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千蕎才從房間里出來沒多久,魏凌安便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只是他那雙本應充滿陰鷙的眸子里卻罕見地閃過了一絲疑惑。
他分明記得自己在昏迷前,身體狀況已經相當糟糕了,怎么醒來后卻感覺輕松了許多?
帶著這絲疑惑,魏凌安嘗試著活動了一下四肢,見身體并不像昏迷前那般糟糕,便以手臂為支撐,緩緩從地上坐起身來。
而就在他起身的那一刻,手肘無意間撞到了千蕎離開前放在地上的瓷瓶。
一聲脆響過后,數顆渾圓的褐色丹藥便自倒下的瓶口中滾了出來。
“藥?”
魏凌安隨手撿起一顆,放在鼻間輕嗅。
他雖不是丹修,但因為好友自幼便喜好煉丹,且經常拉著他說些有關于丹藥方面的知識,所以對于丹藥,他多少也了解一些。
再加上他的嗅覺本就異于常人,只需輕輕一聞,便能分別出其中有幾種藥來,也就因此,他很快便猜出自己的傷勢能恢復的這么快,應該與這些丹藥有關。
可究竟是誰,又為何要救他?既然救了他,那又為何不現身一見?
早在他醒來的第一時間,他便用神識將整個房間都探查了一遍,在確定四下無人后,他才睜開的雙眼,也是因為沒有看到任何人,才讓他心中有了一絲疑惑。
莫非是那個把他下巴卸了的老色鬼?
想到那人對他的羞辱,魏凌安雙目微瞇,纖長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眼中一閃而過的殺意。
他可不信在那群老色鬼里,會有做好事還不愿意留名的人,而且他的衣服并沒有被人動過的痕跡,這點也與那些人的性格不符。
難道治好的他的,其實另有其人?還是說打從一開始,那人的意圖就不是對他做那種事,而是為了給他喂藥?
看著手中的丹藥,魏凌安薄唇緊抿,那雙黑沉如墨的眸子里,似有什么一閃而過,不過很快便又被陰鷙所取代。
救了他又如何?又不是他求來的,他不欠他的!
雖是這么想,他卻還是將回融丹牢牢地攥在手心里。
由于太過用力,等他松開時,丹藥已經被他攥的有些變形了。
看到掌心里有些變形的丹藥,魏凌安眸光微閃。
約莫又盯著丹藥看了有一分鐘左右,他才伸手撿起地上的瓷瓶,并將先前從瓶口滾出的丹藥,逐顆放入瓷瓶中。
明明滾到外面的回融丹總共也沒幾顆,他卻放得很慢,甚至其中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慎重。
沒人知道此時的魏凌安究竟在想些什么,也或許就連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究竟為何要這樣做。
只是等他將丹藥全部放回瓷瓶后,并想找蓋子將它蓋好時,才發現這附近居然沒有這只瓷瓶的瓶蓋。
實際上千蕎用的瓷瓶都是沒有瓶蓋的,她這人比起瓶蓋更喜歡用瓶塞。
只是因為她當時在將瓷瓶從儲物鐲里拿出來前,便順手將瓶塞給拔了,所以哪怕魏凌安將整個房間都翻遍了,也不會找到屬于它的那只瓶蓋的。
此時的魏凌安自然不知道這一點,所以立即便放出神識將整個房間都重新探查了一遍,結果瓶蓋沒找到,卻讓他找到了一小撮碎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