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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不講道理

  感受到肩膀上沉重而溫暖的手掌,劍六身子一軟,蹲坐在地,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噴涌而出。

  李悠僅憑一個眼神就確定了這是劍六的本源意識,以劍六對李悠的熟悉和上心,哪會察覺不到李悠的變化。

  “你為什么要來...”

  這時候的劍六,不再是那個在李悠弟子面前硬裝冷靜堅強的前輩,也不是那個在李悠面前掩飾內心,假裝什么都沒發生的小劍奴。更不是面對外人時,那個冰寒凜冽的絕世劍客。

  她就是一個女人,一個無助,彷徨的小女人。一個受困于自身心結,無力掙脫的弱女子。一個一心逃避,不愿再面對外界的紛紛擾擾的避世者。

  面對這等情形,李悠能怎么辦?講道理?該知道的道理,早就掰開揉碎了教過劍六了。當初李悠給錢初九他們講儒家理論,講心學,可一點都沒避著劍六。更何況劍六還有著轉輪的知識,佛門的頂級傳承。

  劍六能陷入這等心結,本就不是理性可以解決的。

  那該怎么辦?

  一瞬間,李悠腦子里全是上一世被女友逼著陪她看的那些爛俗偶像劇。似乎,大概,可能...這個時候并不適合講道理,也許就適合俗一點。

  李悠干脆也不講話,猛一用力拉起劍六,看準方位,一嘴就啃了下去。

  掙扎,僵硬,酥軟,長長一吻,在李悠這個老司機的引領下,劍六經歷了,震驚,反抗,到沉迷的歷程。

  良久,李悠才放開幾近癱軟的劍六。

  “你這死丫頭,趕緊收拾好爛攤子出來,別逼著我在你識海里和你洞房花燭夜啊。”

  霸道總裁的人設,雖然爛俗,但是對現在的李悠來說,卻沒得選。他已經不指望劍六自己能走出來了,這丫頭需要的就是一個明確的命令,一個霸道的指示。

  好半天,劍六才紅著臉,緩過勁來。

  “少爺,我...”

  “閉嘴!說多少次了,叫名字,叫哥都行,不能再叫少爺了。外邊事都解決了,過幾天你跟我去拜師。佛祖要收你為徒,我替你應下了。再叫錯一次,就懲罰一次。”

  “可是少爺...”

  李悠二話不說,低頭又啃了上去。而且這次還故意把舌頭伸了進去,挑逗著劍六。劍六那經的住這般挑逗,很快就敗下陣來,癱軟如泥。

  “再喊錯,我們繼續。”

  李悠松開劍六,有些挑釁的說道。

  好半天,劍六雖然依舊紅霞滿面,但是已經恢復了理智。

  “為什么非要是佛門,你知道的,他們對我做了什么,知道的我恨他們。”

  “佛門是佛門,佛祖是佛祖,枯榮寺是枯榮寺。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不能一棒子都打死。理由很多,利益啊,交待啊。不過,我之所以答應只有兩個原因,一個是這對你好,另一個是我確實欠佛祖人情,當年三山關,阿難確實救了我一次。”

  “阿難救過你?我怎么不知道...好吧,我知道了,我同意。你出去吧,我收拾一下殘局。”

  李悠死死的盯著劍六的雙眼,直到確認了劍六眼神中的一絲堅定,才面露微笑,抽身離開了劍六的識海。

  心病可大可小,有時候需要的并不是什么人生大道理,也許只是一個堅持下去的理由。所以李悠也沒勸劍六,只是給了她一個必須活下來的理由。哪怕是為了他而活下去。

  現實中,李悠緩緩睜開雙眼,看了一眼氣息已經逐漸平穩下來的劍六,緩緩的回頭。

  “出來吧,怎么還在這里?”

  空曠的荒野突兀的出現了一個人影。

  “給你護法唄,這么不小心,你這護法都護的神游天外了。”

  卻是本該隨著大部隊撤離的錢初九。

  “還沒來及和你道聲謝,你這次來,損失不小吧?”

  李悠很清楚,錢初九和他的武當門,本就不容于江湖,只能投身藩王勢力。這次來幫自己,怕是連吳王府那邊都回不去了。畢竟唇亡齒寒,弄翻了楚王府,無論任何理由,這幫人和藩王勢力必定關系緊張了。

  錢初九無所謂的揮了揮手。

  “本來就是你的宗門,為了你的事,損失算什么。再說了,我是沖著劍六來的,當年在劍宗,我也沒少受她照顧。我怎么可能不出頭。”

  “行了,自己兄弟,我也不和你客氣了。有話直說吧。”

  錢初九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堅定的開了口,顯然已經早已打定了主意。

  “我打算出去了。”

  “出去?”

