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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大禮

  林汝行背對著二夫人,借著給祝耽倒茶的機會,小聲說了一句:“殿下切莫提起我收徒的事。”

  不然茶涼不涼不知道,反正她怕是要涼了。

  見祝耽毫無反應,她又補充了一句:“給二夫人知道我接觸外男,會被罵死的。”

  祝耽接過茶抿了一口,故意不看她,只對著二夫人說道:“本王此次是來給郡主送賞的。”

  林汝行頓時松了口氣:“早說,我還以為您是來…”

  祝耽假裝疑惑:“什么?”

  林汝行趕忙岔開:“沒什么、沒什么,賞不賞的,難為殿下還記著。”

  祝耽一臉譏諷地看著她:是本王要記著的嗎?

  二夫人雖然不知道緣由,但聽聞武召王下賞,便起身拘禮謝恩。

  林頌合和林汝行也連忙跟著行禮。

  “史進,將人帶進來吧。”

  史進領命出去了,不一會兒揪著一個人在院內喊道:“殿下,人提來了。”

  林汝行趕忙出門一看:這不是前幾日隨她出門逛街的車夫嗎?

  當時她的馬車受了驚,車夫大概是被人群沖散,一直處于失聯狀態,怎地現在被武召王拿住了?

  二夫人也滿臉問號地盯著那車夫,試探了問了一句:“是張奇?”

  車夫張奇低著頭不肯說話。

  院子里的下人也往正院里扒頭瞧眼,好奇地想看看武召王突然駕臨侯府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事。

  史進沖她們喊了一聲:“你們,都到院里來,一起看看背棄主子的下場。”

  等下人們都站到院子里,史進將那天張奇是如何棄車而逃,留下林汝行一人被挾持進宮的事講了一遍。

  二夫人聽得直愣神:“四丫頭,你是被人劫持進宮的?”

  林汝行狠狠瞪了史進一眼,轉頭又跟二夫人解釋說:“哪有那么夸張,是皇上的小舅子遇到我,想讓我進宮探望皇后娘娘…”

  “哦,是這樣…”二夫人點點頭:“不對啊,國舅你又是如何認識的?我不是說過么嚴禁接觸外男!”

  林汝行愁得仰天扶額,武召王你這是來給我送賞賜來了還是給我送麻煩來了?

  “就在這院里,打他二十軍棍。”祝耽輕飄飄說了一句,好像二十軍棍像罰個站一般隨意。

  二夫人本能想要勸阻,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林汝行念及張奇在府上時,老實本分又十分辛苦,便上前替他說情:“殿下,他那天必定是因為找不到我,又沒臉回來所以才失蹤的,這次小懲大誡即可,二十軍棍就不必了,這要是打下去,一條命都沒了。”

  祝耽點點頭:“說得有道理,打死確實有點重了,那就不拘多少棍了,打到半死。”

  林汝行快要窒息,我是這個意思嗎?

  第一棍由史進親自打下去,張奇發出殺豬一般的慘叫。

  林頌合嚇得趕緊跑回廳里不敢再出來,史進眼睛也隨著林頌合追過去,直到廳門被林頌合關上,他才轉回過來。

  史進趕緊將軍棍遞給了身后一個侍衛,早知道會嚇到人自己就不動手了。

  林汝行也替他捉急,初次見面就給林頌合留下個暴虐打手的印象,真是流年不利啊。

  二夫人也嚇得不行,但好歹沒哆嗦,當家主母的架子還是要端一端的。

  打完第三棍,張奇咬著牙說了一句:“殿下饒命…草民…草民本來是要回府的,結果在路上…在路上遇到了侯府的阮大娘,阮大娘說府里窮得已經要啃樹皮了,若回去免不了受罰,將來連工錢都拿不到…所以…草民才決定不回來的…”

  躲在廚娘謝大姐背后的阮大娘立馬滑跪:“殿下,冤枉。老奴并未在街上見過張奇,也并未慫恿他不回府啊!”

  祝耽看了看阮大娘一眼:“你確定?”

  阮大娘拼命點頭:“都是張奇死到臨頭想誣陷老奴。”

  史進在旁邊砸舌:“那可難辦了,你知道這張奇之前是戶部的度支主事,后來因為貪墨被罷官,他聲名狼藉尋不到生計,所以才來齊宣侯府做車夫,這種人若一直留在侯府倒是個禍患,你若真勸過他離開侯府,算你大功一件,殿下有賞。若是沒做過么…”

  阮大娘一聽這話頓時有點傻眼,這事情的走向怎么跟她想的一點都不一樣呢?

