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瞳仙
萬壽感覺左眼暖洋洋的，那里有黑氣出現，也有血紅的光影。
它們出現后，居然在緩緩消散，瓦解，就這樣湮滅在天地之間。
他發現，那顆眼珠竟然和他真正的相融了，不再莫名的不受控制，也沒有暴走的趨勢，仿佛完全就是萬壽自身的眼睛。
相融了，再也不分彼此，萬壽從此完全掌控這只血瞳。
萬壽回身，一把抱起小玥玥，為她擦拭淚水，和藹的笑著道：“爺爺不走，爺爺要看著小玥玥一點一點長大，成為美麗的大姑娘。”
“爺爺，跟小玥玥回家吧，娘親燉了大母雞，小玥玥盛湯給爺爺喝。”女孩睜著朦朧的黑曜石大眼睛，其中滿含期待。
“爺爺不能走，今天那群壞人還會回來，爺爺要把他們趕跑。乖，你先回去，聽話。”見小玥玥將信將疑，萬壽笑著捏了捏她肉呼呼的小臉，“聽話，等打跑壞人，爺爺保證回來，然后我們小玥玥可要記得給爺爺盛湯喝。”
“嗯嗯！小玥玥等著爺爺，一直把湯給爺爺留著。”
女孩破涕為笑，揮動著沾滿泥土的小手，她依依不舍的向村子走去。
此地恢復寧靜，萬壽找到一塊石頭，盤膝坐在其上。
他發現，此時的邪瞳再也不會自行吸收外界的靈氣，但只要他自己愿意，那些靈氣還是會匯聚而來。
也就是說，邪瞳完全被他掌控，再也不會無緣無故傷害到身邊的人。
這令萬壽很是高興。
微風瑟瑟，樹梢有枯葉飄零。
不知過了多久，在道路的另一頭，有馬蹄聲傳來。
萬壽睜開雙眼，血瞳爆發一股異樣的氣息。
他翻身一躍，走過一片竹林，來到一條兩米來寬的馬路上。
他站在道路中央，目光直視遠方。
視線盡頭，塵土飛揚，為首之人，正是那名臉部橫貫刀疤的大漢。
兩旁，則是一群群大盜匪，兇神惡煞，面目猙獰。
在這群強盜的中央，有一輛馬車，華麗異常，其上珠簾吊墜，叮鈴作響。
馬車的錦簾上，紋著一只眼珠，巨大無比，有幾分恐怖。
萬壽知道，內里一定就是強盜口中的瞳仙。
“賤民，瞳仙駕臨，還敢擋道？”有一名盜匪快馬加鞭，朝著萬壽沖來，揮鞭劈下。就要將其抽向路旁的溝里。
萬壽目光一凜，不退反進，一拳轟擊在那匹駿馬前腿之上的胸脯間。
驚人的一幕發生，駿馬長嘶，慘叫起來，結果帶著盜匪凌空而起，徑直離地一米有余，摔進了路邊的溝內。
后方馬群愣住，在離萬壽數十米開外停下，都盯著他。
臉上顯現無比的吃驚，要知道，一匹駿馬的重量可是人體的好幾倍，那人居然一拳就轟飛，不簡單。
“是村莊里那人，就是他奪走了邪瞳。”橫貫刀疤的大漢驚叫，連忙請示瞳仙。
此時萬壽模樣大變，雖然還是老態龍鐘，但和以往相比，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他原本佝僂的身軀挺的筆直，渾身散發一股強盛的氣勢，令人生出一股畏懼。
有三名盜匪在為首刀疤大漢的示意下，走上前來，雖然心存忌憚，但還是舉刀攻向萬壽。
“砰！砰！砰！”
三聲悶響，盜匪慘叫，全部翻滾下陰溝，他們不是萬壽的一合之將。
“邪瞳賜予了此人力量，他變得如此強大？”
許多盜匪心悸，不敢再上前。
“還請瞳仙大人出手。”
臉上橫貫一道刀疤的大漢沖著馬車躬身道。
這群盜匪均都人高馬大，但在前方那名垂暮老人面前，卻現出膽寒，不敢直視那老人的目光。
“何許人也？敢收我瞳仙之瞳？”
馬車簾子無風自動，蕩出一股波紋，獵獵作響。
一名矮小男子悠悠走出，他只有一米多點，不過渾身散發的氣勢，那些盜匪無法比擬。
“瞳仙大人！”
盜匪們異常恭敬，面上露出狂熱。
萬壽心中凜然，那人看似孱弱，但卻給他很大的危機感。
“交出邪瞳，饒你不死。”
瞳仙聲音冰寒，冷漠的盯著萬壽，好似在看一個死人。
“你可以試試。”
萬壽反叱道，他擺好架勢，無懼瞳仙。
他信心十足，因為渾身充斥著力量，故此，他想要和瞳仙一斗。
就算不敵，只要自己不死，也不會讓他們沖向村莊半步。
“找死？”
瞳仙目光陰寒，突然凌空一躍，竟祭出一把三寸匕首，在半空翱翔。
