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程煜,林芷清和郁卿書一早就起身了。
吃罷了早飯,他們三人同時出了門。
今天的大街上,格外的熱鬧,到處都是聳動的人頭,原本寬闊的街道,竟顯得擁擠不堪。
郁卿書搖著手中的折扇,時不時的轉頭看向周圍道,“我看這半城的人怕是都出來了。”
程煜小心翼翼的把林芷清護在身邊,深怕她被路人撞了。
林芷清來回掃視了一圈,有些感嘆的說道,“可見著劉勇平日里沒少干壞事,這才弄得天怒人怨。”
三人說著話,不多時就到了縣衙。
衙門口那叫一個人山人海,百姓們把整個衙門堵的水泄不通。
“這…我們好像進不去。”林芷清伸手指指衙門的大門。
程煜看著衙門口的人群,正想著該如此進去。
就在這時,梁捕快快步走了過來,他抱拳拱了拱手道,“小將軍,我已恭候多時,請三位隨我來。”
程煜也拱手還了一禮道,“那就有勞梁捕快了。”
“小將軍客氣了。”梁捕快說完,在前面帶起了路。
程煜和林芷清還有郁卿書一起快步跟上。
梁捕快帶著他們三人,繞著衙門走了一大圈,來到了衙門的后門處。
公堂上,縣令早就讓人擺好了座椅,就等著程煜他們到來。
程煜并沒有進公堂,只是站在院子里,等著開堂。
縣令見程煜不肯進公堂入座,也無可奈何,只能一拍驚堂木,開堂公審劉勇。
劉勇這時早就換上了囚服,手上腳上都被鎖上了鐵鏈,由兩個衙役架著,踉踉蹌蹌的走上了公堂。
衙門口的百姓這時都是神情激動,有好些苦主早就淚流滿面的撲倒在地,大聲的喊起了冤枉。
“縣令大人,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劉勇他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我女兒不堪受辱,最后自縊而死。”
“縣令大人,劉勇他強收保護費,我兒子不從,他生生的讓人打斷了他的雙腿,使得我兒子落下了終身的殘疾。”
百姓們一個接著一個,把劉勇平日里的惡行一一揭露。
林芷清聽得咋舌不已,沒想到這劉勇平日里竟是這般的橫行無忌,欺壓鄉民。
這時一個年輕貌美的少婦從人群里走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顫著聲音哭訴道,“縣令大人,劉勇前幾日強買了我的孩子,求大人讓劉勇把孩子還給我。”
人群里又同時走出了好幾個少婦,都是哭訴自己的孩子被強賣的事。
林芷清聽了,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她實在沒想到劉勇平日里竟然還買賣孩童。
程煜聽罷也是一臉的氣憤,雙手不直覺的緊握成拳,冷哼了一聲,怒罵了一句,“人渣。”
縣令礙著程煜的關系,哪敢包庇劉勇。他伸手一拍驚堂木,大喝一聲,“劉勇,百姓狀告你的這些罪名,你可認?”
劉勇當眾被人狀告多條罪名,眼露死灰,渾身無力的癱倒在地。
“我認,我認。”
縣令見他認罪,又是一拍驚堂木,“劉勇,你當街強搶民女,強收保護費,販賣孩童,數罪并罰,故,判你秋后問斬。”
百姓們聽了判決,齊齊跪倒在地,口中大呼,“大人英明,大人英明。”
劉勇趴在地上的身子禁不住一抖,眼里滿是震驚之色。
昨日里師爺來大牢找過他,言明只要他肯抗下所有的罪名,縣令一定會想法子保下他的性命,可是這怎么和昨日里說好的不一樣。
劉勇抬頭看向師爺,師爺心虛的轉頭看向了別處。
劉勇一下子明白了其中的門道。
只見他忽然仰頭哈哈大笑起來,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伸手一指縣令爆喝道,“縣令大人,你別想把自己擇干凈,我干的這些事,可都是全靠你在背后撐腰。我若要死,你也別想活。”
縣令聞言臉色刷的一下變得慘白,眼里閃過一抹驚慌之色。
他伸手一拍驚堂木,厲聲喝道,“劉勇,你死到臨頭,還敢攀咬本官,來人,給我掌嘴。”
衙役們立刻上前,拿著木板狂扇劉勇的耳光。
不多會,劉勇就滿口鮮血,口不能言。
百姓們自然也聽到了劉勇的話,人群里頓時炸開了鍋,大伙兒交頭接耳的議論紛紛。
程煜轉過頭和林芷清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心照不宣。
郁卿書一揮手中的折扇,似笑非笑的看著縣令,冷笑了一聲。
他忽然轉頭看向林芷清和程煜道,“今晚,劉勇必死。”
程煜贊同的點點頭,“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劉勇現在是重要的證人,他絕對不能死,等公審結束,我去提人。”郁卿書早就想好了應對之策。
劉勇的事,縣令明顯參與其中,只是辦了一個劉勇,還會有無數個劉勇,所以只有扳倒了這縣令,才能還這晏城百姓一片安寧。
師爺這時寫好了罪狀,讓衙役拿給劉勇畫押,劉勇雖然口不能言,卻是百般掙扎,死都不肯在罪狀上畫押。
縣令見狀,沖著衙役使了一個眼色,衙役們立刻會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強行逼迫劉勇在認罪書上畫了押。
縣令這才放了心,又是一拍手中的驚堂木,宣布了退堂。
百姓們一個接著一個離開,不多會,縣衙里就只剩縣令和衙役們。
縣令趕緊從公堂里走出來,沖著程煜作揖道,“小將軍,下官已按您的要求,公審了劉勇。”
程煜面無表情的看著他,眼里閃過一抹譏諷。
郁卿書這時一揮折扇,合上了折扇握在手中,“縣令大人,劉勇此人,我要提走。”
縣令并不認識郁卿書,見他忽然要提人,以為這是程煜的意思。
他心里一慌,抬手沖著程煜又是作了一揖,“小將軍,劉勇乃重犯,沒有朝廷的手令,不可隨意提人。”
郁卿書也不和他廢話,叢懷里拿出裕親王府的令牌往前一推,“你可看清楚了,這人我現在就要提走。”
縣令抬眼看去,一下子就認出了裕親王府的令牌,心里頓時大驚,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小侯爺,下官不知是小侯爺駕臨,多有怠慢,還望海涵。”
“這人,我可以提走了吧?”郁卿書一勾唇角,不屑的冷笑了一聲。
“自然可以,自然可以。”縣令的額頭冷汗直冒,背脊上陣陣發涼,心里暗道: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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