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在古代做美膚顧問 祝耽睜開眼,正對上一臉迷惑不解的史進:“我知道你想問,為什么我還要躲著淮揚郡主。話雖然是說清楚了,但是還需要給她一點時間接受適應,這個階段最好就不要見她。而且,太子殿下既然有時間接待淮揚郡主,那想必他那里暫時也沒有重要的消息要跟我們交流。”
史進點點頭:“屬下有些明白了,那我們也只能以不變應萬變了。”
“嗯,那只能再等等葉沾衣給我們的消息了。”
葉沾衣還真是不經念叨,兩個人剛到府上,管家就趕忙送上他在前線送來的信件。
祝耽看完,心里的石頭終于落了地,也明白張無顯為什么坐不住了。
史進在旁等得著急,一直在問:“前線怎么樣了殿下?葉沾衣怎么說?”
“信上說,杏花公子名揚軍中,已經超過了王豹的號召力,現在前線的將士們很是信服他,而且他已經連勝兩場跟蚩離國的硬仗了。”
史進聽了也非常開心:“看來這葉沾衣還真有兩把刷子,我朝將士誰不知道那蚩離是塊難啃的骨頭,打仗不咋地,小把戲特別多,還特別喜歡打黏糊仗,王豹遲遲不肯應戰,就是不想跟他們打個沒完沒了。”
“還擔心吃敗仗,之前苦心經營的豹子王的名聲就會毀于一旦。”
史進輕蔑地一笑:“戰事嚴肅,豈能被哪個人的名譽地位左右?這不是胡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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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耽拍了拍他的肩膀:“王豹若是有你這個覺悟,還愁打不贏仗?我猜他現在恐怕要著急打仗,急于立功,不然名頭可都要被葉沾衣都搶走了。不過,他應該沒有機會了。葉沾衣怎么可能坐以待斃?他到了前線這么久,估計王豹其人他也已經了解,所以一定不會給他機會讓他再在軍中立威。”
“那殿下,依你看來,如果葉沾衣打贏了跟蚩離國這場惡仗,皇上會不會給他升官?有沒有可能代替王豹的官職?”
祝耽笑了笑:“很有可能,雖然這樣是升遷太快了些,但是葉沾衣是臨危受命,本就不是個容易的差事,而且這一仗又關乎皇上自己的臉面,就算有人有異議,我覺得皇上也一定會給葉沾衣高封的。”
史進臉上樂開了花兒,不過只片刻,笑容又迅速消失了。
祝耽問道:“你怎么了?一會兒笑一會兒愁的?”
“殿下,你想沒想過,如果葉沾衣真做上了浙東總兵的位子,那可是比殿下的官位和功勞都大了很多,屬下是沒什么問題,但是到時候殿下見了他也要行禮,還要稱他為葉殿下,想起這些來,屬下還是有些不舒服的。”
祝耽突然哈哈大笑:“我當為著什么。葉沾衣倘若真能升遷,那也是靠他自己在戰場上一刀一劍拼出來的,是拿自己的命換來的,就算讓我屈于人下,我也沒有不甘。”
史進見祝耽自己都不在意,頓時心里也沒有那么別扭了。
不管怎么說,無論葉沾衣的官做到多大,畢竟還是跟他們一條戰線的,總比多一個強大的敵人要讓人欣慰得多。
史進跟著祝耽顛兒顛兒跑了一天,結果一無所獲,難免有些心急。
“殿下,要不,屬下去林府看看?”
祝耽看他一眼:“有什么可看的?”
史進有些不好意思,嘿嘿一笑:“去看看四小姐給文夫人的首飾做得了沒?”
祝耽眨眨眼:“做不做得,還跟我們有關系嗎?”
史進自己也覺得這個理由確實有點牽強,現在被祝耽稍微一打擊,頓時沒了一大半心情。最近總是覺得有點焦慮呢,也不知道殿下是不是跟他有異樣的感覺。
不過他家祝殿下向來都是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沒有把握的事情也從不拿出來說,搞得他倒是很是郁悶。
還沒等他郁悶完這一天,又一個更郁悶的消息在傍晚傳來。
前線終于來消息了,只是這消息實在是驚悚。
蚩離跟理崇邊境地況復雜,尤其是蚩離一方可算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他們也正是借著易守難攻的天塹,才敢以少對多的情況下一直跟理崇國耗這么久。
葉沾衣覺得跟他們一直這么耗下去也不是辦法,畢竟浙東屯兵太多,每天將士們的吃喝用度加上車馬的糧草都是一筆不少的開支。
所以葉沾衣半夜帶著數百精兵每天半夜都溜到陣地前方挖壕。
史進十分納悶:“這葉沾衣怎么在自己家門前挖壕呢?這不是坑自己人嗎?”
