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嘣嘎嘣!......”
在自己的心里面,為孫二狗同志默哀完了以后,陸大有轉頭就瞧見,那個莊家還在咬牙切齒的,把他自己的牙齒給咬的嘎嘣嘎嘣響呢!
“咚咚咚!......”
在看到這種情況以后,陸大有就伸手敲了敲賭桌的桌面,然后看著坐在賭桌后面,那個緊緊的攥緊著拳頭的中年男性莊家,勸慰說道。
“我說大哥行了,你別再咬自己的牙齒了,孫二狗又不在這里,你就算是把自己的牙齒給咬碎了,也沒用啊?”
在說完了這一句話以后,陸大有緊接著又笑著說道。
“他人又不在這里,你真的把自己的牙齒也咬碎了,我估計也是嚇不倒他的,所以......”
“嘿嘿!我看大哥你還是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得了?反正你剛才不是自己也說了嗎?”
“你替賭坊輸了這么多銀子,賭坊肯定是不會再要你的了,正所謂不是自己的銀子不心疼,你趕緊把我剛剛贏的銀子給我,然后快一點跑路不就行了嗎?”
陸大有在說到這里的時候,還一臉求認同的說道。
“你看?我說的對吧?你是不是聽了以后覺得特別的有道理呢?”
在聽了陸大有的這些話以后,坐在賭桌后面的那個莊家,就瞇著眼睛抬頭看了陸大有一眼,如果說孫二狗是把陸大有給引來的禍根,那么眼前的這個小子,就是真正的兇手了,是導致他即將要被賭坊,給徹底的掃地出門的罪魁禍首。
這個中年男性莊家在瞇著眼睛,盯著陸大有看了五秒鐘以后,他的拳頭就慢慢的開始重新握緊,呼吸也開始慢慢變得急促,胸口一起一伏的,陸大有在看到了這種情況以后,就暗暗地感到一陣的可惜,在自己的心里面不自覺的想道。
“可惜這個家伙是一個男的,要是這個永康賭坊也跟自己的上一輩子一樣,賭桌后面也坐著一個大美妞,然后還穿了一件抹胸晚禮服什么的,最后再來一個急促的呼吸,那就完美了。”
由于對自己這一身雄厚的內功真氣,擁有著無比絕對的信心,所以即使在看到賭桌后面的那個中年男性莊家,都已經開始雙手握拳,準備要打自己了以后,陸大有這個家伙,他居然還有閑工夫去想這些有的沒的,一些不足為外人道也的,亂七八糟的事情。
而那個中年男性莊家,在自己的胸口起伏不定了一段時間以后,他就慢慢的放緩了自己的呼吸,然后又慢慢的松開了自己的拳頭,并沒有站起身來對著陸大有報以一頓老拳。
因為他覺得陸大有說的很對,他估計很快就不是這個賭坊的人了,那還不如趁著現在趕緊把銀子賠付給這個小子,然后趕緊跑路要緊,免得等一下還要被人給打出去,在精神和肉體上面遭受雙重的摧殘。
至于他為什么不直接跑路,而是要把銀子先賠付給陸大有以后再跑路,不是因為他覺得陸大有這個人有多好,更不是因為他被陸大有的話語所感動,所以想要回報一下陸大有。
而是因為他覺得這個永康賭坊,實在是太涼薄了,自己為賭坊工作了這么多年,居然只是因為多賠付給賭客一點銀子,就要被掃地出門了!
那以前他為賭坊贏了那么多銀子的時候,也沒見賭坊多分給他一文錢啊!
所以,他準備在離開賭坊以前,好好的報復一下賭坊,先把陸大有贏的那些銀子都給陸大有再說。
以上的這些東西,絕對不是這個莊家的胡思亂想,而是永康賭坊的明確規定,誰讓賭坊遭受了巨大的損失,誰就必須從賭坊里面走人,不管他曾經為賭坊賺了多少銀子,也不管他曾經為賭坊工作了多少時間,總之就是一個字。
”滾!!!”
如果說,永康賭坊的這個規定,這個中年男性莊家在剛剛開始進來賭坊工作的時候,之前還抱有僥幸心理的話,那么在這么多年的時間里面,他早就對這一條規定深信不疑了。
因為在他為賭坊工作的這么多年里面,早就已經見過太多的人,因為讓賭坊輸了不少銀子,而被賭坊給無情的趕出了賭坊,打的遍體鱗傷的事情。
所以像是這么涼薄的賭坊,要是不在臨走以前,狠狠地陰他們一把,實在是讓人覺得有一點不甘心啊!
