枔靖回頭朝夭夭招了招手:“我有點事可能還要忙幾天,家里就…”拜托你了。
夭夭對這句話已經聽的耳朵起繭子了,每次都是出去幾天…可是這個月算起來在家里還沒待夠一天呢,讓他整天守著這個空落落的神室。
他計算了一下,雖說很快就能修煉到獨立行動程度,但是樹木精怪就算是能走路了,可那速度比蝸牛還要慢!
所以,這次他決定了,抱住小土地的小短腿,先出任務再說。
哼,他和小黑子都是護衛,憑什么小黑子能站在小土地身邊他就不能!雖然他行動慢,但是…他,他也有自己的神通好不好,比如,他可以隨時隨地背著神室走啊!
他突然對枔靖說道:“…如果我升級后雖然能自由行動了,但是走的卻很慢,小土地會不會…嫌棄我?”
慢?慢到什么程度?像蝸牛?那她能拎著他走嗎?
一瞬間,枔靖腦海中冒過數個念頭。
看來之前想著對方能幫她背著神室還是太樂觀了點啊。不過她見這家伙一副小媳婦委委屈屈的樣子,當然不可能說“會嫌棄”,于是帶著微笑寬慰道:“怎么會呢,作為一個植物精怪能自由行動已經非常了不得了…”
“那,小土地到時可以帶著我嗎?”
枔靖脫口而出:“當然。”
對了,若是弄個花盆,把小桃樹栽花盆里,桃樹背著神室,她在抱著花盆兒呢?
很快小辛傳音打破她的幻想——不能。
因為規則是她不能搬走自己的神室,這樣一來相當于她直接拿起石頭變成了把石頭放進袋子里,她拎著袋子。規則不會讓她這種掩耳盜鈴的方法來鉆空子的。
但是小辛卻說有一個方法還是可以,不過那樣一來對小桃樹的損傷就太大了,所以枔靖壓根兒不去考慮。
枔靖乍一聽到那個方法時,她還有些納悶兒。
這兩個小家伙確定不是相愛相殺?還是對她這個老板的試探?
還好,她這人沒其他啥優點,但是伙伴以真心待自己,自己也會真心待伙伴,絕不會做出那等子的事情來的。
枔靖繼續剛才的話,面色溫和地道:“只要能行,我就帶夭夭看看這大千世界,遨游星辰大海,哈哈”
夭夭重重點點頭,沒有再繼續糾纏。
枔靖在心中還是略略有些失望,看來也不是誰都能像蝸牛一樣背著家到處跑。
收回思緒,還是先把轄區內爆發的那些不穩定因素撲滅再說吧。
不到一柱香的時間,枔靖和小辛來到新納入的一個縣城內。
之前從地圖上看,這個縣內有個區域有一圈大大的紅光閃爍著,并逐漸波及周邊地區,動搖她的信仰地位。
而真正到了這里,才發現整個縣的范圍內不下十個地方都有紅光冒出,簡直就是四處冒火。
也就是說這些地方原本盤踞精怪或者人們曾經信奉的偏神,與人們現在的信仰沖突最為激烈。
枔靖就是趕來救火的。
也不含糊,當即趕往離自己最近的一個“火源”。
事情很簡單,枔靖都不用因果靈鏡,小辛去轉了一圈就弄明白原委:
這個鎮上住著一軻姓大族,正房偏房加起來一兩百戶,先祖因為一鬼魂幫助而發家致富,于是便一直供奉著,成為家族的守護神。
在不到一百年時間成為這個地方最強大的姓氏,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最近二三十來年軻家氣運平平:做生意生意垮掉,考科舉也一個都沒考上。
總之就是家族守護神不給力,沒保佑好族中子弟,正好,這次聽說有土地神還很靈驗,于是便取下了原來守護神的供奉牌位,供奉上了土地神的牌位。
哪知道自從牌位取下來后,族中怪事不斷,陸續有人出意外或瘋或傻,甚至離奇死亡。
其實只是這一個家族出事也就罷了,大不了就是幾百人不信仰土地神而已。
然而不知道從哪里傳出風聲,說這家人就是因為替換了原本敬奉的神明轉而敬奉土地神,原來的神明發怒了,這些就是“見異思遷”的報應。
人們聽了都心中惶惶,雖說信仰土地神沒那么多麻煩的要求,但是如果現在就放棄原本的守護神那就會被報復,就是軻家的下場啊。
所以,正是這種人心浮動,信仰不穩,才在枔靖的土地上閃現警示紅光。
可以想見,這樣的事情如果置之不理,這些地方用不了幾天就再次脫離土地神的懷抱。
…枔靖聽了小辛的匯報,若有所思。
從小辛的描述中,其實當初軻家之所以從一個普通小民發跡成為大戶人家,娶妻納妾買丫鬟,一下子開枝散葉人丁興旺成為當地大戶…這其中必定不是單純地靠耕地或者做正規生意發的家。
而是在那個守護神的幫助下做了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好在后來成功洗白,有了原始資本,只稍稍經營以及守護神的庇佑便一路順風順水地到了現在。
枔靖沒有立馬讓小辛去散布軻家人是因為報應而不是因為轉了信仰的信息,也沒有立即著手對付軻家那個守護神而終止這場報應。
以她的手段直接撲滅也是易如反掌,但是既然自己手持法典(因果靈鏡)講究的就是一個因果,沒道理涉及自己與別人信仰之爭的時候就把因果拋在一邊了。
所以她決定查清其中緣由。
這種情況的話直接顯形去查根本沒用,用靈鏡可以查出一個人的一生卻不能查出這個家族的所有隱秘。
所以她決定去找這所有一切的正主——軻家原來的那個守護神。
因為軻家喜新厭舊已經把原本守護神的牌位扔掉,在那些死者身上也沒感應到任何怨靈附體的氣息,所以破費了一番功夫,才在一山溝里找到那個所謂的守護神。
在她的本質之眼中,只見一個虛弱的影子緊緊抱著一塊殘破的牌位。
深溝里繚繞的霧氣中充斥著對陰魂并不友好的駁雜能量。
那影子努力地想要把身體從破牌位的縫隙中塞進去,奈何不管他怎么調整姿勢,總有一部分魂體露在外面,被霧氣吹的飄飄忽忽的。
為了不至于霧氣指著一個部位吹直至消失,只能不停變換姿勢,換著部位吹。
這,就是那個曾經讓一個家族興旺發達的守護神?竟淪落到這般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