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同意杜恪出國,會不會造成不好的影響。”
“什么不好的影響?”
“杜恪是我國頂級科學家,是國家的寶貴財富…”
“小賈,你們外事部門這樣考慮是對的,但是你也要從個人角度出發。小杜已經錯過了巴克利獎和沃爾夫獎的授予,那時候我們剛得到一些保密科技,反應過度了。年輕人誰不想出國轉一圈,對吧,這個執念不處理好,是會造成影響的。再說萬一,小杜今年拿了諾貝爾獎,去不去領獎?”
小賈無言以對,他不知道杜恪是什么想法。
但換成他自己是一名科學家的話,不讓他去頒獎典禮上露臉,那估計就好像新婚不給上床一樣難受。
確定了杜恪可以出國領獎后,領導鄭重說道:“你們外事部門,一定要做好安保工作,必要時候采取果斷措施,確保杜恪的人身安全。”
負責外事的小賈已經四十多,聞言立刻立正敬禮:“請首長放心,保證完成任務!”
“我國科學家杜恪摘得狄拉克獎章,系數學理論物理界最高殊榮。”
狄拉克獎章并非真正意義上的大獎,知道的人并不多,所以新聞熱度也沒有怎么抄起來。雖然杜恪依然是各大自媒體吸睛的選項,但是與去年的熱度不可同日而語。
民眾很多時候都是健忘的,當初全民皆知的神童曹原,已經在國內媒體上銷聲匿跡。
杜恪雖然在國家層面,已經成為頂級國寶,跟領導們談笑風生。但新的科研成果沒有公開,今年真正對外宣傳的成果,就一個杜恪波和DUV方程,關鍵這個波和方程一般人看不懂,然后用處也尚未明確。不是有些報道把它跟光刻機聯系起來,可能水花都濺起不來。
所以,網絡上關于杜恪獲得狄拉克獎章的消息,三天后基本喪失熱度。
倒是逼乎老哥們,對杜恪的關注比較深,有一些業內人士,盛贊了一番杜恪波與DUV方程,認為是很重要的光學發現,現在已經很多科學家跟進,開始研究杜恪波了。
只是沒有相位光交技術,沒有光籠技術,單純的杜恪波,也就是一種周期變化的特殊波而已。
別墅中。
剛睡醒的杜恪,開門示意外面等候的沈陽陽、田瀾進來。
“老板,上面已經批準了,你可以參加這一次狄拉克獎章的頒獎典禮,以及隨后的四天學術會議,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你也可以順便游玩一下里雅斯特。”
“唔,這是好消息。”杜恪點頭,“我能把我爸媽也帶上吧?”
“可以。”
“那田瀾你負責安排,通知我爸媽,跟我一起出國旅行。”
“好的。”田瀾記下來。
沈陽陽又說道:“上面對老板你在頒獎典禮和學術會議上的交流內容,有一些限制…”基本就是光籠技術、相位光交、鎖鏈結構、壁壘結構都不能透露出去。
但是有意思的是,上面希望杜恪能在光刻機上多做發言,將杜恪波與光刻機結合起來。
“這是為什么?”
“應該是希望能吸引一批科學家投入其中,國家好出面邀請他們參與新一代光刻機的研發。”
“懂了。”
狄拉克獎章的頒獎典禮和學術會議,安排在8月下旬,每年的這時候,都是理論物理界的一次重大交流,杜恪自然很期待。
閉門造車固然爽,但真正開始深入研究物理學,以及其它交叉科學時,才能感受到很多知識真的不是一個人就能埋頭解出來。
從廣義相對論到量子力學,從黑洞奇點到夸克色味,從概率波到拓撲學,無數先輩開拓出來的理論,就是為了解釋這個世界。
但世界何其之大,連四個基本相互作用都沒法統一,更別說解釋更高的時間維度、平行世界緯度。
杜恪想要從奇幻世界研究出更多成果,就要不斷拓展自己的思維,而與全世界的精英科學家交流,就是最好的拓展方式。此前他可以與國內科學家暢所欲言,而且夏科大每年也會有很多國際學者造訪,包括諾獎得主。但隨著他的知識膨脹速度加快,已經逐漸不滿足于此。
所以出國沒什么,他可是出過地球的,與國際精英頭腦風暴,才是他期待的事情。
“光刻機!”
