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飛走到桌子邊倒了一杯水遞給她,又問了一句,“大當家,你餓了吧,要不要給你準備一些米粥。”
“也好。”說起來,她還真的有點餓了。
“我去安排,大當家你稍等,我這就去吩咐廚房的人給你準備早點。”
郁卿書說完,像風一樣的跑了出去。
歐陽飛站起身走到門口,左右環視了一圈,見四下無人,才關上房門。
他走回她的身邊坐下,開口說道,“大當家,你現在待在這里不安全,還是先跟我回山寨,后面的事,我會再做安排。”
林芷清吃力的點點頭,“好,我其實也是這么想的,我留在這里,恐怕會給家里人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頓了頓,林芷清又焦急的開口問道,“昊哲呢,昊哲有沒有找到?”
“大當家放心,人早就找到了,昨晚我回去過,他沒事,我也不敢把你受傷的事告訴你四叔,只說你要去縣城購買魚苗,要晚些時候回去。”
林芷清聞言,頓時放了心,她勉力的微微一笑,“謝謝你,歐陽飛。”
“大當家客氣了,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馬車我已經備好了,一會我們兩人先行一步。”
“好。”林芷清點頭應下。
早膳過后,歐陽飛帶了一個嬸子來替林芷清換下了血衣,隨后兩人即刻出發。
因著林芷清身上有傷,馬車走得很慢,直到下午兩點左右,他們兩人才回到縣城。
為了安全起見,林芷清沒有去鋪子里和柳毅碰面,而是直接回了山寨養傷。
一連三天,林芷清都沒有踏出房門,這幾日她一直都在空間里。
歐陽飛在她回來的第三天偷偷的去了晏城。
晏城錦云客棧里,駱宇軒拿著茶杯把玩著,時不時的抬頭看看房門口。
不多會,歐陽飛大踏步的走了進來,他二話沒說,走近了駱宇軒,一把拎起他的衣襟,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駱宇軒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跡,抬頭看向歐陽飛,“你這是何意?”
駱青云當即一步上前,抓住了歐陽飛的手,語氣冰冷的說道,“歐陽飛,你若再不放手,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歐陽飛絲毫沒有要放手的意思。冷著臉撇了他一眼,不以為意的冷哼一聲,“就憑你,我還沒放在眼里。”
“你…”
駱青云正要動手,駱宇軒出聲阻止了他,“住手。”
歐陽飛轉過頭來怒瞪著駱宇軒,咬牙切齒的說道,“駱宇軒,你好歹也是平南王府的世子,竟連自家人都管不住,你知不知道,你們駱家的人差點就殺了林芷清。”
駱宇軒的臉色陡然一變,神情慌張的反手抓著歐陽飛的衣領,“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她怎么了?”
歐陽飛冷哼一聲,滿臉不屑的看著他,“你現在知道著急了,那你早干嘛去了?”
“說,她到底怎么了?”
“你那個好堂弟駱修文,雇了江湖中人,易容誘殺林芷清,要不是她醫術高超,你今天回來見到的恐怕就是一坯黃土。”
駱宇軒聞言,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渾身散發著冰冷的氣息,雙手不自覺的緊握成拳,發出咯咯咯的聲音。
“我派去的人呢?他們為什么不護著她。”
“哼,除了駱修文,還有他爹駱豐毅也派了不少人來,先是下毒陷害,后是易容誘殺。我倒不知,什么時候堂堂駱家人竟要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去對付一個女人了。”
“駱宇軒,我不知道你和林芷清是什么關系,我也不想知道,她現在是我們飛虎寨的大當家,以后自有我歐陽家和裕親王府護著,若是你們駱家人再對她出手,你也別怪我們聯手找平南王府的麻煩。”
“歐陽飛,請慎言。”駱青云出聲道。
一直以來,歐陽家都是追隨駱家軍,兩家也是一直交好,歐陽飛此言顯然是要與駱家決裂,所以駱青云趕忙出聲提醒。
歐陽飛唇角一勾,一臉嘲諷的看著駱青云,“我歐陽家自始至終效忠的都只是當今陛下。”
只一句話,歐陽飛直接撇清了和駱家軍的所有關系。
駱宇軒對歐陽飛的警告充耳不聞,又接著追問道,“她現在還好嗎?”
