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北臣一愣。
雖然嘴里說著不用她過來,也是真的覺得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女孩很煩,可這一刻,他覺得心底涌上了一股暖意。
他沒說話,甚至懶得動,他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剛好旁邊有一把廢置的凳子,他仗著腿長,伸腳勾過來放在寧檬的旁邊,然后又趴下了。
寧檬:…
其余的時候開家長會,都是學生不在的,但今天情況有些特殊,所以別的家長都是坐在自己孩子的位置上,學生們則是站在旁邊,只有她坐在霍北臣的旁邊,身上還穿著他的校服,跟霍北臣那骨架比起來…
她哪里像是霍北臣的家長,霍北臣更像是她的家長才對!
寧檬抽了抽嘴角。
她又戳了戳霍北臣的胳膊肘:“喂”
霍北臣不耐煩的看過來,精致的眉眼透著一股淡漠:“干嘛?”
寧檬挑了挑眉:“表姐來參加你的家長會,你怎么這個態度?喊一聲姐來聽聽!”
霍北臣:“……”
寧檬想到后來,他每次折磨著她喊哥哥,就覺得風水輪流轉,她還跟這個姐杠上了,必須要讓他喊了才行!
于是,寧檬繼續說道:“我今年21,你才18,喊我一聲姐你不吃虧啊!”
“霍北臣,你的良心被狗吃啦?我辛苦來給你開家長會,讓你喊一聲姐,你都不喊…”
話沒說完,男人似乎被騷擾的煩了,噌的坐直了身體,往她這邊壓過來。
身高上的優勢,再加上他起的突然,讓寧檬下意識往后倒去,卻忘記自己只是做了一個板凳,身后根本沒靠背,她身體驟然失衡,眼看著就要摔倒在地上時,一大有力的大手摟住了她的腰,緩解了她下落的趨勢。
等她穩住了身形,坐正了身體,那只手也飛快撤開。
事情發生的太快,等寧檬回過神來時,男生又趴在了桌子上,留下了一句話:“再bb就逼你喊哥。”
寧檬:……
她臣爺就是她臣爺。
八年后她不就是乖乖喊哥了么?!
寧檬小聲叨叨道:“不喊我也是你表姐,你們班同學剛還喊我表姐了呢,我給你說,我不是你表姐,就是你女朋友了…”
霍北臣:“……”
兩個人這么絮絮叨叨的聲音,劉老師進來了,房間里頓時鴉雀無聲。
有各自家長坐鎮,平時再調皮的學生,此刻也不敢搗亂了,大家都聽劉老師說話。
劉老師簡單說了幾句,就在這時…
“砰!”
眾人聽到黃騁努力的跺了一下腳。
大家紛紛朝他看去,過了大約一秒后…
“卟!”
一個聲音超大的屁放了出來。
眾:??
黃騁:??
黃騁急了:“艸,我跺腳跺早了!”
眾人莫名其妙,沒看懂他的騷操作,寧檬卻瞬間明白了什么,頓時“哈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哈!”
班級里其余的學生,在這么威嚴的時刻,都笑了起來。
宋美蘭捂住了臉,似乎很不想承認站在她旁邊那個傻大個是自己兒子,最后還是劉老師指了指黃騁,無奈的搖了搖頭,“安靜,安靜…”
大家這才安靜下來。
劉老師繼續剛剛的話題:“…奮斗了這么久,就剩下最后的半年了!同學們,家長們,距離高考還有175天!我們…”
他說了一些動員的話,班級里同學個個都被激起了斗志。
到了最后,劉老師笑道:“好了,最后一個關節,是讓各位家長給你們的孩子寫一封信,等到高考完畢,我會交給你們的孩子!”
說完就開了口:“大家寫吧!”
寧檬:??
這倒是個新穎的方式。
寧檬看著各個家長拿起了紙和筆開始寫,她想了想,看了一眼旁邊似乎睡著的霍北臣,于是往前看了看,發現霍北臣的前桌是一個小姑娘,她的家長竟然沒來,此刻她呆呆的坐在那兒。
寧檬悄悄搬著椅子往前,湊到了小姑娘面前:“同學,借個紙和筆唄!”
小姑娘嚇了一跳,厚重的劉海后,那雙眼睛有些驚慌。
她看到寧檬后,這才點了點頭,然后從書包里掏出紙和筆遞給她。
霍北臣睡覺占用了整個書桌,她干脆就在這個同學的桌子上寫了起來。
她洋洋灑灑寫了一頁紙,寫完了以后,認真將信折疊起來,接著拿起剛剛劉老師找人發的信封裝進去,又在信封上寫上霍北臣三個字,交給來收信的同學。
等到干完了這一系列的事情后,她這才將筆還給女同學:“謝謝你啊,小可愛,你叫什么呀?”
女同學有幾分羞澀,她接過筆,開了口:“我叫張可可。”
寧檬一愣。
張可可?
她想起來了,小蘇葉說,寧可跟他們是高中同學,那么這個班級里…有叫寧可的嗎?
她小聲詢問:“你知道,寧可是哪位嗎?”
張可可搖頭:“我們班沒有這個同學。”
寧檬:??
她是穿到了一個假的八年前?
說好的寧可是初戀的妹妹,說好的宋美蘭是初戀的媽媽,可這都什么跟什么啊!
寧檬抽了抽嘴角,點了點頭。
她低頭,打算搬著凳子回到后座時,卻不經意間瞥見張可可胳膊上一塊淤青。
她微微一愣。
察覺到她的視線,張可可急忙將袖子落下來,她鼓了鼓肩膀,一副害怕膽怯的模樣。
寧檬看見她這幅情況,繃住了下顎,她詢問:“你胳膊上怎么回事?”
“沒,沒什么…”
寧檬見她一副不想提的樣子,于是開了口:“同學,有什么事情,要及時和老師溝通,要相信老師會幫你處理問題的,好嗎?”
身為孤兒,她的確同情心泛濫。
而從小到大,她最信任的也就是老師和孤兒院里的工作人員。
張可可聽她這么說,點了點頭,卻沒開口說什么。
因為是周五,上午開完家長會后,學生們也跟著放了假。
張可可低著頭,唯唯諾諾的回到了家里。
她站在平房的院子里,想到老師詢問為什么她爸爸沒來,她就委屈的流下了眼淚。
就在這時,門口處傳來了動靜,接著一個四十歲左右的醉漢腳步搖搖晃晃走了進來。
看到他,張可可眼瞳一縮,頓時宛如受驚的小兔。
醉漢見她這樣子,啐了一口后罵道:“哭什么哭?晦氣!”
張可可聽到這話,急忙要跑,醉漢卻沖了上來,一把揪住了張可可的領子,拽著她往屋子里走:“小兔崽子,你跑什么?!我是你爸!”
張可可想要喊什么,嘴巴卻被捂住,旋即房間里傳出來拳打腳踢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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