送走沈陽陽和田瀾,別墅又恢復了一貫的冷清,一介沒有生命特征的分身,自然也談不上什么溫馨享受。他走進書房中,打開筆記本電腦。
沒有心靈戰甲,他連電腦都要用市面上買的。
“論杜恪波在光刻機領域的作用,以及未來量子計算機的發展趨勢…”這是杜恪準備著手準備的PPT題目,出道三年了,他已經成為合格的論文專家、PPT達人。
不過才寫了一會,列好了大綱,他就去睡覺了。
然后。
在奇幻世界的實驗室中醒來,先檢查一下四腿蜘蛛的信息采納情況,然后去外面捕獵了幾只小獸回來,精華部位自己烤了吃,剩下的都喂這兩頭四腿蜘蛛。
“還是真正的血肉之軀好,吃東西太美味了。”杜恪擦了擦嘴巴上的油脂,回味著味蕾被烤肉填滿的爽快,在地球上的不食人間煙火氣息一掃而空。
他感覺心靈神族的文明發展是錯誤的,心靈海洋再神奇,失去了身體帶來的各種欲望與享受,那么做人也就太過于乏味無趣。
分身在地球上,很少有各種欲望,哪怕幾個美女天天在身邊晃悠,也沒有一絲絲心動。
當真有種粉紅既是骷髏的麻木。
吃飽喝足。
在外面溜達一圈看了會風景,積雪已經徹底消融殆盡,枯木內部已經開始活化,有一些性子急的小草早早就破土而出。兩顆太陽光照大地,讓溫度回升到5℃了。
他去過一趟南湖花海,水還沒退下去,所以花仙們應該還要等幾天才能蘇醒。
實驗室的設備,早在研究貘獸與激光飛蛾時,就已經有了充分而又復雜的光學實驗裝置,因此稍作改動就能用在四腿蜘蛛身上。
但數據的分析研究,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有時候為了分析出一個數據,要等候幾天的處理。
而這實驗間隙里,杜恪就在電腦上啪嗒啪嗒的整理PPT文檔。
“杜恪波與DUV方程,讓UV光源可以進行漸變切換,理論上,通過這種技術手段,我們可以實現對EUV(極紫外光)的干涉,從而獲得波長更短的光源,提升芯片的納米制程。”
選了一副EUV光刻機作為配圖,杜恪繼續整理文檔:“10年代我們推測,EUV技術成熟后,3nm制程將成為主流光刻工藝,2nm制程也將隨之鋪展而來。但是結果并非盡如人意,3nm制程不夠穩定,2nm制程尚未成效,究其原因是EUV收集難度巨大,轉化效率很低,需要的光學鏡片精度也難以跟上…”
“所以。”
“我認為杜恪波將會在這方面提供幫助,通過波的干涉效果,約束材料本身對EUV的吸收,從而讓光刻機獲得更穩定的EUV光源,減少對光學鏡片的精度依賴,并且不必借助LPP即可生產光源,有效降低光刻機的散熱需求。”
這套改進方案說下去,杜恪忽然發現。
自己這不就是在挖ASML的根嗎,風車國的ASML是光刻機領域巨頭,靠的就是EUV光源穩定生產3nm制程的光刻機。同時搭載了米利堅的光源技術,也就是LPP(激光等離子體光源)。一旦杜恪預言的杜恪波與EUV光源實現,那么就能完美避開ASML和米利堅的技術。
“唔,我這PPT方案交流出去,ASML的人估計得跳起來罵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