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學蘑菇人的武技,這點猴兒酒,不夠。”蘑菇力克冒出一段思維。
然而杜恪只是微微一笑:“我只有這一點猴兒酒了。”心靈之觸可是能感應人心最深處的思維,他分明看到另外一個念頭,蘑菇力克對這瓶猴兒酒的渴望與滿足。
果不其然。
在僵持片刻后,蘑菇力克答應下來。
“但是要怎么教授?”
“我用眼睛和心靈,一起來觀看你們施展武技。”杜恪提供方案,他可以用肉眼和視頻來記錄下蘑菇人施展武技的過程,然后再用心靈之觸去接觸蘑菇人施展武技時的思維。
相信這內外結合的學習,能很快學會。
蘑菇力克已經年邁,它喊來一名強壯的蘑菇人,示意這個蘑菇人來教學武技:“它叫蘑菇沙巴,已經完成進階,是我圓頂族最強壯的戰士,也是武技最好的戰士。”
聽到蘑菇力克的贊美,蘑菇沙巴立刻學猩猩一般捶打自己的胸口,還發出沒有意義的吼叫聲。
接下來的教學過程,只見蘑菇沙巴提起自己的長槍,兇猛的施展了挑、刺、掃、砸、旋轉等多種招式,似乎比起華夏傳統武術,蘑菇人武技的動作顯得要僵硬、粗鄙很多。但這只是外在的形式,接觸蘑菇沙巴的思維,杜恪才猛然醒悟,武技代表的含義。
通過獨特的發力技巧,武技可以如魔法一樣,溝通無處不在的魔法元素,從而爆發強大威力。
當然。
在蘑菇人的觀念中,并沒有“魔法元素”這個概念,它們只是認為,施展武技時,蘑菇大神會賜予強大力量。而杜恪根據自己的推測,認為武技所溝通的壓根不是什么蘑菇大神,就是魔法元素。
一套下來。
大約有十七個招式,可以隨意組合,這就構建了蘑菇人的全部武技。
“阿巴阿巴阿巴!”施展一遍武技之后,蘑菇沙巴立刻捶打自己的胸口,炫耀自己的強大武力。
蘑菇力克向它露出慈祥的笑容,并揮舞一個鼓勵的手勢,這讓蘑菇沙巴更加得意,都不需要催促,就再一次賣力的施展起武技。如此來來回回施展了六遍,哪怕蘑菇沙巴受到再多鼓勵,也氣喘吁吁,不想再施展武技了。但杜恪還沒徹底學會,便催促蘑菇力克繼續教授。
蘑菇力克抱著猴兒酒,不急不躁的招招手,喊來另一個蘑菇人:“蘑菇亞澤,一樣完成了進階,實力強大,不比蘑菇沙巴弱。”
比起憨憨兒蘑菇沙巴,蘑菇亞澤顯得精明很多,上來就伸出一根手指:“我要一杯猴兒酒!”
“我可以給你一杯,但你要負責解析每一招武技的要點。”杜恪再拿出一杯猴兒酒,遞給蘑菇亞澤。通過接觸蘑菇沙巴的思維,他對招式基本掌握,但其中要點蘑菇沙巴這個憨憨兒,思維中含糊不清。
“好!”
蘑菇亞澤將猴兒酒收起來。
然后認真的開始施展武技,每施展一招,就在思維中復述一遍這一招武技的要點和精髓。如此反復施展了六遍武技,它也累得大口喘氣。
杜恪終于點點頭:“我記住了…我會回去學習,如果沒學會,我再來學習,放心,到時候我會帶上更多的猴兒酒。所以你們圓頂族可以盡量搜集一些好東西,就像這個魔法石,還有類似這種圓珠子的奇怪物品。”魔法石是靈蟲所需,而圓珠子看上去就很神秘。
揮手告別,杜恪帶著西瑟西瑟離開了圓頂族蘑菇人。
他穿著未來機甲,沒法正常演練武技,又信不過這些性格古怪的蘑菇人,所以只能先離開,找個安全的地方脫掉未來機甲再演練。
走了大約一個小時。
夕陽已經落山,兩人找到一棵百米高的大樹,然后在樹干上展開了臨時居所。面積擴大,就像是一座室內演武大廳,可以供他演練武技。
“杜恪,我也可以學武技嗎?”西瑟西瑟召喚出移位獸之靈,放在外面警戒,好奇的看著換上一身練功服的杜恪。
“等我學會,就教你。”
杜恪閉上眼睛,腦海中頓時回放出蘑菇沙巴和蘑菇亞澤的武技思維,演武大廳四周的墻壁變成了大屏幕,開始反復播放白天拍下的視頻,其中還有熱成像視頻,來檢測蘑菇人施展武技時,到底那一部分熱量最高、做功最多。
起手。
一桿長槍在手中具象化,試了試重量,仔細調整一番。
他開始按照記憶中的動作,進行施展,起初并不熟練,磕磕絆絆的不僅動作走形,思維中記下的發力技巧更是亂七八糟的攪成一團。好在經過半個小時的重復施展,他總算是把動作模仿到位,接下來就是調整發力技巧。先鉆研第一招,反復調整,包括呼吸節奏。
調整好之后,再回憶思維中的記憶,以及對照視頻校對。
反反復復,僅僅只是第一招,弄了就有半個小時,然而不管他調整這么多次,卻始終沒有感受到武技溝通了魔法元素,更沒有蘑菇大神賜予力量。
“難道,魔法我不能釋放,武技我也不能修煉?”
要說心里沒有失望氣餒,這是不可能的,但杜恪還是不甘心,便繼續調整,繼續施展武技。感覺到身體有些累了,便摳一點孢子粉末,給身體提供能量。
然后,重復施展第一招。
不知不覺間,他修煉武技已經過去了足足三個小時,還是沒有半點兒動靜。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對自己說,再試一次,再試一次。
一刻鐘后。
他又對自己重復一句:“再試一次!”
這一次凝神屏息,閉上眼睛,已經純熟的動作自然而然順勢施展,槍挑上行,身體前傾,往前邁出大跨步,然后槍勢往下一沉,狠狠刺出去。
一剎那間,杜恪如遭雷擊,渾身震顫,長槍都握不住掉在地上,只覺得好似有無數只螞蟻爬到自己身上,開始撕咬并往身體里鉆。并不疼痛,但是那種滋味,簡直不要太酸爽,就像是被綁起來,然后用羽毛在腋窩、腳底板撓癢癢。他想要抓撓,卻不知道怎么下手。
“杜恪杜恪!”西瑟西瑟飛過來,焦急的呼喊。
杜恪強忍著擺擺手。
全身都被螞蟻叮咬,抓哪里都無法止癢。
他只能趴在地上,咬牙死死堅持,并不斷安慰自己:“起效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