“這就不勞世子你費心了。”說完歐陽飛從懷里摸出一枚令牌丟在桌子上,“駱宇軒,白虎令還你。記住我今天說的話,若是再有下一次,后果自負。”
歐陽飛撇了他一眼,轉身離開了客房。
“世子,你沒事吧?”駱青云立馬拿出傷藥,要替駱宇軒上藥。
駱宇軒抬了抬手,阻止了他的動作,他走到桌子邊,伸手拿起白虎令,手指還在上面摩挲了幾下。
白虎令是歐陽家的調令,白虎令出,歐陽家必須全力配合,歐陽飛把白虎令還給了他,意思已經很明白了,往后,歐陽家怕是不會再追隨駱家軍。
“青云,把護衛隊的人調回來,我要弄明白事情的來龍去脈。”
“是,世子。”駱青云一拱手,轉身出去了。
山寨里,林芷清經過這幾日的休養,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
她舒展了一下筋骨,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因著山寨大部分的人都在山下建莊子,此時山寨里并沒有多少人,除了婦孺兒童就是那幾個木匠,還留在山寨之中。
林芷清一路漫步,從后院繞道校場,教場中,那幾個木匠都無精打采的坐在一起閑聊。
林芷清覺得有些奇怪,山下的鋪子已經開張,按理說,應該生意興隆,怎么他們幾個看起來似乎很空閑。
其中一個老兵看到林芷清走了過來,當即起身行禮,“大當家。”
其他的幾人也同時起身行禮,“大當家。”
林芷清揮了揮手,示意他們起身,“你們怎么都在這閑聊,家具都做完了?”
那幾人聞言,臉色都是一變,大伙兒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是沒人一人答話。
“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嗎?”林芷清又問。
那幾人你推我,我推你,都沒人主動上前答話,這時其中一個看起來最老實的老兵被推了出來。
他不安的搓著手,猶猶豫豫的開口說道,“啟稟大當家,山下的鋪子,鋪子它已經好幾日沒有開張了,我們,我們做的家具堆積了很多,所以,所以我們就沒有接著做。”
林芷清頓感詫異,不應該啊,她設計的家具在鎮上就賣得不錯,怎么到了縣城會無人問津?
“鋪子開張到現在,都是生意慘淡嘛?”
那老兵點點頭,“是,一直都沒什么生意,除了開張那日賣了些。這幾日都是沒有開張。”
是哪里出了問題呢?林芷清的心里滿是疑惑,“你們做好的家具呢?帶我去看看。”
“哎,大當家,這邊請。”
那人說完帶著林芷清去了擺放家具的倉庫。
倉庫里,滿滿當當的擺滿了已經做好的家具。
林芷清走到近前,仔細的打量起眼前的桌椅板凳。
沒問題啊,每張桌椅板凳都做得很精巧,和她的設計圖一模一樣。
她想了想,轉身吩咐道,“備馬車,我要去鋪子里看看。”
那幾個老兵聞言,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大當家,你不能下山,二當家走的時候吩咐了,他不在的時候,大當家不能出寨子。”
“那歐陽飛人呢?”
那幾人又是搖搖頭,“二當家只說出去辦事,兩日即歸,他再三囑咐我們,他不在的這兩日一定要保護好大當家。”
“我又不去別的地方,就是去一趟鋪子,無礙的。”林芷清道。
“大當家,你就別為難我們幾個了,二當家回來若是知道了,非扒了我們一層皮不可。”
林芷清一下子板起臉來,假裝生氣的說道,“我是大當家,還是他是大當家,你們不是應該都聽我的,去備馬車,我要去鋪子,若是他回來罰你們,你們讓他來找我。”
那幾人見林芷清生氣了,互相對視了一眼,剛才被推出來的老兵點點頭,“大當家莫要生氣,我這就去安排馬車。”
不多會,林芷清來到山下的家具鋪。
一進門,她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這都什么丫,怪不得鋪子沒生意。
只見鋪子里,各類家具塞得滿滿當當的,有些還疊了起來。
鋪子里的老兵看到林芷清來了,全都過來和她打招呼,“大當家。”
孫二這時走上前來,沖著林芷清一拱手,“大當家,你怎么下山來了,二當家走得時候吩咐了,你不能離開山寨。”
說完孫二瞪了林芷清身后跟著的幾人一眼。
“無礙的,我聽說鋪子生意不好就過來看看。”
孫二尷尬的撓撓頭,說到生意,他也覺得不好和林芷清交代,這幾日他管理的鋪子日日不開張,為了這事,他都好幾天沒睡好了。
“這,你布置的?”林芷清伸手指了一圈鋪子里的家具。
孫二趕緊搖搖頭,“是二當家布置的,他說多放些,這樣別人看到我們貨源充足,能體現鋪子的實力,而且也省得搬來搬去麻煩。”
林芷清頓時覺得無語,這都什么邏輯,這家具都疊一起了,客人哪里還能看到她設計的家具的特別之處。
她伸手指指那些疊在一起的家具,“這些,這些,都給我搬回后院,每種樣式的家具只需要擺一張作展示。”
“另外,茶幾上放一套茶具,飯桌的一半支棱起來,配一塊餐布,再找個花瓶來,插些新鮮的鮮花。”
林芷清又伸手指了指躺椅,“那個,放在進門的位置,讓客人體驗一下。”
孫二跟在她身后,不住的點頭。
林芷清走到一張雕花大床面前,停下了步子。
床鋪這么放著,著實不好看,她想起現代的床上用品店,心里頓時有了主意。
“這個床,把四個架子裝起來,找個新的褥子鋪好,明日我會帶新的被子和紗簾過來。”
孫二一一點頭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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