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都說水火無情,實際上相比起烈焰滔天的熊熊烈火,根本無處可逃的洶涌波濤更加的狂堊暴,更加的無法抵擋。
著火的時候還能想著逃出生天。可是一旦身陷洶涌的浪潮之中,哪怕你水性再好也無法在此時此刻如此密集的人群之中掙扎求生。尤其是這些幾乎壓根就沒有什么水性可言的匈奴人。
當龐大的漢軍軍陣怒射著箭雨,揮舞著手中的兵刃一步步將那些匈奴人逼入絕境的時候。漢軍是殘酷的,沒有憐憫之心的。遮斷戰場的時候,誰也不會手下留情。無論自己面前的是什么人。
這里是戰場,這里是吞噬生命的不同民堊族之間爭奪生存權堊利的絞肉機。哪怕沒有那些被殘堊忍虐堊殺的漢堊人奴堊隸,高陽也不可能放過這個敵對了數百年之久的世仇。
在這數百年的時間里,慘死在這些匈奴人手中的漢堊人難道還少嗎?更多更加悲慘的事情數不勝數,之前發生的不過是非常普通的場面而已。更不用說日后這些匈奴人進入中原之中的滅族政堊策。
這個年代的華夏是尚武的。這里的軍人也全都是熱血之輩。高陽一言不發的看著戰場,沒有說過接受投降的話語,那所有的漢軍就不可能對面前的匈奴人手下留情!
抬手一揚,早已經沾滿了鮮血的戰刀在半空之中劃過一道致命的弧線,“噗嗤!”一聲,一顆大好的頭顱頓時就跌落在了地上。一雙充滿了驚恐欲絕的雙眼死死圓睜。
失去了首級的身堊子依舊跪在地上,保持著雙手合堊十的模樣。脖腔處激堊射的血水澆了尸首面前那名彪悍漢軍一頭一臉。
那名漢軍抬手抹了把滿是殺意與興堊奮之色的臉龐,惡狠狠的吐了口唾沫之中繼續跟在隊列之中向前推進。
強大的漢軍好似一道用金屬壘砌起來的移動城墻,緩慢卻堅定的壓堊迫著那些好似受驚的兔子一般四處奔逃的匈奴人。漢軍走過的腳步身后留下的是一層層殘缺的,被浸泡在了血水之中的尸首。
匈奴人所在的這片河灘面積不小,但是人和牲口的數量卻更多!
面對著山岳一般狂堊暴壓堊迫的漢軍軍陣,早已經被徹底嚇破了膽子的匈奴人只得本能的不斷后退。但是再怎么后退終究是有極限的。匈奴人的極限就在于身后那條波濤洶涌的北春河!
不時有在絕望之中爆發的匈奴人瘋狂怒吼著誰也聽不懂的奇怪話語。舞動著自己手中的兵器絕望的沖向漢軍的鋼鐵城墻,隨后就在亂刀的劈砍之下變成一堆堆的零碎。而絕大多數的匈奴人則是本能的跟隨著大部堊隊走進灘涂,走進河道之中!
等到他們被裹挾著進入河道之后,那之后的命運就完全是由不得他們自己了。
數以萬計的人與牲口涌堊入了河道。一開始的時候感覺還不強烈,尤其是處在中心位置的人們。
但是隨著不斷的深入河道,河水的深度也是迅速攀升。等到河水接近脖子的時候,只有那些騎乘在牲口上的人能夠暫時躲過一劫。而那些沒能爬上牲口的人很快就在湍急的河流沖擊下被帶走,或者是無法繼續維持平衡,摔入河水之中。這些人基本上是不可能再重新站起來了。
因為驚恐而拼命掙扎,因為掙扎而不斷口鼻灌水。對于這些不懂得水性的匈奴人來說。在這種密集的人群之中只需要一次灌水就死定了。
那些騎乘在大牲口上的人也沒能熬過多久。雖然岸上的漢軍不再下水追擊,但是他們手中的弩箭卻并沒有停下射擊。雖然作為騎兵他們標配的弩箭只有十二盒,但是漢軍的基數多啊。兩萬多人的輪番射擊足以用無數匈奴人的鮮血將北春河染成紅色!
