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三七能走嗎?能離開國內嗎?
他要走其實很簡單,他是采購科長,本來就可以滿世界跑,所以他游到香江其實是很簡單的事情。
甚至都不用抱著輪胎游過去,只要有金條,那邊蛇頭還是挺多的,一條龍服務。
香江黑警那么多,坐船過去到了市區就可以拿香江永久居住證。
別說他一個人了,林三七覺得自己帶著潘曄跑路過去也是輕輕松松。
但問題是,他跑到香江去能干嘛?做一個混吃等死的小小富二代?
他穿越到這個時代,那是要去另一個時代流量變現,發家致富的。
他要的各種中藥材只有國內才能提供,去了香江難道去開什么電扇廠,開塑料花廠?或者炒地皮?
本來炒地皮買樓也是個暴富機會,可是這是平行世界,他在1960年買樓,2023年那邊根本就不存在,這不是白忙活。
難道讓他把磚頭水泥從1960年的香江搬回2023年的花都啊?
1960年的香江電器、衣服等拿到內地來,在內地絕對是搶手貨,可是拿到2023年,估計只有廢品收購站才有興趣。
所以林三七肯定是不能走的,至少現在不能走,他還沒有完成原始資本積累呢。
“老爸,我現在還不能走啊,國內的形勢也沒必要走,現在就是經濟困難些,糧食緊缺些,我恰恰有這個本事,不至于餓著我們全家。所以再給我五、六年時間。”
林苦參有點不理解:“為什么是五、六年?”
如果他能壟斷這五年六年內國內所有名貴中藥材產出,甚至將國內大多數之前10年內庫存的名貴中藥材都拿到手,那他在2023年成為隱形首富也不為過。
但前提條件是,他現在不能出國,不能去香江。
這年頭的香江還是英占區,是殖民地,表面上跟我們的關系可不怎么好,沒看到老霍同志都要偷偷摸摸開著小船跟國內走私交易。
間接說明如果他去了香江,想以外商名義跟國內正大光明進口珍貴中藥材的可能性不大。
這是對他個人的利益來講。
從對整個國家的利益來講,他留下,他能通過“通道空間”盡可能將2023年的一些糧食物資,或者相關科學技術輸送到1960年。
這對國家是有利的,多少也是為國為民做出一點貢獻不是?
林苦參見小兒子已經打定了主意,便也不再相勸,反正他心里也有底了,小兒子以后肯定會走,但不是現在。
“如果你不準備走,那么你現在能低調就低調點,幫忙搞一些糧食來沒問題,搞些藥品來也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其他敏感的東西不要碰,碰了你將來就走不掉了,懂嗎?”
“知道了,老爸。”
林三七連連點頭,這也是他最害怕的事情。
像這個時代多少科學家從國外帶來了最新的科學技術,包括原子能技術。
然后這批科學家,武器專家就被隱姓埋名,不知所蹤,等解密的時候已經是20年后,很多人早就死去,活著的人也已經是滿頭白發。
對國家來說,這批人是我們民族,我們國家的真正的英雄。
但對他們的家屬來講,這太殘忍了,一去20多年杳無音信,是死是活都不知道,還不能通信,家屬的煎熬可想而知。
哪怕針對這些科學家本人來說,幾十年沒有人身自由,還沒有手機網絡武俠打發,日子過得多少苦悶也只有他們心里清楚。
林三七崇拜這些英雄,但不想成為這樣的英雄,更不想去羅布泊數星星。
第二天。
老林大夫倒下了,小林大夫接替出診了。
反正這年頭也沒有什么執業醫師法,白大褂一套,誰都能當大夫,沒有非法行醫這么一說。
準兒媳潘曄則親自擔任助手,林三七帶來的藥物別的大夫還不會使用,加上包裝盒也不能輕易被別人拿到,所以肯定要自己媳婦才放心。
小姑娘做事細心,將那些藥粉倒出來后,將包裝袋扔掉,再用紙張包起來,再在上面寫上藥名。
像瑪巴洛沙韋是藥片,潘曄則先將藥片搗碎了,再用紙張包起來,最大限度保密。
林三七開門接診的第一個病人就是鄒錦行一家子。
鄒錦行昨晚一直在排隊,一直沒有輪到,實在是人太多了,所以等到第二天才排到自己。
林三七一看到鄒錦行一家子心里就樂了,心想別人那兒自己不能說百分百把握,但對鄒錦行一家子他是三只手指捏螺螄,穩了。