祝耽搖了兩下頭:“壕雖然挖在自己地盤,但是兩軍交戰時,他可以佯裝撤退,敵軍勢必乘勝追擊,肯定會中葉沾衣的埋伏。”
“可就算蚩離軍隊中了埋伏,那也是在他們越過邊境之后啊,這不就是意味著我們放棄邊境,跟投降有什么區別?這傳出去也好不聽吧?”
“兵不厭詐,是名聲好聽重要,還是把仗打贏了重要?”
史進有些不情愿地承認:“也對吧,打敗敵人才是最重要的。”
葉沾衣的主意原本是不錯,而且已經偷偷摸摸干了將近五六天了,不知道這消息被誰透到了蚩離軍中,他們也派了一隊精兵提前埋伏在戰壕附近,待葉沾衣跟他的人到達之后,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一群人將他們圈住,直接踢進了戰壕。
信中說,蚩離敵軍將所有武器一股腦都丟盡了壕里,幾百精兵在坑里毫無還手之力,死傷慘重。
至于葉沾衣,信里說渾身上下都被扎滿了窟窿,已經重傷不能清醒,恐怕撐不過幾天了。
“殿下,在自己地盤挖壕,這還離著蚩離國這么遠,他們怎么敢越過邊境偷襲?”
祝耽眉頭緊鎖,將信狠狠擲在地上:“還不是因為有內奸他們才敢這么干?”
“那他們就不怕被我們的將士俘虜了么?”
“葉沾衣正是防備有奸人做內應,所以肯定之前就讓大軍撤退了,只留下對自己忠心的一小撥人,倒是確鑿地中了他們的埋伏,死傷自然很慘烈。”
史進狠狠錘了下桌子:“這些狗X的,這種事給蚩離當內應,這就是叛國,要是抓到誅九族也不解恨。”
祝耽深深嘆了口氣:“問題是,怎么才能抓到啊…眼下是葉沾衣的情況,實在讓人擔心,萬一他挺不過去,不但仗要輸,皇上的面子難保,葉氏一族肯定也不會就此罷休的,屆時他們族人肯定會給皇上鬧亂子,萬一皇室安撫不下,恐將大亂。”
史進抬起眼:“大亂?葉氏一族不是我理崇國民?他戰死沙場難道不是為國捐軀?鬧什么鬧?”
祝耽掐了下眉心:“只要葉沾衣出事,葉氏一族就不會這么想了,人家本來是個戶部文官,臨危受命在絲毫沒有作戰經驗的情況下被朝廷派去前線,任誰不懷疑皇上是拿他做炮灰?就算你說的都對,葉氏一族覺得葉氏嫡子為國戰死是光耀家族的事,可是喪子之痛果然能做到毫不遷怒嗎?若到時再有奸人挑唆,憑借葉氏的財力,想在邊境扶持這幾萬蚩離敵軍可并不是什么難事。”
史進愁眉不展:葉氏真的會這么做嗎?
“別琢磨了,很難說會不會。這場仗如果敗了,不光朝廷損失慘重,皇威受損,離皇上獨攬朝政更是遙遙無期了,一個失勢的皇帝,一個破敗的朝廷,還有一群離心離德的大臣,葉沾衣還會把這樣的皇上放在眼里嗎?”
“那、那該怎么辦?”
“能怎么辦?除非葉沾衣能活著。”
這次葉沾衣跟自己的心腹被敵人重挫,這時候王豹怎么可能不趁火打劫?
前線肯定不比京中境況優渥,一個重傷之人,若得不到及時救助,死了可就太容易了。
而且即使他死了,也合情合理,誰也抓不到王豹的把柄。
當然史進也能想到這一點:“那殿下,倘若王豹故意苛待葉沾衣,那他豈不是很危險?”
“是啊,他若是聰明點,就該盡力讓葉沾衣活下來,這樣他才有機會給自己澄清。若是葉沾衣死了,他以為他就能擇干凈么?”
