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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自己挖的天坑

  李悠的遁法相對來說還是要比佛門神足通高端的,經過了三天兩夜的逃竄,李悠終于遠遠地甩開了劍六。

  但李悠知道這只是暫時的,被阿賴耶識盯上,只要自己停留,對方追上來是早晚的事。

  這就不得不提李悠入了青云書院,才了解到的一些圣門內的機密。命運大道在中土并非不能用,而是不能誰都用。

  大陣是三圣門支持圣朝皇室建立的,對于命運大道這種好用的工具,圣門也不愿意就真的棄而不用。如果命運大道還把持在玄門手里,那自然是誰都別用最好。但是玄門滅了,傳承被三圣門瓜分了,那再徹底斷絕,就屬實浪費了。

  所以圣門在大陣攪亂天機的功能中,是留有后門的。攪亂的是有一定規律的,通過特殊法門解碼,還是可以繼續窺探命運長河的。

  這個解碼的東西,佛門為阿賴耶識,道門為《紫微斗數》,儒門為《易經》。檔次很高,在圣門內部,也是少數人才有資格涉足的。

  開后門李悠可以理解,但是有些東西,也只有壟斷了才有效。就像這命運大道,三圣門皆有傳承,圣朝也有專門的監天司。有矛就有盾,相互間互相屏蔽命運,反倒把大勢攪的一團亂,誰也查不出什么。

  現在的形勢是,個人私事,還算好用,就像阿難,劍六這樣,只事關自己的,就基本很準確。但要是想測一下大勢,只要牽扯到圣門較多的,就全玩完。

  不過這回的浮屠血海宗又是特例。他們得了天魔傳承,這天魔入侵世界最善蒙蔽天機,玩弄虛幻。所以各家的玄學機構才沒有發現血災的端倪。

  李悠現在很麻煩,儒門的主脈傳承,各個書院倒是都能繼承,并各自發揚。但是易經院,屬于儒門內部的一個獨立機構,類似于監禮司,直屬于主脈,各書院并無傳承。圣門也不愿這等手段過于泛濫,控制的都很嚴密。

  李悠空有正宗的玄門傳承,卻沒有解碼的手段,他的命運大道在大陣內卻是難有作為。現在想掩飾一下自己的行蹤,都力有未逮。

  不過李悠也不打算躲,劍六的問題必須解決。

  現在一切都還是孟師道聽途出,圣門間流傳的八卦罷了。李悠要想解決劍六的問題,必須詳細了解這八寶功德池的具體情況。以李悠現在對靈魂的理解,記憶,智慧,這些都屬于三魂之一的爽靈。如果真像傳說中的,佛門人為的控制輪回,以幽冥黃泉洗滌靈魂。劍六也就不可能還記的《生死兩界劍典》,也絕不可能佛心進境的如此快。

  難道佛門已經對靈魂,對輪回之道進展到了如此地步,可以精準的控制要洗去什么,保留什么?實話實說,李悠不信。

  所以,李悠現在需要找個明白人詢問一下。

  幸好,他認識的人里,還真有一位有資格接觸這等辛密的人,阿難陀。

  李悠跟著龍脈方向找到一座大城,稍加詢問,找上了通達鏢局的分號。現在通達鏢局分號遍布天下,尤其是大本營的南方,只要是人族聚集區,就有分號。也正是借助通達鏢局的廣泛分布,風間的業務做的也是有聲有色。

  李悠對了暗號,出示了身份令牌,順利的本地風間頭子接上了頭。

  他本來只是想要讓風間幫忙打聽一下阿難的行蹤。雖然這等大佬行蹤不定,以風間的程度,還監控不了元嬰高手的行蹤。但是現在阿難負責追查浮屠血海宗和九天,掌控行腳僧,有職責在身,不再是原本孤身一人,應該會有些公開的情報。

