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話 接下來的計劃
“很古怪的名字…頂點小說，”
他評價道：
“召喚暴雨是祭祀和魔法師才會的東西，卻被硬套在了騎士身上，但如果親眼見到過它的話，會發現這個稱呼還挺貼切。”
“操縱雨水是水系魔法的一種，這個我知道，但是祭祀不都是一些神術師么？”
夏提出了疑問。
“我說的是古代祭祀，不是現在教團的那些神棍。”
黑刀大叔回答：
“這些人是一群受到神眷的女性，她們用暴雨淹沒罪惡，用祈禱救贖生命…暴雨祭祀！這曾是一個無比輝煌的職業，有無數的歌謠稱贊她們的強大和仁慈，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職業現在已經消失了，和她們一起消失的還有那個傳說中的永恒王國——溫蒂妮。”
聽到溫蒂這個發音時，夏心中一驚。
但是把名稱聽全之后又把心放了下來：
“溫蒂妮，擁有永恒生命的水元素精靈，這是神話故事里的水之女神，應該和吸血鬼沒關系。”
想到那兩位叫溫蒂的少女，她因為神之碎片而消沉的心情瞬間好了許多，嘴角露出了笑意。
“明明是無神論者，卻對這些神話傳說很感興趣嘛。”
她發出一團強烈的火焰打在了地上，在巖石和泥土中升起了一個沒有干柴和樹葉的魔法火堆。
“嗤嗤——”
水汽從她的身上蒸發，現在有人在她無法脫掉衣服烤火，只能用法術來蒸干衣物。
“魔法師真是方便。”
黑刀大叔其實也比她好不了多少，到另一邊躺了下來，枕著手享受著溫暖的火光，閉上眼睛說到：
“這和無神論者無關。只是我個人的消遣而已，從里面可以得到一些啟迪，這是悶頭修煉時永遠無法得到的收獲。我們不信仰神，但是我們卻相信知識和智慧，因為它們是人類所擁有的全部。”
“力量呢。”
夏把長劍拔了出來，仔細的觀察上面有沒有沾染毒液：
“我覺得你應該是那種崇尚力量的人才對。為什么只說知識和智慧。”
“力量是基礎，是獲得一切的根本，但是和其它種族比起來，人類的力量…實在是太弱小了。”
黑刀大叔嘆息道。
“是嗎。”
夏對這個話題不太感冒。
也許比起腕力來人類不是獸人和巨龍的對手，但是人類有斗氣，有大型戰斗兵器，有從地下挖掘出的遺留科技，這些無疑也是實力的一種體現，所以她并不像對方那么悲觀。
“絲特芬妮。超能力應該也是人類獨有的能力吧？”
她在腦海中問黑衣小蘿莉。
“超能力本身是人類獨有的，但是它屬于精神力的一種應用，精神力應用領域十分廣泛，也許其它種族有相似的東西也說不定，不過無論種類還是威力都差得多。”
黑衣小蘿莉對自己的本職再熟悉不過，立刻對主人解釋道。
“這樣啊…”
夏突然扭頭對黑刀大叔問道：
“對了，你在追蹤黑色災厄的時候，有沒有聽到什么人類城鎮被襲擊的消息？”
她想到了要塞的狀態和森林中那些死去的尸體。這才是她來這里的主因，卻因為遇到了那個可怕的騎士而耽擱了。
“當然有。潘波勒要塞，尼爾村…這家伙所到之處，黑暗氣息會隨著暴雨經過慢慢增長，有很大的幾率會變成魔物肆虐的地帶，這些地方少數會隨著時間慢慢恢復，但是更多的…”
黑刀大叔似乎有些不舒服的動了動：
“最后都變成了黑色區域。”
黑色區域。人類居住地之間未經探索的區域。
里面什么危險都可能出現，進入的人幾乎沒有誰能活著回來！
“那些居民呢？”
夏緊張的問道：
“難道他們都死了？”
她開始擔心起那位凱文將軍。
即使是準劍圣，遇上黑色災厄也很難活下來。
“好像大部分人都轉移到了施塔德城。”
大叔答道：
“那座城的地勢很高，建立在高高的山崖上，是一座山城；城主的實力雖然很差。但是地理位置的優勢使得那座城難以被攻擊，應該是比較安全的地方。”
“施塔德城嗎，我好像聽說過，傳聞那是一座雄偉壯麗的白色城池。”
聽到他的話，夏陷入了思索：
“黑色災厄是騎士，生前的習慣應該讓它更喜歡在平地上走，不過這只是猜測…誰也不知道是否真的是這樣。”
——要不要去那座城看一看呢？
她在心里盤算著接下來的計劃。
然后兩人誰也沒有再說什么，過了一會，黑刀大叔躺在地上發出了鼾聲。
“這家伙居然敢在陌生人的旁邊睡覺。”
夏有些無語的看著他。
就算自己實力差了些，巫妖可是貨真價實的大陸頂級水準，難道他就感覺不到威脅嗎？
“主人，我們還是去施塔德城看看吧，元素魔力碎片的事情就先不要管它了。”
黑衣小蘿莉看上去有些沮喪。
“先不去了，把眼前的事情解決掉再說。”
夏已經在心中做出了決定，摸著她的頭發說：
“我們去追蹤那個召喚暴雨的騎士！”
“什么？主人您瘋了！”
黑衣小蘿莉嚇得從原先的位置沖了起來。
如果不是她處在隱身狀態，這一下就能撞上低矮的洞頂。
“別擔心，只是偵查一下而已。那位大叔不是說過了么，他一直在后面跟著那東西，你看他，現在還不是活得好好的。”
