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二少一見這群女人便笑開了顏,男人的心理就是這么奇妙,——也可以說是犯賤,當自己正在逞威風或者正在顯露出自己比同類人更強的實力的時候,他們是很需要一個或者一群女人在旁邊圍觀的,最好圍觀的時候這些女人眼中還冒著崇拜的火花,以表示她們對強權和實力的臣服和膜拜。這種心理與“人來瘋”的定義不同,只能說這是一種與生俱來的天性。
沒有人愿意做一個失敗的人,就像《動物世界》里的母獅子,它們從來就不會去與一只被情敵打敗了的公獅子交配一樣。——包括解說《動物世界》的趙老師,他那低沉的聲音也從沒為被打敗的公獅子表示過惋惜。
所以潘二少與眾混混們在這群娘子軍的“深情”注視下,砸得更歡快了。仿佛只有砸得越賣力,姑娘們便越多喜歡他們幾分似的。
有那見色心喜的混混,邊砸邊開口調笑道:“喲,姑娘們這是來吃飯呀?可不巧,諸位吃不成啦,要不你們再等會兒?哥哥們忙活完了帶你們到別處吃飯去,保證讓你們吃得欲仙欲死…”
眾混混轟然大笑,連潘二少都忍不住笑罵道:“給老子用心砸,砸得老子滿意了,這些姑娘你們盡管挑,管她們是青樓的姑娘還是良家婦女,出了事老子給你們兜著!”
潘二少的話非常鼓舞士氣,眾混混歡呼一聲,砸得更賣力了,色眼還不時的瞅瞅邊上圍觀的姑娘們,滿心憧憬著接下來的娛樂活動。
這群娘子軍們當然不是來看熱鬧的,也不是來崇拜這些生吃黃瓜,活劈蛤蟆的英雄們的。為首的一位英姿颯爽的女侍衛冷笑一聲,將手一揮,娘子軍們便一言不發的呈扇型合圍住了眾混混。
被圍住的潘二少一楞,覺得情況有點不對勁,仔細一瞧,這群嬌滴滴的小娘子竟然穿著統一的侍衛服色,一個個面無表情,眼中竟露出幾分嗜血的殺氣,而且見她們所站的方位,分明是軍中訓練有素的合擊之勢。
眼下的情形很是詭異,就像一群壯碩的公兔子被一群嬌弱母獅子盯住了的感覺。雖然性別不同,但公兔子再壯碩也只是兔子,母獅子再嬌弱,她們卻不是吃素的呀。
潘二少雖然是個二楞子,可他并不傻,眼前這群嬌滴滴的美人兒分明是來者不善,可以肯定,她們絕不是來看熱鬧的,按道上規矩,潘二少自然得上前盤盤對方的底。
可惜娘子軍們不是道上混的,潘二少還沒來得及開口呢,為首的女侍衛再次打了個手勢,眾娘子軍擺開格斗架勢,口中嬌叱一聲:“殺!”然后便一擁而上。于是,一場慘絕人寰的單方面群毆開始了。
一方是街面上不成氣候的十幾個傻混混,另一方是受過嚴格的格斗訓練才被抽調到公主身邊擔任侍衛的三十幾個女孩,可以想象這場斗毆雙方的實力是多么的不公平。
女孩們三個圍住一個,拳腳死命的朝他們身上招呼。這群女侍衛不知是以前吃過男人的虧還是怎么,反正混混們身上最要命最脆弱的地方得到了她們的重點關照,一場痛揍下來,人命倒沒出,男人的作案工具卻是廢了不少,一時間慘叫聲此起彼伏。
至于那位帶頭的潘二少,仗著自己有一身還算不俗的武藝,剛開始還硬扛著跟侍衛們過了幾招,后來那女侍衛的頭兒見狀輕輕皺了皺眉頭,也沒見她如何動作,只是神出鬼沒的踹了潘二少一腳,他就被踹趴下了,圍毆他的三位姑娘滿面羞愧之色,一擁而上粉拳玉腳把他往死里打…
方錚與長平正貓著腰躲在樓梯口欣賞著這場單方面的群毆,邊看邊嘖嘖有聲:“哎呀!太血腥了!哎呀!太殘忍了!少爺我簡直看不下去啦!”
嘴里說著看不下去,眼睛卻興致勃勃的死死盯著樓下,眼中流露出興奮狂熱之色,連一旁的長平看了都一陣惡寒:看不出這混蛋竟然有如此嗜血的一面,待和這混蛋成了親,他若喜歡看,本公主就天天為他揍人玩…
長平湊到方錚耳邊悄聲道:“喂!打成這樣夠不夠?要不要我叫人把他們胳膊腿兒什么的卸幾只下來給你玩玩?”
方錚忘情的投入在如此血腥的一幕里不能自拔,聞言欣喜的連連點頭:“好呀好呀,最好切幾根小雞雞下來泡酒,聽說那玩意兒能治前列腺炎…”
“…停!靠!你還真去呀?”見長平正準備站起身發令,方錚趕緊一把拉住了她。這姑娘怎么了?以前挺有主見的呀,現在就跟一應聲蟲似的,少爺我怎么說她就怎么做,莫非她被我身上的王霸之氣熏得變了性子?
