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七八章:突然
秦小雨拿了零食轉身離開，沒看見小伙子看著她背影，閃過陰狠的表情，然后迅速低下頭，推著板車離開。
秦小雨坐在車上，看了看手里幾袋花花綠綠的零食，扔到一旁的副駕駛座上，發動汽車回家。
晚上準備睡覺的時候，秦小雨邊收拾床鋪，邊跟羅湛說了小伙子的事：“我覺得這個小伙子眼熟，總覺得在哪里見過。”
羅湛非常重視，這關系到閨女的安全，三年前發生的命案都成了懸案，罪犯至今沒有落網，所以對于一切出現的異常，都是要小心為好。
“我給鐘毅打個電話。”羅湛說著拿起電話給鐘毅撥了過去。
鐘毅非常開心的接電話：“老大，有空沒有？一起聚聚？”
“看來你很閑啊，還有心思聚聚，對了，你找人幫我查查果果她們學校門口那些擺攤兒人的身份，特別是一個小伙子，二十出頭的年紀，中等個頭，長的很敦實。”羅湛按秦小雨的描述，轉告給鐘毅。
鐘毅佯裝懊惱的說：“老大，你們都是沒事不聯系啊，一聯系就拿我當跑腿啊，好歹哥們兒我現在也是個副局了…”
“下周六，去我們新家聚聚，就看你有沒有時間了。”羅湛打斷鐘毅的抱怨。
鐘毅這才開心的連連答應著掛了電話，他這人就是這么重哥們兒義氣。
等掛了電話，秦小雨嘆口氣：“我媽最近身體也不好，今天去查的那幾項都不是很樂觀，血壓低心率不齊，明天我一早過去帶我媽去醫院，你上班的時候順便把恩恩和墨墨送去學校，果果讓爸媽送。”
羅湛攬住秦小雨的肩膀安慰：“媽肯定沒事的，以后注意營養稍微運動下就好。”
秦小雨點頭：“嗯，我媽這人一輩子也不順，我爸沒那幾年估計是鬧更年期吧，天天各種作，我們也不理解，還對她抱怨挺大，這幾年人好多了，脾氣也沒那么拗了。想想啊我們都特別不應該。”
“明天下午放學，我去接果果，看看你說的那個小伙子還在不在。”羅湛看秦小雨情緒低落，叉開話題說道。
“好啊，你到時候別忘了啊。”
兩人又聊了幾句才躺下睡覺。
第二天一早秦小雨先帶馮玉珍去醫院做檢查，完事后馮玉珍非執意要回家，說結果她自己下午來拿。
秦小雨只能妥協，把馮玉珍送了回去，然后開車去店里。
和顧小北顏淼一起吃了中午飯，開車直接去醫院取了結果然后找醫生去咨詢。
醫生看了檢查結果，神色凝重的建議讓馮玉珍再做一次系統的檢查。
秦小雨心沉下去：“有什么不對嗎？”
“初步懷疑是肝癌，需要再進一步確認是原發性還是繼發性，患者沒有出現疼痛等癥狀，應該屬于早期肝癌，等再做一個系統檢查，咱們在確定最佳的治療方案…”
醫生溫和的說了很多，秦小雨就聽到了肝癌兩個字。
握著病歷本的手用力，指間關節都泛了白。
“我媽沒有肝炎，怎么就會得癌癥呢？”秦小雨腦子一片混亂。
醫生始終很有耐心：“我們再做一次檢查，排除一些不確定因素…”
秦小雨渾渾噩噩的出了醫生辦公室，坐進車里時，才發現這大冷天，她竟然出了一身汗。握著方向盤的手顫抖不停。
經歷過太多次的生離死別，她真的無法接受身邊再有人離開。
趴在方向盤上痛哭起來，馮玉珍的病讓她想起來爸爸秦落勛，想起來養父秦振華，還有媽媽安洛。
人在這個世上，為什么要有生死，為什么要有分離？
等哭的腦袋發疼，才坐起身子擦了眼淚，發動汽車準備回家，突然想起馮玉珍會來拿結果，又趕緊下車跑去拜托醫生，如果馮玉珍來拿結果，就說她把結果拿走了，千萬不要說病情。
醫生原本也不會對患者說這些，有了醫生的點頭承諾。
秦小雨才匆匆忙忙開車離開，她怕在醫院碰見馮玉珍，她不知道該怎么面對她。
開車在外面瞎轉悠了一圈，想了想去秦朗的單位找秦朗。
秦朗被分在刑偵科，每天忙的腳打后腦勺，到會客室見秦小雨時手里還拿著大半個饅頭，嘴里嚼著沒有吃完的饅頭。
秦小雨看著秦朗邊吃邊含混不清的問她：“出什么事了？”
“哥，你們中午就吃這個？”秦小雨有些心酸。
秦朗晃了晃手里的饅頭：“今天回來的晚，肚子有些餓了，剛去食堂找了點吃的墊墊，一會兒還有正餐呢。”
秦小雨眼淚在眼眶里打轉：“哥，媽生病了。”
“什么病？”秦朗愣住。
“懷疑是肝癌。”
秦朗徹底僵在原地，雙手放在桌上，用力捏著手里的饅頭。
秦小雨紅著眼圈看著秦朗：“媽還不知道呢，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秦朗好久才出聲，像是有饅頭哽在喉嚨，發出的聲音非常吃力：“肯定會沒事的，也可能是誤診，不是懷疑嗎？咱們換家醫院。”
這些年他對家里關心的很少，江蕊和馮玉珍把家里打理的很好，根本不用他操心。
他每次回家，馮玉珍更是忙前忙后端茶倒水的伺候，每次他吃飯，馮玉珍都恨不得站他旁邊，給他添飯夾菜。
他是真的不孝啊！
想到這里，秦朗匆匆站起來，用力過猛踢翻了身后的椅子：“沒事，小雨，你別怕啊，媽肯定沒事的，我現在去請假。”
秦小雨看著秦朗踉蹌幾步，然后跑出去，心里也是愈發的難受。
等了很久，也沒等來去請假的秦朗。
秦小雨給羅湛打了個電話，讓他接了果果直接去秦朗家。
掛了電話，拎起包出了會客室，看著走廊里來往忙碌的警察，隨便攔了一個問道：“我哥秦朗呢？”
“他跟的案子有情況，他去現場了。”
秦小雨聽完心里更加難受，她不知道該怪秦朗還是該怪他的工作。
腳步沉重的離開。
到秦朗家樓下時，秦小雨在車里坐了好半天，才長呼一口氣穩定了下情緒上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