  “嗯,大陣之外,廣闊天地。我想好了,你給我的那套傳承,其實對資源要求不大,更多的是對靈魂的修行。這中土,寸土寸金,機會雖多,但已經沒有我們這些新生力量的發展空間了。反而外面,我們都是外面來的,我們知道外面不像傳聞中那么不堪。實在不行,還有廣闊的妖族地盤,我寧愿去和妖族玩命,也不愿在這里...”

  李悠心念電轉,快速思索著得失。其實錢初九說的不錯,他給錢初九的魔道功法,確實對資源要求不算高。或者更準確說,最重要的資源是勾引來的天魔。浮屠血海宗之所以能這么隱蔽,一直沒被抓到蹤跡,也正因此。不大量需求一般意義上的資源,也就讓一些傳統的調查方向失去了目標。

  而且錢初九這個殺手出身的前隱劍,不可避免的走上了和薛韋類似的道路,殺道。與其讓他在中土攪動風雨,還不如讓這把利刃去禍禍妖族。

  而且李悠現在掌控人道,為了人族的發展,故步自封顯然是最不可取的。逐漸引導人族走出大陣,開始擴張,才是李悠未來的方向。那讓錢初九先去打個前站,似乎也不錯。

  以勢壓人,強行命令絕不是好方式,在李悠看來,要想調動起江湖的積極性,無外乎軟硬兼施,內部制造壓力逼迫,外部以利益相誘。那么,即將召開的公審大會,就是李悠對中土江湖的一次逼迫。而錢初九,也許可以成為那個香噴噴的誘餌。

  當然,就他一個顯然是不夠的。李悠心思一轉,就想到了一個更合適的人選。那就是他那不知道登沒登上皇位的師兄,謝卓遠。

  “也好,廣闊天地才是男兒戰天斗地的所在。這樣,咱們玄淵帝國南部的爛竹沼澤你知道吧?”

  錢初九點點頭,他也是玄淵帝國出身,對四周的環境自然熟悉。

  “爛竹沼澤的妖王已經被滅了,那里現在是塊無主之地。不過妖穴的天材地寶已經沒了,恐怕環境會差點。不過倒是適合你們落腳。就近也能和花師,謝師兄他們配合。”

  錢初九一臉茫然。

  “你是說爛竹沼澤的千足老祖已經死了?你怎么知道的?青云書院的情報網已經覆蓋到了妖族?”

  李悠這才想到干掉千足的事自己沒透露尸體來源,墨門為了壓箱底技術的保密,自然也沒宣傳,所以外界根本沒有一絲風聲。

  “剛才戰場上你不是見了,我大師兄常無痕用的那個機關妖獸,就是千足的尸體改造的。我賣的。”

  “你...賣的...?”

  錢初九徹底無語了,深感這世界變化太快,有些跟不上形勢。什么時候開始,稱號妖王都能買賣了?這都是什么時候的事,這段時間李悠的行程都幾乎是透明的,他最近往南邊跑不還是進青云書院之前的事么?那時的李悠怎么可能干的過妖王?

  本來就在他心目中神秘而強大的李悠,又多了一層看不透的神秘。

  “好吧,我先去看看花師和咱家那位謝大少,再去看看地方,確定了再和你說。”

  李悠認真的看著錢初九。

  “我說過,武當是你的。咱們兄弟歸兄弟,事業歸事業,你錢初九,已經不再是那個人人看不起的垃圾了,也不是鬼鬼祟祟的隱劍了,堂堂正正做人,風風光光做事。你現在已經做的極好了,不用再事事都要向我匯報。拿出一個掌門的風采來。”

  李悠明白錢初九的心思,感恩,混雜著一些敬佩,還有一些真情實意。但越是這樣,他越要和錢初九說明白。因為類似的事,上輩子見太多了。

  現在的武當已經頗具規模,有了一點勢力的雛形了。但是內部也開始有了小群體。

  其中最主要的,一部分是當初李悠講道,培養出來的核心弟子。這些人忠誠度高,聽令與錢初九,但是卻把李悠神話成了一種近乎信仰的存在。一部分是后來錢初九從那些學了功法的人中,精挑細選出來的骨干,這些卻是只認錢初九,并不理會李悠是誰。