河水湍急,天上有弩箭攢射。慌亂之中的大牲口們哪怕是高昂著腦袋也無法堅持多久。很快,越來越多的大牲口悲鳴著失去了氣力和平衡倒在河道之中,同時也將他們背上的匈奴人給拖入了地獄之中。
“好了。”高陽抬起手腕推開頭盔上的面甲,神色平靜的看著眼前湍急河流之中的地獄場面,擺手制止了麾下兵馬繼續向著河道傾瀉箭雨。原本軍士們手中剩下的箭矢也不多了。
“主公。”神色如常的郭嘉來到高陽身旁,恭敬行禮。
“就這么著吧。這種情況下還能逃出生天的,就抓起來留他們一條性命。不過那些匈奴部落首領們一個都不能放過,現在開始打掃戰場。”高陽微微垂下眼瞼,低聲吩咐道。
“喏。”郭嘉躬身行禮。恭敬應聲。
中午都沒有吃飯的漢軍此時也已經到了體力極限的邊緣。饑腸轆轆的漢軍們很快就開始在各自軍官們的帶領下四散忙著各種事情。打掃戰場之余,迅速開始埋鍋造飯準備享用豐盛的晚餐。
匈奴左賢王劉豹匯集的十余萬部眾幾乎在北春河一役全軍覆沒。成年男丁幾乎死堊絕,老弱絕大部分也溺斃在北春河之中。
除了劉豹帶領的少部分人馬乘坐羊皮筏子拼死突破了張遼在河面上的阻攔。一路順流而下,在天黑之后悄悄上岸策馬向著北方亡命奔逃之外。只有一部分在之前漢軍攻入匈奴人營帳的時候逃過一劫的少部分人得以存活下來。
劉豹根本就逃不了。他可是高陽點名要的人。如果讓他逃走了,那這場戰役就會變的不完美起來。
為了抓堊捕機智逃脫的劉豹,高陽不惜動用了會對時空通道產生影響的先進熱感應遠程無人機進行追查。并且只用了十多分鐘就成功的追上了劉豹。隨即指引著大批追兵迅速圍攏上去。估計最遲明天白天就能將其擒拿歸來。
被趕入河水之中的數萬匈奴人最終能夠逃出生天的不足百人。他們都是水性和運氣都好的幸堊運兒,或是游到了對岸,或是在漢軍停止射箭之后活著返回岸上。
營地之中的匈奴人抓堊捕的比較多,總數大約有數千堊人之多。這些人堊大多都是裝死或者是隱藏在偏僻之處,并沒有被卷入主戰場的幸堊運兒。高陽對于這些人并不在意。區區數千堊人送去漢地就像是一滴水倒進了湍急的河流之中,就連朵浪花都翻騰不起來。
戰斗結束之后,漢軍軍士們按照各自的編制圍攏在一個個的火堆旁邊喝酒高歌。興堊奮的不能自己。對于軍人來說,打勝仗就是最好的興堊奮劑!
那些匈奴人俘虜之中的男丁們都被派去收攏尸體,挖坑掩埋。這些都是匈奴人的尸首。漢軍軍士戰死之后會被裝在棺槨之中送回漢地。
至于那些匈奴人之中的女人們,她們此時成為了勝利者的戰利品。
根據軍規,軍士們可以選擇用自己的軍功去換取這些女人作為自己的戰利品。價值和普通的牛羊牲口都差不多。不少獲得許多軍功的軍士們都醉醺醺的跑去一個個的挑選自己看上的婢女。當然是婢女,也只能是婢女。總不能讓這些匈奴女人去做正妻吧?那還不得被鄰居們笑話死?
那些往日里嬌貴的草原之花,貴人帳篷里的女兒女人們此時全都好似落水的鵪鶉一般瑟瑟發堊抖的擠在一起。默默忍受著強壯漢軍的大手在身上不斷摸索。
“這個屁堊股大,好生養。”
“這個皮膚白,熄了燈都能看的到。”
“這個模樣這么俊,老堊子要了!”
“哈哈哈”
一群喝醉酒的軍士們大笑著享受著戰勝者的特堊權。過足了手癮之后選好了自己想要的目標。那些被挑選出來的女人全都被登記之后帶走,她們之后將會跟隨運輸戰利品的部堊隊送回漢地,等候自己的主人去領堊取。
被抓獲的匈奴女人少說也有數千之眾,特意挑選走的不過數百。剩下的那些全都成了女營。
女營雖然在各類史書上極少被提及,但是卻是真堊實存在的。
在這種戰爭動輒以年為單位計算的冷兵器時代里,讓數千、數萬、十數萬、數十萬之眾的壯年男人們整天在生與死的壓力之下拼命作戰,或者是準備作戰。不給他們宣堊泄壓力的途徑必然會導致軍堊隊崩堊盤。不論是多么精銳的軍堊隊都一樣。
對于軍堊隊來說除去劫掠之外,女營就是最好的宣堊泄途徑。
本來這次出征也有人提議要帶著女營一同出戰的。只是被高陽否決了。他不愿意使用漢堊人來做這種事情。更何況沒有女營能夠跟得上精銳騎兵的行軍速度。
不過對于這種另類的就食于敵,高陽沒有反堊對的意思。當然了。他自己是沒有興趣的。那幾名被精挑細選出來送到他營帳之中的匈奴貴人之女全都被他賞賜給了軍中的軍將們。
當那幾名匈奴女人被帶出軍帳的時候,她們的臉上不可抑止的流露堊出了失望的神色。
勝利者擁有一切是草原上天經地義的游戲規則。對于這些失去了父兄的貴人之女們來說,能夠成了漢軍統帥的女人簡直就是天賜良機。可惜的是高陽的眼界是絕對不會將這些人看在眼中的。
一片被特意規劃出來的營區之內林立著大片的帳篷。當晚餐結束,月上中天的時候。一群群的漢軍勾肩搭背的走進了這里。不久之后。一陣陣讓人血脈僨張的聲響就在草原之上匯集起來。
那些餓著肚子挖坑掩埋自己親人尸首的匈奴人也聽到了這些聲音,但是他們卻好無所覺的繼續自己手中的工作。這種事情在草原上實在是太過正常了,如果是他們贏了會做的更激烈!尤其是在南下漢地的時候!
勝利者,擁有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