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雋現在的模樣,倒是讓千蕎想起了前世。
前世千蕎十五歲便開始外出打零工,學業方面也是通過打工才得以繼續讀下去。
孤兒院規定孤兒只能在這里住到十八歲,之后就必須離開自己找房子住,所以等千蕎在半工半讀的情況下生活終于穩定下來時,她已經二十歲了。
生活穩定之后,千蕎每到周末便會抽出一天回到孤兒院幫忙。
前世的那個世界,雖然老齡化趨勢越來越明顯,但也不乏一些走失或被遺棄的孤兒。
千蕎所在的那所孤兒院因人數較少,為了生存增加了代為照看孩子的托兒所,孤兒院里的人手幾乎都被安排了任務,這也導致了孤兒在那里得不到很好的照顧。
她過來便是為了照顧這幾個孤兒,幾年下來她雖依舊母胎單身,照顧起孩子來卻也算得心應手了。
如今南宮雋給她的感覺就像一個不肯吃藥的小孩子。
“…”
南宮雋終于轉身,盯著千蕎看了許久后,終于接過了她遞來的瓶子。
“快吃一顆~”
千蕎見南宮雋接過瓶子,立刻提醒道。
“好。”
沉默片刻南宮雋終是點頭,從白瓷瓶中倒出一顆回春丹放入嘴中。
“把手伸出來給我看看。”
這類外傷吃一顆回春丹大概幾分鐘便能愈合,但千蕎還是有些不放心。
南宮雋雖未開口,卻聽話地乖乖伸出左手。
見對方伸手,千蕎走近一步湊近觀察,這才發現掌心的傷痕竟是他自己弄出來的,有些疑惑地抬頭,正巧與低頭看她的南宮雋視線相撞。
千蕎看著對方,心猛地一顫。
南宮雋一直瞇起的眼睛此刻竟是睜開的,千蕎沒想到他會有一雙形如柳葉般嫵媚的眼睛,這詞用在男生身上似乎有些不妥,但她覺得只有嫵媚一詞才足以形容這雙美眸。
千蕎的忽然靠近讓南宮雋一陣恍惚,原來那個他記憶中的小女孩真的長大了。
看著少女比自己矮了一頭的小腦袋此時正認真地盯著他的掌心看,南宮雋忽然覺得掌心的傷口有些癢,也不知究竟是因為她,還是因為丹藥的緣故。
“咳,傷口沒事了,你以后注意點,別做這種…”
千蕎被對方看得有些不自在,咳嗽一聲后本想提醒一句,但那句“自殘”她又說不出口,所以話到一半便停下了。
這畢竟是屬于他的隱私,自己沒立場教育別人。
“好…”
南宮雋深深地看了千蕎一眼后點頭應下,但心中并未覺得這種行為有何不妥。
自從他五歲那年在那間漆黑的地下室發現奄奄一息的千蕎后,他便做慣了這種事,因為他發現只有這樣,他才能保持大腦的清醒。
“咳,那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啦,秘境再過幾天就開了,你好好修煉,那就…秘境見…”
“好…”
千蕎實在受不了這種奇怪的氣氛,客套了兩句后,見對方點頭便急匆匆地轉身離開了。
南宮雋一直目送千蕎的身影消失后才收回目光,低頭看著已看不出傷口的左手掌心。
一陣清風襲來,帶動著少年的衣袂上下翻飛,也帶走了那聲清淺的呢喃。
“你真的全都忘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