在想到了這些情況以后,這個中年男性莊家就慢慢的從椅子上面站了起來,然后從賭桌后面走出來,準備向著賭坊的后院方向走去。
“嗯?”
在看到了莊家的這個動作以后,陸大有先是露出了一臉疑惑的表情,然后緊接著就對著莊家的背影問道。
“大哥上哪去?”
這個中年男性莊家一邊向著賭坊的后院走著,一邊頭也不回的回答說道。
“我去給你取銀子去,要不然的話,你自己覺得賭桌上面的銀子,夠賠付給你的嗎?”
“三百二十兩銀子,就算是減去了你自己下注的那一百六十兩銀子,賭桌上面也沒有這么多的銀子給你啊!我不去拿銀子怎么能行?”
在聽了這個中年男性莊家的回答以后,陸大有就一臉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然后一臉熱情的說道。
“哦!那我明白了,賭桌上面的銀子的確不夠,那你早去早回哈?我在這里等你哦!”
在聽了陸大有的話以后,那個莊家也沒有繼續搭理陸大有,而是繼續的埋頭走著,希望快一點把事情辦妥了,然后趕緊跑路走人。
而陸大有在莊家走了以后,覺得有一點無聊的他,就四處的看了看,在接觸到了其他那些賭客羨慕的目光以后,他還一臉友好的對著這些人笑了笑,就像是自己跟他們很熟一樣。
而這些人在看到了陸大有的笑容以后,也都非常勉強的對著陸大有笑了笑,就算是回應了,只不過他們距離陸大有始終保持著一點距離。
特別是在陸大有贏了這么多銀子以后,他們對陸大有的戒備就更深了,不僅沒有靠近陸大有,反而又往旁邊挪了幾步,就像是陸大有的身上真的帶著瘟疫一般。
而他們看著陸大有的目光,那眼神里面除了羨慕以外,隱隱的還有一抹同情和憐憫,看起來非常的復雜。
“吸溜!......”
陸大有在看到了這些人復雜的眼神以后,他就一臉莫名其妙的吸了吸自己的鼻子,然后繼續百無聊賴的等待著那個莊家取銀子回來,時不時的還打一個哈欠,整個人給人一種非常懶散的感覺,像極了一個混吃等死的懶漢。
但是,在過了大約一分鐘的時間以后,那個說是去幫自己取銀子的莊家還是沒有回來,然后陸大有就下意識的把自己的手腕,給抬到了自己的眼前,他想看一下時間。
在看到了手腕上面的空空如也以后,陸大有他這才想起來,這個年代是沒有電子手表的,然后陸大有就伸手往自己的口袋里面掏了掏,主要是掏褲子的口袋。
在掏了半天,也沒有能夠掏出什么東西來以后,陸大有這才又突然的想起來,在現如今的這個年代,好像也是沒有手機的。
因為不能看時間,所以他也不知道時間具體過去了多久,反正就一句話,慢慢的等吧?
“啊!嗚!......”
在陸大有又是百無聊賴的打了一個哈欠以后,已經大約又是十分鐘的時間過去了只見這個時候,那個之前說是幫自己取銀子的莊家,終于慢慢吞吞的回來了。
只不過他的手里面沒有銀子,而且看起來還鼻青臉腫的,如果陸大有他沒有猜錯的話,這個家伙應該是剛剛才讓人打過,不說別的,就單說他臉上的那些青一塊紫一塊的地方,就是最好的證據了。
最奇怪的是,這個莊家去的時候,是一個人去的,但是他在回來的時候,卻不是一個人回來的,而是兩個人一起回來的,而且他還是走在另外一個人的后面,一臉垂頭喪氣的樣子,目光緊隨著前面的那個人的屁股,就像是因為之前做了某些事情,才被打了一樣。
而陸大有在看到了這個莊家的表情以后,他就情不自禁的往他前面的那個人臉上看了一眼,在看到這個人是一個四十幾歲的男人,滿臉大胡子,而且還挺著一撮護心毛以后,陸大有就一臉怪異的向著后面的莊家看了一眼,然后暗暗地搖頭想道。
“想不到啊!我真是想不到啊!”
“這個家伙剛剛明明是說幫我拿銀子去了,結果卻是和別人做那種事情了,而且從現在的情況來看。”
“他應該還讓別人覺得不滿意了,所以就把他給狠狠地揍了一頓,枉我這么的相信他,真的以為他是去幫我取銀子去了,沒想到,真是人心不古啊!”
