枔靖想著商城里的法器動輒上萬的能量,還有預約等待才有貨,關鍵是憑她現在的神牌等級連選擇余地都沒有。
骷髏頭是實物,就是用真正的頭骨煉制而成。
枔靖剛一接觸便傳來滔天的怨氣和血煞氣息,直奪人神志。
就連她身上神力光環也被腐蝕出一個小洞,當然,血煞氣息也因為神力光環的原因而被灼燒掉一部分。
嘶,好強的怨煞之力啊,剛才要是被這玩意兒咬一口,不僅她魂魄受損,還很容易讓她神志不穩。稍有差池,她恐怕已經被三娘干掉了。
不管了,先收了再說。
現在身上能量告急,等回神室后再慢慢研究。
然后是那條黑不溜秋的鎖鏈,也隱隱有黑氣冒出。
枔靖墊在手中,是類似聚靈瓶一樣的法器,輕如無物。想來這就是夭夭說的之前土地神的法器之一——捆仙繩吧。
因為被鼠妖煉制多年,上面不僅有妖氣還有血煞,還不能直接使用。
和她在商城里看到的略微有些不一樣,商城里的捆仙繩顯得非常靈動,充滿活力的樣子。
而這個,如果沒有控制的話看上去就是一條普普通通的鐵鏈…就像被人剝了皮只剩下骨骼一樣。
不管了,收入虛數空間,帶回去慢慢研究。
戰斗結束,枔靖打掃戰場時小黑子便慢慢隱入石壁,離開了。
既然剩下的他也幫不上了,那就最好不要變成累贅。至于繼續留下刷存在感也不是他的風格,果斷返回靈室休養。
剛才他把這段時間修煉的成果都消耗掉了,縮小的只有巴掌大。
慶幸的是境界沒有掉落,只要能量足夠,應該能很快恢復。
枔靖還以為會費一番唇舌才能讓他先去休息呢,不料一轉眼,人家已經自己回去了。
心中不由得對這個小黑子有了新的定義,這份主動協助的意識讓她非常欣賞。
等會回去后定要好好犒勞一下他。
嗯,絕不能讓忠誠于自己和神室的人吃虧寒心!
枔靖搜索完前面的石室,發現洞府里面還有兩個耳室。
一間應該是三娘的修煉室,另一間則堆放很多…是這只小老鼠收集的戰利品吧。
里面除了各種人的獸的骨頭之外,還有世俗的金銀銅錢玉器。
這些東西品質一般,像是從墓里摳出來的一樣。
想了想,從里面撿了幾塊金銀放進實物格中。
主要是虛數空間的容量有限,否則可以多放一點。
就算不是神鬼之間的交易貨幣,但她可以用來偶爾在普通人面前顯顯“神跡”,幫助轄區內的村民救救急什么的。
來到洞府外,枔靖小心搜尋著。
其實她也不知道具體在找什么,只是根據之前的信息,總覺得少了點什么——枔靖心中一直沒忘最開始決定要對付三娘的初衷——解決村民關于孩子丟魂的許愿。
但她在這里完全沒感應到小孩子的魂魄氣息,就算是被三娘吃了,好歹也會有一些痕跡。
事實是,這里什么都沒有。
這讓枔靖都有些懷疑大青提供的“桃花溝事件”的真實性。
還有就是,三娘為自己布置的陷阱,那么多小精怪想要把她逼進山谷里,她卻從后山繞過來,又偷偷跟著一個“漏網之魚”的通風報信的小精怪進入三娘老巢,偷襲了三娘。
也就是說這陷阱還沒有被激活,還在。
若是不趁機將這隱患除掉,就算自己能記得這里有貓膩,但別人不知道啊。
萬一誤闖進來中招了怎么辦?
她可是這里的土地神呢,一個慈愛可親又負責任的土地神當然不會只顧自己而一走了之啦。
大青總算從之前阿枔對戰三娘的緊張以及天機娘娘的恐怖氣息中緩過勁,便看到對方正在地表下潛行搜尋著什么。
他當然知道這家伙并不僅僅是想除掉隱患,恐怕還想踅摸著有什么遺漏的寶物之類吧。
不過大青并不會說出來,他總覺得自己越來越不安全,隨時會被對方抹去,他努力想要在對方面前證明一點什么,體現自己的價值。
實際上那個引君入甕的陣他還是知道一二的,原本隱瞞這一點便是想在對方面前豎立一個“被迫無辜”的形象。此刻,他感覺有種愈加強烈的念頭,讓他覺得他應該把這個說出來。
枔靖在周圍仔細地搜尋了好一會,沒發現可疑的東西。
然后在大青提示下,枔靖在東南西北幾個方位分別發現幾根骨頭。
枔靖其實早明白大青知道的信息肯定比他告訴自己的多,對方不主動告知,就說明人家壓根就沒想真正地投誠,如此,她也就不可能真正地以誠相待。
此時,對方竟然在這么關鍵時刻提供線索,讓她有些意外——畢竟之前在進山谷時對方可是壓根兒沒說這些的。不管怎樣,他的坦誠相告還是讓她有些些的欣喜。
要說普通的骨頭風吹日曬雨淋幾年就會腐朽,幾十年就朽爛不堪,然而枔靖找到的這些骨頭具大青說正是一百多年前在桃花溝被凌辱折磨死的寡婦的。
怎么會在這里?不,關鍵是過去那么多年了這骨頭不僅沒有絲毫腐朽樣子,反而覆蓋了一層光澤。
在手中掂了掂,陰沉沉的,堅硬無比。
一瞬間,枔靖將桃花溝事件與眼前的骨頭聯系了起來,真想逐漸浮出水面。
印證了她的猜想:村子的覆沒,惡靈出世,以及后面突然冒出來的法師的作法,都是一個局。
先讓被凌辱慘死的寡婦吸收天地間的陰邪之氣,因其滔天怨氣而凝聚于身骨之中,然后借法師之手埋于山腹內,又利用村民的供奉助長陰邪之氣。
若是沒有那幾個熊孩子撒幾泡尿破掉布局的話,不知道最后會怎樣?
或許圓頂山不會垮塌,桃花溝不會被掩埋,但,人們對邪靈的供奉會繼續。
或許最后…那陶罐里孕育的東西不僅將桃花溝覆沒,連槐樹村的土地神神位也早就被顛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