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尤興賢又回首對著鄧玉鑫道了一聲謝,隨即詢問,“顧兄來了嗎?”邊說邊朝著顧秦的桌邊走去,從包裹里拿出了最后的兩個雞蛋放在了桌子上。
“昨晚就來了,剛出去了,你沒碰見?”回答的是鄧玉鑫。
“沒有。”
“那大概是錯過了,待會兒就該回來了。”
“嗯。”尤興賢應了一聲,卻是站在那沒動,沒有如往常那般除了如廁吃飯都在看書。
“尤哥你不看書嗎?”釋俊哲當下好奇。
“我等一下顧兄。”
“沒事,你紅雞蛋放那他能看見,你看書就好,秦哥不會介意。”
“無礙,我等等。”尤興賢堅持。
見此,釋俊哲沒再勸,尤興賢是個多執著的人他還是知道的,畢竟同窗一年了。
“你眼瞎了,你會不會走路?”不多一會兒的功夫,屋外院子里驟然響起了這一聲咒罵聲。
屋內的三人全無動靜。
一個院子里有五室,每一室有四人,偶爾有爭吵聲很是正常,畢竟都年少氣盛嘛。
特別是這個聲音,一聽就是幽竹二室那個最愛找事的那個。
聽說家里有事,開學不來,剛覺得清靜了,竟然又來了。
“喂,跟你說話呢,哪個室的,老子怎么沒見過你?你耳朵聾了?老子跟你說話呢,你聽見沒有?”
咒罵聲越來越近,幾近到了門口,還有這話語內容,當下室內三人面面相覷了一眼,隨即速度放下了手中的東西就朝門口走去。
今年新學期,院子里就顧秦一個新來的,這聲音都要到門口,顧秦又剛剛好出去了,除了他別無他人。
三人到了屋外,顧秦離屋門只差一米之距,面色清冷看不出情緒。
顧秦身后大概兩米的距離跟著一滿身金黃疑似移動金庫的存在,一張臉滿是被人忽視的憤怒,好似要吃人一般。
“劉經義,你一大早吵吵什么?”釋俊哲向來跟劉經義不太對付,開口便是這么一句。
“沒你事,開去。”劉經義不搭理釋俊哲,幾步就追到跟前,“那小子,跟你說話呢?姓孬嗎?跑什么跑?攔了老子的路還當沒看見老子?”
“劉經義,請注意用詞,莫要妄為讀書人。”開口的是尤興賢,從不管閑事的尤興賢。
“呦,尤才子你家親戚嗎?竟讓你開口護著。要是就不奇怪了,一身窮酸味,怪不得眼瞎。”
“你不瞎,滿身同臭味。”損人的是鄧玉鑫。
“你不也是滿身銅臭味。”劉經義下意識反駁,說完之后似想到了什么,滿面譏笑,“不對,你鄧大少哪里滿身銅臭味,那是滿身的胭脂水粉味,女兒香…對不對啊各位…”
“對,對,哈哈…”劉經義身后看戲的當下應和并嘲笑。
“不許這么說鄧哥。”釋俊哲當下暴躁了。
“小釋,狗咬你一口,你是要咬回去嗎?”一路走來一直未作聲的顧秦在釋俊哲暴躁的時候,說了這么一句,極其云淡風輕。
釋俊哲愣了一下,一時沒想明白跟狗有什么關系。
倒是鄧玉鑫反應快,當下笑道:“對,被狗咬了,總不好咬回去。”說著,便拉了有些發愣的釋俊哲轉身就回去,“小釋,我們回去。”
尤興賢沒說話,卻秒懂地轉身跟著顧秦進了屋。
反應慢幾步的釋俊哲在被鄧玉鑫拉進了屋后當才反應過來,“秦哥是說他們是…”
下面的話即使遏制住了,但門外比釋俊哲還沒反過來的劉經義被釋俊哲這么一喊果斷反應過來了,當下跳腳地就竄了過來,“罵誰狗呢?罵誰呢?”
劉經義一副沖進來的架勢,門內卻是站著尤興賢,面無表情,“縣學內斗毆懲罰就是退學,特別是起事者。”
尤興賢這一句果斷讓怒氣沖沖要沖進來的劉經義如同被按了暫停鍵一般,就那么定在了那,面部五官都卡得扭曲了,才卡出了一句,“給老子等著。”
再然后憤恨地轉身離去了。
屋內,釋俊哲已經關心起了顧秦,“秦哥,你怎么惹上那一位的?”
“門前走過,他恰巧從里面出來,避讓不及時碰了一下胳膊。”他都沒來得及致歉,他就跳起來了,既如此,也沒致歉的必要了,畢竟碰了一下他非故意,且也非他一個人的過錯,既不懂禮貌,他就沒必要禮讓。
“劉經義這人就這樣,好似全世界都得讓著他一般,秦哥你下次見他盡量繞遠點,他事特多。”
“嗯。”顧秦輕應,沒必要的麻煩他當然會避讓。
“也得小心,劉經義這人記恨心強,今日你讓他丟了臉,雖縣學內不可斗毆,但還有其他法子收拾人,且出了縣學就沒有限制了,反正你小心點。”提醒的是鄧玉鑫。
“好。”顧秦沒拒絕鄧玉鑫的提醒。
“不過也不用太擔心,明面上他還是不敢如何的,除非他想要被趕出縣學,不過要是被趕出去了,他爹得扒了他的皮。”
“嗯。”顧秦沒問鄧玉鑫怎么知道,聽著就好。
也沒多大事,囑咐到這,便各自散了。
釋俊哲又去研究吃了,鄧玉鑫則是又去弄他的胭脂水粉了。
這會顧秦才得空回去自己的桌子邊,這一去剛剛好看到桌子上的兩個紅雞蛋,當下抬眸看向了尤興賢。
開口便是一句關心,“嫂子和孩子還好嗎?”
“都挺好。”
“那就好。”
說著顧秦便欲轉首,尤興賢卻是對著他抬手作揖,“以后顧兄若有用得著我的地方,還請開口給我一個還恩的機會。”
從前努力是為了光耀門楣揚眉吐氣,讓妻兒過上一個好日子,而現在又多了一個,就是有能更好的還上這份恩情。
尤興賢這話和這動作直接讓釋俊哲和鄧玉鑫傻眼了,什么情況?
顧秦愣了一下,因為尤興賢的話讓他又想到了程寧寧,還有他自己干的蠢事,所以慢了一步起身伸手去扶尤興賢,“內人說了,醫者本分。”
“什么情況,嫂子學醫的?”釋俊哲直接湊了過來,“不是,等等,什么恩情不恩情的,這是什么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