正當陸大有在自己的心里面胡思亂想的時候,走在前面的那個四十幾歲,還長著護心毛的男人,就帶著莊家重新的回到了賭桌的后面,然后用目光來回的掃視了賭桌周圍的一群賭客,氣勢逼人的問道。
“剛剛是誰贏了三百二十兩的銀子,站出來讓我開開眼,好好的見識一下,到底是誰有這么好的運氣?”
“居然都能把我們賭坊的莊家,給逼得準備卷鋪蓋跑路了,幸好我發現的早,要不然的話,豈不是讓我們賭坊蒙受了巨大的損失?”
在說到這里的時候,這個四十幾歲還長著護心毛的男人,就回頭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莊家,然后莊家立刻有一點害怕的往后躲了躲。
雙手不自覺的撫了撫自己的臉,隱隱的覺得自己的傷口,又在開始疼了。
說實話,這個莊家臉上那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痕,還真的是被人給打的,也的確是被這個新出現的男人給打的。
但是,事情的真相,絕對不是陸大有剛剛想的那個樣子,而是因為莊家在回去準備自己的鋪蓋卷,還有幫陸大有到倉庫取銀子的時候,守倉庫的人見他拿著一身行李,而且索要的銀兩數目又太過的巨大。
所以,他們立刻就把這一件事情報告給了賭坊幕后的大老板,大老板在得知了這一件事情以后,他雖然非常惱怒,卻也并沒有親自出手,而是派出了自己的得力干將,也就是現在新出現的這一位,四十幾歲還長著一撮護心毛的男人。
這個男人過去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莊家給揍了一頓,又再問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以后,就帶著莊家重新的回到了賭坊,回到了這一張賭桌的旁邊,想要看看那個贏了三百二十兩銀子,逼得莊家準備卷鋪蓋跑路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又是不是長著什么三頭六臂,居然敢在他們永康賭坊贏了這么多的銀子。
其實這個四十幾歲還長著護心毛的男人,他一般很少出場,但是在過去的那些年里面,他僅有的幾次出場,卻是讓賭坊的一眾賭客,全部都記憶猶新,久久的難以忘懷。
所以,在聽了這個男人的詢問以后,旁邊的那些在賭坊混了不少年,知道厲害的老賭客,就全部都把目光給望向了陸大有。
而這個男人在看到幾乎所有人,都把目光給望向了陸大有以后,他就也把目光給看向了陸大有,然后在看到陸大有的那一張年輕的臉龐以后,他的瞳孔就不自覺的收縮了兩下,在瞇著眼睛上下的打量了一眼陸大有以后,這個四十幾歲還長著護心毛的男人,就看著陸大有說道。
“小兄弟這么年輕就在賭坊里面廝混,而且還把我們永康賭坊的莊家,都給贏的想要跑路了,當真是年輕有為啊!”
在看似夸獎了陸大有一番以后,這個人緊接著又問道。
“卻不知小兄弟姓甚名誰?與我們永康賭坊又有什么過節?居然一下子就在我們賭坊贏了這么多銀子?”
“整整的三百二十兩銀子,如果要是換了普通人家,恐怕是一輩子都花不完了,小兄弟就不怕把自己給撐著嗎?”
在聽了這個男人的詢問以后,陸大有先是情不自禁的往他胸口的那一撮護心毛上面看了一眼,然后滿臉慶幸的想道。
“幸好我沒有護心毛,要不然的話,要是護心毛里面長了跳蚤什么的,那不得活活的癢死啊!恐怕抓爛了都不行哦!”
在莫名其妙的慶幸了一下自己沒有護心毛以后,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之前為什么要夸獎自己,因為這個男人擺明了就是來者不善嘛!
但是陸大有還是非常有禮貌的,笑著回答說道。
“哪里哪里......年輕有為談不上,我來賭坊就是我為了贏錢的,要是不為了贏錢,那我來賭坊做什么?”
“我覺得那些不想贏錢,還往賭坊里面來的人,都是腦子有病,所以我就算是贏了再多的銀子,也是不會覺得撐著的,你說對不對?”
在聽了陸大有這不著四六的回答以后,這個人一時之間也摸不到陸大有的深淺,所以他就重新的打量了陸大有一眼,然后重新自我介紹,并且問道。
“鄙人胡四海,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稱呼?”
原來這個新出現的男人叫做胡四海,只見他在重新問完了陸大有以后,雖然賭桌后面就有一把椅子,但是他也不坐著,只是用自己的兩條胳膊,撐著賭桌的桌面,就那么瞇著眼睛一眼不眨的盯著陸大有,看起來頗有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