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的,三叔公晚安…”
千蕎皺眉,總感覺今天的三叔公有些怪怪的,但她又說不出到底怪在哪里,想不通她也只好聽話地離開,臨走前還體貼地關上了房門。
“…”
少女走后,南宮文清轉過身,忽然覺得并不算寬敞的書房如今卻顯得空曠極了,就如千蕎閉關的那半年一樣…
一想到她將會離開這里整整百年,心臟那處就好似缺了什么東西。
南宮文清凝眉,伸手按住心口卻并未得到緩解,到最后甚至連呼吸都變得有些困難了,默念了數遍清心訣后,他才稍微好受一些。
按住心口的右手緩緩垂下,南宮文清抬眸環視四周,視線最終定格在少女曾坐過的地方,久久沒有移開…
千蕎回到房間后,小心翼翼地拿出墨昀劍,將其放在桌子上,盯著它看了許久卻遲遲不敢伸手觸碰。
閉關前她因為怕挨揍丟下劍穗就跑了,其結果便是自己閉關這件事她忘記告訴墨昀了。
如今半年都過去了,現在才來匯報,總感覺自己會死得很慘。
糾結了許久,千蕎突然意識到一個嚴肅的問題。
自己閉關為什么要向他匯報?這不是自己的事情嗎?怕什么?不要慫,就是上啊!
自我催眠了半天,千蕎終于將手伸向了墨昀劍,等她再次進入空間后,望著眼前一如半年前沒什么變化的擺設,千蕎忽然覺得有些懷念。
“墨昀?”
環視四周,發現人不在,千蕎稍稍松了口氣,雖然給自己洗腦,但她心里還是有些發怵的。
“叫我?”
“唔!”
幽幽的說話聲在耳邊響起,千蕎剛松懈下來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就在她即將叫出聲時,早有準備的墨昀直接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嘖,半年不見你怎么膽子還是這么小?”
見千蕎情緒穩定,墨昀收回手時還不忘給自己施清潔術洗手,一切似乎都還和半年前一樣。
“咳,我這不是沒做好心理準備嘛~方才您老去哪兒了?”
雖然墨昀表現得很是平常,但千蕎可不敢大意,一般這種情況有一個統一的稱呼,它叫暴風雨前的寧靜。
千蕎想著便不著痕跡地后退一步,與對方保持距離,以此來確保他若是打人,自己能第一時間跑路。
“你說我能去哪?我這兒一畝三分地兒的,哪有你外面地域寬廣啊~”
墨昀說著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把小刀,在修長的手指間轉了幾圈,便慢條斯理地用它修起了指甲。
千蕎看著他拿小刀一下一下地削著指甲,總感覺墨昀真正想削的其實是她的腦袋,于是又不著痕跡地向后挪了一步。
“咳,您誤會了,我那是去閉關了…”
“哦…閉關啊,閉關好啊~眼睛一閉就半年過去了~”
聽了千蕎的解釋,墨昀手指只是略一停頓,便又開始修他的指甲了。
“瞧,瞧您說的,呵呵…墨昀,啊,不是不是,是墨昀前輩,您這邊請坐,站著多累啊,坐下歇歇,小的給您倒杯茶解解渴…”
千蕎對他手中的小刀有些發怵,正愁怎么哄這祖宗時,眼角余光瞥到桌子上的茶壺,突然靈機一動,趕緊請墨昀坐下,并殷勤地為他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