  還有一支特殊的存在,就是常無痕原本培養的一些精銳隱劍,現在也送給了李悠,被他安排進了武當。這些人無論資質,還是能力,都遠勝之前那些弟子。但是他們的態度很曖昧。

  一方面,都是隱劍出身,他們確實和錢初九很合的來。經過一些試探后,也敬佩錢初九的實力,愿意聽命。而另一方面,還是由于隱劍出身,他們的忠誠度極高,這是從小就近乎洗腦培養出來的。只不過這份忠心的目標卻是劍首下令后,讓他們效忠的李悠。

  這其實就給武當這個新生的宗門留下了隱患,就和上一世的創業一樣。李悠相當于一個投資人,用功法和傳承入了股,而錢初九才是那個事無巨細,親力親為的創業者。

  初期不明顯,但當這個宗門成長起來了,牽扯的利益多了,這點隱患早晚成矛盾。這并不是說錢初九見利忘義,而是很多事到了那種程度,已經由不得他了。他也需要為忠心于他的那些弟子負責,當責任壓過了心中的那點兄弟情義,早晚要出事。

  而對于李悠而言,這本就是送給錢初九的一份事業,并不打算插手,更不想事情發展到不愿看到的程度。所以防患于未然,李悠已經多次向錢初九強調他這個掌門的權威性了。可惜,錢初九的出身,決定了他的眼界。正所謂仗義每多屠狗輩,他這個平民出身的殺手,相比權力,更看重兄弟情義。

  所以李悠這次借機,再說狠話,就是希望錢初九明白,他這個掌門必須建立起權威了。

  錢初九對李悠是信服的,他之前只是本性難改,對李悠的話并不全理解。但是現在,手下也管著幾百號人,尤其是隱劍的那幾位進來后,一些變化也感受到了,也逐漸有了一些管理的心得。現在再聽李悠的話,也就別有一番感悟。

  “好了,哥,我明白了。你的心意我懂,你放心吧,那幫小崽子我壓得住。你也說了,我不是以前的錢初九了。那我就先走一步了,下回見面可能就要喝你們喜酒了,是吧?劍六。”

  最后一句,錢初九卻是對著李悠身后剛剛清醒的劍六說的。一路見證兩人的錢初九,對李悠和劍六的那點小心思心知肚明。

  可惜他這句玩笑話,卻捅了馬蜂窩。劍六剛剛收攝心神,理清混亂的思緒,意識還停留在李悠那羞人長吻中。被錢初九這一句半開玩笑的戲謔話語,直接羞意難忍。為了掩飾,拔劍就砍。當然了氣勢雖足,招無劍招,意無殺意,被錢初九鬼哭狼嚎的狼狽而輕松的躲開了。

  “哥,管好你女人,殺人啦!”

  慘叫著,錢初九無形劍遁用起,身形憑空消失,只在空中留下一句縹緲的聲音。

  李悠伸手一把攬住劍六,止住了她的動作。

  劍六羞的把頭深深的埋在李悠懷中,任憑李悠如何花言巧語,只是做一個埋頭鴕鳥。李悠干脆一把抱起,腳下雷龍舟浮現。

  “不說話?大爺現在就帶你洞房去。”

  “不行!”

  受驚的劍六,雙臂無力的頂著李悠的胸膛。

  “明媒正娶,那之前...不行,絕對不行!”

  李悠長笑一聲,遁光起。

  “好,那就明媒正娶,先帶你去見見人,做個見證。”

  這場戰斗雖然聲勢浩大,但其實在江湖上影響并不大。說白了也不過就是藩王欺負當地小宗門。也就是后來牽扯進了青云書院和枯榮寺,才稍稍引起了江湖的關注。相比于血災和血災后那大片權利空白地帶,這些破事實在難以引起人們的興趣。

  但是結果出來后,卻是天下大驚。楚王府輸了,而且是輸的相當徹底,青云書院已經這么彪悍了么?

  不過關注的人依舊不算多,當個新聞聽聽也就罷了,事不關己。

  但是接下來的,才是震驚天下的大事。

  佛祖出山,親自邀請道門和儒門,以及江湖上有頭有臉的勢力,要開公審大會,審判楚王父子。這在人族歷史上可是絕無僅有的。

  佛門不是楚王一頭的么?怎么變了?

  而且,圣門審判藩王,這是要正式插手俗世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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