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森不知道兒子的小心思,知道肯定會打死這個逆子。
居然還有不想成為龍舟隊員的林家人?
林木森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對噢,這幾天九叔事情太多了,忙暈頭了。”
他是被自家兒子能穿越的事情震驚了,忘了這村中今年第二大盛世。
為什么不是第一大?
第一大是每年除夕那天的石樓村新春團拜會,村集體股份要按人頭分紅,然后全村擺席共同慶祝,還會請一些小明星來唱唱跳跳助興。
別小看了這個分紅,每人起碼能分5、6萬,像林家四人,一年村里的分紅就可以達到毛20多萬。
王文娟光是中藥錢一年就得20多萬,要是沒有村里的分紅,林家這日子還要苦一些。
林三七現在可不想感慨,腦子里都是怎么賺錢,于是笑道:
“阿嫂,我們來買點茶葉送人。”
劉芳芳看到林三七,心中對這個陽光大男孩充滿了同情。
林三七被退學的事情已經是全村皆知了,這事在村里根本瞞不住,還好失戀的事情大家還不知道。
“原來是十三呀,你要買什么茶葉盡管說,一家人,肯定是進貨價給你。”
林三七不知道對方在想什么,于是抓緊時間說道:
“阿嫂,我要50斤茉莉花茶,50斤龍井茶,再給我來50斤安溪鐵觀音,祁門紅茶也來50斤。”
劉芳芳有點吃驚:
“要這么多呀,你家不是開米店的嗎?怎么要改行開茶店了?呵呵呵~~行吧,你等一下,我去倉庫拿一下。”
南方人主流是喝功夫茶,茉莉花茶銷量并不是太好,店里都沒存貨。
不一會兒,劉芳芳就將茶葉用小推車送來了,最后一結賬。
茉莉花茶一斤50元,清倉價;龍井茶一斤130元,據說是越鄉龍井,不是杭州產的;鐵觀音是一斤120元;祁門紅茶60元一斤。
天地良心,以上劉芳芳報的都是批發價,而且品質上都有保證,差的都沒拿出來,真沒賺林三七父子什么錢。
這一點,石樓村的林姓人還是挺團結的。
可就是這樣,也花了林三七18000元,幾乎把父親給他的旅游基金用光光了。
這要是在59年茶葉滯銷,林家的財政就可能瀕臨破產了。
兩父子騎著電動三輪車回到家里,都沒上樓,而是來到了林氏中醫館里,然后鎖上門,兩父子一個稱重,一個用牛皮紙包裝。
半斤茶葉一個紙包,再在紙包上注明是什么茶葉。
搞完200斤茶葉已經是半夜了,林三七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就準備穿回去。
走之前,林三七想了一下,又跑到廚房,從冰箱里拿了一包河粉,一些生牛肉,還有一些調料,然后穿過廚房門,消失在2023年。
(穿越只要是門就行,并不指定哪扇門。)
回到1959年,林三七打開房間偷偷看了一眼,發現林家人還沒有回來,侄子侄女還在一起數燒餅上的芝麻。
于是林三七悄悄將米桶給裝滿了雪白的大米…
等傍晚臨近了大伙兒都下班的時候,林三七已經滿臉黑碳趴在地上,然后拼命給煤爐底下的口子吹著氣,想點火。
林嘉庚和林真真則在旁邊喊著加油。
“小叔加油,小叔加油~~~”
可憐林三七活了23年,家里用的一直是燃氣灶,一點火就著,哪里用過這種燒蜂窩煤的爐子。
別說燒飯了,他就是連點火這關都過不去,爐子只冒煙就是不冒火。
有點生活常識的都知道,點煤爐子先要用點干草紙張之類的引火,再放柴火,最后火大了再放煤餅。
林三七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剛點火就把木柴、煤餅全都同時扔進去,導致下面沒有空氣助燃,根本沒辦法把煤餅給點燃。
鮑燕生拎著飯盒剛進中院,看到煙霧裊裊的樣子連著咳了好幾聲:
“喲,這是誰家走水了,大伙兒快看看呀。”
左廂房門口的侯大丫一邊咳嗽一邊罵娘:
“沒走水,是林家那流浪兒子在放毒,媽呀,他是準備要毒死我們東跨院的人,好獨占整個大宅子呀,咳咳咳~~~”
那貝勒也在那邊有氣無力地喊:
“先救救我這老頭子,透不過氣來了,這要是大清,非把這臭小子拉了去凈身送進宮不可~~~”
吳信厚正跟林苦參一起走進院子,看到院里的煙火也嚇了一跳。
老宅子最怕的就是著火,一著一大片,救都來不及救,這年頭可沒火災險,真燒光了只能哭死。
“這,這是怎么回事?唱的是哪處呀?”
侯大丫看到林苦參回來了,大罵一聲:
“林老廣,你兒子干的好事,你說怎么辦吧?要是沒個說法,老娘跟你們沒完!”
林苦參嚇一跳,趕緊問道:“喲,這是怎么了?這是點了季鳥猴家了?”
侯大丫不滿了:“放你媽的屁,你家才點了呢,是你兒子在點煤爐,瞧瞧他把院里給禍害的,我院里晾曬的衣服算是白洗了!”
林苦參一聽聳聳肩:“褲衩子有煙火味是不行,得,你那褲衩子甭收了,一會兒讓林三七給你洗干凈!”
侯大丫聽了差點吐血:“林老廣,伱家褲衩子讓別的男人洗的呀,別人洗了我還怎么穿?”
“怎么穿?貼身穿呀,難道還內褲外穿?”
眼看著季鳥猴又要發瘋了,吳厚信趕緊阻止道:
“行了行了,老林你也別逗季鳥猴了,快看看你兒子在唱哪出戲。”
林苦參一看就樂了:“唱的應該是鍘美案,你瞧我兒子像不像包龍圖打坐在開封府啊?呵呵。”
吳厚信看看一臉煤灰的林三七,再看看一臉眼不眼,鼻子不是鼻子的季鳥猴,再看看自己這位凡事不愁的老同事,也是徹底無語了。
“噯,小七同志,你這是在干嘛?”
林三七抬起頭,看到煙霧中的眾人,這才笑道:
“我這不是閑著沒事,想給老豆阿媽試著燒晚飯嘛,可是這煤爐子不聽話呀。”
吳厚信看了一看老同事欣慰地笑道:“這小兒子不錯。”
林苦參一抬下巴:“那是,靚仔猴賽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