夏指了一下地上睡的香死豬一樣的黑刀大叔，他的斗篷有些臟。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多久沒換過了，但上面并沒有什么大面積的破損，不少痕跡還是和自己戰斗時留下的。
“可是主人…”
黑衣小蘿莉貼在她的身上，還是一臉的擔憂。
“別忘了咱們的優勢。”
夏把她放到了自己背上，抓住她的兩只小手說到：
“萬一被對方發現了，大不了掉頭就跑嘛；有巫妖和那五名黑靈騎士殿后。再加上轉職之光的掩護，難道還怕跑不了么？”
“可以把骨龍也帶上呢主人，它應該也能起到作用的。”
黑衣小蘿莉用腦袋蹭著她的臉說。
“骨龍還是算了吧，一來對方太強，它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二來我們是去偵查的，它的體積太大了，而且身上的黑暗波動過于濃厚，根本沒辦法隱藏。”
夏被她的灰色發絲蹭得癢癢的，伸手按住了她的小腦袋：
“距離和溫蒂匯合的時間還早。我們花上一個月的時間去跟著它，也許能夠從它身上得到關于神之碎片的線索。”
“何況這里還有一個欠了我們債的絕佳幫手，哪能讓他這么輕松的跑了？”
夏看了一眼正在熟睡中的某人，臉上夠露出了得意的壞笑。
仿佛覺得有人在算計自己，黑刀大叔伸手撓了撓脖子，嘴里咕噥了一句，又在那里繼續打起鼾來。
“費南溪，召喚一只黑靈騎士過來守著他。別讓他被怪物偷襲，順便把人給看好了。別給他悄悄的逃了。”
她給巫妖下了一個指令，然后背著黑衣小蘿莉來到了外面，開始尋找其它的休息地方。
過了幾分鐘后，魔法火堆旁的黑刀大叔睜開了眼睛。
“真是個善良的小姑娘，看到我身上有值錢的東西也沒有向我討賬，更沒有趁我睡覺時下黑手。這樣正直又高尚的美女現在越來越罕見了。我要是再年輕個二十歲…”
他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已經被烤干的衣服，躡手躡腳的向山洞口走去。
剛走到洞口，就和守在那里的黑靈騎士對上了眼。
“呦…呦！”
他伸出一只手，和對方打了個招呼。
黑靈騎士眼中深藍色的魂火毫無生氣的盯著他。一點也沒有回應的意思。
“這位老兄，商量一下，借個路怎么樣？”
他看著對方擋住的出口，開始嘗試談判：
“我可以出五個銅幣…”
“嚓！”
黑靈騎士把長劍抽了出來，上面裹著的黑氣暴漲，頓時把山洞中的火光壓了下去。
“…好吧，當我沒說。”
黑刀大叔聳了下肩膀，乖乖的走回到火堆旁躺了下去。
“唉！”
他看著頭頂的巖壁，嘆著氣道：
“這小姑娘哪里都好，但為什么偏偏是個亡靈法師呢？真是搞不懂這些女人…”
“沒辦法，我帶的干糧全都耗盡了，那些雨水中蘊含著黑暗力量，我根本不敢去喝它們。”
黑刀大叔一邊從旁邊的貨架上搬運食物，一邊納罕的說到：
“難道你都不用補給嗎？我看你身上一直有帶著食物和水，真是奇怪了…”
他把一枚銅板彈給了店里的伙計：
“再去后面搬一箱來。”
那名勤勞的伙計得了錢，速度立馬快了許多，沒多久就扛著一箱食物跑了過來，放在了兩人身后的瘦馬上。
“…你是騎著馬在后面追的？”
夏看著那頭肋骨都突出來的馬說：
“我還以為憑你的身手，都是徒步趕路。”
她還有句話忍住沒有說出來：
就算不想用腿走，也可以弄條地龍或是大鳥什么的啊！你這大陸頂級強者也太寒酸了吧？
“別看它長得瘦弱，力氣可是大著呢。”
黑刀大叔拍了拍瘦馬的背，那匹瘦馬長嘶了一聲，聲音聽起來挺有氣勢。
“徒步趕路雖然沒問題，但是那樣很損鞋子的，一個月要穿壞好幾雙…”
——你就不能買雙好點的么？
夏有心吐糟，但是看看對方那身打扮，還有寧愿做苦力也不打劫當保鏢的生存方式，嘆了口氣，又放棄了。
“把你的馬找個地方存起來，跟我走。”
她帶著黑刀大叔來到了城門口附近的一個租賃坐騎的地方，剛想往里進，突然一道水潑了過來。
她的動作很快，立刻就閃到了一邊，黑刀大叔沒躲，身上被濺了不少水漬。
旁邊傳來了幾個低沉的笑聲，夏扭頭看去，只見四名身強力壯的門衛正坐在一張石桌旁賭博，其中一人把空碗放了回去，然后往里面丟了幾顆骨頭制成的圓球和一塊魔晶碎片，把它扣在了桌子上。
“真是奢侈的賭博方式。”
黑刀大叔抖了抖身上的水，毫不在意的說到：
“我在碼頭時也經常見別人玩這個，不過大多是用木頭和石塊，這些家伙居然用魔晶碎片。”
“你不生氣？”
夏奇怪的問：
“他們可是潑了你一身的水。”
黑刀大叔擺擺手：
“干嗎要生氣？他們又不是故意的，不過是一些水而已，前幾天我可是一直在淋雨。”
“躲開，躲開！吉斯大人回來了。”
兩人身后突然傳來了叫喊聲。
從城門外疾馳進來了兩隊騎兵，跟在騎兵后面的是一輛華貴的馬車，這幅陣勢讓路上的行人紛紛躲避，夏也快步走到了一旁。
“大叔？”
她發現黑刀大叔站在原地，完全沒有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