“殿下,不如屬下去前線盯著王豹,順便看看葉沾衣的情況。”
“自然是要去的,不過不是你,還有我。”
史進趕緊嚇得阻止:“殿下,戰場刀槍無眼,你又不會武功,去了反而不好。”
祝耽沒有回話,他肯定是要去的,史進顧得上盯著王豹,就顧不上葉沾衣,顧了葉沾衣,肯定就顧不上查內奸。
而且,王豹在軍中多年,擁躉肯定是有一些的,史進此去來者不善,王豹肯定會多加防備甚至暗算,萬一葉沾衣沒保住,再搭進去一個親軍指揮使,那可太糟了。
想到這里,祝耽立馬鉆進書房,史進跟著問道:“殿下,你可是有主意了么?”
祝耽奮筆疾書,沒有看他,輕描淡寫說了一句:“給皇上遞折子,請他務必準許我們帶人去邊境查看情況。”
事兒是真的多,孫守禮那邊還不知道怎樣,張無顯接下來會有什么動作不得而知,四小姐還跟他堵著氣,太子殿下跟他玩撲朔迷離…
眼前能看得見抓得著的,只有葉沾衣一個了。
祝耽讓人將折子遞了出去,夜里皇帝陛下就召了他密談。
皇帝陛下也接到了葉沾衣重傷的消息,心里正煩悶不已,今晚是真真的沒有用膳,看到祝耽感覺還踏實點兒。
不過聽完祝耽的訴求,他又不踏實了:“不行,朕不能讓你去冒這個險。”
祝耽早就預料到皇上會這么說,所以也早有應對:“皇上如今無人可用,如果啟用前朝老臣,恐怕對皇上掌權無益。”
皇帝在殿內晃了好幾圈,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祝耽看得明白,只好替他將話說了:“臣的父親誠然是對皇上對朝廷別無二心的,但無論怎么說,他還是先帝的舊臣,就算臣父能替皇上解決邊關隱患,可是未必能顧得上葉沾衣。皇上是知道我父親的,打仗就只管打仗,其他的事他從來不會理會。”
“唉!”皇帝重重嘆了口氣:“說到底,跟蚩離這一仗已經纏綿了兩年多,朕倒是不急著打勝仗,但是這葉沾衣死不得,他若一死,朕擔心葉氏一族倒戈,那時候才是真正的麻煩。”
“皇上圣明,臣也正是這個意思。臣父年富力強,尚可為了朝廷前往一戰,但是讓他看顧一個小副將,臣父的脾氣想必皇上也是知道的,他沒有這個心思,也做不好這件事。所以為唯今之計,只能臣去前線一趟,事不宜遲,再拖下去,恐怕葉沾衣就沒命了。”
皇上煩躁地伸斷他:“你讓朕再想想…”
“望皇上早下決斷!”
“不是朕不下決斷,只是你目前是朕唯一可以托付的重臣,而且有些你的事,朕不想暴露,可是如果你去了前線,勢必就會暴露,朕總覺得還不是時候。”
祝耽知道皇帝在顧慮什么,前線他去是去得,但是他又擔心自己在前線倘若遭遇不測,皇帝眼前除了太子殿下,已經沒有多少可以調遣的人了。
失去了葉沾衣跟自己,皇帝陛下的安全感就更少了。
主要是朝中忌憚他祝耽的人還是有一些的,所以只要他一死,必定朝中大亂。葉沾衣明顯被人算計了,才被拖累成性命垂危,皇帝陛下實在是擔心他初到前線狀況不明,也會中了奸細的陰招,導致落個跟葉沾衣一模一樣的下場。
但眼下的事實是,除了他,沒有人可以解前線之困,解葉沾衣性命之困啊。
皇帝陛下一副跟他打商量的語氣:“不然,朕命太子去一趟?也該讓太子受點歷練了。”
祝耽也已經料到了皇帝陛下的這個提議:“皇上著眼大局,不惜讓太子殿下去冒險,臣心中十分感佩,但是臣認為,就算皇上派太子殿下去前線,也要有個將領陪同的,可以料到此去一定是極為兇險的,葉沾衣的命不能不顧,但太子殿下的安危更是重要,所以還請皇上三思。”
皇帝心想:我三思了啊,我都思了好幾天了。
“對了,祝卿,你今年多大了?”
祝耽雖然被皇帝問得有點懵,但還是如實回答:“回陛下,微臣今年22了。”
“嗯,確實早就過了婚配的年齡,朕倒是覺得,如果你想去前線,不如先把人生大事先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