因為這家人的核酸標本是他親自測的,結果顯示明確甲型流感。
流感一般分為兩種,一種是甲型,發病很急,但用藥效果非常好,病程短。
另一個是乙型流感,這種流感就相對麻煩一些,感冒癥狀都會齊全,而且臨床用藥效果差,好得慢。
鄒錦行看到林三七后也挺高興,一回生二回就熟了。
“林大夫,嗨,還真是您吶,麻煩您了,麻煩您先給我三個娃兒瞧瞧。”
“鄒主任客氣了,來來,抱著孩子趕緊過來,喲,精神一個比一個差啊。”
鄒錦行苦著臉說道:“都燒了兩天了,兩天沒吃東西,唉,把我和孩子他媽給急得都沒辦法。”
可憐天下父母心,哪怕自己病了也肯定先顧及孩子。
流感林三七不怕,怕的就是燒時間長了,并發癥出來了,這要帶出個肺炎腦炎來,他就沒把握能治好了。
看了咽喉,又聽診了肺部,確定沒有其他問題后,林三七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氣,對助手潘曄說道:
“奧司他韋XXmg,一天兩次,準備三天的量。另外再包布洛芬顆粒Xmg,一天四次,準備12次的量。”
潘曄的動作很快,快速將用量用法在紙包上寫好,然后遞給了林三七。
“鄒主任,這些藥粉你拿好,這是我們林家的秘方,所以具體什么成份我就不跟你透露了,包管你的小孩在三天內痊愈,如果效果好一些,可能一天就能退燒。”
本來醫生不應該說這種話,打保票的事情只會出自那些江湖醫生之口。
但在疫情期間,每個人的心情都是很絕望的,一旦絕望心情就會郁悶,加重病情。
更嚴重一些,有些人覺得自己快死了,沒治了,藥都不按醫囑吃了。
所以林三七這次打破常規,開始“神棍式預言”,拍著胸脯保證,給病人以信心。
果然,鄒錦行一聽眼淚都掉下來了:
“好好好,有小林大夫這句話,我兒一定會好起來的。”
林三七擺擺手:“兒子女兒重要,你們夫妻自己的身體也重要,來坐下,我給你們瞧瞧。”
給鄒家5口人看完病,抓了藥,這一家子千恩萬謝地出去繳費了。
收費處的王令舒為難了,林三七自己給藥了,那這到底收費多少?之前也沒有個交待啊。
于是王令舒親自跑到診室里來詢問:
“林科長,你看這費用咱們怎么收?你這藥具體收多少合適?”
林三七早就想好了,錢是肯定要收的,收錢不是目的,目的是控制病人數量。如果中醫院這邊免費治病,免費給藥,信不信明天整個京城的病人全趕過來了。
到時中醫院不崩潰,林三七先要崩潰了,1000萬的藥物也擋不住人數多啊。
中藥講究的是一個劫富濟貧。
就像當年林苦參在花都開醫館的時候,那些達官富商來搶救,那都是幾根小黃魚起步,銀元那是一箱一箱地給。
當然林苦參的說法是,為了取得好的療效,用的是最名貴的藥材,就值這么多錢。
否則他家的小洋樓,香江的三棟小高層哪有錢買?大夫也是要恰飯的。
懸壺濟世又不是說要大夫傾家蕩產,個人沒有承擔公共衛生服務的義務。
對于窮人,林苦參則只收成本費,富人可能要100大洋,窮人就給一個兩個大洋就夠了,其實給的藥都一樣。
就是這樣,林苦參也沒有免費給藥過,否則只要給了一個人免費,就會有第二個人要求免費,然后整個花都的病人都要求免費。
到那一天,醫館門口圍滿了病人,你不給免費?當心病人暴動砸了你的招牌,還會把你的醫館打砸一空。
所以中醫的傳統就是我可以給你優惠,你這里不賺錢,富人那里多賺錢,財政收支還是平穩的,但免費是不可能的。
除非是道士,自己采藥,免費給人治病,所以這才是我們偉大的國教,而不是那些肥頭大耳,只知道收功德錢的和尚。
林三七對王令舒說道:
“王大姐,這樣吧,一般我都是給三天藥,兒童的話收5元錢,成人的話你就收8元。這錢屬于我們中醫院集體的,不歸我個人所有,我不拿錢。
如果實在有病人錢不夠,或者掏不出錢來,那就先掛賬,后面看醫院怎么處理這筆壞賬。5元8元的收費算比較高了,咱們就算是拆東墻補西墻,不會虧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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