這時方錚見樓下的戰斗基本上停止了,最可樂的是,那些女侍衛們竟然開始打掃起了戰場,也不知是哪位教官教的。見著那些痛得直哼哼,神智卻還清醒的混混們,這群嬌滴滴的姑娘們上去就是一腳,直接踩他們臉上,然后稍一用力,混混們就昏過去了。
姑娘們打掃得還挺仔細,這就看出男人和女人的區別了,如果這群侍衛是男人,多半只是隨便瞄一眼便罷了。而姑娘們卻一個一個湊近了,仔細觀察著混混們的呼吸和神態,就像一群天真活潑的小學生好奇的觀察著某種冬眠的動物一般,一旦發現有人呼吸和神態不對,便興奮得像發現了新大陸似的,興高采烈的開始制造昏迷者…
于是那些假裝昏迷,試圖蒙混過關的混混便吃足了苦頭,姑娘們發現后,先朝他們的襠部狠踢了幾腳,待他們慘叫出聲后,這才狠狠照著他們腦袋一踢,把他們弄昏了。
方錚瞧著這情形,有些不寒而栗,忽然覺得下半身一陣涼意。這些姑娘們看著一個個嬌俏可愛,沒想到下手(腳)這么狠,真好奇這是哪位教官教出來的…
長平在方錚旁邊滿意的點了點頭,嬌笑道:“不錯不錯,效果很好,怎么樣?我訓練出來的侍衛,不比馮仇刀手下那些殺人如麻的士兵們差吧?”
方錚大吃一驚:“你訓練出來的?”
長平得意的皺了皺鼻子:“對呀,嘻嘻,教我功夫的師傅說過,打架就得朝男人身上最脆弱的地方招呼,能夠一招制敵,就不要耍那些沒用的花架子,免得害了自己。我就把這個道理教給了她們…”
方錚不禁打了個哆嗦,他忽然覺得,他與長平的婚事非常有必要再商榷一下,攤上這么一位有暴力傾向而且有絕后特長的老婆,再加上陪嫁過來的三十六位系出同門的女侍衛…本少爺除非練會傳說中的縮陽入腹,而且還得時刻保持這個狀態…
“喂!你怎么啦?好好的怎么冒冷汗?”長平的目光很關切。
“…長平,你介不介意咱們過幾年單身日子后再談婚論嫁?”方錚目注著長平,深情的道。
長平聞言頓時羞澀的一扭身子,紅著臉小聲道:“只要咱們的名份定下來了,我都聽你的…”
長平羞澀的模樣很動人,如果之前沒看到樓下這番情景的話,方錚也許會情不自禁的湊上去親她一口。現在嘛,咳咳,正事兒還沒忙完呢…
方錚輕輕扯了扯長平的衣袖,輕聲道:“哎,該你上場了,記住,你今兒是路見不平一聲吼,跟我沒半點兒關系啊。我根本就…”
“我知道啦,你根本就沒這兒,在家睡午覺嘛,”長平美目斜了他一眼,嬌聲哼道:“壞東西,你真是壞透了!”
這話本少爺就當是夸獎了,你不就喜歡我壞嗎?
方錚嘿嘿一笑,朝樓下努了努嘴,長平哼了一聲,開始閃亮登場了。
樓下已被砸得稀爛,一大堆破桌子爛椅子攤滿一地,還夾雜著不少碗碟碎片,看上去就像被一群發狂奔跑的公牛踐踏過似的,破壞得非常徹底,往好的說,以后邀月樓要重新裝修的話,可以省下一道工序了。
長平下了樓,見到這副景象,不滿的冷哼了一聲。說到底這是她未來夫君的產業,也就是說,這是她的產業,被人禍害成這個樣子,芳心怎能不怒?
咬了咬牙,長平眼睛四下尋摸,找了半天沒找著潘武,不由怒道:“你們誰是帶頭的?給老娘站出來,咳,…爬出來!”
根本沒人回答她,十幾個混混,包括潘二少在內,無一例外,全都被姑娘們的纖纖玉足弄昏過去了。
還是女侍衛頭兒眼尖,指了指角落里一個滿臉血水,還間歇性抽抽的男子道:“公主殿下,那人是帶頭的。”
長平微瞇著眼道:“把這王八蛋給老娘帶過來!”
侍衛頭兒走過去,伸手抓住潘武的脖領子,像拖著半扇豬肉似的將他拖到長平跟前。
長平往后退了一步,嫌惡的用手掩住鼻子,皺著眉道:“弄醒他。”
侍衛頭兒二話不說,一腳狠狠踹在潘武的襠部,就像摁開了電門開關似的,潘二少發出一聲銷魂的“哦——”,終于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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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規矩,晚上八點第二更,也可能是八點過幾分,反正沒那么精確,我的手表,手機再加上電腦上顯示的時間,分別都不一樣。我都不知道該信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