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除了硅金超導體之外,目前還沒有找到第二種性能更好的超導材料。”曹軒庭頂著一個雞窩頭,在電子流實驗室的會議上,愁眉不展的介紹課題組成果。
距離硅金超導體發布以來,已經過去大半年時間,現在造價比較高的硅金超導芯片已經開始在各國新一代超算中使用,但新的杜恪晶陣材料,依然找不到。
而且這是一次全世界的競賽,各國科研組織都在尋找更好的杜恪晶陣超導材料。
競爭壓力可想而知,曹軒庭都快后悔選了超導而不是半導體,要知道隔壁陳威研究硅金半導體,已經風生水起,不僅研發出晶陣芯片,還在科大晶光中握著8的個人股份。可以說當初被自己壓一頭的陳威,已經實現了名利雙收的局面,而自己依然沒有頭緒。
聽完報告之后。
杜恪也沒有更好的解決辦法,材料學就是這樣,不是著急就能找到出路,他只能安慰道:“老曹,你們課題組的思路我是看在眼里的,我也認為這個思路沒有問題,能不能找到更好的超導材料,剩下就是時間和運氣。所以你們不要有浮躁的情緒,要靜下心來。”
“老板,這一點鎮定我們能夠做到。”曹軒庭鄭重點頭。
當初選擇超導,是因為超導可以讓他獲得更多的榮譽,尤其是諾貝爾獎,而且超導一旦解決室溫效果,那么帶來的名利絕對遠超半導體。
所以,急迫固然急迫,但曹軒庭內心里依然鎮定,堅信自己選擇的道路是正確的。
與曹軒庭又私下里聊了半個小時,杜恪才離開電子流實驗室。位于夏科大先研院的電子流實驗室,雖然只是一棟小樓,但是室內裝修絕對是最頂級的,就說這地板都光可照人。保潔人員一天要拖掃三遍以上,確保一絲灰塵都不會留下來,所以每次進出杜恪都會看到保潔大媽在拖地。
“把我下午去微尺度調研的工作,推遲到明天上午,今天有點累了,我準備回家休息半天。”杜恪抬腕看了看手表,對緊跟自己的田瀾說道。
穿著職業套裝的田瀾點頭:“好的。”
對于杜恪隨便更改自己的行程,田瀾早已經習慣,到了杜恪這個即便,也有足夠的資本去任性,是工作和別人需要遷就他,而不是他遷就別人。
身旁的隨行保鏢松散的站在大廳里,看似漫無目的,實際上警惕的注視四周,確保一點兒風吹草動都在掌握中。
保鏢王竁就在觀察所有可能與杜恪擦肩而過的人,大部分都是實驗室的工作人員,恭恭敬敬的與杜恪打招呼問好,剩下就是保潔大媽,別無其他人。
驀然,他感覺一名保潔大媽,似乎拖地有些靠近杜恪的前進方向。
不過在杜恪走過來時,保潔大媽又避讓開來,等杜恪一行人走過去,她才繼續拿著拖把拖地。這名保潔大媽王竁認識,已經在電子流實驗室當保潔半年了,所以他也就沒有在意。等杜恪走出大廳,他便跟幾名隨行保鏢一道,離開電子流實驗室,繼續隨行保護。
而這名保潔大媽繼續拖著地,認認真真工作,從大廳一直拖地到廁所。
正好一名研究人員從廁所出來,差點就裝上保潔大媽:“哎喲,阿姨你拖地的時候注意一點啊,里面還有人在上廁所呢。”
“不好意思哈。”保潔大媽趕忙道歉。
然后以極小的聲音說道:“明天上午,微尺度。”
研究人員眉頭一挑,隨即擺擺手:“沒事沒事,你拖地吧,里面沒有人了。”說完洗個手,匆匆趕去自己的實驗室,繼續日復一日的實驗工作。
直到中午吃飯,加班晚點的研究人員在食堂打飯,又跟打菜的師傅小聲交流一句:“明天上午,微尺度。”
“今天這么早就回來了?”水靜看到杜恪中午就回來了,十分意外。
杜恪雖然不是工作狂人,但確實事情很多,基本上白天是很少回家的,只有到了晚上七八點后才回來。
雖然不知道杜恪的具體工作,但不管是爺爺水衛虎,爸爸媽媽,還是單位領導,都特別關照過她,杜恪是國寶級科學家,工作繁忙,需要她做好家里的賢內助。
而杜恪也不是那種不懂情調的人,所以水靜對目前的生活很滿意,臉上洋溢著的都是幸福。
“嗯,推了幾個工作,回來陪陪你。”
“不會耽誤吧?”
“沒事,耽誤不了。”杜恪摟著水靜,說道,“正好爸媽去旅游了,家里只有我們兩個,可以享受一下二人世界。”
美滋滋的在家里享受了半天的二人世界,第二天上午,杜恪起床有點晚,看上去像是陪老婆一起睡懶覺,其實他的分身一直在奇幻世界忙忙碌碌。
實驗之余就去造衛星,充實而又愜意。
洗漱之后,已經八點半,這才出門前往微尺度實驗室。他已經卸任了微尺度實驗室副主任一職,但他作為華夏前進計劃委員、智慧空城項目總設計師,依然保持著對全國各個實驗室的關注。
“杜院士,您來了。”實驗室主任也是一位院士,年紀也不小了,但在杜恪面前卻是低姿態。
“周主任,打擾了。”
“杜院士是我們微尺度的老領導,老領導回家,哪有什么打擾的說法。”
“老周我們就不要客套來去了,你也說我這是回家,所以不要這么多人圍著,我們就簡單過來看一看。”
“那行,你們都先回去吧。”周主任打發走前來迎接的眾人,然后引領著杜恪去微尺度實驗室調研,微尺度承擔著很多重要的基礎科研,這些科研決定著華夏的基礎科技發展,并且與智慧空城項目、華夏前進計劃息息相關。
王竁今年依然輪到他的班,跟在杜恪不遠處,盡職盡責的擔任保鏢。
驀然。
他又發現一名保潔大媽拖著地,拖著拖著就拖到了杜恪要走的道路前面,這本來也沒什么,只是王竁覺得奇怪,怎么走哪都能碰到保潔在拖地。
于是他向這位保潔大媽走過去,也不是要質問什么,只是下意識的靠過去而已。
但下一刻,他就發現這名保潔大媽竟然緊張的看了一眼自己,然后趕緊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埋頭拖地。王竁頓時對同伴不露聲色的在背后比劃了一個手勢。然后幾個人裝作自然的漫步,一步一步靠近保潔大媽,準備將保潔大媽帶到一邊去詢問一下。
但看到幾位應該是保鏢的人靠近自己,保潔大媽雙手微微顫抖,最終低下頭的目光閃爍一下,猛然拔掉拖把的把手,然后對準杜恪的方向就要射擊。
噗嗤!
像是細針一樣的東西從拖把把手斷裂處射出,直奔杜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