  張奇趴在行刑的凳子上指了指她:“她在撒謊…草民在府上時還見過她偷了三小姐的一支鏤金發簪子。”

  阮大娘急急否認:“殿下,老奴確實那日見過張奇,也曾勸過他不必回府,但偷簪子的事,老奴絕對沒做過啊!”

  “賞!”祝耽一抬手,幾個侍衛現身。

  一人拿繩索、一人搬條凳、一人執棍棒。

  阮大娘哭喊著求饒,史進聽了嫌煩,命人用帕子堵住了她的嘴,按下結結實實打了五軍棍。

  林汝行怎么也沒想到,事情竟然演變成武召王親自替齊宣侯府抓了家賊。

  打完了阮大娘,祝耽又把目光轉向張奇。

  “殿下,張奇挨了三棍,也算得到了訓誡,不如此事就到此為止吧?上有老下有小的,別真打成殘廢。”林汝行見縫插針繼續替張奇求情。

  “你怎么知道他上有老下有小?”祝耽特意問了一句。

  林汝行變臉:“不是要養一大家子,誰會出來當車夫呢?又辛苦又低賤。”

  祝耽起身:“嗯,所以他做了車夫之后,他老婆怕他辛苦,跟別人跑了。”

  說他老婆就說他老婆,看著我干嘛?

  祝耽手里擺弄著一個荷包穗子,不緊不慢地說:“本王聽聞郡主在蘄州時便頗有才名,料想金銀這些俗物郡主是不稀罕的,如今受封在即,郡主的安危才是頂要緊,所以本王才命史進全力緝拿張奇,想給郡主送份大禮。”

  林汝行心里吶喊:誰說我不喜歡金銀的?我就喜歡這種俗物啊!

  車夫失蹤就失蹤了,我再尋一個便是,這算哪門子大禮?

  嘴上卻說道:“呵…這份禮確實…很隆重,謝殿下費心了。”

  祝耽指了指張奇:“既然郡主求情,那我便將此人帶走了。”

  嗯?口口聲聲說是給我的賞賜,怎么最后還要把人給你帶走呢?

  “這…殿下…一個車夫而已,您帶回去能有什么用呢?”

  祝耽似笑非笑:“自然有本王的用處。”

  張奇也吃力地抬起頭沖林汝行說道:“小的愧受郡主一番心意,若有機會定當報答郡主的救命之恩。”

  林汝行同情地看著他,你被他帶回去有沒有命留著都不好說,還提什么報恩呢?

  可是武召王跟張奇,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她也沒別的辦法。

  只要任由祝耽的人將他又原路抬了出去。

  祝耽沖二夫人頷首說:“告辭。”臨走前看了林汝行一眼。

  林汝行還在擔憂張奇被祝耽帶回去的下場,被橘紅提醒了才小跑趕出去送這兩尊大神,一直目送他們消失在巷子盡頭。

  路上,張奇扶著腰忍痛說道:“多謝殿下不殺之恩。”

  祝耽在馬車里回了一句:“還是謝郡主替你求情吧,若她今日不攔著,你這二十軍棍挨定了。”

  “郡主良善,但若是殿下想打草民,郡主是勸不住的。”

  “把你的聰明以后用在替本王做事上就是了。”

  張奇點頭應下。

  “哎呦!你慢點!天殺的張奇,直娘賊下的蠢貨來誣陷老娘!”

  阮大娘趴在炕上,謝大姐一邊給她敷藥,一邊聽她罵人。

  橘紅冷著臉走進來:“二夫人有令,敷完藥就讓你離開侯府。”

  “我、我這哪兒還能下炕?橘紅姑娘,你去給二夫人求個情,好歹讓我將養幾天,能走動了再出去吧。”

  橘紅怒斥她一聲:“就你這種吃里扒外的奴才還想將養幾天?落日前立馬走人。”

  橘紅走了之后,阮大娘咬著牙關恨恨說道:“害她差點被馬車撞死的張奇,她三番五次向殿下求情,我不過是在三小姐院里撿了個發簪子,整整五棍啊!她都沒吱一聲!”

  謝大姐停下擦藥的動作:“你偷拿主子的東西,任哪兒說得過去?你還有理了?”

  阮大娘心里有火撒不出來,便大罵謝大姐:“你個憨貨懂什么?才當了幾天家使奴才,就認了祖宗了?”

  謝大姐干脆將藥瓶一擱,不再管她,轉身出去了。

  阮大娘又在炕上趴了一會兒,然后忍著痛收拾好東西,拖著火辣辣的大腿一步步挪出侯府。

  “呸!”

  她朝門口啐了一口唾沫,一瘸一拐地走了。

夢想島中文    穿越后我在古代做美膚顧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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