笑連連。
“殺！”
峰序再次攻擊而來，十分狂猛。
但在亂神閘的攻勢下，他只能不斷的閃躲，找機會進攻萬壽，根本不敢與萬壽硬碰硬。
因為他怕被亂神閘擊中，那樣的話，他必定不會好過。
亂神閘太詭異了，擁有莫名的威能，無物不破，能夠剪斷一切東西，且無法恢復原樣。
這樣的能力，讓峰序一度難以招架萬壽的攻勢。
終于，峰序找到了機會，目光一亮，一劍捅出，直接刺穿了萬壽的肩頭。
“噗嗤！”
那里一下子血流如注，噴涌了出來。
峰序頓時大喜過望，冷冽的望著萬壽，得意洋洋的說道：“你也不過如此，而今將要跪倒在我的腳下，哈哈哈…”
“你是不是高興的太早了？”
突然，萬壽充滿笑意的聲音響起，頓時讓峰序臉色變得難看了。
“你…怎么可能？”
在峰序的眼中，被他刺穿肩頭的萬壽，漸漸的扭曲、模糊，最后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這個居然不是萬壽的真身。
下一刻，峰序只感到自己的肩膀一輕，緊接著他的整條手臂就墜落而下，掉到了下方地面，就這樣脫離了他的身體。
“咔嚓！”
萬壽收起亂神閘，想要再次剪去，結果峰序反應過來，急速后退，離開了原地。
“哧！”
峰序對著下方地面一招，將他斷裂的那條手臂招了回來。
結果這條手臂與他之前斷裂的小拇指一樣，怎么都無法接續回去，最后，甚至化做了點點淤泥，緩緩的滴落而下，徹底消失。
“我的手臂！”
峰序仰天大叫，痛心疾首，他目眥欲裂，望著萬壽，咆哮道：“你該死，你該死。斷我手臂，我要你以命償還，我要你求死不能，求生不得，啊…”
丟失了一臂，峰序十分瘋狂，仿若化身一名瘋子，渾身的氣息更是暴戾異常。
“哼！你現在這個樣子，還如何做我對手？還要我死，你已經沒有那個資格了。丟掉一臂，你的實力已經大降，退下吧，我饒你一命。”
萬壽目光高傲，俯視著峰序，神色間充滿了高手風范。
“你以為你是誰？這樣一副高傲姿態，我殺過很多這樣的人，你也會死在我的手下。”
峰序爆狂，怒不可遏。
“哼哼，你今天死定了。”
萬壽說著，忽然一揮手，猩雷為戟猛的激射而走，直奔真仙戰場。
在萬壽的操控下，猩雷為戟殺向那邊。
“噗嗤！”
這很突然，萬壽的實力又強勁，一瞬間就將一名真仙的胸口穿透，遭到重創。
那位九霄空殿的真仙倒飛，砸落向遠方的地面，那里濺起碎石，穿空而上。
只是一擊而已，就讓九霄空殿的一名真仙失去戰斗力，由此可見仙王的恐怖。
“混賬，我才是你的對手，你竟敢偷襲我九霄空殿修士，萬死不能辭其罪。”
峰序大怒，又殺上來，但他已然不是萬壽的對手，被萬壽連連壓制，毫無還手之力。
他想要退走，可是，一旦他往后退，九霄空殿的修士，便會遭受萬壽的屠殺。
因此，哪怕他明知自己不敵，也只能硬著頭皮往上沖。
“啊！給我死，我要殺了你，碎尸萬段。”
峰序一邊咆哮，一邊往上沖，他這個樣子，如同一頭暴怒的野獸。
在萬壽戲謔的目光中，只覺得他這個樣子非常可笑。
“轟！”
再戰近百回合，萬壽終于找到機會，結結實實的一掌擊中峰序，讓后者口噴鮮血，橫飛了出去。
“現在…”萬壽伸出一根食指，指著峰序，呵呵一笑道：“你是我的手下敗將了。”
“呃啊！”
峰序如同一頭陷入絕境的猛獸，發出瘆人的咆哮，對著萬壽猛沖而來，顯然已經失去了理智。
不過他現在這個樣子，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萬壽的對手了，萬壽也不在意，隨意出擊，又將峰序轟飛了出去。
無論峰序沖上來多少次，萬壽就將他擊飛多少次，到最后，峰序甚至都沒有了人樣，全身是血，臉部扭曲，已經看不出他原來的樣子。
“咳咳！”
峰序咳嗽一聲，艱難的爬了起來，可他沒有再沖上來，因為已經完全失去了力氣。
只能那樣艱難的戰立，不至于讓自己倒下。
萬壽冷笑看著他，渾身綻放超然的氣息，并沒有趁機出手，就這樣默然靜立。
“咻咻咻！”
突然，遠方傳來很多的破空聲，數十道長虹登空而至，攜帶著驚人的氣息，向著這邊戰場殺來。
萬壽看著那邊，瞳孔微微一縮，那不是九霄空殿的人，也不是聯軍的人，而是填海堂以及瑩草唐的人。