萬壽驚詫，他還未曾見過這種情形，‘這就是仙人嗎？’
匕首忽然爆射而走，徑直攻擊向萬壽，閃爍著森森寒意，令人驚悚。
“噗！”
萬壽橫移一步，躲開后，匕首插進一邊的泥地中。
瞳仙眉頭微蹙，右手一招，匕首飛出，從萬壽背后穿刺而來，速度迅疾異常。
“當！”
萬壽手中驀然出現一柄刀，這是被他擊飛的盜匪的。
寒光魅影間，萬壽騰挪，翻滾。
手中刀刃銀芒閃爍，揮舞，抵擋那把飛天匕首。
幾個回合之后，瞳仙的匕首明顯材質不凡，萬壽的巨刀坑坑洼洼，被留下了數十個切痕。
“有兩下子，但你不是我的對手。”瞳仙嗤笑一聲，突然一躍而下，再次祭出一柄匕首，雙面開攻。
萬壽漸漸捉襟見肘，有些應付不過來了。
“你的實力還差點，自己挖出邪瞳，或者我來挖？”
瞳仙冷呵道，突然向前沖刺，腳下浮現一抹流光，土黃色，他的速度急增起來。
他身形矮小，看上去有些笨拙，但無人敢嘲笑他，均都心中凜然。
“轟！”
萬壽不敵，被瞳仙一腳踹中腹部，飛出去數米遠，砸落在幾顆竹竿上，嘎吱聲大作，那幾顆翠竹倒下。
“好強，這就是仙人？”
萬壽抹掉嘴角血跡，緩緩爬起。
其實，萬壽并不弱，只是他的戰斗經驗太少，無法靈活多變的運用。
枯黃竹葉沾黏在鮮紅的血液上，弄了萬壽一手。
他甩了甩手掌，枯黃竹葉紛飛。
“我觀你戰斗，根本不會運用靈氣，是由于靈氣罐體，增強了你的身體強度，才會變得如此強吧。”
瞳仙目光一閃，道出真相。
萬壽不懂，但聽瞳仙這樣一說，瞬間明白了，恐怕正是這么回事。
“受死吧，尚未成為修士，還差臨門一腳，你不可能是我的對手。”
瞳仙冷哼一聲，爆射而出，他化身殘影，速度達到極致，十分恐怖。
“尚未成為修士又怎樣？我看你也不咋地。”
萬壽反斥，他揮刀狠狠劈下，狂風呼嘯，竹葉散落飄蕩，紛飛起舞。
“當！”
金鐵交擊，瞳仙顯形，他手握一把匕首擋住巨刀，另一只手上握著的匕首則徑直刺向萬壽腹部，狠辣無情。
但是，就在他以為勢在必得的時候，萬壽突然睜開了一直緊閉的左眼，一道刺目的紅光閃爍。
萬壽的血色瞳孔轉動，其內仿佛存在一方世界，變幻復雜的印記，十分詭異。
血瞳戮界，殺戮邢：靈啟！
萬壽心中驀然浮現這樣的話語。
他一錯愕下，突然間，一股異常的能量降臨，他只覺得渾身發熱，轉瞬間血液就好似沸騰起來，全身每一個細胞都在激蕩，熱血澎湃。
“呀哈哈哈哈…”
無比詭異而陰森的笑聲從萬壽口中發出，他的身體好似不受控制。
他的另一只眼睛顯露驚詫，而血瞳則完全化作嗜血，詭異而恐怖。
“怎么會？我不是能夠完全掌控血瞳了么？”萬壽心中不解。
“轟！”
他一拳擊出，在瞳仙目瞪口呆中，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力量，瞳仙徑直被擊入了泥地中，震撼當場。
一個人形印記出現，下面的瞳仙咳血，眼中駭然無比。
“呀哈哈…”
詭異的笑聲再次出現，不過，萬壽‘唔’的一聲，立刻將嘴捂住，才沒有持續傳出來。
“轟！”
在盜匪們瞠目結舌中，萬壽直接躍下那個人形巨坑，不停的出拳，驚天的轟鳴連續不斷傳出。
大概一炷香的時間，隨著瞳仙慘叫的聲音戛然而止，轟鳴才停下。
塵揚散去，露出渾身是血，衣衫破敗，完全沒有人形的瞳仙。
“瞳仙大人。”
盜匪們臉色大變，他們沒想到，那無比強大，每每都是神乎其技的瞳仙，竟然就這樣敗了，是那樣的凄慘。
猶如野獸的萬壽，忽然側頭，血紅的眼珠望向盜匪們。
頓時間，他們只感覺心頭一顫，竟完全升不起抵抗的心理，余下的只有驚懼。
一些駿馬四腿一抖，癱坐在了地上。
“逃啊！”
部分盜匪立刻轉身，像驚弓之鳥，速度快到極致，比來時還要迅猛。
然而，萬壽目中寒芒一閃，他動了，迅疾如風，直接出手。
慘叫聲大作，此地血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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