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直接對著程寧寧嘶吼,“程寧寧,你來看我笑話是不是?別以為我家破落了,你就能笑話我,那只是暫時的。”
程寧寧無語地翻了一個白眼,“陸小小,你有被迫害妄想癥嗎?我怎么知道你住在這里,我又怎么知道你家怎么了,我昨天剛從桃園村回來,現在更是來接人去京都,我那么閑嗎?管你干啥干啥?我們很熟嗎?”
程寧寧半點不客氣地懟出口。
陸小小的話本就讓陸正峰尷尬了,程寧寧再這么一懟,陸正峰臉色就更難看了,本想出去清靜一會兒,現在…
“程…”陸小小還想嘶吼。
“陸老爺,你可知你為何會落敗至此?”顧秦冷凜開口,直接打斷了陸小小的話。
陸正峰被問得一時間有些答不上來。
顧秦看了陸小小一眼,復又看向陸正峰,“你就算東山再起,還是一樣會落敗,甚至哪一日性命不保都有可能,畢竟不是誰都那么仁慈。”
話落,顧秦拉著程寧寧朝著小巷子深處走去。
“什么東西,狀元了不起啊!”顧秦的話陸正峰一時間還沒能理解,甚至有些不愉,畢竟誰也不喜歡聽這近乎詛咒的話,哪怕對方是狀元,也是不能這般說的,但此刻耳側響起了陸小小唾棄的聲音,陸正峰猛然間醍醐灌頂,甚至后知后覺地手腳冰涼。
陸小小卻還在那罵,她心里不平衡,“還狀元夫人,什么玩意,狐貍精,以為自己…”
啪地一聲,陸正峰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
從小到大陸小小還沒有被陸正峰打過,當下愣住了,隨即淚水瞬間模糊了眼眶,“爹,你打我,我要去告訴娘…”再然后是哭泣的嘶吼聲以及轉身奔回去的身影。
陸正峰的手在顫抖,他很想離開,但卻知道離開只會讓陸小小更闖禍,當下轉身進了院子,還把門關上了。
“陸正峰,你憑什么打女兒,你…”
迎接他的是柳如的指責。
啪地一下,陸正峰也甩了柳如一個巴掌,今日他不能再姑息這對母女,不然連活著都是奢侈。
“陸正峰,你敢打我?陸正峰…”柳如直接發瘋了,要和陸正峰拼命。
陸正峰沒再手下留情,畢竟他是男子。
陸小小嚇傻了,因為陸正峰連柳如都打。
一時間滿院子都是柳如罵罵咧咧的喊聲。
而這已經與離去的顧秦以及程寧寧無關了,無關了…
南城門。
胡文雅一早就帶著胡杏杏守在了這里,她們知道今日顧秦和程寧寧要離開,尤家也是,避免錯過送別,直接就在這城門口等著。
除了胡文雅母女,知縣也來了。
顧秦是一個車隊,周邊的人都是穿著官兵服的,所以一出現便認出來了。
顧秦的馬車是沈佑駕駛的,所以在見到站在城門前的胡文雅母女和知縣的時候當下就停下了馬車。
“爺,知縣大人、胡老板和胡小姐在前面。”停下的時候,沈佑從馬車上跳了下去,后稟報了一聲。
聞言,顧秦抬手掀開了車簾,并從馬車上跳了下去,隨后轉身朝著車內的程寧寧遞出了手,程寧寧撐著顧秦的手下了車。
“寧寧姐,我好舍不得你。”胡杏杏向來大大咧咧,一見程寧寧下了車,立刻就沖了過來,一把抱住了程寧寧。
“我也舍不得你。”程寧寧反手抱住。
顧秦沒管兩人,而是朝著幾步遠外的知縣走了過去,抬手便是作揖,“趙兄。”
“賢弟。”趙全德回禮,“在此預祝賢弟一路順風,一飛沖天。”
“借趙兄吉言。”
男人之間的話不是特別的多,且身在官場也不便多言,更何況趙全德就只是一個七品芝麻官,真的幫不到顧秦什么。
胡杏杏和程寧寧以及吳慧芳告完別的時候,整個人都淚眼婆娑了,胡文雅就只是看著,畢竟那是屬于胡杏杏自己的生活。
眼見著這邊知縣跟顧秦說完話了,胡文雅走了過來,“小顧,生意的事你不用擔心,我會幫你看著,絕不讓你吃了虧。”
“有勞胡姨。”顧秦當下抬手作揖。
顧秦都是狀元了,還對自己這般禮遇,胡文雅真的很是敬佩不已,而她在生意場上打滾多年,看人的眼力還是有幾分的。
“多的不說,好好照顧自己和寧寧,胡姨在此先預祝你高官厚祿。”
“好。”
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告別過后便是離別,只是不知此去經年…
六月的天甚是炎熱,走幾步就能出汗的那一種,特別是大中午的時候,就更熱了。
而六月中旬,可謂是一年之中最熱的天了。
提前走了十天,剛剛好在最炎熱的時候,顧秦一行人到達了京都的北城門。
皇城腳下守備森嚴,哪怕是這炎熱的六月天,還是一日之中最熱的午時,城門口依舊檢查森嚴。
無論是出城還是入城,特別是入城,在這城門口那都是必須要仔細檢查的。
不過猶如此刻天氣炎熱的緣故,城門口倒是沒有什么人,也正是因為如此,顧秦一行人的到來就顯得特別的顯眼。
“停車,檢查。”
守衛遠遠地就看到了顧秦的車隊,所以早早就守在了這,車隊一到跟前便被速度攔了下來。
哪怕車隊前面的領路人都穿著官兵服。
這一身衣服在小地方興許會得到重視,但是在這皇城腳下卻是最低等的那一種,而高貴的那些人往往穿得都是尋常衣服,只不過意料都是綾羅綢緞罷了。
守衛一聲喊,車隊便停了下來。
“哪來的?做什么的?路引呢?”
守衛例行詢問,且態度不是很好。
“爺,天氣熱,狀元爺請你們喝點茶水。”領路的是李興,常年在京都混得人,對付這些人自有一套,甚是八面玲瓏,說話間就塞了銀兩給守衛。
守衛一聽是狀元爺,心里頓時有數了,雖然這狀元爺現在就只能是翰林院一個從六品的翰林院編撰,但是人家是狀元爺,且還是在翰林院那樣的地方,那可是很前途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