“他們竟然也來了。”
萬壽的雙眼微微一瞇，暗自呢喃道。
他全身毛孔收縮，暗自警惕。
對方的來意并不明確，也不知道是幫助九霄空殿還是援助聯軍，萬壽沒有定論，只能做好最壞的打算。
但是沒一會兒，他放下心來。
來人并沒有攻擊聯軍，而是殺向九霄空殿那些人。很明顯了，他們是來援助聯軍的。
有了填海堂以及瑩草唐的加入，九霄空殿的修士很快便敗下陣來，節節敗退，向著九霄空殿方向退走。
“快逃啊，聯軍殺來了，我軍是不是已經敗了？”
有九霄空殿的修士驚慌失措，望著那鋪天蓋地殺來的聯軍，神魂都顛倒了。
“不要瞎說，我軍絕不會敗。”
有人怒斥道。
“對，我軍是無敵的，絕對不會敗。”
“將鎮殺一切敵，不會讓任何人侵犯我九霄空殿。”
“你們這么有氣勢，為什么還要逃跑？”
有人提出質疑的聲音，望著這些逃跑的人，大喝到。
一下子，眾人的聲音仿佛被掐住了喉嚨，都發不出來了。
雖說如此，這些人逃跑的速度并沒有降下來，反而更快了，向著九霄空殿那個太陽遁去。
“而等膽小鼠輩，就這樣嚇的抱頭鼠竄，也不怕辱沒了九霄空殿的名頭，有種的就回來一戰，逃跑算什么本事？膽小如鼠，九霄空殿沒人了嗎？哈哈哈…”
在后方，聯軍的修士嘲諷大笑，點指那些逃跑的九霄空殿修士，如同戲謔獵物的獵人。
“你們別得意，等我軍殺回來的時候，定要叫你們好看。”
逃跑的九霄空殿修士，并不屈服，回身囂張的威脅道。
“你九霄空殿的修士還能殺回來嗎？等到天荒地老吧。”聯軍方面，那些人都在大笑，好似智珠在握一樣。
“噗嗤。”
萬壽也沖上去，開始殺戮。
他是仙王境界，實力恐怖非凡。
這些真仙修士在他面前，猶如稚童，常常一刀就是一個，毫不手軟的殺掉。
終于，聯軍殺入了九霄空殿。
無數人大喊著殺無赦，揚起手中的鋼刀，沖進那顆如同太陽的九霄空殿中。
剎那間血流漂櫓，天空都染成了血紅色。
十分的可怖。
“殺啊，殺掉這些叛徒，將他們驅逐，滾出我們的世界。”
聯軍大吼大叫，聲震霄漢。
“滾出凌化位域，滾出我們的世界，你們這些腐朽叛徒，都該死，都該殺無赦。”
所有人都振奮的大叫，氣怒異常。
人們沖進九霄空殿中，手起刀落，一點兒都不心慈手軟，只要是修士，他們就會將其斬殺，毫不留情。
這一刻，九霄空殿中如同末日場景，血流遍地，染成了血紅色。
萬壽同樣來到了這里面，望著這一副場景，心中并沒有憐憫，因為這些人與腐朽聯合，本就不值得可憐。
他們已經放棄了這個世界，融入腐朽，與腐朽狼狽為奸，著實該殺。
死不足惜。
“萬壽！”
就在這時，后方傳來一聲叫喊。
萬壽聞言，立刻轉頭。是峰梨，他恢復了過來，已經蘇醒。
“峰梨？你醒了？太好了，現在怎么樣？身體還好吧？”
雷金龍望著到來的人，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如同連珠炮彈一樣連連發問。
“我沒事。已經好多了，謝謝你們救了我。”
峰梨雙眼空洞，笑著感謝道。
“你怎么說這么見外的話？我們是朋友，救你還用謝嗎？”
雷金龍站在萬壽的肩頭，與萬壽一同來到峰梨面前，他們互相點頭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跟在峰梨身后不遠，是峰元，他一直守護在峰梨身后。
“對了，在這里你應該還有要找的人吧？去看看吧，也許是最后一面了。”
萬壽望著峰梨，稍作遲疑后，緩緩說道。
峰梨沉默一會兒，微微點頭，隨后向著九霄空殿最里面走去。
萬壽與雷金龍跟上，不想峰梨在這里受到危害，都緊緊跟在他身后。
九霄空殿內殿。
聽聞聯軍殺進來，這里的人們已經亂做一團，四散奔逃，收拾東西，想要逃離這里。
也有頑抗者，但在聯軍的大勢所趨下，根本抵擋不了多久，便會被斬殺在此地。
因此越來越多的人恐懼，不敢再反抗，只想著逃跑，逃離九霄空殿。
待大軍殺回來，他們在重新回歸。
是的，即便是到了這種時候，身為九霄空殿的族人，也不相信九霄空殿的大軍會敗。
