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你是什么東西?
妖族不是野獸，雖然還保留了一些獸類的本能和習氣，但是他們是有智慧的。
青霧城下妖族，從有了靈智起，也就有了對生的渴望，和對死的恐懼。
圣門，墨門，藩王，大大小小的私陣，掩蓋了自身隱私的情況下，也為地下的妖族撐起了一片安全的保護傘。在這片中土難得的安全之地，妖族很快也形成了新的，畸形的生存社會。
那些保護傘以外的妖穴，就隨便被妖兵占據啦。但是保護傘下那有數的妖穴，卻成了血性的爭奪物。
每一個突破到了妖將的水妖，都會躲入保護傘下。但這只是暫時的庇護。
這些妖將沒有多余的選擇，他們面對的只有兩個選擇。
干掉一個妖穴的妖將，取而代之。或者，成為其他妖將的口中餐。日復一日，周而復始，不斷的有妖將加入進來，也不斷的有妖將成了盤中餐。保護傘下妖穴，妖將的數量，一直以來基本是穩定持平的。妖將數量雖然沒有增加，但在這種殘酷的環境中，整體實力卻在穩步的發展著。
但是，這種穩定卻出現了變化。
一個新來的，干掉了原本妖穴的守護者。這已經很久沒有發生了，畢竟一方是占據妖穴，快速成長的妖將，一方是剛剛晉升，底蘊不足的妖將。一般來說，新來的九成九都是食物。
發生反殺，一般只有一種情況。天資卓絕，血脈純凈，甚至有返祖之姿，才能用天資戰勝積累。這種情況，保護傘下的妖族社會是歡迎的。
他們生活在這樣一種特殊的環境中，一點安全感都沒有。唯一能做的就是提升實力，爭取發生變故時，一線的生機。所以他們需要強力的同伴。這種篩選機制，也是基于此。不強，不夠天才，那就去死。
本來，妖穴易主，大家還挺高興。有一個冉冉的新星，一個希望誕生了。過后紛紛來打探，是那族的天才，有何等神異。
結果，空了。
妖穴空了，只留下了被采摘了蓮藕的冰蓮。
這手法，這做派，絕不是妖，是人族，人族發現地下水脈了，人族能下水了。
一股恐慌在妖族蔓延開，他們不是那些中土以外的妖族，有著絕對的自信。他們一直生活在大陣下，生活在人族的屠刀下，茍延偷生。
一道意識蔓延開，漸漸撫平了眾妖緊張的情緒。那是地下的王者，這些妖族最大的希望寄托。
從那一刻起，地下水脈也進入了戒嚴，所有妖密切關注著，到底是什么樣的存在，出現在了地下水脈。
李悠把東西交給莫訥言，檢查了弟子們的進度，回到靜室，沒急著下水。這個水晶冰絲藕基本解決了他這個小團體很長時間的經濟問題。兜里有糧也就心里不慌了。
他開始忙里偷閑，考慮起之前想到的，放弟子們去歷練的問題。別看他自己剛筑基就亂跑了，但他什么底蘊，黑大爺傍身，什么龍潭虎穴不敢闖一闖。但放在弟子身上，就算開光期，放出去也是提心吊膽。這點實力在中土，鬼知道遇到點什么變故，就一命嗚呼了。
他這精英教育的幾個弟子，又不能像那些大宗門，玩散養。活下來，成長起來幾個，再重點培養。所以放養和保護之間要有個平衡。
這其實在大宗門也不罕見，他自己就是一個例子。一般來說最好的方法，就是一個暗中保護的高手了。就像黑大爺那樣，不到必死的情況不出手，即留出充足成長的空間，又有容錯的機會。
但是問題是，李悠手下沒人啊。就連他自己，現在沒了黑大爺，都不敢太浪了。一個融合期的小屁孩，自身難保，那什么護弟子。唯一一個拿的出手的戰力，莫訥言，還要留著煉丹賺錢，管理后勤呢，也不能派出去當保鏢。
掰著手指頭，把自己能做的盤算了一圈，發現除了拜托影關照一下弟子，也就只能在裝備，丹藥上，盡量給與他們保障了。
對了，可以統一定制一批保命逃命的法寶，既不影響戰斗力，又多一個保命手段。要不找老舅聊聊？不過還是錢啊，定制法寶可不便宜。
想想都有什么保命手段？逃生艙？一旦發動，直接帶著飛走。怕是速度跟不上。或者就是以前游戲里的傳送法寶，無敵爐石。但牽扯到空間傳送，難度會不會太大，成本太高。
李悠揉了揉太陽穴，決定還是先下水換換腦子吧。老舅也是個生意人，這種人不能欠人情，最好能找個能打動他的材料，才好提要求。
下了水后，李悠沒去冰蓮的那個妖穴。反正百年才能再生一節，這里又人跡罕至，妖族只會占領妖穴，斷不會破壞寶物。留在那里很安全，反而是那一洞的靈石，能看不能動，太痛苦了。眼不見心不煩。
換了一條水道，搜尋新的妖穴。
但是李悠的龍分身剛進入保護傘下的區域，一股龐大駭人的意識就降臨了。
意識混雜著精神力，李悠周圍的水都成了囚籠，鎮壓的李悠，別說身體了，意識都幾近凝固。
“嗯？不是人族？不對，沒妖血，沒妖氣。咦？你是什么東西？”
李悠驚駭萬分，拼了命的催動，才保證了意識的清醒。這股意念就鉆入了他的意識。
李悠也不答話，他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取消分身，逃！
這種感覺很熟悉，妖王，起碼是稱號妖王，不亞于千足的存在。沒黑大爺在身邊，這樣的存在絕不是他有資格面對的。
但是取消分身的功能失效了。
準確來說分身取消簡單，本就是能量構筑的，手機收回剩余能量就行了。真正的取消分身，核心在于意識，或者說靈魂回歸本體。
但是由于妖王意志的包圍，靈魂回不去了，分身自然也就取消不了。
后路絕了，突然間就要直面生死的考驗了。怎么辦？
李悠焦急中，卻從對方的問話中發覺了一絲疑惑。
機會！
硬拼沒戲，那就只能...忽悠了。
“我...我，可能，好像，是，龍吧。我也不知道，我有意識后就自己，潛意識告訴我，好像是叫這個。”
“龍？龍！放屁！怎么可能？嗯？似乎，有點像。不應該啊...”
對方似乎也混亂了，逐漸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