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三章:苦澀
秦落勛和羅湛他們又簡單的聊了幾句，大部分用的部隊官方用語和代詞，秦小雨聽的似懂非懂。
因為秦落勛的到來，秦小雨更有理由請假不去上課了。
高興的跑進廚房去幫孫阿姨準備午飯。
羅丹對他們聊的也不敢興趣，跟著秦小雨進廚房幫忙。
孫阿姨歲數大了，人也比較是非一點，好奇的問羅丹和秦小雨：“那個叫鐘毅的警察，是不是沒有對象啊？”
秦小雨點頭：“好像是。”
“我瞅著挺好的，小四，你咋不考慮考慮。”孫阿姨熱心的說道。
羅丹驚恐的看著孫阿姨：“孫阿姨，我媽當媒婆這病傳染給你了吧。”
孫阿姨撲哧樂了：“我是真的瞅著鐘毅這小伙子不錯，濃眉大眼一看就是福相，比那個叫宋修言長的好看。你看那個宋修言，長著桃花眼，這種男人花心。”
羅丹原本就是聽一樂呵，現在聽孫阿姨這么說宋修言，心里有些不舒服，不滿的嘀咕：“我們這么在人家背后議論別人，不太好吧？”
孫阿姨笑著說：“我就是說說，也不一定是對的。”
夏虹拎著兩只大公雞進來，嘴里還嘮叨著：“去了兩家菜市場，才找到兩只大公雞。小孫啊，一會兒你宰一只紅燒了，剩下一只養院里的雞籠里。明天燉雞湯。”
孫阿姨笑著應下。
原本挺寬敞的廚房，一下站四個人也顯得有些擁擠，羅丹擦擦手拉著秦小雨說：“吃午飯還得等會兒，咱們先出去走走吧。”
秦小雨也沒有意見，而且羅湛回來了，她看哪兒的風景都覺得特別好看，尤其是前天夜里還下了一夜的大雪。
客廳里只有羅湛和秦落勛在下象棋，鐘毅捧個茶缸在一邊指指點點的，宋修言不知道去了哪兒。
羅丹掃了眼客廳，跟秦小雨穿上棉衣出去。
大雪過后，天空湛藍無云。
清冷的空氣吸一口，能沁入肺底，舒服又清新。
羅丹拉著秦小雨的手，兩人感受一樣，今天看哪里都好看。
“咱倆爬山去？”羅丹提議。
秦小雨猶豫了下：“這么大的雪還是不要去了。”
“走吧，看看路上有沒有腳印，咱們可以沿著上去看看。”羅丹是個不安分的主，拉著秦小雨往外走。
到家屬院門口碰見李新梅帶著孩子，看見羅丹和秦小雨，有些拘謹的說：“那啥…那啥，我聽說修言在你們家，還在不？”
羅丹皺了下眉頭：“走了，不知道去哪兒了？”
李新梅臉上閃過失望，笑的也不自在的說：“謝謝啊，是不是上我爸哪兒了？我們過去看看。”
羅丹突然心里有些發酸，看著李新梅牽著孩子離開的背影，跟秦小雨說道：“兩人都沒有感情，為啥還要在一起呢？”
秦小雨搖頭：“不是說了，因為宋司令的原因，咱們走吧。”
羅丹拉著秦小雨往山上走去，往半山療養院的小路上的積雪，已經被清掃干凈。
“咱們就從這兒走，上去轉一圈下來正好可以回去吃飯。”羅丹建議。
秦小雨也沒有意見，兩人跟在李新梅母子后面慢慢往山上走。
走到一半，宋修言披著件軍大衣從上面下來，和幾人走了個對面。
李新梅帶著喜悅和關切的說道：“修言，你啥時候回來的？你的胳膊怎么了？受傷了？嚴重不？”說著松開兒子的手，迎了上去伸手去抓宋修言的胳膊。
宋修言退閃了兩步，眼神凌厲的看著李新梅，聲音低卻很嚴厲：“過了啊！”
李新梅愣了下，手僵在半空，心里難受，她想跟宋修言好好過日子，雖然她做錯了那么多，可是這幾年她一直恪守婦道，給宋修言的母親送了終，怎么就不能彌補當年犯下的錯呢？
想著委屈的眼淚浮了出來。
宋修言看了李新梅一眼，抬頭看向她身后不遠處的羅丹，心里苦的發澀，收回視線看著李新梅說道：“不要忘了當年你自己發過的誓。”
李新梅閃著淚光，小聲的說：“我后悔了，修言，看著我給你媽養老送終的份上…”
宋修言沒等她把話說完，直接從她身邊走過，連看都沒看她一眼。
李新梅有些羞憤，可是也不敢吱聲，只能站在原地小聲的啜泣。
羅丹和秦小雨面面相覷，她們也不想看到這么尷尬的一幕。
宋修言從她倆身邊走過，臉上平靜無波，只是跟兩人輕輕頷了下首，就擦肩而過。
秦小雨看著前面低頭哭的李新梅，又回頭看看走遠的宋修言，小聲跟羅丹說道：“咱們也回去吧。”
羅丹掃興的點點頭，心里有些不舒服，怏怏的說道：“走，回去吧，真是掃興死了。”
兩人牽手原路折回，羅丹忍不住問：“那個女的當初不要這個孩子，他倆或許還能過。有這么大個孩子，日子怎么過啊，宋修言豈不是當了個便宜爸爸，哪個男人心里能過得去。”
秦小雨嘆氣：“那能怎么辦？當初宋修言就不該被威脅著結婚啊，有什么比終身大事還重要？”
羅丹卻不認同：“也不能怪他吧，你想就宋老頭那個脾氣，誰當他兒子誰倒霉！”
秦小雨詫異的扭臉看著羅丹，她竟然在維護宋修言。
“怎么了？我的說不對？”羅丹不明白秦小雨為啥這樣看她。
秦小雨搖頭：“不是，我是有些吃驚，你怎么維護宋修言。”
羅丹瞪眼：“我沒有維護他啊，我只是說句公道話而已。”
秦小雨挑挑眉，也沒有說破。
兩人回到家時，宋修言已經坐在客廳了，跟羅湛坐在餐桌前下圍棋，秦落勛在跟鐘毅下象棋。
“誰贏了？”秦小雨好奇的湊過去，看著棋盤上密密麻麻的黑白子，她跟羅湛學了點皮毛，現在看兩個高手下棋，她可半點門道也看不出來。
“修言，你今天下棋浮躁了。”羅湛輕聲說著，夾個白子落在棋盤上。
宋修言看著棋盤上的棋子，自嘲的笑了下：“人生就跟這盤棋一樣，我自己把活棋下成了死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