“誠兒，聽為娘的話，不要再反抗了。我們先離開這里，等母殿大軍殺回來，我們再歸。現在你去與他們拼殺，無異于送死，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啊。”
峰美玲抓住一名青年，近乎央求的說道。
“娘，我不想做懦夫，我要與母殿共存亡。”
峰誠眉頭微微一皺，斬釘截鐵的說道。
可以見得，他并不想退去，要與聯軍戰斗。
“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誠兒，你聽聽為娘的，不要做傻事，跟為娘走吧。”
峰美玲苦苦哀求，都要哭出聲來了。
結果，就在這時，遠方空間一陣扭曲，萬壽帶著雷金龍與峰梨還有峰元來了。
頓時間，峰美玲的臉色大變，十分的難看。
峰誠的神色，同樣變得有些古怪，像是仇恨，又像是嫉妒。
沉默了一會兒，峰美玲望著峰梨，忽然大哭道，“梨兒，你回來啦？快讓母親看看，你怎么樣？傷勢還好嗎？”
聞言，峰梨的眉頭微微一皺，一時間不知道哪一個是真正的峰美玲。
來到近前，峰梨駐足，就見峰美玲哭哭啼啼的走上來，同時哭求道：“梨兒，過去都是母親不好，一時鬼迷了心竅，才做出那樣的事情，梨兒你千萬要原諒母親啊。”
她的話，不僅讓峰梨的眉頭皺的更緊，就連萬壽也都劍眉深鎖了起來。
只有親眼見過她對峰梨做過什么，才會深深的感覺到，她這一刻是多么的不要臉，多么的無恥，令人很不忿。
“梨兒，你放過為娘一命，放過你弟弟，讓我們走吧。看在為娘養育你這么多年的份上，你行行好，讓我帶著你弟弟走吧。”
峰美玲哀求著，淚眼朦朧，泫然欲泣。
“不要再叫我梨兒，在之前，我說過，已經和你斷絕母子關系。現在我們沒有任何關系了。”
峰梨擰著眉頭，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梨兒，你怎么能如此絕情？為娘養育你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怎么能這樣？不能這樣對待為娘。”
峰美玲淚眼模糊，望著峰梨，苦澀的說道。
“我今天來這里，只是為了問你一件事情，我的親娘，到底是怎么死的？”
峰梨神色一肅，鄭重的問道。
“你的親娘？什么親娘？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她是怎么死的，跟我沒什么關系。”
峰美玲突然有些瘋癲的大叫道，極力搖頭，似乎不想回答這個問題。
“真是個瘋女人。”
雷金龍看著發瘋的峰美玲，點評道。
“不知道？你上次可不是這么說的，你上次是不是想要說出什么？最后被父親打斷了，到底是什么？”
峰梨大聲的質問道。
“上次？上次我什么都沒說，你聽錯了。”
峰美玲否認，不斷的搖頭。
“你告訴我，上次你明明是要說的，你問我想不想知道我親娘是怎么死的，你告訴我。”
峰梨盯著峰美玲，神色間露出些許懇求。
“何須這么多廢話？”
萬壽神色一轉，說道。
他提議，直接看峰美玲身上發生過的事情，一切就可輕易知道。
九霄空殿的人，無論實力幾何，都能從眼睛里看到在她身上過往發生的事情。
所以萬壽才會如此提議。
峰梨沉默了，顯然是并不打算這樣做，想要他的母親親自告訴他。
但是無論他如何懇求，峰美玲都不說話，打定主意不會說出來。
僵持了許久，峰梨終于還是選擇用萬壽的提議，直接查看峰美玲的記憶。
不過并不是他自己查看，而是讓萬壽替他看。
雖然峰美玲傷害過他，但畢竟是他的養母，他不忍心。
萬壽沒有拒絕，走上前，抓住峰美玲，直接窺視她的眼睛，查看關于峰梨親生母親的一切。
俄頃，萬壽回過神，眉頭緊皺了起來。
“我的親生母親是怎么死的？”
峰梨空洞的望著萬壽，臉上露出詢問之色，心中卻有一絲不好的預感。
“你自己看吧。”
萬壽揮手，一絲淡綠色的光芒對著峰梨飄飛過去，徑直從他的眉心進入他的識海。
少頃，峰梨的臉色變得慘白無血色，倏地轉頭，空洞的眼眶看著峰美玲，艱難的指著她，說道：
“你…是你…殺了我的親生母親？”
峰梨在一瞬間崩潰了。
“為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