  但是風間的負責人在確認了李悠的身份后,卻面色略有詭異的遞過來了一份命令,和一疊情報。

  命令?有資格向李悠下達命令的,似乎也只有孟師一人了。其他師兄大家身份近似,就算要李悠幫忙,也都是比較客氣的發函,或者親筆書信。

  不過就算孟師,由于李悠的身世特殊,也是給與充分尊重的,輕易不會動用命令這么嚴肅冰冷的行文。

  李悠接過命令,一眼掃過,臉色大變。

  他預想到了浮屠血海宗所圖不小,造成的危害也不會小,但絕沒想到,竟會這么大。這監禮司的人,真真該死,在他們的庇護下,看看,養出來了什么豺狼虎豹。

  近半中土陷入血災的大劫中,近萬中小宗門慘遭屠戮,就連上三門,已經確定遭了災的就不下百家。代表了中土皇室正統的藩王,都有兩家罹難。

  情報中重點說的是修行界的損失,但是李悠心中的怒火已經沖頂了。他見過楚地的血神子是怎么行事的。這些血神子雖然眾多,但是畢竟都是江湖底層來的,一個個實力并不算強。江湖勢力只要不是腦子進水了,非要硬抗,被活活圍死,耗死。想突圍逃命的難度并不大。

  但是,最遭災的是那些手無寸鐵的凡人,面對血神子,他們連一點反抗的力量都沒有。只能在驚恐中,慘遭屠戮,用他們被驚嚇到了極致的情緒,為那些血神子的成長提供微不足道的力量。聚沙成塔,最終積累起現在圣門也頭疼的力量。

  無論怎么說,這件事儒門和監禮司,事后都必然受到指責。養虎為患,最終自己都收拾不了了。這件事必將對儒門在人道上的地位,造成重大打擊。別忘了,還有一個同修人道的墨門,魔門,在一旁虎視眈眈,時刻準備上位呢。

  所以儒門被推到了風口浪尖,他們必須在這場浩劫中,拿出足夠的成績,才能盡可能地削減這件事的影響。儒門不缺智慧之輩,危機公關是必須的。

  所以儒門主脈直接動用了浩氣令,強令天下書院,和一切和儒門有關的分支,旁門,甚至只有生意來往的合作伙伴。所有融合期以上的修行者,必須就近趕往戰場,接受管理,參加戰斗。

  儒門也不傻,很輕易的看穿了血災的弱點。這場戰爭高手反而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反而是人數。沒有充足的人數頂住漫無邊際的血神子,元嬰高手也能被活活累死。就算能殺上萬,十幾萬,也是血虧的對子。

  李悠手頭的命令就是這份浩然令,不過后面有孟師追加的一段話,看的李悠莫名其妙。

  孟師對李悠的安排,竟然是全速趕往零陵城,協助城中宗門應對血災。

  “零陵城什么情況?我剛從那邊過來,才不過兩三天,沒察覺有浮屠血海宗的人活動啊?”

  李悠現在哪敢走回頭路,劍六還在后面追著呢。但如果零陵城真出了問題,他抗命也不合適,這是浩然令,儒門最高動員令,不尊者以叛門論處。

  好在風間內部有特殊的信息傳輸渠道,迅捷無比。在零陵城剛發生不久的事,已經打探出來七七八八,分送各地以供查詢了。主要還是此事鬧得滿城風雨,打探起來幾乎沒有難度。

  李悠看著風間送來的情報,臉色要多詭異有多詭異,要多尷尬有多尷尬。

  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他。

  他被劍六追殺,一走了之了。本來孫大少要是直接報李悠的名字,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但李悠忽略了一點,他在孫大少面前的身份一直都是木子幽,那個鏢局鏢師,大教教主。

  趕上這孫大少年少氣盛,又被之前李悠一通雞湯忽悠的自豪,自信,自傲之心滿滿。深感自己肩負除魔衛道,蕩清天下的偉任。直接自豪的爆出了武當大教的名號。

  更重要的是,他所表現出來的力量,和突然爆發的血災,那些血神子用的力量,從表象上來看完全一樣。其實也就一樣,基礎功法還是那部《七情六欲煉心法》,李悠教的只是鍛煉自身靈魂,抵抗煉化魔意的手段。

  本來不算什么大事,但是正趕上血災爆發,情報傳回,儒門浩然令下發。文逸桐作為宇志書院的嫡傳,自然要遵從浩然令。他借機號召零陵城的宗門,出人出力,組成聯軍,支援前線。作為號召者,能帶著一幫生力軍趕赴前線,對他來說是一個絕好的積累聲望,并進入儒門高層法眼的好機會。

  聯軍出發之前,孫大少這個意外抓到的魔崽子,就被提議出發之時,當眾宰了祭旗,求一個好兆頭。儒門出身的文逸桐,對禮之一道也是相當有根基的,就想搞一場祭旗大典,即提升士氣,也增加一些自己的重要性。

  然后,經過老鄭送信,心有大志的錢初九,就帶人到了。

  近四十萬的修行者,匯聚在一起,哪怕實力都不算強,基本開光占了大半,融合只有不足萬人,剩下的多是一些筑基。但是浮屠血海宗已經用血的慘劇,告訴了天下,人多有的時候那就真是力量大。

  零陵城作為一個西南重要的城市,宗門不算少。但這些宗門加起來也不過萬余修行者,其中融合以上的也就千人不到,金丹修士不足半百。倒是那些沒有宗門的散修,江湖底層,能湊出來三四萬人。

  錢初九手下這近四十萬人,可是當初第九魔王他們搜刮了六座不亞于零陵城的城市的江湖底層,才湊出來的。這是目標直指青云書院等三家圣門分支的力量。區區一個零陵城,沒有圣門坐鎮,哪能承受得住這等力量。

  好在這些不是血神子,而是錢初九控制下的武當門人。沒有直接失控,開始殺戮。而是圍城,要求放人。

  錢初九的目標很明確,第一,救人,讓大家感受到組織的關懷,凝聚向心力。第二,如果不放人,那就拿這幫人練手,有一個明確的目標,大家在戰斗中建立戰友情誼,依舊是凝聚向心力。

  當然了,由于力量性質的問題,雖然錢初九報的是武當門的名號。但是零陵城的人還是認為他們是浮屠血海宗的人。畢竟分支,旁門自有名號很正常。

  交人是不可能交的,血災的慘狀已經傳回來了,大家正是同仇敵愾,恨極了魔崽子的時候。而且儒門浩然令下發了,文逸桐能來零陵城游歷,還這么多人捧場,大家自然都是和儒門走得比較近的宗門。這浩然令是要尊的,這是政治正確,不容半點含糊。

  錢初九一個出身平民,又是殺手出身的,那能想清楚什么政治,什么正確。他的想法很簡單,你抓了我的人,要么放,要么我打到你放。如果死了,那就殺個百十來個陪葬,也算對手下的弟兄們有個交待。

  已經連下了兩道通牒,雙方大戰一觸即發。事不過三,一旦第三道通牒還沒反應,錢初九可就準備硬干了。

  你說,拿到這樣一份情報,李悠是什么心情?這不是鬧呢么?

  李悠二話不說,趕緊掏出來自己那塊煉魔牌的主牌,卻發現自己急于逃命趕路,放在儲物手鐲里的煉魔牌已經接收了不少的訊息,自己都沒來及查看。

  大致翻了一下,就把風間情報缺失的部分補的差不多,基本還原了事情的真相。

  然后李悠發現了一個為難的問題。

  現在血災爆發,浮屠血海宗可以說是徹底的臭名昭著,成為了修行界的公敵。以自己的身份,真不方便和武當門有直接的關系。之前用的木子幽的身份就很好,哪怕純屬欲蓋彌彰,但起碼是層遮羞布。

  這武當門的功法,自己清楚,除了自己額外教的遁法,剩下的妥妥的魔功無疑。自己一個儒門嫡傳,卻成了魔門的教主,這太作死了。

  而且李悠建立武當門的目的又不是爭王爭霸,目的是用傳銷的方式,把他那一套抑制魔意,甚至失控時自動散功的安全措施散播出去,消亡掉浮屠血海宗的企圖。

  那現在這種和傳統江湖走上對立的事,就決不能發生。否則還如何行走天下,傳播功法。

  但是,因為孫大少,現在已經對立起來了,怎么處理?怎么消解?李悠真感覺自己腦袋快有三個大了。

  不管怎么說,還是趕緊啟動煉魔牌,聯系上了錢初九,交代他務必穩住,千萬不能開戰,榮他想想。

  錢初九收到信息,自然一萬個不情愿。找這么一個合適的對手,一個合適的開戰理由容易么?多好的一次練兵的機會。一場大戰下來,只要能存活二十萬,他就有信心把這些人整合在一起,有點精銳的樣子。

  他出身訓練營,深深了解在廝殺中成長的速度。更何況還有魔功輔助。

  但是錢初九信任李悠,也尊重李悠。所以即沒一口答應,也沒直接拒絕。而是把自己的理由一條條的列給李悠,希望以此說服李悠。

  李悠用指節狠狠的揉搓的太陽穴,緩解著大腦高速運轉帶來的疲憊。濫殺不行,和傳統江湖開戰不行,人不能不救。錢初九說的培養向心力也很重要。怎么才能面面俱到,完美的解決,還不能暴露自己和武當門的關系。

  劍六啊,你可坑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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